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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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都是以后的事,凌峰把決定權(quán)交由圣上,圣上又讓太子過來,給團哥兒取名。太子似乎對賜名也非常感興趣,左看右看,就選了個湛字。 “乘精氣之摶摶兮,騖諸神之湛湛。驂白霓之習習兮,歷郡靈之豐豐。湛取深沉飽滿,明亮清澈之意。團哥兒剛好應(yīng)這個字,孤希望團哥兒將來也清明澄澈,湛恩汪穢。” 凌峰趕緊作揖:“臣謝圣上太子賜名,承殿下吉言,臣將來必好生教養(yǎng)團哥兒,讓他對得住太子今日之吉言?!?/br> 然后,圣上賞了團哥兒一個赤金項圈,和鑲金鈴鐺的金手圈。 徐璐放下心來,把玩著孩子脖子上的金項圈。 “這頂圈上還鑲著九顆木珠,這是什么珠子呀?”珠子呈玄黑的顏色,每一顆都有拇指大,圓潤而飽滿。 凌峰說:“這是傳說中的療珠,起碼要有千年以上的古木,因病或營養(yǎng)不良,生出的疙瘩狀物。對普通人來說沒甚用處,但在風水師眼里,這珠子便叫癤珠。經(jīng)過排陣,就能成為風水界難得的奇珍異寶?!?/br> 徐璐對風水并不了解,卻也挺敬畏的,聞言又取下癤珠來瞧了瞧,說:“看不出有何不同的?!?/br> 凌峰上前,看著黑色的癤珠,說:“我也看不出來。不過圣上卻說這是癤珠,有破煞的功能。戴著這個癤珠,咱們的孩子就不容易受邪物入侵了。圣上金口玉言,想來不會有假了。”當時他瞧得清楚,皇后賞下這枚赤金項圈,上頭還串有九顆癤珠,當時凌峰便瞧到殿內(nèi)那兩個“太監(jiān)”目光急劇收縮,很是rou痛的模樣。凌峰就知道,這九枚木珠應(yīng)該是風水師眼里的上上之品。 就是不知圣上是否明白這癤珠的珍貴之處。 徐璐說:“既然圣上說癤珠有破煞功能,想來也是知道其功能的。卻還送給團哥兒,想來是真的放下心了吧?!敝匦陆o孩子戴上金頂圈,徐璐又瞧了瞧孩子手碗上戴的赤金手圈,上頭各系了個金鈴鐺,搖起來很是悅耳。 籠罩在凌家的陰影總算在圣上的賜名又賜物后如數(shù)消散。 徐璐想著這一個月來的擔驚受怕,也有些后悔:“早知會弄得這么復(fù)雜,我就不該擅自做主的?!?/br> 武夫人揉了揉疲倦的眉宇,笑著說:“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徹底解決了,就不要說什么喪氣話了。我相信峰兒會處理好的,峰兒也從來沒讓我失望?!?/br> 武夫人想起當年一個人帶凌峰的那段艱難時光,瞞著雙親,瞞著所有人,甚至連趙姨娘都瞞了過去。她一個人呆在莊子里,每天像保護眼珠子一樣保護凌峰,不讓他出去見人,不讓他被外人瞧到,還要防備一些別有用心的親戚,以及家中那群如狼如此的長輩,其中的心力憔悴,她是再也不想經(jīng)歷了。要不是當時有一股信念支撐著她,真的要崩潰的。 徐璐這個法子雖然勞心勞力,布局寵大,卻也一勞永逸。只要渡過了這關(guān),以后就萬事太平了,也沒什么不好的。至少不必像她以前那樣,連睡個安穩(wěn)覺都不曾有過。 凌峰對武夫人鄭重作揖道:“母親對兒子的養(yǎng)育之恩,兒子銘記于心。如今又讓您cao心起孫子來,是兒子的不是。從今往后,就讓我和徐氏一道孝敬您,再也不讓您cao心我們的事了?!?