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某些親眷也覺得王老夫人確實(shí)糊涂了，這種事也做得出來，還當(dāng)著人家的娘家人，未免本末倒置。

    金太太怒氣沖沖地起身，對王老夫人冷笑道：“你這個媳婦娶得真是妙，這么伶俐的唇舌，也虧得你能夠忍受。若是換作是我，早就以忤孽之罪休了。”方家人臉色一變，殺氣騰騰地瞪著金太太。

    王老夫人緩緩撫著松鶴色的袖口慢騰騰地對方五娘道，“今兒可是成哥兒的彌月之喜，客人都來了，你這主母怎的現(xiàn)在才出來？”

    方五娘淡淡地道：“老夫人請恕罪，金姨娘不懂規(guī)矩，媳婦正在教她規(guī)矩呢，所以過來得有些晚了?！?/br>
    金太太尖聲道：“我兒再是知書達(dá)理不過了，琴棋書畫樣樣皆精，還需要你來教規(guī)矩？”

    方五娘淡淡地道：“金姨娘是有才女名聲，可女子無才便是德，老祖宗誠不欺我矣?！彼粗鹛Z氣譏諷，“有些人，再有才，規(guī)矩上卻是一榻糊涂，這樣的人，就算是能夠成為李清照，又有什么意思呢，德不配位。”

    “今兒是什么日子？是成哥兒的彌月之日，賓客那么多，她一個姨娘身份，非要出來接待客人，豈不夷笑大方？若咱們家真讓個姨娘出來待客，讓別家的正室夫人如何自處？你們金家不要臉面，我還要呢?！?/br>
    方五娘語氣慢吞吞的，但說出來的卻是毒辣至極，聲音冷厲，不止賓客交頭接耳，連王家女眷里頭也冒出好些不和諧的聲音。

    “你，你……”金太太說不過方五娘，只好對王老夫人恨聲道：“你瞧瞧，你瞧瞧，這種媳婦，我說她一句，她就頂兩句，這樣的媳婦，你也敢要?！?/br>
    王老夫人語氣不悅道：“老大媳婦，你今兒是怎么了？別以為有娘家人撐腰，就可以不敬婆母。”

    方五娘說：“媳婦如何就不敬婆母了，還請老夫人示下?！?/br>
    金太太大聲道：“看吧，女子不以善辯為美，如此巧舌如篁，又能賢慧到哪兒去？”

    徐璐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側(cè)頭，對一個面生的婦人說：“一個姨娘的母親，居然堂而皇之坐在上位，還敢指責(zé)嫡妻。而這主人家居然不制止，反而還要約束自己的媳婦？這樣的人家，這樣的規(guī)矩，真令我大開眼界?！?/br>
    徐璐的聲音可不小，廳內(nèi)的人都聽到了，各人反應(yīng)不一。被徐璐盯著的那位婦人不自在地辯解道：“可人家身份到底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就因?yàn)槭腔屎竽锬锏囊棠?，就可以置?guī)矩禮法不顧？置嫡庶規(guī)矩不顧？”徐璐高聲道：“妻妾不分，則家室亂。嫡庶不分，則宗族亂。我原以為王家是規(guī)矩人家，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了?！?/br>
    “要是讓皇后娘娘知道，她的親姨娘親表妹仗著與她有親戚關(guān)系就在外頭胡作非為，置宗族禮法不顧，不知會氣成什么樣?！?/br>
    王家諸人你望我，我望你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倒是金太太氣得全身哆嗦，怒斥徐璐：“你給我住嘴，少在這兒挑唆離間。皇后是我親侄女，她不幫我，難道還會幫你？”又看得手足無措的王老夫人，冷笑道：“皇后娘娘的親表妹，你們王家敢拿她當(dāng)普通姨娘對待，你等著皇后娘娘的怒火吧。”

