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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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是好日子,素來不成器的孫兒一鳴驚人,倒叫平日里無腦維護他而常常被兒子指責的太夫人揚眉吐氣了一番。 老太太心情特別好,瞇了瞇眼又抓住了薛老夫人的手,“老meimei,您家姑娘可說親了沒?” 薛老夫人“喲呵”一聲,順勢挽住了英國公太夫人的手腕,“老jiejie,咱們剛從江淮初來乍到的,誰也不認識呢!” .... 兩個小老太太便立在門廊說話。 含釧一抬眼便見到了左三娘和北國公府那三位一樣打扮的姑娘。 左三娘踮起腳興奮地沖她招手。 含釧笑著提著裙裾小跑過去,握住左三娘的手,“...我原以為你要去尚家陪齊歡梳妝!” 左三娘笑得明艷,擺擺頭,“我才不去呢!堵門的都是齊歡的小輩兒,我去了也拿不到紅封!再者說,未出閣的小姑娘不能坐床,我大jiejie成親的時候我去過,只能端個小杌凳坐在窗前,什么熱鬧都不能湊!還不如跟著祖母和母親來英國公府,好歹有席吃——英國公府的席面倒是不錯的!” 得嘞。 大家伙都是奔著吃席來的。 里頭熱熱鬧鬧的。 沒一會兒就聽見胡同里震天響的敲鑼打鼓聲。 “新郎官把新娘子接回來了!” 哪家的太太笑著唱了一句。 成了親、性子熱鬧的婦人便出了內(nèi)院要去瞧熱鬧,左三娘帶著含釧趴窗看。 張三郎今兒個人五人六的,戴著雙翅大紅冠帽,大紅喜服,沒了往日油頭粉面的打頭,看上去是個清清爽爽的少年郎。 少年郎正牽著大紅喜繩,大紅喜繩那頭牽著個身姿搖曳的新嫁娘。 含釧笑著笑著,一下子鼻腔發(fā)酸,有點想哭,側(cè)眸一看,左三娘也紅了眼眶。 被含釧發(fā)現(xiàn)的左三娘有些不好意思,埋頭擦了擦眼角,“...齊歡是個好姑娘?!?/br> 含釧不甘示弱,狗兒子也不差呀! “張三郎也是個好兒郎呀!” 左三娘便推了一把含釧,“噗嗤”一聲笑出來,“你甭一副長輩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張三郎的小姨媽呢!” 咋不是? 含釧抿了抿唇。 其實,干娘這個說法,更合適。 一對新人三拜之后,齊歡被送入洞房,一聲鑼鼓響亮,席桌開了飯,內(nèi)院吃喝的是婦人,含釧與左三娘親親熱熱坐著。 左三娘想問上次喝醉了時含釧說那個在她祖父手下干過事兒的郎君究竟是誰? 她回去纏著祖父翻了半天,戶部近兩年的人員名錄,未婚的、年紀小的官員,還真沒有! 朝廷六部可謂中樞,未成婚就意味著年紀小,年紀小就意味著要年少中舉、官運亨通,才能一步登天進入六部。 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 只是近兩年,著實沒有! 她把名錄翻爛了,也沒找到! 這死丫頭,必然是在哄鬼。 左三娘張了幾次口,要不被人岔過去了,要不身邊的人太多,這話不方便說,便始終沒找到機會,人漸漸散去。 左三娘剛開口正準備說話,便聽隔壁桌的夫人說話“尚家怎么也不等尚探花回來再嫁女?剛剛出門子,還是尚家隔房的堂兄背的新娘子?!?/br> 左三娘眉心一動,斂了斂眉,拉過含釧,低聲問,“...你哥哥近日有寫信回家嗎?” 第三百三十章 珍珠粉(中下) 含釧嘴里還啃著雞翅膀,一聽左三娘說起哥哥,先是警惕,警惕之后是好奇,好奇之后還是警惕。 “你問我哥哥做什么?” 含釧渾然記不得,喝醉時跟左三娘撂下大話,要把曹醒牽出來溜溜來著... 如今看左三娘的眼神,帶著“我把你當好朋友,你卻想當我嫂嫂”的控訴。 左三娘“哎呀”一聲,推了含釧的肩膀,哭笑不得,“你腦子能不能想點好東西!” 含釧把烤得焦香的雞翅根吃完了,看向左三娘的大大的眼睛,充滿大大的疑惑。 “你想想,若是尚探花近期能回來,尚御史會選擇此時嫁女嗎?” 左三娘表示,原以為是二拖一——她和含釧拖齊歡,如今發(fā)現(xiàn)是一拖二——她一個人,要拖含釧和齊歡... 說得有道理! 含釧恍然大悟! 是啊! 但凡尚御史有一絲確定齊歡哥哥回京的時間,也不至于選在這個時候把齊歡嫁掉——尚御史只有一兒一女,長子尚齊公青年才俊,相貌堂堂,在曹醒未入京前穩(wěn)坐北京城翩翩濁世貴公子頭把交椅,含釧記得尚家與英國公府在“時鮮”相看的時候,她見過齊歡哥哥一面。 嘖。 真是個美男子。 劍眉星目,瀟灑逼人。 既帶有讀書人的俊朗帥氣,又有幾分江湖俠士的意氣風發(fā)。 對相貌好看的人,含釧總是印象深刻的。 