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jié)
難不成真是那回的酒后吐真言? 如果真這樣,那她還真是自作孽了。 她千不該萬不該把往日憋在心里的話在酒后吐了個干凈,這下子可好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說的全只是發(fā)發(fā)牢sao而已,可凌峰卻以酒后吐真言給她蓋棺定罪,她冤不冤呀。 她也非常能屈能伸地伏低作小,向他道歉賠禮,可他倒好,一聲不吭的,把她吃干抹凈后,就去書房睡了。害得她即要面對滿室凄冷孤清,又要面對下人們對她的異樣眼光以及私下里的嘀咕。 現(xiàn)在徐璐才陡然明白,從專寵忽然到失寵,會有多么的失落無耐難過彷徨。 以前繼母田氏與父親吵了架,還可以回娘家??伤?,就算被欺負了,也沒地方去呀。 她其實也沒有說過于大逆不道的話嘛,也就是平時候不經(jīng)大腦的得瑟了兩句,他干嘛就這么的不依不饒的。 這時候,徐璐也升起了一股不滿和委屈。 但她又不敢向他爆發(fā)出來。 心里卻恨死了自己,怎么就酒后吐真言了呢?雖說女人存私房天經(jīng)地義,可也不能讓男人知道嘛,還把私房錢的用處說出來,分明就是自己找抽,唉…… 不過,也就在這時候,她才真切明白過來,沒有強大家族背景支撐的高嫁女,風光的時候還好,一旦與男人有了矛盾,除了伏低作小外,還真別無他法。 可徐璐自覺她已經(jīng)把自己低到塵埃去了,雖然這陣子因凌峰對她的縱容,確實有些忘形了,可這人也真是的,寵她的時候把她寵上天,等她在上頭飄飄然時,又陡然把她打入泥里,這種云與泥的差別,連自認堅強的她都有些無法承受了。 可無法承受也得承受,誰叫她沒強大家族背景,又沒有娘家可依靠,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徐璐的辦法就是,伴裝不去在意男人的冷落,甚至還自我安慰道,女人本來就容易色哀愛馳,凌峰又是這般顯赫的身份,總有一天,他身邊也會出現(xiàn)各色貌美女子與她分寵。她遲早會靠邊站,溫婉而平和地當著她的賢內助,直到麻木為止。 而這樣的日子,不過是提前到來而已,又不是天榻了下來,沒事沒事。 嫁入高門的劣勢也就在這時候真正體現(xiàn)了出來,雖然猙獰,卻也現(xiàn)實。她遲早要習慣的。 徐璐這樣安慰自己。 這樣么一想,心情果然好過多了,她站起身,伸了懶腰,說:“時辰不早了,也該歇下了,你也去歇了吧?!?/br> 今晚凌峰沒有回來睡,半夢半醒間,不知多少次探了探旁邊的位置,依然冰冷的觸感告訴她,凌峰沒有回來,接下來的日子,她就得習慣這種空寂冷廖的夜晚。 長長嘆口氣,她再一次翻身,這回卻沒什么睡意,她胡思亂想了許多,也想了許多極端的,賭氣的法子。在外頭天邊露出魚白肚時,這才重新翻了個身,最終還是讓鴕鳥心態(tài)占據(jù)上風,不是有句話叫船到橋頭自然直么? 他只是冷落自己,不再寵愛自己了,又沒有打她罵她,甚至休她,退一萬步來講,就算真的休了自己,她也沒什么的,她又不是瓷做的娃娃。 徐璐忽然翻起身來,赤著腳下了床,墊著板凳去拉床頭上的夜明珠,可惜腳下沒有站穩(wěn),一腳踏空,整個人重重摔在結實堅硬的床柱上,這下子可是要了她的老命,只差沒把她痛到死去活來,活來死去。 