    然后金太太起身，昂首挺胸而去。

    這下子，王老夫人才是真正的手足無措，只見她一邊拍著大腿，一邊哭道：“我這是做了什么孽喲，原以為娶了個高門媳婦，那種詩書傳家的女子，定是賢惠的，誰知道會是這般的厲害。早知如此，當(dāng)初就該直接娶個小門不戶的媳婦?！?/br>
    這話說得可真重，這簡直就是要與方家撕破臉的節(jié)湊了。方家是什么身份？王老夫人可以硬氣，可王家其他女眷卻硬不起來，王姑太太和王二太太趕緊上前打圓場。

    但王老夫人已陷入了自己的思維當(dāng)中，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歷數(shù)五娘的不是，什么忤孽，善妒，拘得她兒子跟什么似的，屋子里連半個通房也沒有，她兒子命苦什么的，王家人又被說得回心轉(zhuǎn)意，看著方家人，面色不善。

    對呀，不讓男人納妾，就是善妒的表現(xiàn)，管你是天王老子，一句善妒，就可以讓任何女人吃不完兜著走。

    徐璐聽得無語至極，這王老夫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婦吧，怎么就這么的不要臉？眼見下不了臺，就來這么一出。比市井婦人還不如。

    遇上這種不要臉的，方家人估計要吃這個啞巴虧了。

    但，事情偏偏出乎徐璐的意料，只見一個嚎啕聲響來，“我的五娘呀，你怎么就這么的命苦呀。當(dāng)初本來不想把你嫁到這種人家的?？杉懿贿^有些人死皮賴臉，說得誠懇，說讓你嫁過去，必不讓你受委屈什么的，還說王家最重規(guī)矩，婆母再是慈愛不過的，你爹爹這才勉強(qiáng)同意的?？涩F(xiàn)在大家瞧瞧，五娘嫁到王家這才幾年功夫呀？就給王家生了三子一女，方家還不計一切提攜王家，想不到全都是一群喂不飽的白眼狼。”

    眾人看向比市井婦人還要潑蠻三分的方三夫人，全都石化。

    徐璐唇角抽畜，在心里暗想，這位方三夫人，果真是難得一見的人才。

    方三夫人邊罵邊說：“我苦命的五娘呀，當(dāng)初你爹瞧著王家人沒什么成才的，又沒什么銀錢，這才特特地給了你龐大嫁妝，只希望你不要過得太清苦。想來你爹是錯了，這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家子弟，哪一回的升遷不是靠著方家以及方家姻親的，如今倒來過河拆橋，這種忘恩負(fù)義的，養(yǎng)條狗都比這種人家好上百倍?！?/br>
    王家人有的憤慨，有的心虛，有的后悔，神色不一。王老夫人卻是被罵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怒道：“好好好，你們方家厲害，我們高攀不起，把你女兒領(lǐng)回去吧?！?/br>
    拼家世，接不過方家，講嘴勁，王家慘敗，如今，王老夫人使出她的看家本領(lǐng)，還是輸。最終破罐子摔碗，或是惱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來個斧底抽薪。

    王老夫人此話一出口，方家人靜默了會，連方三夫人也啞住。王老夫人自覺計謀得逞，心頭得意，冷笑一聲，挑高了眉毛，看著如木樁似的方大夫人。冷冷地道：“既然方家這么的厲害，咱們家確是攀不起。還請方夫人把閨女領(lǐng)回去吧?！?/br>
    王家女眷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規(guī)勸王老夫人，王姑太太以及二太太，還有王家姑老太太們也一個勁地勸著，但王老夫人就是不吱聲，只用高傲的目光看逼視著方大夫人。

    眾人勸了一會，自覺沒意見，又見當(dāng)事人的方五娘也像沒人事的，紛紛歇了規(guī)勸的心思，目光全看向方大夫人。

    良久，只聽方大夫人慢悠悠地道：“五娘，去收拾了東西，咱們回家吧。”

