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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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說:“既是刁奴欺負(fù)你,你稟了少夫人便是。少夫人自會替你作主?!?/br> 戚氏面露凄涼笑意,她絕望地看了徐璐一眼,“爺您身份尊貴,行事又磊落,自然不會知道內(nèi)院里那起子腌贊的伎倆,少夫人是內(nèi)院之主,院子里的事哪能瞞過少夫人的,是不是,少夫人?可是少夫人卻從未替婢妾作過主?!?/br> 徐璐剛才被凌峰欺負(fù)得求天無門,戚氏的強行闖入,雖解放了她,但她內(nèi)心里居然生出股遺憾來,她不愿去深想這里頭的名堂,只靜靜地聆聽戚氏的告狀。等聽完了她的訴苦后,不得不佩服戚氏的手段。 這女人說話行事倒也滴水不漏,不但拿捏了男人都愛維護(hù)弱小的正義心理,還故意誤導(dǎo)爺們對主母的猜忌。十個主母,九個都會嫉恨妾室,會想方設(shè)法給小鞋穿,暗地里欺負(fù)妾室,大概男人也心知肚明的。通常這樣的情況下,男人都會斥責(zé)主母的心胸狹隘,然后轉(zhuǎn)身安撫小妾受傷的心靈。 就是不知凌峰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題外話------ 明天就是除夕啦,時間過得真快,感謝親們一路來的支持。愛你們。祝姐妹們新年快樂。 ☆、第198章 鐵石心腸 戚氏心頭也忐忑,她已冒著與徐璐決裂的風(fēng)險來告黑狀的,她賭的是凌峰對弱小的同情憐憫,以及自己的美貌對凌峰的影響。 但戚氏還是頗有信心的,因為凌峰是男人,又是再正常不過的男人,身份尊貴,少年得志,又位高權(quán)重,屋子里卻沒半個像樣的通房,牌面上的姨娘也上不得臺面。足可以證明徐氏有多善妒。而她的年輕和美貌,絕對可以殺出一片天地來。 那天她可是親自感覺出凌峰對她身體的渴望和興趣的。 她之所以等在今日午后強闖,一來她已覺得時機已成熟,凌峰對她已起了興致。二來衡蕪院午后就會清退下人,徐氏在沒了下人維護(hù),就如同失去了左右臂膀使不上力。她告起狀來就更無顧忌。 最重要的一點,她這般告狀,只要是男人,沒有不會對主母猜疑的。對于男人來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多了去,朝陽公主的附馬就是如此心態(tài),甚至也敢為了一個卑賤的通房與公主為難,沒道理凌峰就能夠例外。 最最最重要的,剛才她打聽得很清楚,這徐氏才剛?cè)橇璺迳鷼饬耍瑩?jù)說連茶盞都摔碎了。 趁虛而入,方可事半功倍。 凌峰說:“誰這么大膽子,敢剪你的衣裳?可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戚氏心里一喜,但她低頭垂淚道:“婢妾每日天不亮就來衡蕪院,屋子里只留下少夫人拔給我的兩個嬤嬤還有兩個丫頭。奴婢從京里帶來的,沒有吩咐,是不得進(jìn)入屋子里的?!?/br> 戚氏深深明白,告狀也要講技術(shù),她并沒有指名道姓,但之樣的話卻更能引發(fā)男人的懷疑。 徐璐神色嚴(yán)肅地道:“如果事情屬實,我定會嚴(yán)加懲戒這起子奴才。不過,萬一是你自己剪掉嫁禍下人,這又當(dāng)如何?”她覺得這樣光著身子披著被單坐在榻上無法擺出主母的威嚴(yán),可又不敢真的下榻穿衣裳,不由恨恨地瞪了凌峰一眼。 都是這個混蛋,明知戚氏要闖將進(jìn)來,還不肯放過她,等火燒眉毛了才拿被單把自己裹了。 戚氏立馬地悲忿地道:“少夫人,說話也要憑良心,婢妾好端端的,剪自己的衣服做什么?”