/br> 徐璐也從善如流地拍了武夫人幾句馬屁,全是表達出武夫人對他們的養(yǎng)育指導(dǎo)之恩。 武夫人很是欣慰,看著氣宇軒昂的凌峰,以及溫柔可人的徐璐,眼眼也酸酸的,她情不自禁地抹了淚水,連聲說了“好”字。 頓了下,武夫人淚眼朦朧地望著凌峰,感嘆萬千:“想當年,你還是團哥兒那般大,也如團哥兒那樣,調(diào)皮搗蛋,活崩亂跳的,為此可沒少挨我的打。想不到眨眼間,你都這么大了,也做了父親了。時間過得還真快?!?/br> 凌峰也是雙眼一紅,想著小時候嫡母對自己的慈愛和嚴厲,也感慨萬千,“老天并不曾苛刻我,讓我遇上了一個好嫡母。” 武夫人也欣慰地說:“老天也不曾苛刻我,給了我一個這么好的兒子?!?/br> 屋子里的氣氛很好,武夫人又趁機問起凌峰,那些趁團哥兒借此生事的政敵,要如何應(yīng)付。 凌峰便說:“這事兒不急,兒子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夾著尾巴做人才是?!敝劣谀切┝餮造痴Z的,你不理它,也就沒什么了。 武夫人也覺得這時候凌家正處在風口浪尖,確實不宜有進一步動作。交代了要好生照顧團哥兒后,正要離去。忽然聽凌峰問自己:“母親,父親與兩廣總督趙九重可是有交情?” 武夫人想了想,搖了搖頭:“應(yīng)該沒有,怎么了?” 凌峰一臉納悶:“團哥兒出生后不久,趙九重就上奏折,稱在任上,瞧到有一靠海的那些縣城包括村子里,幾乎家家戶戶都供奉著長生牌,上頭居然寫著圣上的名字。趙九重原以為是當年還是太子的圣上微服出巡,幫了那些莊戶人家,后來一問,才知道,這個明縣的老百姓,昔日都曾受過凌家的恩惠?!?/br> 凌峰對于明縣的人還是頗有印像的,那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廣東地區(qū)發(fā)生水災(zāi),淹沒了好些田莊,老百姓流離所失,當時沈任行任欽差,凌峰任副欽差,一道前去明縣拯災(zāi)。殺貪官,誅污吏,筑堤固河,修橋鋪路,很是忙碌了一陣子。后來他們離去時,老百姓不但送了萬民傘,還家家戶戶弄了個長生牌供奉沈任行和凌峰。當時凌峰聽從幕僚的意見,堅決不讓老百姓給自己供長生牌,只讓大家供奉圣上。并稱他們是受圣命前來拯災(zāi),救老百姓于水火的是當時的圣上和太子殿下,并把太子殿下大肆夸了一通,老百姓果然就對太子殿下歌功頌德起來,大呼將會成為未來的“千古仁君”果真家家戶戶供奉了太子李析的長生牌。 當時凌峰也不過是不想讓上位者忌諱,這才想出來的主意。想不到,時隔七八年,又讓人提了出來。偏還是這在這種時候。 武夫人說:“咱們家與趙家可是從未有過交集的。趙九重居然在這種時刻上書,倒是奇了。”趙九重這個奏折很是恰到好處,不但狠拍了圣上的馬屁,也讓沈任行凌峰的高風亮節(jié)及愛國忠君之心公諸于眾。 加上趙九重與沈家凌家都無關(guān)系,就不存在凌峰勾結(jié)地方大臣作自我贊譽。 也因為趙九重這種別開生面的折子,圣上對凌峰如何還不放心?難怪圣上還曾問他是否認得趙九重。 凌峰感激趙九重的適時出手,但對趙九重平白無故解自己于危難的行為卻很是費解。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對人好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針對,就是不知趙九重為何會幫他。 