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笑著說：“我是特地來陪太太的?！庇终泻糁鴱埛蛉说溃骸敖駜嚎墒抢渎淞朔蛉诉€有兩位嫂子，一會兒我自罰三杯，向夫人陪罪。”

    徐璐態(tài)度誠懇，張夫人臉色稍雯，說：“少夫人說哪兒話，又不是外人，何必見外呢？”

    徐璐笑盈盈地對張小姐道：“你這身衣裳倒是秀麗，繡娘做的，還是外頭做的？”

    張小姐今天的衣裳確實漂亮，白地遍繪折枝紫荊花對襟束腰齊肘寬袖長褙子，領(lǐng)口處用桃紅豆綠二色繡的斕邊，齊肘寬袖下露出一小截桃紅月白雙色的窄袖，下身桃紅色長裙，頭梳分髻，戴了個鑲百寶的花滿冠，秀麗嬌美，清新雅致，別具一格。

    徐璐發(fā)現(xiàn)，這張銀真的很會穿衣服，無論是剪裁，衣服上的花樣子，還是設(shè)計款式，無不與眾不同，標(biāo)新立異，卻又難得和諧純美，在如此冠蓋云集著金戴銀的女眷當(dāng)中，依然讓人眼前一亮。除了張銀本身明麗的顏色外，她那獨特又清新的衣裳也給她增色了幾分與眾不同。張小姐羞澀地道：“是祖母給我送來的料子，花樣子是我親自畫的，再讓繡娘描上去的?！毙扈慈滩蛔≠澋溃骸吧匣啬愦┑囊路幼右埠芎每矗捕际悄忝璧膯?？”

    “嗯，是的?！睆堛y笑著說：“少夫人也喜歡么？若是喜歡的話，我得了空就給少夫人畫幾張花樣子?！?/br>
    徐璐笑道：“我正有此意呢，那敢情好，這就得麻煩meimei了?！?/br>
    田氏看著張銀的衣裳，那清新卻又爽利的顏色，那美麗又無比和諧的花朵，還有那合體的剪裁，精巧的飾物，無不刺激著田氏的神經(jīng)，就忍不住道：“原來你還會畫花樣兒，想來女紅方面也還能拿得出手吧？”

    張銀愣了下，就說：“略有涉及，只是不怎么精通?！?/br>
    田氏當(dāng)下就道：“那敢情好，就給我做件衣裳吧，顏色不要太鮮艷就是了。”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命令語氣。

    張夫人臉色就沉了下來，怒瞪著田氏。

    徐璐就說：“一會兒得了空，我讓針線房上的給太太量下尺寸，再給太太做幾件冬衣吧?！彼χ鴮埛蛉说溃骸耙郧拔疫€未出嫁時，家里人的衣裳都是我做的。太太這是把張家meimei當(dāng)成自家人了。”

    張夫人知道徐璐是站在女兒這邊，但對于田氏，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喜。忍不住冷冷刺了句：“以前我在家，也有給長輩做衣裳，不過也就是偶爾一兩回罷了。銀兒，既然徐太太都開口了，改明兒你就給徐太太送兩匹料子，再依你的衣裳款式畫兩張花樣子給徐太太送過去。好讓徐太太照著做幾。”

    真要是按著張銀身上穿的衣裳做出衣裳來，田氏也不敢穿呀。

    田氏年紀(jì)也不小了，哪還穿得住小姑娘穿的顏色。張夫人如此說，顯然是埋汰田氏。

    張銀卻是認(rèn)真的點了頭。

    田氏居然還笑著說：“如此，那就多謝親愛太太了?！?/br>
    只是定了婚而已，又還沒正式娶親，就開始以親家自居了，還擺起婆母的款來了。

    徐璐磨了磨牙，連踹田氏的心都有了。

    因為存著氣，徐璐就沒有再理會田氏，只與張夫人說起當(dāng)今的頭面衣裳布料的流行款式。女人在穿著方面，都有著奇高的興趣，說起吃穿方面，雙方如數(shù)家珍。張夫人有意讓田氏這個井底之蛙見識下張家的底蘊，徐璐也有心讓田氏知難而退，也可勁地往高檔次方面說。