痛入骨髓里的徐璐,甚至還不敢哭出聲來,只能緊緊咬著下唇,捂著痛得鉆心的鼻梁,她縮坐在地上,小小聲的啐泣著,在心里咒死了那該死的凌峰,混賬男人,沒事把夜明珠掛那么高干嘛?然后又罵這該死的做床的工匠,沒事選用這么結實的木頭干嘛? 鼻子里粘粘乎乎的,不用看都知道,流血了,她甚至還賭氣地想,就這樣流血死了算了,可又覺得這樣死得太窩襄了。她一邊承受著疼痛,一邊胡思亂想著,干脆,我就借此機會,來一場苦rou計? 可是,她又趕緊否決了,萬一苦rou計施展了,仍然不成功,那才是自取其辱呢。 最終,徐璐也只能打落牙齒血吞,默默地摸黑,找來帕子,打濕了水,往額頭處和后頸窩處反復蘸了一會,這才止住了鼻血。 這時候,她的鼻子已經(jīng)痛到麻木,而外頭的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她再一次踩著凳子,扭開了夜明珠的盒子,屋子里燈光大盛,她趕緊去鏡子前,只見鏡子里一個鼻子又紅又腫,頰邊還有血跡,披頭散發(fā)的女子正幽怨地盯著自己。 她赫然一驚,這才幾天功夫呀,她居然就憔悴成這樣。 她忿忿地放下鏡子,顧不得僅著薄薄的玫瑰紅絲棉刺繡抹胸,在屋子里翻箱倒柜起來。 不一會兒,她從一個最不起眼的箱子里,拿出一個不大的盒子來,這里頭裝著她平時積攢下來的碎銀子以及一些寶石金塊,一個個地放在手中墊了墊,大約也能值上千兩銀子。 她又屁顛顛地來到角落里挖出兩塊地磚來,從里頭取出一個包裹,里頭藏著她前陣子新買的一處房契,這是間不大的鋪面,花了兩千兩銀子買的,這個月才租了出去,年租金六十兩銀子。繼續(xù)翻她的小包袱,又翻出了兩張銀票來,上頭的金額讓她總算露出了笑顏。 清算了她的所有資產(chǎn),雖然最大頭讓凌峰沒收了去,但她這一年來也還“掙”了些家私,加上自己的嫁妝,就算沒了凌峰,這輩子也還是能過上并不算差的日子的。 狡免三窟,果然是有道理的。難蛋不能放一個籃子里,更是道理中的道理,她再一次雙手合什,喃喃道:“祖母,您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估孫女平平安安終到老呀。” 頓了下,又她喃喃地說:“如果您神通廣大的話,就讓凌峰把那一萬四千九百兩銀子還給我,那孫女更會感激您的?!?/br> …… “少夫人,您月事來了?”望著綠藤竹簍里帶血的娟帕,夏荷迷惑地問道。 徐璐看了簍子里的娟帕,淡淡地說,“沒,昨晚不小心,碰了鼻子,流了些鼻血。” 豆綠看了徐璐一眼,傳說中的鼻青眼腫,果然在她身上得到最佳寫照。她咬了咬唇,說:“少夫人以后半夜里要起夜,可得叫我一聲,瞧您,鼻子都碰成這樣了?!?/br> 從鏡子里給了豆綠一個鼓勵的笑,這丫頭其實是什么都知道的,卻是什么都不說,還處處替她掩護。 夏荷仔細看了簍子里的絲絹,大驚失色,“怎么這么多血?少夫人您真的沒事嗎?” 徐璐正蘸著妝臺上的胭脂,輕輕抹在臉上,遮住因沒有睡好過于憔悴的臉色,她一心盯著鏡子里桃紅的腮暈,道:“沒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疼了?!泵嗣亲?,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痛了,雖然還有些紅腫,但碰觸就會有著麻木的疼痛。 “少夫人,今兒穿什么衣服呢?這件米白的怎樣?”蘭香拿著一款白底蘭色繡花鏈的緞面夏衫。 