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芙趕緊說：“就是就是，祖母親自帶孩子，省了五嬸嬸多少事呀。五嬸嬸也真是的，難得祖母一片好心腸，卻不領(lǐng)情。”

    徐璐實(shí)在討厭顧蕓兒這副嘴臉，忍不住道：“是呢，楊五奶奶最是深明大義。將來我碰上楊夫人，一定要好生夸贊夸贊五奶奶。等楊五奶奶生了孩子，也讓楊夫人撫養(yǎng)。”

    顧月芙脖子立馬縮了縮，敢怒不敢言。

    如此情形，就有人撲嗤笑了起來。

    因?yàn)樾扈粗浪簧匐u皮狗灶的事兒，顧月芙不敢惹徐璐。但旁人也敢嘲笑她，驕蠻脾氣發(fā)作，想也不想主喝斥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這話可是捅了馬蜂窩，笑的人不是別人，卻是顧月玫婆家小姑子。顧月玫是顧家長女，出嫁多年，是顧月芙的嫡長姐，女子在娘家是嬌客，但在婆家就要矮上一截。

    徐璐看了顧月玫的小姑子戴圓圓那副清冷矜持的模樣，一看就知不是好惹的。顧月芙居然跑去惹她，能討得了好才慣。

    果然，戴圓圓不怒反笑，高高揚(yáng)眉，挑釁地道：“我笑我自己的，與你楊五奶奶又有何相干？難不成，你楊五奶奶還要管我笑不成？”

    “你……”

    都是家中的嬌嬌女，被寵得無法無天的，針尖對(duì)麥茫，想來肯定會(huì)精彩。

    徐璐面露興奮，正準(zhǔn)備看戲，可惜，戲就結(jié)束了。因?yàn)轭櫞筇皖櫾旅的概?，一個(gè)喝斥顧月芙，一個(gè)安慰戴圓圓，最終由顧月芙捏著鼻子道歉了事。

    又沒掐起來，徐璐表示很失望。

    不過看顧月芙那副飽受屈辱的模樣，徐璐還是覺得這樣也好。

    人人捧著的天子驕女，自以為很了不起，無法無天地?fù)]霍著親人長輩對(duì)她的縱容寵溺，忽然間靠山倒了，引以為傲的身份也變得一文不值，自然就驕傲不起來，比落水狗還要不如，也夠她受了。

    戴圓圓雖然不再與顧月芙計(jì)較，可那雙利嘴仍然沒有停歇，居然就炮轟起了姚氏。

    －－－－－－題外話－－－－－－

    流感還沒好，今天可是強(qiáng)撐著寫的，嗚嗚……

    ☆、第215章 赤搏上陣

    戴圓圓冷笑一聲說：“親家老太太打得倒是好算盤，真讓圓圓開了眼界。大嫂，難怪我娘不讓你回娘家，看來也是有道理的?！?/br>
    戴圓圓這話可真夠刺人的，饒是向來隱忍出色的姚氏也忍不住面皮一抖，壓下火氣，笑問：“戴小姐這是什么意思？可是月玫對(duì)你不好？”

    戴圓圓似是不屑回答，而是看著顧月玫，一臉高傲：“老太太不必明白，只要大嫂明白就成了。”

    接連讓一個(gè)小丫頭扒臉皮，姚氏臉色發(fā)青，可到底是孫女的小姑子，不好得罪，只能死死忍著，目光不善地看著顧月玫。戴圓圓來過顧家兩回，但因脾氣不大好，嘴巴又太利，顧家上下都不怎么喜歡她。偏顧月玫每次回娘家都要帶這個(gè)小姑子來。

    顧月玫自然明白小姑子指的是什么，臉皮也火辣辣地紅著。她父親沒了一身官皮，她在婆家日子就不怎么好過了，可自己娘家的做派，著實(shí)讓人難以啟齒。

    而客人的目光也讓顧月玫頗不是滋味，不愿再讓人盯梢，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哎呀，我還給九兄弟帶了些玩具回來，剛才還忘了拿出來。”然后吩咐身邊的婆子，去把事先帶來的玩具帶來。

