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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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璐臉上的笑容僵住,手上的運作漸漸放緩,她盯著凌峰的臉,小心地求證,“爺沒騙我吧?” 凌峰淡淡一笑,“你真有那么怕蛇?” 徐璐擰了眉頭,打了個冷顫,“當然怕啦,但凡是女人,我想沒有不怕的。”那種滑滑膩膩,又冰冰冷冷,長長的信子,冰冷的三角眼,看著就令人心底發(fā)顫,腳底發(fā)冷,估計就算是成年男子也會怕的吧。 凌峰又問:“那你怕不怕我?” “以前怕,但現(xiàn)在不怎么怕了?!毙扈蠢蠈嵉鼗卮穑诛w快地說:“只要你不拿尾巴纏我,我就不會那么害怕啦?!笨此坪跤行┎桓吲d,她又趕緊解釋,“你現(xiàn)在這樣,與正常人無異嘛,何必要變回那樣子的。只要你不變成那個模樣,我絕對不會怕你的?!?/br> 凌峰聲音低淡,“我也不想那樣子,只是天氣太熱,或是太冷,變回去會很舒服。”雖然有著異于常人的蛇身,但他與正常人是無疑的,天氣冷了,或太熱了,也會覺得不舒服。只有變身為蛇身模樣,才好過些。 徐璐想了想,說:“這樣呀,那,以后爺在人后就變回去吧,只要,只要你不全變成蛇就好了。”這是她唯一能接受的了。 凌峰哭笑不得,“從我出身起,我就是人首蛇身的模樣,你還要我怎么變?” 徐璐松了口氣,“爺在變身的時候,記得要通知我一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嘛?!?/br> 凌峰不可置否,“我現(xiàn)在就想變了?!?/br> 徐璐趕緊道:“不成的?!?/br> “為什么?” “這兒太危險了,萬一讓人瞧到可不好了?!币钦孀屚馊酥浪漠愵?,估計會被當成妖怪來除之而后快吧。 凌峰臉上浮現(xiàn)淡笑,心情稍稍好過一些了,她雖然仍是怕自己的模樣,但還能夠關心他的安危,這已經(jīng)很難得了。 ------題外話------ 接到通知,今明兩天停電,我設置了預傳章節(jié)。 ☆、第83章 一切都是為了站穩(wěn)腳跟 “小璐?!?/br> “呃?”徐璐胸口有種怪怪的感覺,他一般很少稱呼自己的,這會子叫她的名字,讓她格外的怪異。 凌峰很想說,讓她不怕他,他又不吃人,但想了想,還是算了,于是換了話題,“明日我要去福州視察,你要不要一道過去嗎?” “要要要?!毙扈赐A耸稚系膭幼?,跺了跺腳,想也不想就說,“呆在屋子里悶都悶死了,爺就讓我去嘛,我會很乖的,不會給爺添麻煩的?!?/br> 小船有一會兒的搖晃,徐璐趕緊停止跺腳的動作,等船平穩(wěn)了,這才訕訕地道:“爺,好不好嘛?!?/br> “此去福州,主要是視察海兵訓練情況,督理稅糧,總理河道,撫治流民,整飭邊關,都有涉及,估計要呆一個月左右。” 徐璐有些打退堂鼓了,他去福州可不是游山玩水,既然還要呆一個月,如果只是他一個大男人的話,只需帶上小廝,護衛(wèi),身邊隨從,輕車從簡便成,反正地方官也會把他招待他的。但她也要跟去的話,少不得又要帶上奴仆丫頭,她若是去了那邊,地方上的官員女眷,也要接待自己,應酬肯定是跑不了的。想要與他一道外出溜玩,也就難了。她要是一道跟過去,也只能替他打理日常鎖事,別的忙也幫不上了,說不定還會扯她的后腿呢。 “爺既是公務在身,那我就不跟過去了。只是爺這樣一走就是一個月,可要我怎么過呀,唉?!彼L長嘆了口氣,一臉的不舍。 “你不是怕我么?我這樣離開了,你應該松口氣才是呀?!?/br> 徐璐皺了皺眉,一副矛盾的模樣,她仔細想了想,說:“按理我是該高興的,可不知怎的,一想到要有一個月見不著你,心里還有些難受呢?!彼蛑剑樕珦u擺不定,忽然鄭重其事地道:“我不管了,我也要去。;” “舍不得我?”凌峰笑問。 “主要是,我一個人呆在家里,會很無聊的,還不如跟爺一道過去,我會很乖的,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毙扈匆化B聲地保證著,見凌峰沒什么表示,又撒嬌道:“最重要的是,人家膽子很小的,萬一爺走了,我一個人睡覺,晚上會害怕的。” 凌峰笑著搖頭,這丫頭為達目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而他反而還挺享受她的撒嬌與懇求。 “此次前去,不一定順利。” 徐璐愣了下,說:“怎么,難道還有人不長眼睛,要為難爺不成?” “那倒不至于?!彼粊砀=?,就大開殺誡,如今那些官員全都被他嚇破了膽,如今他在官場上,幾乎是一呼百諾,不怕有人敢給他陰奉陽違。 “福州還有個王爺,安王,是太祖皇帝的第九子。安王與我有些恩怨?!?/br> 徐璐說:“不是說,宗室親王不得干涉政事么?”王爺雖然尊貴,但因為不能干政,也就是貴而不尊了,在地方上,與當官的都是井不不犯河水的。就算安王與凌峰不對付,想來不會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凌峰說:“藩王是不能干政,但地方上每年的稅收,卻要拿三成來供奉這些親王宗室,有時候甚至還多。福州是安王的地盤,安王子嗣眾多,根深葉茂,安王府發(fā)展上百年,如今上下連主子就有近千口人,整個福州的稅收基本上都填了進去。前年我主政福建,倭寇橫行,老百姓流離所失,朝廷國庫空虛,士兵們連餉銀都發(fā)不出,所以我便擅自作主,裁了安王一部份份例,安王向朝廷上書告我的狀,圣上留中不發(fā),卻也私下里要我多少顧忌些。不能讓宗室的人逮著把柄?!?/br> 徐璐說:“這么說來,圣上其實也……” 凌峰淡淡一笑,“為人臣子,豈能妄揣圣心?” 徐璐趕緊閉嘴,但心里卻是明白的,安王這么龐大的人口,光主子就要近千口人,還不包括奴仆下人,護衛(wèi),這得要多大的開銷?全國各地的藩王沒有一百位也有數(shù)十位吧,個個都這么能生能養(yǎng),這要多大的財力才能養(yǎng)活呀?想來皇帝心里也痛恨,但又不敢明張目膽地對付藩王。 盡管已經(jīng)知道皇帝的心思,但藩王與朝廷之間的牽扯,卻也不是凌峰能夠抗橫的。 徐璐說:“我是個婦道人家,也沒什么見識。但我多少也聽說了,藩王雖尊貴,然在封地也有許多限制,如二王不得相見;不得擅離封地;即使出城省墓,也要申請,得到允許后才能成行,不知福建是否也是如此。” 凌峰愣了下,忽然猛拍大腿,喝道:“好,說得好。小璐,你可真是我的福妻呀,哈哈。” 徐璐愣了下,不明白他為何這么興奮。 凌峰確實興奮的,他身為福建地方上最高級官員,統(tǒng)管全省軍政事務,與安王自然是井水不犯何水的,但問題就在于安王府人口太多了,光福州稅賦幾乎都填了進去。組建海兵,總理河道,撫治流民,整飭軍務,樣樣都要花錢。光應付這些,就已經(jīng)很吃力了,還要養(yǎng)安王這一大家子米蟲。這讓他大為光火,所以前年借口倭寇橫行,全省官員裁減奉祿共同抗倭的方案在他血腥鎮(zhèn)壓下,全面通過。安王也被裁減了一半用例,豈能善善甘休。 藩王再是可恨,也只有朝廷方有處置權,地方官是沒有權利克扣安王歲奉的。若是安王向朝廷哭訴,自己也不會落得好。他這些日子正在努力想辦法,安王府一年幾乎就有數(shù)個孩子出世,按著這些宗室的排場,一個孩子就會有兩個奶媽子,十數(shù)個下人服侍,這又是一大筆開支,全得由當?shù)刎斦摀?,極是要命。他即不想與安王交惡,又不想恢復安王原本的歲奉,正在頭痛之際,徐璐倒是無意中給了他一記靈光。 徐璐還不甚明白,正要問個清楚,但見凌峰陷入沉思當中,臉上不時閃過興奮之色,知道他正在想對策,便閉口不談,重新拿著船漿,有一下沒一下地劃著船。 …… 當整個天地被黑暗吞噬,湖面上拂來一股冷風,徐璐搓了手臂,白日與夜晚的溫差還是比較大的,于是輕聲說:“爺,天黑了,咱們也該上岸了?!?/br> 凌峰從臆想中回過神來,“嗯,上岸吧?!?