徐璐看了一眼,說:“天天穿淡色的衣服,今兒換種顏色吧。那件朱紅的試試?!?/br> 蘭香遲疑地說,“那件大紅的已經(jīng)收進柜子里了?!?/br> “那就拿出來唄?!?/br> “可是奴婢已經(jīng)把這件拿出來了,少夫人就穿這件嘛。這件也滿好看的,那件朱紅的明日再穿也不遲?!?/br> 徐璐皺眉,沁香已冷聲喝道:“你倒是比主子還威風,居然敢作少夫人的主了?” 蘭香滯了滯,趕緊解釋說:“那件朱紅的我已經(jīng)燙熨妥當,都收進了衣柜里,又放在最底層,現(xiàn)在又去拿,也太麻煩了?!?/br> 沁香氣得眉挑直豎,尖刻道:“少夫人吩咐你的事你還嫌麻煩?敢情你是少夫人的主子,而不是奴才?!?/br> 蘭香還想說什么,徐璐已淡淡地道:“罷了,沁香,你辛苦些,替了蘭香的差事吧?!彼戳穗m手足無措,卻眼珠子亂躥的蘭香,淡淡地道:“想必你覺得服侍我是委屈你了,那就回你老子娘那吧?!?/br> 蘭香臉色微微一變,正要說話,沁香已上前把她推了出去,“少夫人慈悲,放你回老子娘那享福,還不快走?” “可是,可是……” “別可是了,少夫人甚愛清靜,若是擾了少夫人清寧,可有你受的了??熳甙?,咱們這兒廟小,容不下蘭香姑娘這樽大佛?!?/br> 沁香忿忿不平地走進來,從柜子里取出那件朱紅繡牡丹的夏衫,“這死蹄子,不知打從哪學來的眉高眼低。呸,什么東西,少夫人也忒心軟了。” 徐璐一邊由著她們替自己穿衣,一邊淡淡地笑著,“日久見人心,這話果是不假?!彼謩e看了豆綠,夏荷,沁香一眼,輕輕笑了聲,“后天我要去莊子里一趟,你們去與我安排一下?!?/br> ------題外話------ 今天存稿了不少,但不怎么滿意。下頭一章,會寫到容嬤嬤,這是位小人物,但在本文中,卻也有一席之地,還關系著之后回京后的情節(jié),今天沒有處理好,暫時傳這么多,明天理清思路后,多傳些。 ☆、第217章 安排后手 九月份過后,秋老虎已無多少威力,秋高氣爽,海風習習,趁著今日沒有陽光,徐璐便去了她的陪嫁莊子里走了一躺。 先前這個小莊子,也就兩百畝田地。但短短不到一年,居然擴張成六百畝良田,兩百畝土地,外加上百畝的小山林。 徐璐本人也是在鄉(xiāng)下呆過不少時日的,后來也見識了凌峰莊子里超高的收成,但仍然被這個數(shù)字驚呆了。 容嬤嬤細細解釋著,“也是沾了姑爺?shù)墓?。若非姑爺手腕高超,那靠安王起家的張家無法從安王那尋來蔽護,很快就敗落下來,早就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做人了。后來聽說那張玉芬也被安王府趕了出來,還被打得血淋淋的,張家人更是惶惶不可終日,最終三個月前,把才買到手的田地也給賤賣了。我倒是撿了個大便宜呢?!?/br> 徐璐并不關心安王的下場,卻非常關心張玉芬的遭遇,“她怎么成這樣了?” 容嬤嬤撇唇,“安王因她的緣故被朝廷申斥,又被罰奉禁足,安王妃正找不著由頭收拾她呢。為人妾室,這就是不安份的下場?!?/br> 她見徐璐面有憐憫之色,板著臉道:“少夫人可是同情她?哼,我僦是同情阿貓阿狗,也不會同情這種人?!?/br> 徐璐搖了搖頭說:“不,我并非同情她?!倍怯X得,人生百態(tài),世事無常。眼看她高樓立起,看她賓客滿座,又看她高樓倒榻,看她落魄僚倒,當真是人無千日好。 