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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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又送了兩個十二幅的大屏風(fēng),哎喲喲,我看著那紅布掀起來那塊兒,是上好的雞翅木!” “前頭才運(yùn)了幾個偌大的斗柜呢!” “還有假山盆景!我看見運(yùn)進(jìn)去了幾株價值千金的君子蘭呢!” ... 女人呀,你的本名,叫婆婆嘴。 含釧笑著在庭院支起一口大鍋炒瓜子兒,放了粗鹽、各色香料和新制的葵瓜子,燃著大火拿鐵鍬炒制。 胡同口一陣鑼鼓喧天。 含釧給看熱鬧的夫人奶奶們一人送了一把葵瓜子,自己也抓了一把在手里出去看熱鬧。 這么久了! 那宅邸也該上牌匾了! 究竟是哪家哪戶當(dāng)鄰居,誰都好奇著呢! 含釧笑盈盈地嗑著瓜子,站在夫人奶奶中間看熱鬧,見那蒙著紅布的牌匾緩緩向上升。 第一百一十二章 蔥爆羊rou臊子面 葵瓜子炒制得很香,含釧聽從拉提的建議,加入了許多甘草香料,一口一顆,嗑得津津有味。 也看得津津有味。 牌匾一點(diǎn)一點(diǎn)兒往上掛,看得出墻內(nèi)拉繩子的仆從非常小心,眾人眼睛便隨著牌匾的上下而上下。 鑼鼓喧天,還特意請了一支禮隊(duì)來敲鑼打鼓造氣氛。 含釧還從來沒見過市井間這么喜慶的陣仗,跟著這愉悅的氛圍,一張臉都快笑爛了。 牌匾終于掛到了該到的地方! 看熱鬧的眾人紛紛撫掌喝彩,抬高了聲量,“喲呵”一聲算是助興。 含釧也笑著拍巴巴掌,跟著眾人“喲呵!” 小姑娘特高興。 這紅塵市井味兒,真熱鬧。 鼓點(diǎn)變得密了。 紅布被一個管事模樣的中年人猛地拉扯了下來! 含釧喜滋滋地捧著瓜子,踮起腳來看,小姑娘眼力好,待遙遙看清那牌匾上的三個大字時—— 原本歡樂祥和的鑼鼓聲頓時變成了催命符, 原本有滋有味的葵瓜子頓時變得又苦又澀, 原本喜氣洋洋上揚(yáng)的嘴角緩慢地癟了下來, 原本捧在手心的瓜子一下子被掀翻在地上。 含釧回過神來,猛地揉了揉眼睛。 牌匾上那三個大字,一個都沒變! “秦王府”! 求求哪個好心人能來告訴她... 秦王府,為啥在這兒?! 為啥出現(xiàn)在了東堂子胡同!? 秦王府不應(yīng)該在后海嗎?! 含釧踮著腳,跟著擁擠的人潮沒意識地往前擠。 人群都挺高興的。 廢話! 圣人的親兒子,親王府邸修在了自家門口。 誰不高興!? 這無異于抬高了整條胡同的身價! 高興是他們的... 含釧啥也沒有... “賀掌柜!” 有人笑著喚含釧。 含釧忙抬起頭來,見是余舉子,哦不對,余進(jìn)士家的馮夫人正朝她高高興興地?fù)]手。 含釧扯開嘴角,獻(xiàn)出一抹苦笑,突然跟想起什么,含釧趕忙沖馮夫人搖搖手,奮力靠到了馮夫人身側(cè),一把攥住馮夫人的手,眼冒金星,急迫而期待地問道,“夫人,您一定知道,秦王殿下是當(dāng)今圣人第幾子吧?” 萬一是封號給錯了呢! 夢里的秦王,不是現(xiàn)在這個秦王了呢?! 萬一是別的皇子呢! 或許是含釧的目光太灼熱,馮夫人哈哈笑起來——小姑娘太高興了吧!也是,胡同里多了一座秦王府邸,對于“時鮮”的生意有百利而無一害! “秦王殿下是剛封下的,是如今圣人第四子?!瘪T夫人想到含釧不就是宮里出來的嗎?