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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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知道王家與林家恩怨的人,則暗自幸災(zāi)樂禍著,督撫夫人這個道謝,可就把霍夫人王夫人架火上烤呀。要是讓霍文泰和王璋知道,林總兵能官復(fù)原職,是拜自己夫人所賜,不知要氣成什么樣。估計甩她們兩巴掌的心思也有了。 與王夫人灰白的臉色相較,霍老夫人的臉色也很是難看,她們霍家與王家自來就是死對頭,對林駿自然沒有好感。想不到兒媳婦倒是膽大包天,居然背著霍家,背著自己,敢暗中幫助林家,真是吃了熊心貌子膽。 可惜霍夫人這會子正在外頭忙碌,沒有到跟前,不然聽了這話,估計也要跌倒在地。 王夫人臉色青白交錯,盡管心里又怒又急,可面上卻要客氣謙虛幾句,“夫人言重了,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徐璐說:“雖被被王瑞那個狂徒?jīng)_撞,讓我恨極了林夫人,不過如今我病也好了,氣也消了,多少也理解林夫人的難處??墒菭斄钜殉?,卻是不好收回來了,也虧得二位夫人提醒,才給我家爺一個彌補過錯的臺階,如今皆大歡事,也是不錯的?!?/br> 眾人連忙附和著,這位督撫夫人雖然年紀(jì)輕,但卻深受督撫大人寵愛,可不能得罪的呀。 不過人家可不是云華氏所說的心胸狹窄之人,林王氏把人家得罪得那么狠,人家也沒有給林駿小某鞋穿,反而還對林駿官復(fù)原職,這得要多大的心胸呀? 知府夫人林氏攜女劉盈抵達(dá)霍府大廳,便瞧到一屋子的女眷,鴉雀無聲如木頭一般坐著,不由奇怪。不過也沒有多想,泉州除了凌峰,霍文泰,王盛,林駿等幾位大官外,就數(shù)劉向東這個知府官位最高了。這些官員女眷畏敬自己也在情理當(dāng)中。 霍老夫人是朝廷三品誥命夫人,自然不必像迎接徐璐那樣,從位置上起身,親自來到門口迎接。 但劉夫人好歹也是泉州最高地方長官夫人,應(yīng)得的禮節(jié)還是做足了,笑瞇瞇地招呼著劉夫人母女,夸贊了劉盈一番,嘗了一個鐲子作見面禮,然后讓人給劉夫人母女看座。 廳子里早已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些有眼色的,身份地位不夠格的婦人已趕緊起身讓座了,但劉夫人卻只朝徐璐那走去,臉上是滿滿的笑意,“凌夫人,唉喲,您這么早就來了?” 徐璐禮貌而溫和淺笑,“我也是才來不久的?!?/br> 劉夫人朝徐璐左右瞧了瞧,一些有眼色的婦人盡管不愿,卻也不得不把位置讓了出去,劉夫人矜持地道了謝,心安理得地坐了下來。畢竟她也是在座諸位中,少有的高官夫人。 大慶朝等級觀念尤其深厚,那讓座的李夫人盡管心頭不忿,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劉夫人因非本地人氏,丈夫又是才剛上任,為了盡快打出局面,自然就可勁地巴上徐璐,拉著徐璐拉拉雜雜地說著話,徐璐也知道她的心思,這人雖然勢利了些,卻不失為聰明人,花花轎子人人抬,也不介意給她面子,與劉夫人談笑風(fēng)生起來。 再則,徐璐已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wù),功成身退,身心放松之余,有人聊天說話,倒也不至于冷場。 吃飯時候,劉夫人自然也與徐璐同坐一桌,徐璐倒也沒有反對,等吃過午飯,便向霍老夫人告辭。 因為林家的事兒,霍老夫人對媳婦滿肚子的怒火,沖掉了娶孫媳婦的喜氣,但徐璐這個督撫夫人卻是不敢怪罪的,反而還再三挽留,無果后,還親自把徐璐送到外頭。在徐璐一再要求留步的情況下,這才作罷。 霍夫人這時候也知道了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心里七上八下的,剛才迎接新人時,丈夫那恨不得生吃自己的眼神,使得她心里一陣哆嗦。