想到這陣子凌峰的陰陽怪氣,及對自己的冷漠,徐璐也生出種世事無常的感慨來。 雖然凌峰冷落她,可仍然給了她極大的內宅權限,但也僅限于此了。到了外院,她就雙眼一抹黑。以前朱小航染墨對她可是無話不說,這陣子見了她就躲得遠遠的。 那可恨的凌非更是可惡透了頂,每每隨凌峰回到內院來,都是拿鼻孔對她,似乎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兒。 下人全都是精得跟鬼似的,他們也是有耳朵和眼睛,瞧著凌非對自己鼻孔朝天,凌峰卻毫不理會,對自己也陰逢陽違起來。她雖然心中氣憤,卻無可耐何。 這陣子,她交代下去的事,要不推萎,相互扯皮,要不就是推三阻四,甚至連每日的伙食也敢弄鬼,她有心收拾這些人,卻苦無使響的人手。也就在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在凌家,看似鮮花簇錦,實際上仍是毫無根基的。 而面對說話依然溫和語氣卻冷淡冰涼的凌峰,徐璐把她以往的十八般武藝全如數(shù)用上,這男人當時很給面子,但過后又恢復如初。 徐璐長長一嘆,昨日她祭出最后的壓箱絕技,半夜里起來,躲在凈房里偷偷地無聲抽泣,哭了老半天,也不見他進來安慰她,害得她下不了臺,只能硬撐著,最終實在沒奈耐,只好一邊大聲地打噴涕一邊欲蓋彌彰,總算把他吸引了進來。 若非他板著一張俊臉,話也很沖,但語氣里依然有著掩不住的關心,這才讓她尋著一絲生機,忍無可忍撲進他懷中哭得稀里嘩啦。真真切切地哭著:“我真的怕你不要我了,嗚嗚,我做錯了什么,爺與我明說,我改就是。何苦成日陰陽怪氣的給我氣受?若爺真的厭倦了我,就一紙休書給我好了,也好過這般零零碎碎的受氣?!?/br> 凌峰居然被她“真情畢露”的哭泣給破了功,居然就輕易原諒了自己,當天夜里,就又和好如初。躺在他結實的臂彎中,她原想一鼓作氣地問他原因,可又怕觸到他的逆鱗,只得隱忍在心頭。 今早起來,凌峰又恢復了對她捏頰刮鼻的輕呢動作,這使得徐璐心下松了口氣的同時,但心底深處一直滯留的那股不安,依然有擴大的傾勢。 人生短暫,果真不會一帆風順,生命的道路上總會充滿坎坷顛簸,雖然已過去,卻也給了徐璐一個深切的教訓和體會。 與凌峰和好如初,徐璐暫且揮開這幾日來的陰鷙,趁著今日沒有太陽,趕緊把自己的陪嫁莊子安置了,還有半個月,就真要起程進京了。 容嬤嬤不明白徐璐忽如其來的憂郁,只以為她同情張玉芬,又說:“富貴貧賤本是老天爺說了算,他們一朝富貴就要有感恩戴德之心,他們卻不好生感激上蒼,還做了那么些天怒人怨的事,老天爺哪還容得下他?!彼戳诵扈匆谎?,又委婉地道:“老奴聽說少夫人前陣子把新督撫夫人的表姐打了?” 徐璐就知道,容嬤嬤這是在借張家人的下場勸導告誡自己,但又不好明著說出來。她微笑地道:“嬤嬤,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滿招損謙受益的道理,所以我一直都低調行事??扇思冶緛砭褪莵碇簧疲胰粼偻俗?,豈不讓人笑話我沒骨頭?” 容嬤嬤說:“少夫人是我自小看到大的,您是什么性子我還不明白嗎?只是這件事,少夫人確實沖動了。那朱失人我沒見過,可少夫人當場走人,又打了人家的表姐,這人恐怕難以善罷甘休的?!?/br> 徐璐解釋說:“嬤嬤不必放心,那日過后,朱家人就親自來向我道歉了。后來,朱夫人那個親戚已被朱家譴送回莆田,她那表姐的次子,也被朱伯爺尋了個錯處,遠遠得發(fā)配嶺南。” 