    田氏插不進(jìn)話，只能干瞪眼，拼命猛吃。

    午飯過后，徐璐自去安排了一番，這才把田氏和徐琳領(lǐng)到內(nèi)室去。

    田氏迫不及待地向徐璐告狀：“這張家未免也太目中無人了，剛才都不怎么理會我，我主動搭話也都愛理不理的，太傲了。你父親也真是的，怎的給你兄弟娶這種人家的閨女？到時候媳婦進(jìn)了門，我這個做婆母的，哪還有立錐之地？”

    徐璐冷冷地道：“你若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弟妹進(jìn)了門，自有你的福享。若是管不好嘴巴，可就休怪人家給你沒臉。”

    對于田氏這樣的人，你與她委婉地說，溫和地說，都不起作用，最好開門見三，與她道明事情利害。讓她知道，縱容自己行為的后果。

    田氏就跳了起來，嚷道：“到底我是婆婆，還是她是婆婆？反了天不成？她還敢爬到我頭上來不成？”

    徐璐冷冷地盯著她：“太太要擺婆母的款也好，與弟妹和睦相處也罷，總之要記住一點的是，將來太太還得靠弟妹養(yǎng)老。未人雖然也孝順你，但未人是男人，哪能時常呆在內(nèi)宅？太太現(xiàn)在年紀(jì)還輕，自然可以擺婆母的款?？膳戮团碌綍r候老了，走不動路了，既沒銀子又沒人，又與媳婦交了惡，那時候無人管可就怨不得任何人了?！?/br>
    田氏叫道：“她敢不孝順我？我就去衙門告她？”

    徐璐冷笑道：“連路都不動了，怎么去衙門？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等弟妹進(jìn)了門，丟丟心心做你的老太太去，別動不動與弟妹別苗頭打擂臺。張家人可不是普通人家，萬一知道你欺負(fù)人家的閨女，稍微對外發(fā)句話，未人的前程可就完了。婆母的威風(fēng)，兒子的前程，哪個重要，你自己心里明白就是?！?/br>
    田氏張大了嘴巴，又羞又惱，又忍不住嚷道：“我就知道，娶上這么個高門媳婦回來，我這個做婆婆的只有靠邊站的份。你父親也太狠心了，早知如此，還不如就給你弟弟娶個一般人家的閨女?！?/br>
    徐璐毫不客氣地道：“普通人家的閨女可沒有張小姐豐厚的嫁妝，到時候太太還得節(jié)衣縮食得過日子。娶了張小姐回來，太太至少不用愁銀子。更何況，普通人家的閨女可不會助未人仕途順利。太太可得想清楚，未人以后靠著岳家做了官，就可以給太太封個誥命回來。普通人家的閨女給做到么？不給未人拖后腿就謝天謝地了?！?/br>
    徐琳也趕緊說：“是呀是呀，娘，以前二叔老爺家的燕南堂兄，娶了個家中一貧如洗的堂嫂，堂嫂一家子見天的上門打秋風(fēng)，堂嬸可是氣炸了，見天都在嚷要休了堂嫂呢。燕南堂嫂也很潑辣，天天與堂嬸吵架，娘可是想過那樣的日子？”

    田氏忽然就垂下肩膀，不再說話。

    徐璐知道田氏已想通，想來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不會再使妖蛾子了，又問徐琳的近況。

    徐琳說：“老樣子罷，夫君待我還不錯?！?/br>
    “那你婆母呢？還有你那個大嫂？她們對你可好？”田氏趕緊問。

    徐琳就笑了起來：“婆婆對我客客氣氣的，大嫂見了我就饒道走?？磥砩匣亻L姐著實把她收拾慘痛了?！?/br>
    田氏冷哼一聲：“收拾得好，也不瞧瞧你是誰的meimei。你姐夫只要一句話，莊家又算得什么？”得瑟了一陣子后，又趕緊問徐琳：“離上回小產(chǎn)也有大半年了，肚子可有動靜？”

    徐琳低下頭來，捂著小腹：“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聽大夫說，是上回流產(chǎn)傷了身子，需好生調(diào)養(yǎng)個一年半栽。我現(xiàn)在都還在吃藥呢?！?/br>
    田氏就又心疼起來，大罵莊母和莊大嫂。

    “我兒別怕，他們?nèi)羰歉掖吣闵⒆?，你就告訴娘，娘去罵他們?！?/br>
    徐琳就埋怨道：“娘你這是什么話呢？”

