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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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幫的管事家主地位,憑什么交給一個閨閣女兒! 就算是當初的曹十月,也是成了親,招了夫婿,才拿到漕幫協(xié)理管事之權(quán)的! 賀含釧憑什么! 余氏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看屏風隔著的那群正襟危坐的管事,再看看哭得梨花帶雨、相貌姣好的含釧,心頭陡生惡意,她想沖上去幾巴掌撕爛賀含釧的臉! “可有文書佐證!” 余氏的聲音放得極大! “百年漕幫,基業(yè)深厚,怎可貿(mào)然交給一個十幾歲的閨閣女兒!光憑你一句話,便想將漕幫百年基業(yè)拿到手!你做夢!在江淮老家的族中耆老,也不可能準允!往前有你哥哥和老太太撐腰,如今他們都死了!你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也敢在此大放厥詞!你可將曹家宗族看在眼里!可將我這個嬸娘看在眼里!” 余氏的聲音,將屏風后管事們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含釧一軟、一癱、一撲、一哭,全然是先頭余氏的伎倆,也將聲音放大了,“雖無文書佐證,可剛剛祖母清醒過來時親口說的這些話!嬸娘如何能賴掉!” 余氏嘴角一撇,譏諷地笑起來,“你便哄騙旁人罷!苦杏仁吃多了,人會麻痹暈厥,是不可能中途醒轉(zhuǎn)的!你仗著是老太太的嫡親孫女便出言哄騙大家,像一只嗅到銅臭味的鬣狗禿鷲,你這樣的人壓根就不配做曹家的女兒!” 氣氛靜了靜。 眾人的呼吸聲都調(diào)小了,好似在等待著什么。 含釧止住了哭,奇異地抬起頭來,目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余氏。 隔了良久,含釧嘴角勾起一抹笑。 “嬸娘,剛剛我并未告訴你,祖母是因為苦杏仁才暈倒的...你張口便是苦杏仁吃多了,人會麻痹暈厥...” 余氏手腳一僵,急忙轉(zhuǎn)身看向曹含寶。 曹含寶呆滯緩慢地輕輕搖搖頭。 是沒說。 只說了是中了毒... 曹含寶有種大勢已去的感覺,背過身,雙手捂住臉,嚶嚶低哭起來。 含釧笑意加深,“那么,嬸娘是怎么清楚地知道祖母是苦杏仁中毒的呢?” 3.12 今天單位有點事,回來有點晚了,特此請假,今天的雙更明后天會補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 白切rou(下) 含釧突然的變臉讓余氏胸膛漏了一拍,而一旁曹含寶大勢已去的表情,讓余氏戰(zhàn)戰(zhàn)巍巍地退后了三步。 含釧手搭在椅背上,緩緩起身,眼眸微微抬起,嘴角抿得平平的,目光平靜而沉默,眼神卻好似藏著深沉的漩渦。 童嬤嬤側(cè)了臉,感到了一絲陌生的感覺——曹家的人,從薛老夫人到曹醒,甚至早逝的曹十月,皆是一張千層笑走天下的主兒。 如含釧這般,冷下來,如同一塊寒冰懾人的曹家人。 這么多年了,她倒是一個也沒見過。 哦不。 見過一個。 隔壁秦王府的那位年輕王爺。 冷得就像一塊捂不熱的冰。 童嬤嬤再看看曹家如今年紀最小的話事人,嗯...怎么看都覺得,這小姑娘有些徐慨的影子... 嗯... 倒也不是不好... 只是乖乖巧巧一個小姑娘成了一座后備冰山... 他們曹家上哪兒說理去! 含釧說話了,卻不是對著余氏,含釧對著外院,“賞,余氏天上地下?!?/br> 外院躥出了四個身強體壯的小廝! 余氏面如死灰! 她在曹家多年,如何不知道天上地下? 這是對付不聽話或是嘴硬的漕幫人會施展的招數(shù)。 小廝們都歷經(jīng)了千錘百煉,早練就一身祖?zhèn)鞯氖炙嚕讶苏勰サ们Н彴倏讌s還留有一條命,在極限時突破人的心理防線,得到想要的答案... 余氏惶恐地向后瑟縮,想起什么來,慌忙抬起頭,沖含釧嚷道,“你祖母死了!我便是你血緣上最親近的長輩!你叔叔還在漕幫碼頭上管事!都是有些體面在身上的!曹家家規(guī),若族內(nèi)宗眷有嫌,送回老家自有族中耆老判別!你一個黃毛丫頭,如何能私用酷刑!” 含釧眼眸子一動不動。 四個小廝一人抓住余氏四肢,扯著就往外面走。 曹含寶尖利的聲音劃破長空,“母親母親——!” 