    ??？就這樣？

    －－－－－－題外話－－－－－－

    今天雙更，我夠勤快吧。

    ☆、第44章 效仿太平公主？

    方五娘說：“早就收拾妥當(dāng)了。只等母親來接我了?！?/br>
    方大夫人說：“當(dāng)初我和你爹可是給了你三萬兩銀子的嫁妝，比六娘足足多了一倍有余，就是怕你在王家受苦。如今既然有人嫌棄你了，你也別傷心，跟娘回去便是。”

    方五娘垂淚道：“女兒不孝，讓娘替女兒cao心了。女兒無用，當(dāng)初帶到王家的嫁妝，到現(xiàn)在也花得七七八八了。女兒實(shí)在無顏再見您和爹爹了?！?/br>
    方大夫人悠悠地道：“你給王家育有三子一女，辛苦cao持家務(wù)，婆母無故休你，自然是要王家如數(shù)奉還嫁妝的。你放心，一會兒娘就派百十人來王家替你收拾嫁妝。在沒有帶回嫁妝之前，他們必不會離去的?！?/br>
    眾人一愣，腦筋這才活了過來，然后好一番贊賞。果然，不愧為方大夫人，執(zhí)百官女眷牛耳的首輔夫人，這哪是吃素的。

    剛才方家人與王家理論時，規(guī)矩禮法，事情利害也都給王家擺出來，但王家依然一意孤行。方大夫人就知道，王家是沒救了，索性斧底抽薪，從根源抓起。方家要整治王家，容易得很，但那樣容易授人把柄，方大夫人卻另劈奇徑，只從嫁妝開始。

    王家什么樣的家底方家還不清楚么？方家直接派人來搬嫁妝，王家想必是無法如數(shù)還回去的。只要王家一天不把嫁妝湊上來，方家派去的上百搬嫁妝的人就會在王家多呆一天，看王家還有臉沒臉。到時候，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王家都是不占理的。不用方家出手，那些巴接方家或是看王家不順眼的人都要生撕掉王家。

    大慶朝的宗族禮法極其嚴(yán)格，歷史上自古有爛漢yin唐的說法，但到了前朝后，前朝開國之君重文輕武，儒家思想抬頭，制訂了極其嚴(yán)格的禮法制度。就算貴為天子也都要靠禮法治國，而不是以天子之威鎮(zhèn)壓。

    大慶朝的言官可不是吃素的。

    就算王家這位金姨娘是皇后的表妹，但堂堂皇后，也絕不可能為了袒護(hù)自己的表妹就與龐大禮法抗衡。

    方家人說干就干，全都起身，擁著方五娘離去。臨行前，看都不看王老夫人一眼。徐璐大開了眼界，邊走還邊搖頭，“這世上還有這種人家，大開眼界呀?！?/br>
    當(dāng)然，方大夫人也讓她大開眼界就是了。

    鐘氏說：“何止開眼界，簡直就是我大慶朝有史以來第一無恥之人。”

    楊氏聲音更是方圓方公里都能聽到，“金氏還把自己當(dāng)成了武則天時代的太平公主了，我呸?！?/br>
    太平公主？

    徐璐微微一笑，太平公主當(dāng)年下嫁薛紹，武則天認(rèn)為薛紹的嫂嫂蕭氏和成氏出身不夠高貴，想逼薛家休妻，有人以蕭氏出身蘭陵蕭氏，并非寒門相勸說，才使她放棄了這個打算。但之后太平公主改嫁武攸暨。武則天為了讓太平公主嫁給武攸暨，處死武攸暨之妻。