她朝凌峰磕了個頭,聲音如鐵器撞擊著地面,鏗鏘有力,決然道,“爺,今日我是橫著一條心來的。倘若不讓我說話,我就一頭碰死在這里,又好過零零碎碎的受氣。” 徐璐悠悠地道:“你也不用尋死覓活,打量自己是御賜的,我和爺不敢拿你怎樣,就學(xué)那市井婦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做給誰看?你那衣服是誰剪了,清楚的很,府里或明或暗都安插了凌家的暗衛(wèi),只需把她們叫來一問便知?!彼⒅菔?,不屑地道:“我派給你的人可全是凌家的家生子,不止得我的信任,爺也是極為夸贊的。你口口聲聲說她們作賤你,我第一個不相信。哼,依你這般,紅口白牙的,我又不是沒見過?!彼D(zhuǎn)過頭對凌峰道:“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侯mama等人也是經(jīng)年的老人,如何會做這等事。戚氏屋里的衣服被剪爛,究竟是下人干得好事,還是賊喊捉賊,簡單得很,戚氏,把手伸出來?!?/br> 戚氏讓徐璐的鎮(zhèn)定弄得不確定起來,她嫉妒地看著她被包裹在被單上的身子,更是嫉妒她欺霜賽雪的肌膚,圓滾滾的肩膀及鎖骨上那暗紅的印跡,更是刺痛了她的眼,暗忿:這凌峰看上去氣宇軒昂,英挺威武,怎么眼光如此差? 戚氏怯生生地伸出一雙紅腫不堪的手,手心高高腫起,已隱隱有深青的顏色,她凄聲道:“少夫人行行好,大夫說奴婢這只手不能再受罰了,不然真要廢了的?!?/br> 徐璐譏笑一聲,示意凌峰看她的手,“爺仔細(xì)看這戚氏的手。經(jīng)常做針線的人,手上肯定會落下些痕跡。若長時間拿剪刀,并用力的情況下,手上通常會留下印子。爺仔細(xì)瞧瞧戚氏的手,拇指和食指兩根手指頭上,是不是有壓痕?” 戚氏的手下意識縮了縮,但哪敵得過凌峰的手勁,只見他輕輕使力,戚氏就動彈不得。凌峰仔細(xì)觀察,果然在大拇指和食指上看到有被壓過的痕跡,淡道:“夫人果真神機妙算?!比缓笾刂氐胤砰_戚氏,這戚氏整個身子都被甩了出去。 徐璐語氣也是淡淡的,“我時常拿剪刀,自然知道得清楚。也虧得我從小擅做女紅,否則,今日還真要讓人污一頭臟水都找不著地兒洗了。” 戚氏被摔得雙手生痛,但卻是絲毫不敢喊痛,她到底是有本事的,居然就跪坐在地上嚶嚶地哭了起來,“少夫人果然好口才,明明是證據(jù)確鑿的事兒,也能讓少夫人三言兩語就脫了個干凈,少夫人的本事,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婢妾自嘆不如?!?/br> 徐璐面露厭惡,她坐正了身子,說:“你說的都對,我本事確實大著呢。你還不自量力跑來與我別苗頭,恐怕連死字都不知道如何寫的?!?/br> 戚氏胸口堵著把火,她精心算計好的計謀就讓人家三言兩語就擋了回來,她大概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估計落不得好,索性絕望地哭喊道:“少夫人好狠的心,當(dāng)著爺?shù)拿婢鸵宜?。婢妾雖身卑位賤,但好歹也是好人家的女兒。不過是因著圣上賞賜,這才做了爺?shù)逆?,我也是身不由已的,我也并非故意要與少夫人爭寵分愛,不過是敬慕爺?shù)娜似?,情不自禁想要接近爺罷了。我知道惹了少夫人不快,少夫人怨我恨我,我都明白,也不敢辯駁。是我下賤,明知自己只是個妾室,卻還要奢求爺?shù)膽z憫垂愛,借著打掃衡蕪院的機會,行接近爺?shù)氖聦?,所以惹了少夫人的厭棄,我都明白,也不敢自辯……可今日就算少夫人把我打死,我仍然無怨無悔。婢妾對爺?shù)囊黄V心已無法收回了。少夫人盡管打我罵我吧,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吧,當(dāng)我是個小貓小狗,在一個角落里縮著,有口吃的,有衣裳遮體就成。