武夫人甚至說,凌家壓根就與趙家沒有任何交集過,實在不明白,好端端的趙九重怎么會替他們說好話。 徐璐聽了半天耳朵,這才小聲道:“趙九重我也不曾見過,不過,我認識趙太太和趙小姐?!?/br> 兩道火熱的視線朝她射來。 徐璐有些不好意思,把與趙小姐的沖突,后來趙太太登門道歉,與她相談甚歡,后來還曾小小幫了趙太太一個小忙,使長安郡主與趙太太盡釋前嫌的事簡單說了下。 武夫人恍然大悟,“是了,趙太太應(yīng)該是感激你曾對她的幫助,趙九重這才適時站出來替咱們說話,這倒也說得過去。”武夫人似乎靈光開了竅,又說:“難怪趙九重要幫咱們,峰兒,這還真是小璐的功勞。” 徐璐不好意思地低頭,解釋說:“當時也沒想那么多,只是因與趙小姐有過些不愉快,怕趙太太吃心,適才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彌補。倒是不曾想,當時的一念之善,居然會給我這么大的回報?!?/br> 武夫人擊掌總結(jié):“與人為善,于己為善,與人有路,于己有退,這話果真不假?!?/br> 這陣子雖然有諸多人攻擊凌家,但也有相當多的人幫忙說話,凌家昔日的老交情自是不必說,如今倒是多了個沈家,護國侯府李家,英國公府張家,趙家,楊家,齊家,鐘家等,這些人以前與凌家也就是面上的交情,也是因為徐璐的關(guān)系而站在凌家這邊。這些人盡管沒有與敵對勢力據(jù)理力爭,但一人在圣上跟前說一句好話,所起到的效果卻是成倍上升的。甚至朝陽公主,長安郡主等人也站在徐璐這邊,公開斥責“無稽之談?!?/br> 朝陽公主甚至大言不慚:“也只有那些對自己不自信的君王才會對忠臣處處疑心,我皇兄英明神武,是盛世之君王,又豈會相信你們這些胡亂造得謠?” 長安郡主更是與婆母楊夫人公然唱反調(diào),稱婆母是想報仇想得發(fā)瘋了,什么臟水都要往凌家身上潑去。 路玲玲更是說:“我才不相信什么蛇童投胎轉(zhuǎn)世,我只以醫(yī)者的角度來看,也就是基因忽變罷了。人家已經(jīng)夠艱難了,你們還往人家身上潑臟水,令人不恥?!?/br> 凌峰也笑了起來:“看來以后我也得多學(xué)學(xué)小璐,爭取廣結(jié)善緣才好?!?/br> 徐璐先是得意,很快就垮下臉來,“我也得罪過不少人家,葉家,楊家,文家,如今又多了顧家和陳家。唉,也都是我的不是,若我再忍忍,不意氣用事,這些人也不會與楊士清等人同流合污擰成一股繩對付咱們了?!?/br> 凌峰說:“咱們這樣的身份,哪可能全是朋友,總得有些敵人才是?!逼鋵?,外頭那些流言,凌峰再清楚不過了,有些甚至就是自己散播出去的,那些人倒是白擔了罵名了。 一向了解圣上至深的凌峰甚至可以想像,外頭罵得越兇,估計皇帝心里越會惱怒這些人吧。為了打擊異已,連謠言都使上了,真當他是昏君不成? 武夫人自然知道凌峰暗中做過的事,但并未點破,只是笑瞇瞇地道:“團哥兒總算可以活在陽光之下,可喜可賀。日后他能夠變回雙腿,就要告誡他不許再在人前露出尾巴了?!蔽浞蛉擞挚戳讼聢F哥兒,依依不舍地走了。 ☆、第143章 年前 圣上給孩子賜名的事并未瞞人,很快,一些隱藏在地底下的各種聲音很快就消失了。凌峰依然是位高權(quán)重的吏部左侍郎,執(zhí)掌天下官帽子的實權(quán)大員。那些背后議論或打擊的言語已無法影響到他。那些想借孩子來鏟倒他的競爭對手也都弒詡而歸。 徐璐按著武夫人的要求,坐完月子后也未曾外出。主要是要照顧孩子。 