    而到了大慶朝，好些皇室公主郡主也想效仿太平公主，看中哪個男人，不管對方有妻無妻，就直接進(jìn)宮找帝后作主。高祖時期，高祖最疼愛的一位公主，也是看中了一位男子，但人家早已有妻室，便懇求高祖皇帝作主。高祖皇帝疼愛女兒，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更不用說一紙紹書休妻。但卻遭到言官集體反對。高祖皇帝也不料不過是讓臣子休妻而已，卻遭到言官聲討，帝王之氣發(fā)作，當(dāng)場廷杖了三名冒頭的言官，以作震懾。但沒料到，高祖皇帝這么做，非但沒能震懾到言官，反而更加激發(fā)出言官們骨子里的書生意氣。一個個從從容容地脫了褲子躺在地上。那一陣仗，直接杖斃了一位言官，打死數(shù)位言官。但言官們依然不肯松口，直呼“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禮法不可廢，皇權(quán)亦不可干涉禮法，否則我朝必步前朝后塵?！?/br>
    高祖皇帝一生殺戳無數(shù)，卻讓言官們給整得沒了脾氣，最終只好作罷。堂堂天子為了寶貝女兒都不敢犯禁，更不必說皇后與金氏的身份了。

    而王家人卻妄想以皇后來壓制方家，做他的春秋大夢。

    方家人動了身，王家其他賓客也起身紛紛告辭，連飯都不吃了，王姑太太可勁地攔著方大夫人一行人，“親家母，母親只是一時魔怔，剛才只是一時沖動的玩笑話而已，親家母千萬別當(dāng)真呀?！蓖豕锰懿患眴?？當(dāng)初她出嫁，方五娘也是給了她不少嫁妝的。如果方家真要斗硬，少不得也要連累到自己，吐出一部份嫁妝來。王姑太太夫家也不是很寬裕的，自然不允許這樣的事兒發(fā)生。

    方大夫人淡淡地道：“楊大奶奶，你看我是傻子么？這么好欺騙？”

    方三夫人譏笑道：“一時沖動？我看你們王家早就想休掉我家五娘，另娶皇后娘娘的表妹進(jìn)門吧。哼，你們王家家大業(yè)大，另攀了高枝兒，就想來個停妻再娶。我方家也不與你們計較，但嫁妝總得如數(shù)還回來。我們方家一向是講理的，你們王家寵妾滅妻，停妻再娶，這每一樣都是大罪。但我們依然不計較了，只要求王家如數(shù)退還嫁妝，這不過份吧？”

    鐘二夫人說：“與她說那么多干嘛？王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nèi)羰遣煌?，那也成，去御前打官司吧?！?/br>
    楊二夫人不耐煩地說：“廢話那么多，走啦?！?/br>
    王姑太太阻攔不住，又跑去攔著方五娘，語帶懇求，大打感情牌，但方五娘卻神色淡淡地道：“姑太太請回吧，婆母眼里心里只有金姨娘，我若再留在王家，豈不遭人厭棄？”

    王姑太太還要說什么，方家六位媳婦一左一右就把她擠到一邊去了。王姑太太沒法，只好叫道：“大嫂，你就忍心與侄子侄女骨rou分離？”

    五娘頓了下，似有不忍。

    這時候，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奔了進(jìn)來，并邊跑邊叫道：“皇后娘娘駕到，快通知老夫人，趕緊接駕。”

    皇后娘娘駕到？王家諸人神色不一，有不安的，有得意的，也有松了口氣的，徐璐皺了皺眉，忍不住看了方大夫人一眼。只見方大夫人神色淡淡，不由佩服，果真是見過大場面的，這份從容鎮(zhèn)定，一般人可是學(xué)不來的。

    王家女眷包括一些賓客們早已慌了神，紛紛正衣冠，扶云鬢，忙了個手足無措。而王老夫人也在婆子的扶持下，急匆匆地從廳子里沖了出來。

    而這時候，只見一個尖銳高音響起：“皇后娘娘鳳駕到?！?/br>
    只見方家垂花門外，侍衛(wèi)林立，各色衣著的太監(jiān)宮女如云，九道七彩華蓋分別豎立在垂花門處。一眾太監(jiān)手頭拿著紅色地毯，已迅猛快捷地把地毯鋪在從大門通往正廳的道路上。緊接著，二十四個大內(nèi)侍衛(wèi)動作齊整地站在地毯外圍，一步一人，迅速地組織起一道人墻。其后是二十個太監(jiān)，再后是三十六位宮女開道，分別站在廳堂兩側(cè)。