只要能時時見著爺,就算是遠(yuǎn)遠(yuǎn)一眼,婢妾也心滿意足了?!?/br> 果然是個厲害角色,這哭功,這表白的本事,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才藝表演,徐璐佩服得五體投地。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凌峰一眼,用眼神表示,人家可是仰幕你得厲害呢,幾乎挖心摳肺了,身為主角的你,怎么能無動于衷呢? 大概戚氏也察覺到,眼前這個氣度出眾,英挺不凡的男人卻生著根堪比木頭粗的神經(jīng),以及比鐵石還要冷硬的心腸,最后不得不添了最后一把柴,只見她直直地跪起身子,癡癡地看著凌峰,淚眼婆娑,千般柔情萬般訴說,全化作一片深深的凝視,卻什么也不說,最終,她臉上閃過絕決,悲忿地道:“婢妾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便是被賜給爺做了妾。但今生能夠遇到爺,卻是婢妾這生最幸福的事?!闭Z畢,她再癡癡地望了凌峰一眼,最后閉眼,一頭朝凌峰夫婦坐著的榻撞去。 徐璐驚呼一聲,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見凌峰極快的伸出手接過戚氏撞上來的額頭,然后用力往前一推,戚氏整個人被推得往后仰去,特特摔了個四腳朝天。 凌峰的手勁奇大,戚氏只覺他的手掌罩在自己前額處,似乎被一股大力壓迫了般,然后情不自禁地往后摔去,后腦勺撞到地面,痛得她眼冒金星,但極致的疼痛中,她心里卻是一喜……凌峰最終還是被她感動了…… 耳邊響來凌峰暴怒的喝斥聲,“要死就去外頭死去。要是撞壞了少夫人心愛的軟榻,你拿什么來賠?” 凌峰的話,猶如天外砸來的鐵錘,砸得戚氏一口氣沒能提上來,就那樣生生暈了過去。 屋子里靜得連根針落下都能聽到,豆綠呆呆地立在不遠(yuǎn)處,呆呆地望著地上的戚氏,又呆呆地望著軟榻上和自己一樣呆愣的女主子,最終,主仆二人一致把目光看向凌峰。 凌峰坐起了身,從地上撿起了剛才落下的中衫,丟給徐璐,“還愣什么,還不服侍我更衣?!彼麤]好氣地瞅了豆綠一眼,“還不把人弄走?” 豆綠胡亂應(yīng)了聲,往前走了兩步,忽然又覺得自己一人之力,實在困難,于是又趕緊出去搬幫手,過了會,手上多了個盆子,只見她把盆子里的水如數(shù)往戚氏的臉上傾倒了出下去。 冷水的刺激,戚氏幽幽地醒了,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豆綠力氣老大地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戚姨娘,瞧您干得好事,怎么就惹爺生氣呢?還不快隨我出去,當(dāng)心爺又要生氣了?!?/br> 戚氏仍然呆呆的模樣,那副飽受打擊的模樣,連徐璐都不忍直看了,對豆綠說:“實在走不動,就把外院的大狼狗牽來幫她一把。” 院外頭的那幾條大狼狗性情兇悍得很,只要一脫鏈子,包準(zhǔn)見人就咬。 戚氏悲忿地對凌峰嘶喊道:“少夫人好狠的心,爺……” 凌峰沒有理會她的哭喊,只是淡淡地:“你是自己豎著走出去,還是橫著讓人抬出去?” 大熱的天,被戚氏弄得滿身大汗的豆綠這時候也不嫌熱了,挽著袖子,興沖沖地等著主子的命令。 ------題外話------ 團年了,團年了,實在沒心思碼字了,請原諒我。 ☆、第199章 凌峰的現(xiàn)世報 戚姨娘飽受打擊,依然是滿臉的不可置信,“爺……”她是真的不愿相信,這個如此英俊出色的男人,會是如此的辣手摧花,鐵石無情。她這樣的千里挑一的容貌,在鏡子里還練了無數(shù)遍的楚楚動人神韻,居然仍是無法感動他? 凌峰從地上拾起一件月白色的中裳穿上,徐璐原本要賢惠一番的,但自己身無寸縷,只得作罷。