    而顧月玫的話也提醒了姚氏，姚氏又兇神惡煞地讓人去鐵樹胡同把歡哥兒帶回來。

    鐵樹胡同離顧家很近，來回也就兩盞茶時(shí)光。

    去的人很快就回來凜報(bào)，路氏并未回鐵樹胡同，而是去了路玲玲的莊子里。

    姚氏氣得臉色發(fā)青，忍不住破口大罵：“路氏居然私自帶著我顧家的子嗣離開顧家，她好大的膽子。真當(dāng)我顧家不敢休她不成？”

    自來子嗣為重，身為媳婦，有義務(wù)和責(zé)任保護(hù)子嗣，倘若護(hù)嗣不力，都要受婆家責(zé)怪。路纖纖在無姚氏首肯下，就帶著孩子離開顧家，姚氏完全可以混淆血脈的罪名，收拾路氏。

    顧大太太心頭也有不好的預(yù)感。

    剛才路玲玲一進(jìn)門就興師問罪的模樣，可很快就笑容滿面，如春風(fēng)般和煦的態(tài)度，顧大太太就覺奇怪，心頭一直不安著。直到路玲玲離開后，這股心神不寧依然揮之不去。直到下人來說，路氏帶著孩子一去不復(fù)返，這才知道壞了事。

    按老太太的意思，把歡哥兒拘在手里，不愁路氏不去求路玲玲，顧蕓兒就算不顧惜祖家，但與路氏一向交好，看在路氏的份上，少不得也要幫著說上兩句。

    可路氏就這么帶著歡哥兒走了，讓她們白高興一場(chǎng)，如何不憤怒。

    尤其給歡哥兒辦這個(gè)抓周禮，祖家也還出了一半的錢呢。

    不止姚氏氣得火冒三太，顧大太太也氣得不行。她目光剜著顧蕓兒，強(qiáng)忍著怒火：“蕓兒，你這五嬸嬸也太膽大妄為了，歡哥兒那么小，怎能出遠(yuǎn)門呢？老太太向來疼歡哥兒，你五嬸嬸招呼都不打就抱走了歡哥兒，這不是忤孽么？萬一老太太氣出個(gè)好歹，那咱們可就真是罪過了?！?/br>
    顧蕓兒悠悠地說：“祖母年紀(jì)確是大了，精力也不行了，歡哥兒又還那么小，小孩子正是調(diào)皮的時(shí)候，萬一擾著了祖母可怎生是好？依我看，還是讓五嬸嬸親自帶吧。祖母為了咱們一大家子，也cao了大半輩子的心，也該享享清福了?！?/br>
    顧大太太氣得指尖發(fā)顫，卻又找不著話來反駁，顧蕓兒今非昔比，她到底不敢惹顧蕓兒。sk

    姚氏也是如此，盡管氣得抓狂，卻不敢發(fā)飆，只得忍著怒火，一臉哀傷道：“蕓姐兒這可是嫌棄祖母老了？不配帶孩子不成？”

    顧蕓兒說：“祖母說哪兒話呢?！本筒辉傺哉Z了，連敷衍都不肯。

    姚氏心急火燎，靠拿捏路氏這條路已行不通，只得目光兇狠地盯著顧蕓兒。

    “蕓兒，祖母今兒求你一件事兒?！?/br>
    這話聽起來就有點(diǎn)古怪，有種破罐子摔碗的狠勁，早在準(zhǔn)備參加歡哥兒抓周禮時(shí)，顧蕓兒就知道，祖母怕是不會(huì)輕易放過自己。非要逼她向丈夫求情，讓大伯官復(fù)原職才成。

    顧蕓兒就說：“祖母這是什么話，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只是今兒是歡哥兒的周歲禮，便是有事，也不急在這會(huì)兒，明兒閑了，祖母打發(fā)人來吩咐我就是了?！?/br>
    ?顧蕓兒還是不愿讓事情鬧得太大，顧煜中貪污受賄，知法犯法，已是板上釘釘，這樣的罪名，落到普通官員身上，只有死路一條的。沈家全須全尾的保全了他，也還是丈夫看在她的份上才做到這一步驟的。