父親徐成榮進京了,他也聽說了長女生了個人首蛇身的孩子,嚇得幾天幾夜都未能睡好覺,連夜趕到京城,原想對女婿一番推心置腹的,只是讓凌峰先一步與他推心置腹,并表示,不會嫌棄妻兒,讓岳父放心。徐成榮感動得一踏糊途。 徐整做完月子不久,徐琳與莊家的婚事也提上日程。自從團哥兒出世后,外界流言洶涌,說什么的都有,莊家自然也受到了影響。不過好在莊家盡管未曾與田氏聯(lián)系過,倒底沒有與徐琳解除婚約,沖著這點,莊良倒也算是個良人。 徐成榮也是個驕傲的讀書人,進京后對田氏依然住在凌家白吃白喝很是不滿,雷厲風行在豐臺地方租了間三進的宅子,一家人都搬了過去。徐琳也要從那兒出嫁。 徐成榮只給徐琳準備了三十六抬嫁妝,值一千兩銀子左右。田氏倒無意見,她不是不關(guān)心女兒,但比起兒子來,女兒的重要性就要退一射之地了。 徐璐卻覺得meimei的婉妝太過寒磣了,當年她出嫁時,徐成榮還未有一官半職,也給她準備了近三千兩銀子的嫁妝,幾乎把老徐家搜刮一空。如今徐家好歹也是略有家底的,給妹子的嫁妝這么少,徐璐都過意不去了。只是徐成榮私下里與徐璐道:“你妹子只是低嫁,準備那么多嫁妝作甚?姑爺我也瞧過了,看起來也還是良人。只是,琳兒那樣的性子,嫁妝多了反而不美,就這樣吧。你若是心疼meimei,你就給她些私房便是?!?/br> 徐成榮還有句話沒有說話的是,徐家還有兩個兒子將來還要娶媳婦呢。 徐璐雖覺父親偏心,卻也不好多好說什么,也就默認了,只是私下里又給了徐琳兩千兩銀子,又還給了徐琳一片三百畝地的小田莊。莊家靠兩百來畝田地都可以過上小康的地主生活,徐琳這三百畝田只要用心打理,應(yīng)該可以過上富足的生活了。 十二月十號這日,徐琳出嫁。徐璐前去送嫁,徐家六十八抬嫁妝并不顯眼,但也不寒磣了。除了徐家準備了三十六抬,武夫人也準備了三臺嫁妝,還有徐璐在京城交到的一群好友,也都來添了些妝,統(tǒng)共加起來,居然湊夠了六十八抬。倒也給徐璐掙了不少面子。 徐琳的三日回門,從莊家?guī)Щ亓瞬簧偬镩g野味,果疏禮品,雖然不值錢,卻也豐富。徐璐打量徐琳,仍是羞澀的模樣,卻又多了份為人婦的沉穩(wěn)。穿著大紅纏枝花結(jié)紫葡萄串長褙子,下身葡萄紫的裙子,梳著婦人髻,再簪上鑲紅寶石的點翠風簪,略上了點淡妝,倒比閨閣時多了份別樣韻味,臉蛋兒也耐看了不少。 莊良是紫紅色團花棉袍,頭戴黑色暖帽,皮膚略為黝黑,不過看起來倒也憨厚。徐成榮頗為滿意,他在凌峰這個女婿面前一向直不起腰來,在莊良身上倒是找回了老泰山的感覺,在莊良面前,狠狠使了回老泰山的威風,把莊良灌得東倒西歪,若不是凌峰勸阻,莊良估計真要被抬回去。 徐琳出嫁后,徐成榮也沒敢多呆,又回了福建。不過臨走前,抱了抱小外耿,看著小外孫團哥兒機靈可愛的模樣,面露喜悅,只是瞧著他下半身那白色的尾巴,又復(fù)雜起來。 他抬頭,看著女兒,低聲道:“……既然有高人說這孩子三歲后就能恢復(fù)人身,我兒也不必擔憂。親家夫婦和姑爺都未曾指責你什么,倒也是你的福氣。你更要惜福才是?!?/br> 徐璐低聲說是。 徐成榮又還想說什么,但見女兒雖瘦了一圈,但氣色卻非常不錯,又把滿肚子的教訓(xùn)咽回了肚里。 女兒如今是別家婦了,生了這樣的孩子,也不見凌家嫌棄,倒也是女兒的福氣。徐成榮又驕傲起來,望著懷中的小外孫,蛇童下凡么?這倒也不錯?!啊瓰楦高h在福建也聽說了團哥兒的事,大都是說好的。你就放下心吧,剛開始倒也有不少難聽話,不過現(xiàn)在基本上絕跡了。這兩日為父匿名在京城走了一兩圈,也都是些好話,為父倒也放心了?!?