又見凌峰只顧他自己,不滿道:“我的衣服呢?” 凌峰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躺著,我一會兒就來?!闭f著還把地上的粉荷色的細(xì)棉中裳拾了起來,丟出老遠(yuǎn)。 徐璐氣極,這家伙太猖狂了。 戚氏瞧著情形不對,趕緊又去抱了凌峰的大腿,“爺,您可是不相信婢妾?” 凌峰一腳蹬開她,“談不上信任不信任。少夫人不是那種刻薄的主母,我也不是任人誆騙的傻子。”見她滿臉的淚痕,仰著臉楚楚動人,不可置信的絕望模樣,更是心中不爽,“收起你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你這種人,爺見得多了?!?/br> 徐璐滿臉的迷惑,這家伙的心究竟是怎么生成的呀? 豆綠見凌峰威武如斯,興奮得滿臉通紅,剛才對凌峰滿肚子的不滿煙消云散,她趕緊拖著戚姨娘往外走去。 而戚氏依然沒有回過神的狀態(tài)中,顯然凌峰冷硬無情的態(tài)度,對她的打擊非常巨大。 豆綠可也沒那么好的心腸,把戚姨娘趕出正房外,便碰地把大門一關(guān),任由戚姨娘在門外如何的失神落魄。 屋子里總算沒人,徐璐這才裹著被單下了床,去撿她的衣服。哪知又被凌峰給攔腰抱了起來,往軟榻上丟了去。 徐璐見他仍然賊性不死,嚇得花容失色,手腳并用地掙扎著想逃脫他的掌控,但弱小的她哪是他的對手,很快又被他就地正法。 屋子里頭又傳來的種種熟悉聲響,豆綠也沒再去過問,因為剛才凌峰的表現(xiàn),實在是可圈可點。 日落西斜,徐璐才從光榮而偉大的人倫大禮中解放出來。而凌峰已拖著長長的蛇尾,去了后花廳外鳧水去了。 豆綠躡手躡腳地拿著準(zhǔn)備好的衣物大毛巾來到主臥里,也不去看女主子那似要滴出來的迷離雙眸,更不去看她身上的各種印子,熟門熟路地拿著大毛巾裹住她的身子,然后服侍她去凈房洗澡。 凈房里氳氤的霧氣中,徐璐在香木柏的浴桶里泡了一會兒,盡管被凌峰折騰得夠慘,但她體質(zhì)也好,雖然身子很是酸軟,力氣也還是有的。之所以表現(xiàn)出虛弱的勁兒,一來是做給凌峰看,讓他憐惜著點,也能哄襯他大男人的勇猛威嚴(yán)。二來也是做給豆綠看,讓她知道,她這個女主人也是不好當(dāng)?shù)摹?/br> 豆綠果然心疼徐璐,不但給她揉肩捏背,還給徐璐出了不少餿主意,“那戚姨娘被爺落了這么大個面子,少夫人更該趁勝追擊,狠狠收拾她才成。” 其實徐璐這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隨口問道:“嗯,你有什么好法子?” “自然是派個管事媳婦過去,狠狠訓(xùn)她一頓才好,讓她無地自容,哼,以后說不定就會安份守已了。” 徐璐面露贊賞,“不錯,越發(fā)進(jìn)步了。”與她居然想到一塊去了。 傍晚時分,徐璐派了葛長青家的去了朝陽軒,冷著臉斥責(zé)了戚姨娘一頓。 “少夫人說了,姨娘戚氏擅自擾主子午休,黑白顛倒,搬弄是非,此為饒舌。在主子面前,作風(fēng)放蕩,行止無端,行為不檢,數(shù)罪并罰,奉爺和少夫人吩咐,特地賞戚姨娘戒尺五十下,掌嘴二十,罰奉一年,禁足半年。以儆效尤?!?/br> 葛長青家的二十許的年紀(jì),卻毫無青春年華的粉嫩,梳著規(guī)整的圓髻,老氣橫秋地穿著醬紫色肩膀描青紫雙色斜襟比甲,面色冷肅地把訓(xùn)戒完后,身后四個婆子已上前來,把戚氏雙手反綁,噼里叭啦地打了嘴巴,并罰了戒尺。 可憐戚氏還沒從凌峰的冷漠無情中回過神來,又被罰得雙頰破腫不堪,雙手手心腫得老高,加上葛長青家嘴里念出來的種種罪名,羞忿和絕望,使她連哭都不敢哭了。 葛長青家的生平第一次領(lǐng)徐璐差事,一來就領(lǐng)這么個威風(fēng)稟稟的把差,意外的同時,也高興壞了,自是格外用心。 等辦完差事,又去回了徐璐。 