    姚氏卻是冷笑道：“改明兒？呵呵，如今我這個(gè)孫女可了不得了。我是想見也見不到呢，不趁這會(huì)子好容易見一面，求孫女給個(gè)恩典，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見到呢！”

    ?這聲音大得連整個(gè)廳里的人都聽到了。

    顧家又興旺了近百年，光沁真堂的宴處廳就是三開間，這會(huì)子又把兩邊翮扇移了開來，整個(gè)宴息廳就更是寬闊了，客人們雖坐在遠(yuǎn)處說話打牌，但姚氏的聲音之大，所有人都聽見了，一時(shí)人人都停了說話，目光自然的看了過去。

    ?廳里頓時(shí)就鴉雀無聲。

    顧蕓兒慢慢理了袖子，淡淡地說：“祖母請(qǐng)說。”

    姚氏突然有些發(fā)怵，因?yàn)轭櫴|兒實(shí)在太冷靜了，冷靜得可怕，一如剛才路玲玲的作為。她在心中默念著顧月芙給她出的主意：這樣的場(chǎng)合，您是她的嫡親祖母，她敢當(dāng)著這么多官眷的面兒給你沒臉？她再是高嫁，敢不要孝道？在場(chǎng)的都是她官眷，她又能橫到哪兒去？到時(shí)候外頭說起來，顧蕓兒仗著高嫁就不孝敬祖母，光言官的唾沫星子就可以淹死她。

    顧月芙更是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若是咱們?cè)俸菪?，去順天府告她不孝，或是讓言官參她一本，哼哼，上回王家一事，直到現(xiàn)在怕還沒緩過氣吧。再讓言官參沈任行一本，怕是沈任行生吃她的心都有了。沈任行雖是閣老，可言官也不是吃素的。言官最是喜歡揪官員內(nèi)宅的事兒。再讓言官參她一本，看她還有臉沒臉。當(dāng)著客人的面，再跪下來向她磕頭，看她受不受得住。

    ????這么一想，姚氏就覺得腰桿又硬起來，凄楚道：“你大伯父是顧家長房，是顧家的頂梁柱，你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大伯被罷官吧？你大伯好歹也是疼過你的，好歹你也姓顧，這一筆寫不出兩個(gè)顧字來。還求你看在祖母臉面上，給你大伯一次機(jī)會(huì)吧。”

    附近的客人聽得一清二楚，紛紛撇唇，顧煜中的事，放在普通官員身上，必是身死的下場(chǎng)，如今能夠保住性命，只是丟了官而已，已是沈家出力的緣故。偏姚氏還不知足。本來就不是親的祖母，倒擺起祖母的譜兒來了。

    ????事涉朝廷官員調(diào)度，就算大家都知道，處在顧蕓兒這個(gè)位子上，可以想辦法，沈任行也不好不給她臉面?？赡玫矫髅嫔蟻碚f，這就是違例的，甚至還會(huì)連累到沈任行。婦人不可干政，這是鐵例，居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公然要顧蕓兒幫忙，就是想幫的，也不敢?guī)土恕?/br>
    求人也不是這樣的求法。

    分明就是挖坑?。?/br>
    顧蕓兒就說：“祖母這話可真讓我難為。大伯父被擼了差事，那是因?yàn)榉噶耸?，這可是朝廷親下的詔令。我一介婦道人家，可沒那個(gè)本事擅自左右朝廷詔令呀?！?/br>
    姚氏冷笑著說：“蕓兒如今是閣老夫人了，只需求求沈閣老，不就成了？”

    顧蕓兒就拔高聲音，正色道：“祖母此言差矣，您孫女婿雖是閣老，卻也得遵循朝廷律令。這朝廷官員任免的事，不是我能說話的，更不是我家夫君說成就成的。朝廷有律例，婦人不得干政，祖母口口聲聲要我給大伯父官復(fù)原職，這是要置我于何地！還請(qǐng)祖母慎言！”