/br> 徐璐拿著漿,往岸上劃去,經(jīng)過剛才的一番動作,她已經(jīng)能熟練地劃漿并掌握平衡。 上了岸后,凌峰扶著徐璐,一路往屋子里走后,他心情非常好,已同意徐璐跟他一道去福州。徐璐盡管高興,卻也怕給他惹來麻煩,“爺去福州是要做正事的,我若是去了會不會打擾到爺?” 他伸手捏了她的鼻子,“你那么聰明,想來也不會替我惹麻煩吧?!?/br> 徐璐吐了舌頭,為他看出自己的心思而羞怯,但心里也高興,她這陣子賣力的付出,總算得到回報了。 不過否認,那日在珍珠灣,她看出凌峰有意拿王家開刀,所以她主動把自己當成棋子,故意落水,讓凌峰有正大光明對付王家的理由。緊接著,又拿林駿開刀。在府里設宴舉辦所謂的慶賀,也是為了其他目的。她每一件事都完成得格外好,小整了霍王兩位夫人,又敲打了嘴碎不安好心的周華氏,在霍家,又離間了霍王兩家與林家的恩怨,還小小反擊了云華氏。緊接著,又按著凌峰的要求,吊足林駿的胃口,她都辦得非常好。 但他也回報了她不少,比方說,對她的尊重與重視,在外人面前給她撐足了腰。讓她在霍家,王氏面前,擺足了架子,掙足了顏面。 “這是林駿夫婦給出的所有籌篤,想來這已經(jīng)是他們最后底線了。但我仍是照著爺?shù)姆愿?,沒有立即給王氏回復,爺是不是還要繼續(xù)磨磨林駿?”回到屋子里,徐璐屁顛顛地又提起王氏的事來。 凌峰好笑地看她一眼,這個妻子,非常的聰明,一點就透,天生的陰謀家,什么都好,就是愛表現(xiàn)。每每替他完成一件事,就趕緊來邀功,片刻都等不得呢。 不過這也是她的小小喜好了,凌峰也不以為意,想著她孤身一人嫁給自己,無靠山無背景,除了巴上他,獲得他的重視與寵愛,也無別的出路。這才每做一件事,生怕他不知道似的猛邀功。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 凌峰再一次把王氏給的紙箋看了一遍,笑道:“看來這林駿此次確實學乖了?!?/br> 徐璐點頭,有這個信物,就不怕林駿再有二心了,這完全是把他的所有身家性命全遞給了凌峰,凌峰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就必須死。 “王氏看起來好不可憐,想來這陣子日子也不好過,爺就行么好,再給他們一個機會吧。”徐璐說。 當滿面憔悴又卑微的林夫人遞過來的投名狀時,徐璐心里已經(jīng)在動搖了,但她仍是堅定地執(zhí)行凌峰交給她的任務,不管林夫人如何表態(tài),都不能立即松口,要裝出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這是凌峰交給她的,上位者,在下屬面前,就得裝出莫測高深,該表態(tài)的也不能輕易表態(tài),尤其得讓林駿知道,他的官復原職,是多么的不容易,是他這個督撫經(jīng)過許久的慎重考慮才能夠答應的。 凌峰把書信交給徐璐,“好生收著,千萬別弄丟了?!?/br> 徐璐心里一喜,他把這么重要的書信都交給她保管,顯然心里已有她了。她喜茲茲地接過,在屋子里轉了幾圈,這才找了個妥善的法子保管了起來,連豆綠都沒讓她知道。 凌峰看她藏東西的地方,不由自主地笑了,這個妻子,每每行事,都會出乎他的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再等等,反正會有人坐不住的?!?/br> 徐璐一聽,雙眼一亮,不得不佩服凌峰的手段來。 ☆、88 如同凌峰所言,過了沒兩日,外頭便傳出好些有關林駿不利的遙言來,林駿在任內(nèi),強搶民女,收受賄賂,甚至還有商人去衙門告狀,稱林駿之前在他鋪子里強買強佘,一匣子珍貴的南珠,要賣數(shù)百兩銀子,林駿只拿幾把金豆子就換了去,等等,反正林駿能否恢復總兵之職都還說不準,外頭就要好些告狀聲了。 凌峰也不料到霍王梁三家動作會如此的快,不過這樣也好,倒也不必自己出手了。只等差不多后,他再來收場。那時候,林駿對自己會更加感感涕零。 