林駿如果真的被革了職,那么接任總兵的肯定是副總兵梁晉光。要知道,梁晉光可是霍家表親呢,現(xiàn)在梁晉光沒了指望,不知要多恨自己呢。 看著霍夫人強撐著笑臉的模樣,徐璐還反省來著,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 凌峰捏她的鼻子,說:“霍文泰也沒什么大過,但也無甚功績,尤其為了自己的顏面問題,明知福建并不適合種植棉花,卻依然強令佃農(nóng)大肆種植棉花。這樣的昏官,當(dāng)真誤國呀?!?/br> 徐璐不再說話了,握著拳頭說:“貪官亡國,昏官誤國。這樣的人,確實不該呆在這么重要的位置?!?/br> 凌峰說:“王璋也不是什么好鳥。先前福建盜匪猖獗,倭寇橫行,這蠢材不組織官兵抵御倭寇,居然強迫沿海老百姓搬遷,弄得天怒人怨,你說可恨不可恨?!?/br> 徐璐也是泉州人氏,自然知道這事兒的,當(dāng)時自己的父親也還氣忿得連連摔板凳呢。只是她很是奇怪,“你連朝廷三品大員都?xì)?,為何不把這二人給辦了?” 凌峰苦笑,“我殺的那些人,雖位高權(quán)重,但在朝中并無根基。但這二人,與各世家勛貴,多少也有些淵源?;粑奶┑谋碛H梁晉光,是副總兵。我若是動了他,必得引發(fā)梁晉光的不滿。雖然梁晉光算不得什么,萬一懷恨在心,也替自己埋下禍害。而王璋,她一個堂姐,是福建安王妃。” 徐璐明白了,“要打蛇,必定一棍子打死,否則一定后竄無窮。我明白爺?shù)念櫦闪?。”連皇帝都不能只憑喜好辦事的。 凌峰點點頭,又解釋著,“明知這二人尸位素餐,但因為有所顧忌,也只能從長計議。不過也虧得你有辦法,給我想了這么個厲害的借刀殺人之計?!?/br> 徐璐笑了笑說:“分明是爺在運籌帷幄,與我何干?我不過是執(zhí)定爺?shù)姆愿懒T了。不過,雖然今兒個狠狠離間了王霍二人,但離借刀殺人還遠(yuǎn)著呢。爺認(rèn)為呢?” 凌峰點點頭,“夫人說得極是,要把林駿這把刀好生利用起來。還得讓夫人出馬才是?!?/br> “爺是不是已有了主意?快說來聽聽?!毙扈蹿s緊坐正了身子,雙眼晶晶發(fā)亮。 凌峰笑了起來,摟著她的身子,低頭在她唇上索取了一個又長又蜜的吻,直到徐璐氣喘吁吁時,這才放開了她,“這個不急,得慢慢來。過兩日,我會讓人放出話,讓林駿重新回到軍營里,相信林王氏聽到風(fēng)聲,肯定會來登門拜訪你的?!?/br> 徐璐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再一次折服于凌峰的計謀,只是放出話去,要恢復(fù)林駿的總兵之位,但卻沒有說俱體時候。這就是等著林駿主動上門來表忠心呢。 而凌峰也多少知道她與林王氏的恩怨,卻把這個大好機會讓給自己,讓她在林王氏那找回場子,樹立威信,這樣的男人,她實在找不出第二個了。 …… 果然不出凌峰所料,讓林駿官復(fù)原職的消息傳出去后,不出三日,林王氏便登門拜訪。 徐璐在東廂房里接待,林夫人王氏她以前也是見過兩回面的。那時候,她還只是卑微的,靠賣繡品的落魂女子,而王氏與她母親王夫人,則處在她衣食父母的身份上,對她多有挑賜傲慢,壓根還把她當(dāng)作她們林家王家養(yǎng)的繡娘罷了,格外的不可一世。 可以說,不管是林王氏也好,還是她母親也罷,徐璐都是毫無好感,如今有現(xiàn)成的機會,當(dāng)然要好好報復(fù)回來。 但徐璐并沒這樣做,她雖然很想按著自己的想法狠狠報復(fù)回去,但也不能壞了凌峰的好事,于是乎,只能端著架子,坐等林夫人的拜訪。 看著林氏小心翼翼的神色,果然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呀,雙方身份互換,徐璐雖然得意,卻也深深告誡自己,必須以此為鑒,官場上,必定多栽花,少種刺。不論其他,人人都知道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官場上的小人比比皆是,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是絕對不能把人得罪死的,否則,三十年河西的報應(yīng)就會落到自己頭上。 