/br> 如今外頭已基本上認可了團哥兒人首蛇身的模樣,而有關(guān)“因果報應(yīng)”一說也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在稱,凌家祖上積德,凌峰當年一念之善,才有今日之福報。有的甚至還生出好奇之色,想看看這蛇童投胎的孩子是何模樣。 之后,朝廷開始陷入人事調(diào)動中。 京軍十二團營統(tǒng)領(lǐng)定國侯世子葉恒卸掉統(tǒng)領(lǐng)之職,外放至甘肅任總兵,由鎮(zhèn)國侯嫡次子方孝清接任十二團營統(tǒng)領(lǐng)。緊接著,鎮(zhèn)國侯之嫡長子方孝淳任命陜西貴州兩省總督,消息傳來,朝堂就沸騰了起來。大家隱隱猜到,圣上重新啟用方知義的長子次子,其中所代表的涵義,一些有政治遠見的似乎明白了什么。 緊接著,圣上又重新啟用慶昌侯楊啟安取代衡國公顧遠山接任五軍都督府的西路督軍的消息傳來,整個朝堂又沸騰了。 眾人多少也猜到前陣子大肆攻擊凌峰里頭就有衡國公顧家,想不到轉(zhuǎn)眼間,衡國公顧遠山就被卸了差事,閑賦在家了。 眾人還來不及從朝堂上這一系列變化里徹底回過味來,圣上又命護國侯李駿,掌管騰驤衛(wèi)。騰驤衛(wèi)包括騰驤左衛(wèi)、騰驤右衛(wèi)、武驤左衛(wèi)、武驤右衛(wèi),掌隨駕護衛(wèi)。真正的天子近臣。緊接著,鐵騎營指揮使沈任思,接任下十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下十衛(wèi)包括金吾左衛(wèi)、金吾右衛(wèi)、羽林前衛(wèi)、燕山左衛(wèi)、燕山右衛(wèi)、燕山前衛(wèi)、大興左衛(wèi)、濟陽衛(wèi)、濟州衛(wèi)、通州衛(wèi)等十衛(wèi)。人人都知道,李駿深受皇帝寵信,任騰驤衛(wèi)倒也眾望所歸。但沈任思并非圣上心腹,這回也是連跳兩級,成為正二品大員,實權(quán)在握,令人妒嫉眼紅。 緊接著,皇后從兄弟衡國公爺楊印啟,外放至陜西任總兵。福建總兵林駿進京述職,平調(diào)至京軍十二團營任副統(tǒng)領(lǐng),正統(tǒng)領(lǐng)劉澤輝則是衡國公府的外甥,出自江西名門望族的劉家。 兵部吏部下達文書后三日,楊印啟進宮謝恩后,當下收拾一番就趕赴陜西。其夫人大顧氏并未一道前去。 徐璐讓人備了四色禮,分別送到沈家,楊家,李家,表達凌家對幾位高升的祝賀之意。 至于楊家,徐璐問凌峰:“我與楊顧氏可是撕破了臉的,衡國公還是由爺親自去送吧?!?/br> 凌峰點頭,果然親自送了禮過去。楊家很快回了禮,移栽在白色漢白玉盆子里,四人方能抬起的紅梅六株。每株都有人多高,開得正艷。 凌峰對徐璐說:“這六株紅梅不亞于行川兄的第二生命,一直視若珍寶,還有專門的人負責打理養(yǎng)護。行川兄此次外調(diào)陜西,大概要呆上三年,怕楊夫人侍養(yǎng)不好,特地命人送來,讓你幫著經(jīng)管。連養(yǎng)花的下人也一道送了來,你給他們安排住處便是?!?/br> 楊印啟走馬上任,居然不帶顧氏,已是讓人想入非非。如今連這六株紅梅也不讓顧氏經(jīng)手,他們夫妻間的感情究竟差到何種程度呀? 不過,徐璐面上唏噓,但心里卻是非常高興的。大顧氏過得不好,她就很高興了。 打量了這幾株紅梅,正是寒冬臘月之際,紅梅開得正艷,如婷婷屹立于寒風中的花君子,姿態(tài)優(yōu)雅,帶著股凌然傲骨,在風雪中怒綻出本身光華。