徐璐想了想,也覺得這樣也好,但仍是覺得,凌峰也太陰損,太無恥了些,暗中把人家整得體無完膚,再假仁假義地幫拉人家一把,到頭來就得換取人家的感恩戴德,實在太缺德了。 凌峰哈哈一笑,摟著徐璐親了兩口,“咱們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不也一樣?” 徐璐白他一眼,嗔道:“我這是夫唱婦隨,沒辦法的事。不然,萬一讓爺不高興了,爺要是不給我飯吃怎么辦?”這話雖然有玩笑成份,但也有試探之意。 凌峰煞有其事地點頭,“嗯,說得不錯。夫人要是不給為夫辦事,到時候為夫就不給你飯吃。” “討厭。黑心鬼?!毙扈磼嗳^捶他,凌峰任她捶打,把她拉到懷中,狠狠親了一記,這才道:“別想太多。你已是我妻子,我怎會不給你飯吃呢?對了,明日我就要去夏門一趟,為期五天,你可得乖乖呆在家中。隨時注意外頭的情況。” 徐璐愣了下,“是為了公事么?” 凌峰神秘一笑,“當然是公事?!?/br> “那林駿的事兒怎么辦?外頭都這樣了?!?/br> 凌峰嘿嘿一笑,一臉的莫測高深,“所以就要夫人仔細把好關,外頭的傳聞先不急,坐觀其變。” 徐璐立馬就明白了,凌峰分明就是出去避鋒頭的。林駿都已經(jīng)送上投誠書,但凌峰仍是覺得不夠,還得再整他一番。這會林駿被人碾踩成泥,凌峰若是知道了,好歹也要拉上一把,但他為了得到林駿更進一步的忠心,肯定要先放任林駿再受一陣子的委屈,讓他知道世態(tài)的炎涼,也讓他明白,哪些人可靠,哪些人該對付。 凌峰也要等時機成熟后再出手,這樣不但能收割林駿的絕對忠心,還可以把那些暗中使壞的人一網(wǎng)打盡,一石二鳥。 明日凌峰一離開,泉州發(fā)生的事兒,他肯定就不知道了,不知情的情況下,自然不會出手了。等事情發(fā)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等林駿絕望之下,他再出手,那樣就完美無缺了。林駿想不對他死忠都難。 想到凌峰的算計后,徐璐嘆口氣,“也虧得我是你妻子,若是你的對手,豈不要被爺給玩死?”王瑞事件,明明只是偶然發(fā)生的,卻讓凌峰順著事情的發(fā)生,一步一步地cao縱出了這么多的后繼發(fā)展,打擊異已,收買人心,進一步控制福建官場,端得厲害無比。 凌峰也笑著說:“也虧得把你娶進了門,若是你嫁到別家,豈不便宜了別人?” 這個妻子,雖然出身上普通了些,但官場上的智慧卻是不低的,有她替他鎮(zhèn)守內(nèi)宅,與他合作無間,他制訂計劃,她幫他施行,配合得天衣無逢,他就能更加放開手腳。 徐璐也覺得與他相處久了,也多少學了些他那算計人的陰險本事,俏皮地眨眨眼,“爺還真說了,咱們就是狼狽為jian,蛇鼠一窩。難怪會互看順眼?!?/br> 夫妻二人同時笑了起來,外頭的丫環(huán)們卻滿身起了雞皮疙瘩,怎么爺和少夫人的笑容,如此的jian詐呢?有種陰險的硌人的陰森森的感覺。 …… 第二日一大早,凌峰便起程去了泉州,雖然泉州離泉州不遠,快趕慢趕,也就幾個時辰,但畢竟是離開泉州了。 這兩日,也有不少下屬官員女眷登門拜訪,嘴里不時說起林駿的事兒來。 李夫人說,“凌督撫治軍嚴謹那是出了名的,林總兵如何會做出這等事來?反正我是不信的?!?/br> 徐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淡淡地說:“空xue不來風呀?!?/br> 李夫人心中一稟,聽徐璐的語氣,似乎不準備再任用林駿了。那她就沒必要再替林駿說好話了。她與林夫人王氏沒多少交情,自家男人與林駿也只是點頭交,實在沒必要為了林駿一人,得罪了督撫夫人。 要知道,這位督撫夫人雖然年輕,但在凌督撫心中可是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的。 李夫人走后,自然又把徐璐說過的話給委婉透露了出去,倒不是李夫人嘴碎,而是提醒一些與她交好的人,林駿的事兒,還是不要去滲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