這時候徐璐正與凌峰一道用晚膳,也不避違凌峰,說:“很好,你先不忙回去,我這兒還有一件要緊的差事?!?/br> 葛長青家的見狀,趕緊滿臉堆笑地道:“少夫人盡管吩咐,奴婢聽著呢?!?/br> 徐璐優(yōu)雅地拿帕子抹了唇,這才道:“我聽洪氏說,戚姨娘之所以橫闖衡蕪院,是因為聽信謠言,稱我和爺吵了架,她自認(rèn)有機可乘,這才擅自剪壞自己的衣服,一來有理由接近爺,二來好嫁禍于我,行離間之計?!?/br> 葛長青家的以前也曾在凌家內(nèi)宅呼風(fēng)喚雨過,耐何后臺倒掉,就一直夾起尾巴一直到現(xiàn)在,但本事還是有有的,立馬就皺著眉道:“看來,應(yīng)當(dāng)是戚姨娘買通了衡蕪院里某些下人。少夫人的意思奴婢明白了,請少夫人放心,奴婢立即就去排查,務(wù)必查出那三心二意之人。給少夫人一個交代?!?/br> 果然,有個靈透的下人就是好,不必太多言語累述,就能舉一反三。 …… 才剛從外頭進(jìn)來的凌峰,望著葛長青家的背影,若有所思。 “姨娘們犯了錯,你怎么只讓管事媳婦出面訓(xùn)斥?”凌峰知道徐璐的家底,想來也沒機會學(xué)那些高門大戶世家女的頂級閨訓(xùn)及嫡女教養(yǎng),世家嫡女受的閨訓(xùn)教育里頭,便有對付姨娘的手段。不是與姨娘爭風(fēng)吃醋,而是捏著規(guī)矩教條,立訂規(guī)矩,安插人手,把姨娘捏在手心底,讓她翻不出風(fēng)浪來。再是受寵,以嫡庶規(guī)矩為由,一碗避子湯灌下去就是了。犯了過錯,也不必自己出面,只需讓管事媳婦出面訓(xùn)斥便是。 當(dāng)年繼祖母最威風(fēng)的時候,硬塞了不少通房在父親屋里頭,嫡母便是這般做的。如今jiejie凌蕓在官家也是如此,姨娘們?nèi)羰鞘匾?guī)矩,自是好吃好穿地供著,犯了錯處,打手板子禁足罰月錢,甚至送莊子發(fā)賣,毫不手軟。 母親嫡姐身份不同,站在規(guī)矩禮法之上,以規(guī)矩教條約束姨娘,對待姨娘也就正大光明,這是真正大家子的做派。但徐璐出身不高,對付姨娘,手腕卻是嫻熟,三分防備,兩分算計,五分陽謀,也讓人挑不出錯處來,反而為她雍容氣度折服。 徐璐得意地翹了鼻子,不可一世地道:“若是我自己出面訓(xùn)斥,也太掉價了。我就要在她們面前保持神秘和威嚴(yán)。” 凌峰吃驚不已,“這是跟誰學(xué)的本事?” “我祖母呀?!毙扈蠢硭?dāng)然地道,當(dāng)年,父親徐成榮最風(fēng)光的時候,屋子里也養(yǎng)了兩個通房的,田氏長得并不好看,性子又急躁,粗俗還無禮,父親與她只是面子情。當(dāng)年做了廈門縣令后,也學(xué)著別的名士風(fēng)流,養(yǎng)起了小妾來。田氏不敢明著反對,暗地里不知整出了多少手段,弄得滿屋子烏煙瘴氣。連她這個旁觀者也不止一次想,如果自己遇上這樣的情況,該如何如何。 “憑我自小受到的教養(yǎng),自然不屑學(xué)那市井潑婦一般一哭二鬧三上吊。祖母曾說過,姨娘是什么,不過是玩意罷了。我可是要當(dāng)正經(jīng)主母的,就算無法圈住男人的寵愛,也犯不著與姨娘們爭寵斗艷,只需拿住了大道理即可?!钡惨?guī)矩的人家,怎么可能讓妾室凌駕于主母之上。 凌峰來了興趣,“萬一真要遇上那種不守規(guī)矩的人家,又該怎么辦?” 徐璐想了想,“那我就更該好生愛惜自己,人生苦短,女人本來就苦了,若為了爭個男人就作賤自己,也太不劃算了。真要惹急了我,也讓他們瞧瞧我的手段?!?/br> 凌峰越發(fā)好奇,“你還能有什么本事?” 徐璐昂著下巴,“天機不可泄露?!?/br> “連我都不能說?” 徐璐斜他一眼,“對,任何人都不能說?!敝劣H至疏夫妻,有些話可以分享,但有些秘密,可是堅決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