    “那是你伯父！又不是旁的不相干的人。”姚氏氣得拍了幾子，大聲道：“你如今高嫁了，了不起了，照顧下親戚，也不是什么難事，哪家沒有這樣的事呢？偏你就推三阻四，拿朝廷律法來壓我，難道堂堂閣老還辦不成這事兒么？這還是自己的親伯父，又不是外人。法理之外關(guān)乎人情，只要你跟沈閣老求個(gè)情，讓你大伯父官復(fù)原職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我看你分明就不想幫忙，存心見死不救，你怎的就這么鐵石心腸呀，那可是你大伯父，嫡親的伯父呀?！?/br>
    姚氏與大房商議了一個(gè)晚上，定了兩步妙棋，一是拿捏路氏進(jìn)而挾制路玲玲幫著求情，二是用名聲孝壓制顧蕓兒。

    顧蕓兒高嫁，顧家再無制肘她的法子，唯有名聲孝道這個(gè)殺手锏。

    這也是姚氏臨時(shí)改變主意，改歡哥兒的周歲禮到顧家舉辦的真正原因。

    顧家再大宴賓客，顧家百年聲望，還是頗有底蘊(yùn)的，也請(qǐng)了不少名門望族前來，其目的就是要當(dāng)著外人的面，逼著顧蕓兒應(yīng)下。

    姚氏甚至哭道：“你大伯父為官也不易呀，他可是家中頂梁柱，顧氏的族長，他出了事，你們這些出嫁女又能好到哪兒去？這陣子受了打擊，整個(gè)人精神氣都沒了，病歪歪的，幾日功夫，人都瘦了一大圈。你就行行好，提攜一下你大伯吧，長房還有那么多人靠著

    你大伯父過活呢，我也就這么個(gè)與我親近的兒子了。”

    說到興頭上，姚氏甚至唱念作打地跪下來，朝顧蕓兒磕頭，邊磕邊嚎哭道：“祖母給你磕頭還不成么？你就行行好，給老婆子一條生路，讓你大伯父官復(fù)原職吧。你大伯父有個(gè)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去官府告你不孝，忤孽……”

    顧蕓兒身邊的婆子把她硬架起來，姚氏掙扎不動(dòng)，就放聲大嚎：“你這是要逼死我啊，你攀了高枝兒就不認(rèn)我這個(gè)祖母了是不？如今你是金鳳凰，只管把我往泥里踩，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居然讓孫女往泥里作賤……”

    這簡直是赤膊上陣了，什么招數(shù)都使了出來。

    徐璐看得有趣，對(duì)顧蕓兒悄聲說：“你這個(gè)祖母，平素就是用這種招數(shù)應(yīng)付你和顧郎中么？”

    雖是悄悄話，可諾大的客廳都聽得清清楚楚。

    顧蕓兒苦笑：“也沒怎么用，統(tǒng)共也就用過三回，第一回想要我娘的嫁妝，就是這般哭嚎的。第二回是因?yàn)檐浇銉焊呒迼罴?，逼我父親給她治嫁妝。第三回，也就是這回了，讓jiejie笑話了?！?/br>
    客人們一聽，更是鄙夷到不行。

    顧大太太無地自容。

    戴圓圓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甚至還大赤赤對(duì)顧月玫大聲說：“大嫂，以后還是少回你這個(gè)娘家吧，一屋子腌贊事，也不怕帶壞我侄兒?！苯袢疹櫾旅颠€把自己的兒子也帶了回來的。

    顧月玫被說得面紅耳赤。娘家這樣的做派，著實(shí)讓她又羞又氣，心頭也恨姚氏恨得要命，這個(gè)小姑子嘴巴一向大，回到婆家后還不知要怎樣宣傳自己娘家的事，以后在婆家怕是抬不起頭了。

    既然已鬧到這楊的場(chǎng)面，顧蕓兒反而不急了，也不勸姚氏，只讓婆子把姚氏死死壓在羅漢床上，并聲音軟軟地對(duì)姚嬤嬤等人道：“祖母大概口也渴了吧，去把溫茶拿來，祖母口渴了應(yīng)該用得著?！?/br>
    姚氏噎了噎，一時(shí)間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題外話－－－－－－