    徐璐就笑著說：“太太這個主意好。有些人呀，不罵不成的。若他們真敢做出格的事，太太去罵罵他們也成的?！?/br>
    田氏雖然一無是處，但罵功卻是頂尖的。莊母這種怕強欺軟的人，讓田氏這樣的人收拾下也是不錯的。到時候她再出面扮個白臉也就是了。

    一周歲的團哥兒，身子越發(fā)的靈活了，爬山玩水樣樣來。只是小家伙發(fā)現(xiàn)恢復(fù)了雙腿反而不能穩(wěn)當(dāng)走路，時不時要變出蛇尾巴嚇一嚇眾人才成。不過他也發(fā)現(xiàn)了蛇尾有蛇尾的優(yōu)勢，雙腿也有雙腿的優(yōu)點。因為天氣越發(fā)寒冷了，變成蛇尾巴就無法避寒，所以一般在室外，都是穿著厚實的褲子，讓人牽著到處走。

    不過回了內(nèi)室后，屋子里溫暖如春，就會變出尾巴四處爬玩，雖然配置了六個丫鬟跟著，依然有盯不過來的感覺。有時候稍稍一眨眼，小東西就不見了，不是躲在某處角落里，就是爬在樹上藏著，看著一干人為他焦急心痛反而越發(fā)高興。

    徐璐很是頭痛，這小子實在太皮了，也不知收拾了他多少次，依然死性不改，有一回居然一個人潛到屋梁上去，讓他們幾乎沒把整個凌家翻轉(zhuǎn)過來。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團哥兒把凌峰的外書房給禍害得慘不忍睹。不過凌峰隨后的懲罰不可謂不重，一怒之下，生生折斷了團哥兒的蛇尾巴，看著小家伙凄厲的慘叫聲，徐璐又心痛不已，正要上前抱過團哥兒，卻讓凌峰一個冷厲的眼神嚇退了。

    然后，才滿一周歲零十五天的團哥兒，被凌峰抱去了外院。凌峰砍去了原先服侍團哥兒的下人，只留下兩個小丫頭，以及兩個乳娘。另外給團哥兒配了兩個小廝，及兩名武藝高強的護衛(wèi)，并把他安置在自己的外書房。并在他脖子上的赤金項圈上多加了個銅鈴鐺。這樣一來，不管他躲到何處，都可以找到他了。

    徐璐先前還特別的不舍，生怕團哥兒在外院吃不好穿不暖和，時常借著給凌峰端茶送飯的由頭去瞧團哥兒。只是瞧著小家伙的蛇尾巴被綁在床柱上，哭得聲嘶力竭，徐璐心疼得不了得，趕緊上前解救團哥兒。

    卻讓凌峰制止了，“你不許管。我就是要收拾他，小小年紀(jì)，就無法無天，這還了得？”

    “團哥兒還小，他并不懂事，你這樣收拾他，未免狠了?！?/br>
    凌峰冷哼一聲：“這小子哪能按普通小孩子對待？這小子聰明著呢，你就慣吧，慈母多敗兒?！?/br>
    她怎么就嬌慣兒子了？

    徐璐不服氣地反駁。

    凌峰也不與她解釋，只是說：“把磐元閣收拾出來，讓這臭小子住吧。小廝丫環(huán)各配四個，奶媽子配四個，粗役再配幾個。全要家生子，老實可靠的，油jian?；膱詻Q不要，你自己挑選吧，最好明日把人安排妥當(dāng)。”

    徐璐說：“你若真要親自教養(yǎng)團哥兒，我倒是不反對，只是他那么小，就一個人住在外院，未免孤單。我看這樣吧，你沐休日就讓他住磐元閣，平日里就住在東跨院好些，你每日上朝也挺累的，回來哪還有功夫管他。”

    凌峰不由分說：“不行，我已經(jīng)決定了?！?/br>
    這簡直就是要行駛霸王主義。

    徐璐氣結(jié)，忍不住道：“團哥兒是我生的，我這個做母親的就沒有支配權(quán)么？”

    凌峰平時候都挺好說話的，但在團哥兒的教養(yǎng)上，卻是半分轉(zhuǎn)圓余地都不留。這讓一向作主慣了的徐璐如何受得了？少不得就與凌峰爭辯起來。

    凌峰卻是寸步不讓，說：“這個家小事由你作主，大事由我作主?！?/br>
    “可團哥兒……”徐璐正要說團哥兒也只是小事，但團哥兒可是凌家未來宗子，如何會是小事呢。如此一想，氣勢就弱了下來。