這些梅花著實被打理得極好,用的還是漢白玉的盆子,甚至還有專門侍養(yǎng)的下人。 徐璐接見了這名叫春蘭的下人,二十余歲,皮膚白凈,沉穩(wěn)機警,她在衡國府的職責就是護養(yǎng)這幾株紅梅,別的事都不必管。用腳趾頭想,這幾株紅梅與楊啟印應(yīng)該還有著別的千絲萬縷的關(guān)聯(lián)。 不過徐璐并不急于打聽,而是把這幾珠紅梅安排在了華馨苑的第一進的院子里,依然讓春蘭負責看護,按著衡國公府的標準,每月給春蘭一吊錢的月銀。 才剛安置了春蘭,第二日下午,楊啟印就來了,手上還牽著個四五歲模樣的男孩兒,拜見了徐璐后,就站在庭院中,癡癡地望著紅梅,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腳下的小男孩兒咬著唇,四處張望著,指著眼前的紅梅,奶聲奶氣地問:“爹爹,娘親種子的紅梅怎的到這兒來了?” 楊印啟低頭說:“爹爹即將離開京城,怕無人照顧它們,所以送到你凌叔叔這兒來,請你凌嬸嬸代為照顧?!?/br> 小男孩兒歪著頭說:“原來如此?!本筒辉僬f話了。 就憑這兩句信息里,徐璐立馬腦補出無數(shù)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故事…… 楊印啟走后不久,緊接著,威國公府顧六小姐與吏部右侍郎斐浩然長公子成親的大好消息。盡管威國公爺才卸了手頭差事,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倒也無人敢小覷半分。整個帝都有頭有臉的人家有泰半都去了顧斐兩家喝喜酒去了。 顧家的富貴是眾所周知的事,當年嫁嫡長女,娶嫡長媳婦,都曾轟動一時。這回也不例外,小顧氏的嫁妝,足足一百八十抬,顧家抬出去的嫁妝,陸續(xù)抬入斐家后,后邊的嫁妝居然還未出顧家大門,這才是真正的十里紅妝,羨煞他人。 徐璐盡管沒有去親眼所見,也能夠猜出當時的盛況。顧家一向喜歡高調(diào),每回辦事都要弄得轟轟烈烈,連每年過年宴客都是與眾不同,花樣翻新。徐璐很是好奇,顧家雖說有上萬畝良田,九間莊子,兩座山林,但也經(jīng)不住如此揮霍浪費吧?也不知顧夫人生財有道,還是家中是不是有個聚寶盆。 過了不到半個月,衡國公顧家又傳出喜訊,原來顧家二房奶奶孫氏平安生下顧家嫡次孫。一個二房嫡子的洗三禮據(jù)說辦得格外隆重奢華,安國侯府與之對比,只有捂臉的份。 來看望徐璐的朝陽公主毫不客氣地問:“團哥兒未曾辦洗三禮,滿月酒也不曾辦。那百日宴總該舉辦吧?” 徐璐坐在炕上,看著能翻能爬的團哥兒,在炕上神氣活現(xiàn)的模樣,微笑道:“咱們團哥兒這翻模樣,哪里敢辦。” “怕什么,外頭的人早已見怪不怪,有的甚至還想來瞧上一眼呢。”朝陽公主一身居家明黃色繡紫荊花的長褙子,頭上只簪著支蓮子米大的紅寶石鳳簪,赤金齊眉額勒,一支巴掌大的鳳釵,就勾勒出一張明媚嬌艷的臉來。 徐璐搖頭:“等孩子能夠恢復(fù)雙腿再說吧?!?/br> 朝陽公主也沒再堅持,低頭看著團哥兒,小家伙快滿五十天了,模樣兒越發(fā)好看,胖嘟嘟的身子盡是rou,但動作卻迅猛,翻來滾去很是俐落,不由羨慕,“真了不得呀,才五十天,就能翻能爬了。”一般的嬰兒,至少要三個月才能翻身,八個月才能爬,這孩子倒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