便笑意盈盈地買一贈一,提醒得更詳細(xì),“秦王殿下的母妃便是承乾宮的順?gòu)迥锬?..” 馮夫人突然想起什么,拿胳膊肘撞了撞含釧,擠眉弄眼地壓低聲音,“我聽我們家則成說哦,大皇子雅,二皇子貴,三皇子痞...就這一位,長得賊俊朗了,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賀掌柜不是宮里出來的嗎?您往前在宮里見過秦王殿下沒?是俊的吧?” 俊,怎么不?。?0文學(xué)網(wǎng) 老大胖乎乎樂呵呵,老二尖嘴猴腮巴掌臉,老三倒是相貌堂堂,只是眉梢間帶出的戾氣叫人退避三舍。 這不是矮子里面拔高子,拔出的最俊嗎? 誰還能眼睛鼻子隨便長長呀... 呵呵。 含釧木愣愣地扯了一絲笑,僵硬而無聲地回應(yīng)了馮夫人。 含釧如行尸走rou回了食肆,趴坐在廳堂的杌凳上,腦子暈乎乎的,就像吃了沒煮熟的菌子那樣。 人是有點(diǎn)頹。 拉提看到自家掌柜頹廢而偉岸的背影,不解地看向小雙兒。 小雙兒拍了拍拉提的肩膀,一臉高深莫測,“你不懂。掌柜的去看熱鬧,瓜子兒被打翻了,如今正不高興呢?!?/br> 拉提恍然大悟。 含釧聽到小雙兒言之鑿鑿的猜測,肩膀一垮,更頹了。 再頹,飯要吃,店要開,錢要賺——此乃人生。 今兒個胡同里來往賓客絡(luò)繹不絕,馬車行人交織如梭,胡同里人多,食肆里生意卻不咸不淡的。 鐘嬤嬤一邊撥算盤,一邊拿眼瞅窗欞外頭,笑道,“到底是天潢貴胄,我瞧著今兒個盡是緋袍紅衣進(jìn)進(jìn)出出?!?/br> 緋袍紅衣就是三品以上的大官了。 含釧頭也沒抬。 徐慨怕是這四人里面開府最晚的,她記得夢里頭圣人可是親臨了二皇子喬遷宴的。 當(dāng)初,三皇子氣得來秦王府吃酒時,摔了一整個杯盞,怕就是發(fā)的這口氣。 徐慨看上去倒是沒啥,陪三皇子喝了好一頓酒,才將三皇子勸了回去... 含釧寫菜譜的手頓了頓。 她就是個升斗小民,什么皇子什么王爺,都與她無關(guān),都是夢里的事兒了。 她倒是有想過要不要搬走,可再一想,她憑啥搬走! 她先住進(jìn)東堂子胡同的! 當(dāng)初買宅子,她是想了又想,挑了又挑,特意選的都是離后海特別遠(yuǎn)的胡同坊口! “時鮮”剛開店的時候,一天就一兩個客人,若不是張三郎那二百兩銀子,這店能不能開下去還兩說呢! 好容易盤活了! 做成現(xiàn)在的樣子,她憑什么要搬走重頭再來! 含釧下筆略重。 似與那澄心堂紙有殺父之仇。 鐘嬤嬤看了眼含釧的臉色,隔了一會兒便笑了笑。 食肆人少,自然打烊就早。 含釧晌午沒胃口,只喝了一小碗面糊糊,如今倒是餓了,拉提就著沒賣完的羊rou,炒了個蔥爆羊rou臊子,又和了面,特意在含釧跟前賣弄了一把——撐開雙臂把面拉得又長又勁道! 沸水下面,粗細(xì)分明的拉面在水里滾來滾去。 拉提把面撈起,澆上臊子,再蓋上一只煎得金黃的太陽蛋,撒上翠綠綠的蔥花,最后舀上一勺香噴噴的油辣子。 一碗蔥爆羊rou拉面就做好了。 面條香得很。 含釧笑著挑了一大筷子入口,滿滿的油脂香混合著熱騰騰的小麥香,塞進(jìn)嘴里大大一口,瞬時迸發(fā)出無與倫比的奇異的滿足感。 “又打烊了? 有個聲音繞過影壁。 一根面條猝不及防地順勢梭進(jìn)含釧的鼻腔,嗆得她拍著四方桌咳嗽,沒一會兒就咳得滿臉通紅。 一杯水遞到含釧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