    最后，十六人抬的明黃軟轎，緩緩被抬了進(jìn)來，轎子里坐著云鬢高挽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面若銀盤，神色威嚴(yán)，頭戴尺高九尾丹鳳朝陽大掛珠叉，額上垂著明黃黃的金抹額，柳眉鳳眼，面色豐潤，身披明黃繡龍鳳呈祥大披氅，明黃色繡朱紅采鸞乘風(fēng)長褙子，中宮威儀，不同凡響。

    一些有誥命在身的貴婦，時常進(jìn)宮，懂得宮中禮儀的，全按著身份輩份站在一側(cè)，而王家除了王老夫人外，其余都是低品秩或白丁身份的，壓根就不知該如何辦，一時間鬧得手足無措。

    皇后下了軟轎，扶著宮人的手，踏上了地毯。緩緩步入王家廳堂。

    一名手持指塵的大太監(jiān)甩了甩拂塵，尖聲道：“皇后娘娘鳳駕到，爾等還不接駕？”

    方大夫人已率著方家女眷，進(jìn)入廳子，從容磕頭，呼“臣妾恭迎娘娘，娘娘千歲?！蓖跫抑T人也有樣學(xué)樣，紛紛提裙扶鬢，跪了下來，高呼皇后千歲。

    “平身?！?/br>
    眾人方起。

    但王家老太太卻沒有起身，哭喊道：“皇后娘娘，您可要替老身做主呀。方氏仗著娘家撐腰，都快爬到老身頭上了?！?/br>
    皇后身邊，還立著個眼熟的人，不正是剛才忿然離去的金太太么？只見金太太昂首挺胸，一臉得意地立在皇后身后，那模樣，那神情，活脫脫的小人得志的嘴臉。

    方家人已有性子急的小聲罵了起來。

    皇后娘娘踩著三寸高弓字鞋，緩步上前，親自扶起了方大夫人，說：“又不在宮里頭，夫人快快請起?！?/br>
    方大夫人謝了恩后，沉穩(wěn)起身。也不言語，倒是王老夫人搶先道：“娘娘，您可要替老身作主。老身快要被方氏作賤死了?！?/br>
    皇后皺起了眉頭，金太太自認(rèn)是皇后的姨母，在皇后面前有臉面，于是就說：“娘娘，外頭冷，要不，請屋里頭說話。”

    皇后頷首。一群人松了口氣，有些人更是偷偷地看了方家諸女眷一眼，原本要走的賓客，見此情形，也就跟著進(jìn)入屋子里。雖說她們身份還不夠格與面見皇后，但如平白掉下來與皇后娘娘同處一室的機(jī)會，豈能錯過？到時候說出去也是格外有面子的。

    在皇后在的地方，眾人哪里敢落座？金太太站在皇后下首的地方，神色得意。但皇后卻對方大夫人溫和地道：“方家三兄弟，皆是我朝中流砥柱，皇上特地吩咐本宮，待三位夫人必以長輩待之。三位夫人不必拘禮，請座?！?/br>
    方大夫人三位妯娌謝恩后，分別按著輩份齒敘坐了下來。

    一些人見狀，臉色紛紛一變。心里琢磨著，難不成皇后還是站在方家這邊不成？

    也有人認(rèn)為，皇后這般禮遇方家人，應(yīng)該是先禮后兵吧。畢竟，金太太確實(shí)是皇后的姨娘，皇后無論如何也要向著自己的親戚的。

    一些人看方家人的目光就有些變了。

    －－－－－－題外話－－－－－－

    皇后的態(tài)度，大家猜猜？

    ☆、第45章 皇后威武

    皇后又看著徐璐，笑道：“少夫人也來了，還站著干什么？坐吧?！比缓笠恢赣沂诌叺牡谝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