    一年到頭，很少感冒的，可一旦感冒了，不整個(gè)七八天休想好轉(zhuǎn)，藥石無效，倒霉催的，今天第四天了，還有四五天就能恢復(fù)了。祝大家中秋快樂。

    ☆、第216章 夫婦齊發(fā)威

    顧月芙跳了起來，大聲道：“三jiejie，你現(xiàn)在是沈二夫人了，威風(fēng)了，就不管娘家了嗎？人家是怕窮親戚打秋風(fēng)，我看三姐是怕我們連累你的富貴生活吧?！?/br>
    顧月芙也開始口不擇言了，顧蕓兒敢不幫忙，那就休怪她亂咬一氣。哼，反正她是光腳的。

    徐璐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挑眉笑道：“楊五奶奶，你也是閣老家的兒媳婦，怎的不去求楊閣老？顧煜中可是你的親生父親呢？你自己都不使力，非要讓隔房的jiejie使力，未免強(qiáng)人所難了?！?/br>
    因?yàn)榱杓遗c楊家是死對(duì)頭，顧蕓兒也討厭徐璐，像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尖叫道：“你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沒想辦法？我若是能想辦法，也不會(huì)靦著臉去求她了?！?/br>
    徐璐毫不客氣地打斷她：“既然你都想不出辦法，蕓兒又能想出辦法不成？她是人，又不是神。朝廷又不是她家開的，顧煜中這個(gè)人我知道，就是個(gè)取巧賣乖，溜須拍馬，于朝廷無半分功勞，貪污好色踩低捧紅倒是樣樣來。這樣的人，朝廷沒有處置他已是格外開罪了。還想官復(fù)原職，做夢(mèng)吧?！?/br>
    反正已是抱著收拾顧家的目的前來，徐璐倒是不怕得罪人，狠狠地把顧煜中給貶得一文不值。

    “顧煜中出了事，你們身為親人都不想辦法，居然逼著隔房的閨女想法子，柿子撿軟得捏呀。”

    “你，你……”顧月芙被徐璐罵得發(fā)懵，順了半天的氣，才叫道：“這與我顧家的私事，你插什么嘴？多管閑事?！?/br>
    徐璐又毫不客氣地罵道：“沖著你以前曾對(duì)蕓兒做過的那些腌贊事，若是換作我，怕是此生永無顏面再去求她了，你倒是好，臉皮還真是厚得跟城墻一樣。”轉(zhuǎn)頭又向姚氏開火，“姚氏，你好大的膽子，一介婦道人家，居然敢拿孝道壓沈二夫人干涉朝廷律法，企圖干涉官員任免事，這可是犯了大忌，今兒回去本夫人就上書朝廷，治你個(gè)以孝道轄制朝廷誥命夫人，意圖干政之罪。讓朝廷奪去你的四品恭人，本夫人說到做到?！?/br>
    徐璐說得鏗鏘凌厲，威儀凜然，殺氣騰騰，此話擲地有聲。姚氏嚇得魂飛魄散，半天回不了魂。

    徐璐輕蔑一笑：“顧煜中犯得事可不小呢，若是放到普通官員身上，就是幾條命都不夠抵的。姚氏，你既然嫌你兒子活得不耐煩，就盡管鬧吧，鬧得越大越好，看誰救得了你?！比缓笥洲D(zhuǎn)頭，埋怨顧蕓兒：“你也是的，這樣的長輩理他做甚，倒是敬出個(gè)得寸進(jìn)尺的。什么腌贊事兒都要來找你，也不管你做不做得到。哪是拿你當(dāng)孫女對(duì)待的，分明就是要把你往絕路上逼呢。就是位高權(quán)重如方公，怕也沒本事讓犯事的官員官復(fù)原職。他們倒是好本事，當(dāng)你是神仙下凡呢，什么都能替他們辦到。顧煜中的事兒，你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又出錢又出力，還要落得個(gè)忘恩負(fù)義不顧孝道的名聲，何苦來哉？依我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成全他們給你安上的惡名吧，讓他們知道何謂忘恩負(fù)義?！?/br>
    徐璐這話可是毫不留情的，說得顧家人臉青一陣白一陣。

    一些知廉恥的，更是恨不得找個(gè)地縫鉆了。也深恨長房鬧也這么多事來，更恨姚氏的得寸進(jìn)尺，沒有拿捏住顧蕓兒，反而讓顧家百年清譽(yù)悔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