那日凌峰也對自己告誡過了,林駿是個有能力的人,就是野心太大,這樣的人,用起來,稍微不注意,就會把自己埋進(jìn)去。但凡是當(dāng)官的,沒有一個不想升官發(fā)財,下屬有野心也不是壞事,但野心太大了,可就棘手了。這回王瑞沖撞事件,雖然只是偶然發(fā)生,卻也讓凌峰隨機找到了壓制林駿一種攜機。 這回凌峰是撿了幾個大便宜的,王家不但投靠了過來,還奉上了一半身家財產(chǎn),以及那些勾結(jié)倭寇的證據(jù)。把自己腰眼上的死xue都送到敵人手頭,王家的誠心不可謂不足。凌身也是一名政客,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不但收接了一大筆財富,把王家這樣的巨賈富豪收入襄中,還一箭雙雕地磨了林駿的性子。 更甚者,凌峰占盡了便宜,算計了別人,別人還得感激零涕,這就是傳說中的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的經(jīng)典本事吧。 “……凌夫人。” 林夫人王氏面色憔悴,穿著青緞的夏衣,中規(guī)中矩的發(fā)髻首飾,沒有任何出挑之處。在年輕鮮嫩的徐璐面前,完全被比到天邊去。 想著先前光鮮亮麗而此刻一臉晦暗的王氏,徐璐再一次感嘆,收拾了心緒,說:“林夫人,請坐?!?/br> 王氏絞著帕子,上前走了幾步,飛快地看了徐璐一眼,心里跟油煎似的,這世上最殘忍的事,莫過于前貴后賤。而這世上最難堪的莫過于有朝一日,得去求自己從來沒正眼瞧過的人,王氏嘗到了前貴后賤世態(tài)炎涼的苦澀,她在徐璐面前有多不自在,心里便有多么的難堪。 但她卻沒了別的法子,習(xí)慣了權(quán)勢帶來的好處,沒有人會甘心過上那種賤泥般的日子。在徐璐面前丟掉的面子又算得什么,橫豎別人也看不著。 ☆、第82章 賢內(nèi)助 王氏不敢坐,而是恭敬立在徐璐面前,“凌夫人,說一千道一萬,一切都是我們家的不是。別的場面話我也不多說了,在這兒,我只與夫人一句話,從今往后,王氏和夫君,必以世子和夫人馬首是瞻,若有半句虛言,必遭天打雷劈,讓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然后一臉期待地看著徐璐。 徐璐不知該說什么了,只能端著架子,面無表情地盯著林氏。 王氏看徐璐沒反應(yīng),心里更加忐忑不安了,失去權(quán)勢的漲味,她算是徹底嘗過了。而從徐璐這兒得到的難堪,她也是徹底領(lǐng)教過了,以前她也曾這樣給過徐璐難堪,盡管心里難受,卻不敢有半分怨言。 “凌夫人,我知道您不大待見我。以前我確實做得太過?!蓖跏峡粗扈矗淖阌職?,拋下一句非常光棍的話,“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樣了,您再踩我一腳,我也只有被打入塵埃里,但那樣對您也沒什么好處是不?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報應(yīng)了,您對我的不滿應(yīng)該有所減少了,是吧?” 徐璐盯著手上的茶杯,半晌都沒有開口。良久之后,這才掀了眼皮,說:“你到底想說什么?” 林夫人見徐璐似乎有所松動,當(dāng)即道:“我夫君這個總兵之位,也是來之不易。您也知道,夫君雖出身澤云侯府,卻并非長子,侯爵之位根本輪不到他。林家雖家大業(yè)大,但林家子弟卻也眾多。一旦分了家,我們也只能淪落為林家的旁支偏系。這個總兵之位,也是夫君努力了多年的結(jié)果。那周遠(yuǎn)山雖是夫君的副將,但這回確是此人自作主張,與夫君毫無關(guān)系的。夫君卸下不嚴(yán),禍及夫人,世子爺怎么處置都不為過。只是夫君能有今日成就,多有不易,實不想前功盡棄。夫君還年輕,未來的路也還長著,請夫人再給我夫君一個機會。只要夫人一句話,以后王氏和夫君,必以世子爺和夫人馬首是瞻?!?