容嬤嬤一張老臉,越發(fā)皺了起來,“朱家這般做,更是襯得少夫人鮮花簇錦,烈火烹油??墒巧俜蛉耍偈橇一鸾K歸有燃燼的一日呀。” 再是烈火享油,終究有火滅柴盡,鮮花簇錦也不會是永恒,總有花謝凋零的一日。 從志得滿滿,到繁華落盡,徐璐這幾日里,已徹底領教過了。但容嬤嬤一介奴才身份,卻能說出這番話來,果然,真讓祖母說對了,這容嬤嬤以前的身份必不簡單的。 “嬤嬤放心,不管是花團錦簇,還是花落凋零,我一樣會好好過下去的。” 容嬤嬤點點頭,欣慰道:“少夫人能這樣想,老奴就放心了?!?/br> 接下來,是清點莊子里的收成,讓徐璐意外的是,容嬤嬤居然識字,并且寫的非常好。這就不得不讓徐璐深思了。 雖說莊子里的收成比不上凌峰那些莊子,但與以前的徐家來說,已很是可觀了。 “也多虧了良成,若不是他跑上跑下,督促管理長工,我一個老婆子哪吃得消。兩百畝田哪有這么多收成。我們只收五成的租子,總共收了二十六擔的粗子。因為雇了十九名長工,還有其他花用,所以拿了六擔谷子換取長工的銀錢,就只剩下二十擔?!?/br> 容嬤嬤請的長工,也就是附近的村民,他們有些有自己的土地,有些卻是租別人的土地來種。這些人除了種自己的莊稼外,還給容嬤嬤干活,報酬就是每年收稻子的時候,給一擔的報酬。徐璐的兩百畝良田,一半是宋良財親自打理,忙不過來時就請長工幫忙。一半是租給別人,收取五成的租子。真正算下來,租給別人要輕松些,而自己雇長工種田,收成更要大些。但總得說來,這兩百畝田在扣除人工花用后,最終能收夠收上二十擔的谷子,徐璐很是滿意。 看著曬得黝黑的宋良財,一張四方臉透著精明,卻并無邪浮之意,顯然,這是個干實事的,并且有原則的。徐成榮當初買下此人,也算是買對了。徐璐輕言細語地道:“良財,這一年辛苦你了?!?/br> 宋良財趕緊說:“夫人過講了,這本是小的份內事?!?/br> 徐璐說:“今年田里的收成分外好,也是你和容嬤嬤的莫大功勞。這是你給你的報酬,你收下爭取攢錢來娶媳婦?!彼瘟钾斀衲甓奈鍤q,家中也是務農的,因父親病重,花光了家中所有積蓄,賣了田地,仍然沒能救回父親,給父親辦喪事的銀子都沒有,只好賣身為奴。恰巧碰上正要給徐璐買個長工的徐成榮瞧中,便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了下來,專門給徐璐打理田莊。 這宋良財年紀不大,卻有一手過硬的莊稼把式,他自己一人就種了五十畝田,沒日沒夜地干,農忙時才請長工去幫忙,之所以這么拼命,除了想證明給主家看外,還要養(yǎng)一個老娘,也想多多攢些銀子娶個媳婦。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 徐璐對宋良財很是滿意,覺得這是個有志氣又舍得干活的人,雖賣身為奴,卻依然勤奮孝順,實在不可多得。這樣老實又有志氣的人,實在不該埋沒了。 盡管以徐璐目前的財力,這幾百畝良田外加兩百畝土地還真不看在眼里,但小錢也是錢呢。她從來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以往花園錦簇的時候,都不忘努力存私房銀子,如今受過一次教訓的她,更是明白長遠打算的重要性,未雨綢繆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