    凌峰就揚眉道：“團哥兒的事非但不是小事，還是了不得的大事。不但是你的靠山，也是我凌氏全族未來的期望。他的教養(yǎng)大計不但是我做父親的責(zé)任，而是整個家族的責(zé)任，你明白嗎？”

    說來說去，還是怕團哥兒長于婦人之手。

    她是那種嬌慣孩子的人么？他也太瞧不起人了。

    徐璐把自己的委屈不平訴給了路玲玲，路玲玲就笑著寬慰她說：“而立之年才得了這么個孩子，自然精貴得很，怕是比你還愛孩子。你委屈什么呀？好些做父親的，孩子生了都不管，只讓女人帶，沒出事還好，一出事就全是婦人的責(zé)任。你家那位也算是不錯的，能主動把教養(yǎng)孩子的責(zé)任攬過去。就沖著這點，就可以把大半父親甩出八條街了。”

    徐璐說：“男孩子本來就是父親的責(zé)任。我只是氣他這么早就把孩子帶到外院去，還說不能讓團哥兒長于婦人之手，這不明擺著瞧不起我么？”

    按凌峰的話就是：“男孩的成長實際上一方面是在以父親為最主要的參照，另一方面也是以父親為最主要的對手，在模仿學(xué)習(xí)和不斷挑戰(zhàn)對抗的交織中成長。身為父親的我若是不挺身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中心，不站在他面前，他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學(xué)習(xí)目標(biāo)，和良好的成長環(huán)境。”

    好吧，凌峰說的也不無道理，但徐璐有種被他看扁了的不爽。

    路玲玲笑著說：“才一歲，是早了些。我那幾個調(diào)皮鬼，也都是七歲才搬到外院的。不過一歲左右的孩子最煩人了，讓他帶帶也好，等他見識到帶孩子的容易，就知道你的辛苦了。”

    徐璐仍然不爽，好些天都沒有搭理凌峰。

    凌峰在別的事上都好說話，唯獨在團哥兒教養(yǎng)方面很是因執(zhí)，堅決要自己帶團哥兒。白日凌峰上朝去，團哥兒一人在磐元閣耍玩具，翻球，讓小廝們陪他說話，做游戲。晚上凌峰回來后，再帶他一道回內(nèi)宅來，向父母請過安，就回到華馨苑，晚上就歇在東跨院。但次日，就又被帶到了外院。不止徐璐不滿，武夫人也很是心疼。

    武夫人不止一次責(zé)怪凌峰，“男孩子自然不能嬌慣，可我們也沒有嬌慣他呀？犯得著如此嚴(yán)厲么？團哥兒的教養(yǎng)是很重要，但也要勞逸結(jié)合呀，可不能拔苗助力?！?/br>
    凌峰賠著笑說：“兒子給團哥兒挑的小廝，都是千里挑一的，能書會寫，全都是能文能武的。磐元閣還住進(jìn)了柳先生，柳先生曾任過翰林院侍講，學(xué)問高深，就由他給團哥兒啟蒙。另外，周先生是武當(dāng)?shù)乃准业茏?，精通?nèi)家拳法，讓他每日給團哥兒洗藥浴，洗筋練髓，增強體質(zhì)，為將來練武打好基礎(chǔ)。團哥兒是嫡長子，自然要從小培養(yǎng)，可馬虎不得。不說將來長大后能文能武，至少也要有副強健的體魄，才能給您多生幾個曾孫子呀?！?/br>
    武夫人被逗笑了，不由笑道：“沒見過你這么狠心的父親。罷罷罷，孩子是你的，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你若是不嫌累，每日必得帶他來向我請安?！敝傲璺逡膊⒉皇翘焯靵硐蛭浞蛉苏埌驳?。但為了每日能見到團哥兒，武夫人也只好端起嫡母的架子。

    凌峰訕笑了兩聲，說：“這個自然，您是孩子的祖母，向您請安是必須的?！?/br>
    剛開始，徐璐還以為團哥兒在外院受苦受罪，后來偷偷去瞧了，才發(fā)現(xiàn)小家伙在磐元閣玩得依然開心，凌峰給團哥兒聘請的先生柳文泰，是仕林界有名的文豪，除了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外，其正直的品性，儒雅的君子風(fēng)度也讓人津津樂道。