/br> 說到激動處,林夫人甚至臉色都紅了。 徐璐依然面無表情,冷冷地盯著林夫人的眼,“林夫人,你覺得,令弟那樣對我,害我差點一命嗚呼,我還能再相信你嗎?” 林夫人沉默了下,這才說:“夫人,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王氏的命運,還有夫君未來的前途,都經(jīng)已捏在您手上了。只要您一句話,就可以把我碾進(jìn)泥里。那樣一來,夫人是痛快了,但對世子爺卻并無多大好處,不是嗎?” 徐璐挑眉,“林夫人何出此言?” 林夫人道:“霍文泰和王璋是夫君的死對頭。而世子爺也對這二人徹底不滿,若是世子和夫人信得過我和夫君,我們絕對會想盡辦法,把這二人拉下馬來,總好比世子親自出手來得強吧?” 徐璐眉頭動了動,她沒有想到,這林氏夫婦還有這般本事,居然能揣摩出凌峰的心思。 發(fā)現(xiàn)徐璐眉頭動了動,林夫人又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來,雙手恭敬地遞給徐璐,道:“夫人,這是我們夫婦最大的誠意了?!?/br> 徐璐接過,略有意外,上邊工整地寫了林駿昔日剿滅倭寇時,陰逢陽違,甚至為了給凌峰拖后腿,故意延誤軍機,緩施救援,差點令凌峰及三千水軍全軍覆沒一事。 徐璐心頭一跳,飛快地望了林夫人一眼,在心頭暗忖,林駿連這些都寫了下來,這等于把林駿的老底都掀了出來,任由凌峰拿捏。 萬一哪一天林駿背叛了凌峰,凌身只需把這書信公布天下,就憑這個,林駿也只有砍頭的份。 望著徐璐柔嫩的臉,林夫人唇角抽搐著,她尊貴了半生,人到中年,卻不得不對比自己小一半歲數(shù)的小姑娘低聲下氣。 徐璐把箋紙放到幾子上,不可置否,“林夫人,這是何必呢?” 林夫人趕緊說:“以前是我不好,開罪了夫人。如今我們夫婦的命運都捏在世子和夫人手上,自然要拿出十二分的誠意的?!绷址蛉司o張地望著徐璐,她已經(jīng)把所有底牌和誠意都亮出來了,若徐璐依然不收,那她真的沒辦法了。這陣子她日子過得確實艱難,娘家因胞弟的緣故,損失了一半家業(yè),王家由福建第一豪門巨賈淪落為三流家族,被發(fā)配的胞弟也被逐出了家族。自己父母也承受著極大的壓力。如果她的夫君再因此革職,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尊貴慣了的人,陡然陷入泥里,物質(zhì)上的反差不必提,平日里受盡白眼,被嘲笑擠兌,甚至連昔日自己從來沒放進(jìn)眼里的下級女眷都要踩上幾腳,更不提霍王兩家死對頭,一副不把他們逼到地獄不罷休的架式。使得林夫人越發(fā)渴望丈夫能夠重新站起來,好狠狠把那些踩過自己的人狠狠打回去。 而林駿先前的野心勃勃,在遭此變故后,除了希望能夠保住總兵的位置,別無他求。 徐璐沒有當(dāng)場表態(tài),而是思索了半響,說:“我考慮一下?!?/br> 林夫人很是失望,但見徐璐把信箋收了起來,眼里又揉進(jìn)欣喜,她始終相信自己的丈夫,在凌峰眼里,應(yīng)該還有用處的,不會輕易淪落為棄子。她更相信凌峰是個高瞻遠(yuǎn)矚之人,有謀略有膽識,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只要他們拿出最大的誠意來,相信凌峰不會拒絕的。 但是,林駿仍然讓她走徐璐的路線。一來可以化解之前與徐璐的恩怨,二來徐璐雖然是新婦,但對凌峰已經(jīng)有了較大的影響力。與徐璐盡釋前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林夫人也知道,林駿被擼掉差事,多少有被徐璐報復(fù)的可能,可她連計較的勇氣都沒有了。眼前這個小姑娘,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 徐璐拿起茶杯喝茶,卻并不喝,據(jù)祖母說,這是一種變相地逐客令,若是聰明有眼色之人,便會明白。 