齊歡哥哥不僅相貌好,家世好,自己也極為爭氣,不到二十便連過三試,成為本朝最年輕的探花郎——噢,和張三郎是一屆參考的,只是二人水平差得有點遠,張三郎參加的是鄉(xiāng)試,還是參加的河北的鄉(xiāng)試,齊歡哥哥參加的是殿試,考中即為進士,可立刻入朝為官的那種。 算是尚家下一輩的期望。 正常來說,一定是希望齊歡哥哥回來,再體體面面地嫁女兒的。 齊歡年紀也并不算大。 和她、左三娘年歲差不多。 她們連親都還沒定呢... 含釧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想到什么,心頭猛地一緊。 這段時日,曹醒來信卻是非常少! 先前幾乎是五天一封,沒有斷過,從四月底到現(xiàn)在,二十多天了,一封信都沒收到。 含釧輕輕呼出一口氣,緩緩抬頭看向左三娘,張了張嘴,聲音啞著道,“...好像...好像沒有...” 左三娘攥住含釧的手一緊,嘴唇抿了抿,突然抬頭在人群中尋找什么,猛地定住。 含釧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是齊歡的母親,尚御史夫人。 尚御史夫人坐在主桌,身邊坐著英國公家的女眷,在一眾女眷真心實意的笑意中,含釧也不知是自己多心了,還是確實如此。 含釧總覺得尚御史夫人笑得有些勉強。 含釧轉(zhuǎn)過頭與左三娘對視了一眼。 左三娘輕輕握住含釧的手,發(fā)覺小姑娘的指尖冰冰涼。 ...... 從英國公府回了曹府,含釧心中忐忑,不敢將這件事告訴薛老夫人,在心中藏了幾日,又強迫自己耐下心等了兩天,每逢漕幫來人送信送物件兒時,含釧恨不得變出一封曹醒寄來的家書。待到五月中旬,薛老夫人終于覺察出幾分不對了,指節(jié)頂了頂玳瑁眼鏡,蹙著眉,疑惑地一邊清理信箋,一邊同含釧說話,“...上次,你哥哥來信是幾號來著?” 含釧心頭一抖,笑了笑,“五月初吧?具體日子記不得了?!?/br> 含釧笑著比了個高度,“哥哥寄回家的家書,都快要半人這么高了!這么多封信,又怎么會每一封都記得日子呢?” 薛老夫人玳瑁眼鏡垮得低低的,偏著頭想了想,點了點頭,隨后覺得不對,又埋頭想了想,“不對。你哥哥上次寄信來,是四月十五日,他在信里說北疆的天氣不好,風沙極大,早上和晚上還在落雪,叫我們不能貪涼,早早減衣裳...” 含釧抿了唇,低了低頭。 薛老夫人取下玳瑁眼鏡,臉色沉凝地叫童嬤嬤翻找上一封信。 果不其然。 是四月十五日的信箋。 到現(xiàn)在,快三十天了。 三十天,曹醒沒有往家里托過一句話。 薛老夫人手里攥著信,手搭在四方桌上,眼神死死盯住前方。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詭異的靜謐。 “阿童,去,去問問看尚家,尚探花捎信回來沒有?”薛老夫人聲音冷得像一塊冰,“讓外院的曹生聯(lián)系各地漕幫,入疆打探消息?!?/br> 含釧一把攥住薛老夫人的手,目光堅定,“不可。祖母,不可讓漕幫的人貿(mào)然聯(lián)動?!?/br> 薛老夫人一下子反應過來了。 進北疆的兩支隊伍,一是由徐慨帶隊,尚探花與曹醒同行,二是由二皇子帶隊,龔副指揮使和另幾位新生的官吏,這兩支隊伍對外宣稱一是去江南,二是去東南,未曾說過去北疆。若在這個時候,曹家穩(wěn)不住,大張旗鼓地派出漕幫入疆探聽,若是哥哥平安歸來,此行收獲頗豐還好,圣人便做睜一只眼閉只眼;若此行的差事沒辦好,漕幫不僅暴露了勢力,還涉嫌暴露圣人的謀略計劃,將對失敗承擔最大的責任。 薛老夫人反手握住含釧,“...自從沉鹽事件,你哥哥若離家太遠,一定會寫信回來報平安的...” 老太太老了,再經(jīng)不起一點波折。 含釧聲音很輕,卻很鎮(zhèn)定,“此行兩位皇子,數(shù)位新貴,還有龔副指揮使殿后。曹家、尚家、龔家...都是擇的最為出息的兒郎,哪一家輸?shù)闷??哪一家折損得起?甚至,圣人是最輸不起的!四個成年皇子,派出去兩個,剩下的一個歸隱避世,一個狡黠狠戾,誰可堪當大任???哥哥并非獨身而亡,咱們先在京城探聽消息——總有人比我們更著急!” 薛老夫人沉沉地喘了幾口粗氣,拍了拍含釧的手背。 既瞞不下去了,含釧端了一杯熱菜給薛老夫人,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和盤托出,“我前兩日已去問過秦王府長史,四皇子也是從四月中旬斷聯(lián),尚家郎也是。龔家,著實與咱們家沒有交集,左三娘承諾去打探,如今還未有結(jié)果?!?/br> 第三百三十一章 珍珠粉(中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