    柳先生也沒有教團哥兒認(rèn)字什么的，只是每天給團哥兒看一些彩繪書，耐心而細(xì)致地教他些人事物，及正確的行為習(xí)慣。而到了下午，團哥兒則在院子里瘋玩，堆了人多高的河沙的空地上，小家伙冒著寒風(fēng)就在沙地上，翻來滾去，與小廝們一道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游戲，小家伙還不能走路，只能用爬和翻滾的方式，不過動作倒是挺快，扮老鷹的小廝若不用上全力，居然還捉不住他。

    徐璐看得有趣，只是覺得外頭這么冷，居然讓小小的團哥兒就在冰天雪地里玩，也不怕著了涼，還有，團哥兒身上穿得也不是很多呀。

    負(fù)責(zé)團哥兒衣食起居的嬤嬤卻解釋說：“少夫人放心，團哥兒一直都在劇烈運動，背心還冒著汗呢。等他停了下來，再給他洗澡，更換衣服就是了?！?/br>
    這位嬤嬤姓黃，是慶昌侯府的世仆，最拿手的本領(lǐng)就是帶孩子，黃嬤嬤帶孩子不但有一套，還會醫(yī)理，小兒發(fā)熱傷寒等小病痛也輕車駕熟。

    最最難得的是，黃嬤嬤說話總是輕聲細(xì)語，從來不打罵、也不嬌慣孩子。楊家出來的孩子，個個舉止穩(wěn)重，沒有不良壞習(xí)慣，除了楊家良好嚴(yán)格的家教外，孩子的啟蒙教育也是不可少的，其中黃嬤嬤功不可沒。

    黃嬤嬤是凌峰特地向慶昌侯楊啟安要來的。

    說起團哥兒的飲食起居，黃嬤嬤如數(shù)家珍，早中晚加點心和夜宵，全是對孩子成長有利又易克化的食物。

    并且，最重要的，還不浪費食材。

    就光這個本事，徐璐就被甩出八條街。

    徐璐聽了后，屁都不敢再放一個，灰溜溜地離去了。

    ☆、第6章 表妹華瑛

    不得不承認(rèn)，比起黃嬤嬤來，徐璐帶孩子，確實有不可否認(rèn)的諸多毛病，難怪凌峰要把團哥兒隔離她。

    也因沒有再帶孩子，徐璐的時間忽然就空出了許多，平時候沒事時就會逛到磐元閣去，偷偷看團哥兒。柳先生雖然瞧到了，也會佯裝沒瞧到。但過了沒兩天，凌峰就與徐璐說：“京城周邊附近也有好些好玩的景致，你若是無事，可以帶著娘一道去玩玩也好。或出去聽聽?wèi)蛞埠?。?/br>
    徐璐雙眼一亮，“我真的可以出去走動么？”雖然她不怎么愛聽?wèi)颍趹蚺_下，感受著那種熱烈的氣氛也是好的。

    “原本可以讓戲班子入府唱戲，又怕吵著了團哥兒，出去聽?wèi)蛞埠?，比在家更熱鬧些。”

    徐璐說道：“這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已開始陸續(xù)準(zhǔn)備過年事宜，還玩什么呀?！?/br>
    現(xiàn)在才剛進(jìn)入十二月，今年過年比較遲，二月十七號才是除夕，比起去年一月底就過年時間上就充裕了許多。但凌家這樣世家大族，就光在京城的族人就有上千口人，安排打掃整理祠堂、祭祖、也是項浩大工程。武夫人早已言明，今年讓她全面主持祭祖事宜，這也是在考驗她能否成為合格主母的一項重大考驗，容不得她馬虎。

    武夫人讓她全權(quán)負(fù)責(zé)祭祖，也是側(cè)面向凌氏族人宣布，她將是凌家未來的真正宗婦。

    凌峰也知道，每年凌家光祭祖就要把人的骨頭都要磨輕幾分，事關(guān)對祖先的尊重，可不能出丁點岔子的。所以凌峰就說：“若是有不懂的就去問娘，千萬別強撐，也別太累著自己，有什么事交給底下人做就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