林夫人果然開口說:“那妾身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有空的話,還請夫人給妾身一個機會。” 林夫人走后,徐璐收起幾子上的書箋,伸了個懶腰,豆綠進(jìn)來了,清脆地笑道,“小姐,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實在太解氣了?!蹦腔匦扈幢涣质戏砒澴?,豆綠心里就憋著一把氣,可以說,她對林夫人的不滿,不比徐璐少分毫。剛才王氏瞧到自己那副小心恭敬,還拿金手鐲打賞自己,還請她多多在小姐面前美言的態(tài)度,豆綠便想大笑三聲。 徐璐把興奮掩到心底,淡淡地道:“時候也不早了,爺也該回來了,你去外頭瞧瞧,爺一回來就通知我?!?/br> …… 凌峰看了林夫人給的投名狀,唇角浮現(xiàn)一絲笑意,大力拍在桌上,“好,夫人做得太好了?!?/br> 徐璐莞爾一笑,“這也多虧了爺指導(dǎo)有方?!彼p眼亮晶晶地望著凌峰,眼帶感激,“也虧得爺把這個出氣的機會給了我。” 自從凌峰派人向徐家提親時,她每時每刻都在想,等嫁入凌家后,她第一要做的就是在那林氏母女面前耀武揚威一番,狠狠耀武揚威一番。 可惜事與愿違,嫁給凌峰兩個月了,連家門都很少踏出半步,前一個月她只顧著害怕,想方設(shè)方要如何生存下去,哪有膽子去找王氏的麻煩。后來倒站穩(wěn)了腳跟,卻又要顧全大局,不得輕舉妄動。如今,凌峰把這一現(xiàn)成機會送到她手上,雖然沒有明說什么,但她哪有不明白他的心思的。 凌峰伸手摸她的臉,淡淡地道:“你是我妻子,你被人欺負(fù)了,就是欺負(fù)我?!?/br> 徐璐伸手握著他的手,放在胸上摩挲著,“以后爺看誰不順眼,我就整他的后宅去?!彪m然女人地位低下,但在后宅的作用卻是非常大的。而男人在官場上的路子能否寬蔽,有時候也得歸功于女人在內(nèi)宅交際方面的付出。看哪個官員不順眼,就在他的后宅里整些事兒,就完全可以給他安個“內(nèi)宅不修”的罪名,順道把這人涼到一邊去也是有可能的。若這人的內(nèi)宅再出現(xiàn)重大問題,一個“管束不力”“不修私德”的罪名,都可以丟官罷職了,端得無比厲害。 凌峰莞爾,改撫為捏,寵溺地道:“你呀……” 徐璐俏皮一笑,趕緊低頭吃飯,刨了幾口飯后,又趕緊給他夾菜,“這些都是爺愛吃的菜,爺趕緊吃吧?!?/br> 凌峰三五下解決了她夾給自己的菜,又把一碗南瓜銀耳湯推了過去,“多吃些這個,瞧你那小饅頭,真不夠看?!?/br> 徐璐鼓起腮幫子,挺起胸膛,“爺也太小瞧人家了,人家還小嘛,再過兩年,就能長大了?!彼焯斐詮N房特地給她熬的藥,據(jù)說是宮中的太醫(yī)的秘方,吃了還挺有效果呢,都比以前大了些。 凌峰色瞇瞇地望著徐璐淡金色繡團(tuán)花圓領(lǐng)薄衫下的隆起,點點頭,“嗯,看上去似乎有看頭了。不過還得讓我親自拭了才知道?!?/br> 徐璐臉微微一紅,不敢再接話,低頭吃飯。 吃完飯后,時候還早,徐璐又建意去后院的湖水里劃船,凌府的宅弟并不多,但從珍珠灣截過來的水,卻占了三四畝地寬,雖然這會子湖面上只剩下一片殘荷,但在水上輕舟漫過,想來是不錯的。 凌峰并不愿去,他身為一省督撫,方方面面都要管,事兒非常繁多的,但見徐璐興致勃勃,不忍心拒絕她,于是同意了。 其實徐璐心里也有些篤不定的,她也知道他公務(wù)繁忙,如今一日三餐能在屋子里與她一道共用,已經(jīng)非常難得了。但她就是想多與他相處一下嘛,不過見他能夠答應(yīng),還是很高興的,當(dāng)下?lián)е母觳?,興高采烈地吩咐下人去準(zhǔn)備。 夫婦二人上了只小船,沒有讓船娘上船來,她自己拿著船漿,有模有樣地劃著漿??粗瑑狠p快前行,格外的興奮,“您,你瞧,我也會劃船了?!?/br> 凌峰坐在船尾,笑看著她興奮的臉,雖然天色漸暗,但她眼里的光亮依然明亮,興彩萬丈,他也感受了她的快活,但仍是提醒了兩句:“小心些,千萬別撞翻了船?!?/br> “不怕不怕,我會鳧水嘛?!?/br> “水里有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