曹含寶猛地沖向含釧,還未等靠近,便見賀含釧這個小賤人身邊的丫頭,雙手張開一下子把她雙臂死死緊箍,“放手!你這個賤貨!” 曹含寶滿臉是淚。 素來孱弱的閨閣姑娘,又豈會是泰山般巍峨的小雙兒對手。 曹含寶瘋狂轉(zhuǎn)過臉,狠狠“啐”了一聲! 一口唾沫吐到了小雙兒臉上! 含釧一個健步,未待絲毫遲疑,手高高揚起后重重落下!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曹含寶左臉! “給我噤聲!”含釧高高抬起頭,斜昵看著曹含寶,“若查清此事與你無關(guān),我自會履行老太太最初的承諾——將你送回老家,依仗曹家的勢力,為你找一個平庸卻良善的夫婿??扇舸耸屡c你相關(guān)...” 含釧輕輕一頓,“你便去給你母親陪葬!” 曹含寶發(fā)出了驚聲尖叫,雙眸赤紅,“你以為殺了我母親,曹家就是你的了嗎!曹醒死了!老太太死了!你如今就是一個孤女!我爹遲早會帶著老家諸人北上,成為新一任的曹家家主!到時候,便將你發(fā)賣到窯子去!曹醒不是在北疆死了嗎?待他的棺槨回京后,我便讓父親把他的尸體剁碎拿出去喂狗!把老太太的尸體沉到江里去喂魚!” 含釧眸色一動。 她爹? 薛老夫人那一輩,曹家家主的庶弟之子? 這位只聞其聲未見其人的小叔叔,一直出現(xiàn)在曹醒與薛老夫人的口中,自沉鹽事件事發(fā)后,這位小叔叔一直沉默地陪伴在曹醒身邊,一路將曹醒扶持為曹家家主——饒是精明能干的曹醒,對這位血緣親近的小叔叔也未曾有過半分不滿,饒是薛老夫人對余氏母女二人的秉性有所指責,卻也從未說過這位小叔叔半句不是。 這件事,會不會和小叔叔相關(guān)? 自上次她給老太太回稟西廂有動靜后,外院曹生管事便十分盡責地關(guān)注著余氏與曹含寶的一舉一動,余氏偶有信箋寄到江淮老家,也是經(jīng)童嬤嬤手,老太太親自看過的! 這些時日,西廂沒什么動靜。 偶爾有江淮寄來的包裹,也無非是些曹含寶打發(fā)時間看的書、或是話本子,或是些零嘴糕點、絹花胭脂。 且曹含寶有一份,含釧這處也一定有一份一樣的。 單看此,含釧便覺出這位小叔叔,至少是個八面玲瓏、極少落人口實之人。 除非,余氏與那位小叔叔有其他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否則,在紫砂蓋子投毒一事上,沒有證據(jù)指明那位小叔叔有罪過。 庭院院落響起了呼呼的風聲。 是余氏被四腳朝天彈起又墜落的聲音。 余氏的叫聲好像深夜時分的貓,所有的恐懼與慘叫都被這風聲堵回了喉嚨。 含釧眼眸一動,眼風低低一掃,童嬤嬤低下頭無聲無息地走出了內(nèi)室。 含釧轉(zhuǎn)身走到窗欞,伸手一推,窗戶被大大打開,余氏上身衣衫被風力吹起,像一攤無鹽無味的白切rou靜靜地癱在院落的石板上。 含釧側(cè)身讓開。 小雙兒箍住曹含寶湊近去看。 含釧的聲音低沉冷靜,伸手箍住曹含寶的腮幫子,“你們母女投毒殺我祖母,我便殺你娘,殺了你娘便是你,待報了仇,我便帶上金銀地契后逃出北京。到時,就算你爹北上救人,要多久?你想過嗎?二十天?一個月?他來,我早就逃之夭夭。人死不可復(fù)生,你們?nèi)绾螌Υ婺概c哥哥的骸骨,又干我何事?” 曹含寶被迫抬起頭,驚懼地與含釧對視。 這個素來溫和安靜的“meimei”,如何能露出這般如閻王索命的神情?。?/br> 曹含寶被緊緊箍住,很難呼吸,眼神倉皇地四下掃視,最后落在了庭院里如一攤死rou的母親身上,一下子哭出了聲,“你做夢!老太太讓父親來接我們,父親早就從江淮老家出發(fā)了!” “他每到一處就給我們寄當?shù)氐奶禺a(chǎn)...我都知道!你休想哄我!你跑不掉的!” “漕幫兄弟遍布九河四海!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父親也能把你揪出來,讓你把金銀地契都吐出來!你若當真聰明,如今就放過我母親和我!到時,我父親來后,我一定給你說好話!至少將你體體面面地嫁出去!” 曹含寶哭得滿頭是汗,“與其現(xiàn)在殺了我們,還不如將我們留到父親來,好作談判??!” 聽曹含寶之言,含釧眸色發(fā)沉,心神一緊。 第三百四十四章 蘿卜酥餅(上) “唰——” 里間門廊的布簾被猛地一下拉開。 曹含寶不由自主地抖了三下,驚慌又艱難地轉(zhuǎn)頭去看,待看清人的面貌,一聲足以讓人耳膜破裂的尖叫毫不掩飾地劃破了長空! “老太太!” 不是說老太太要死了嗎! 如今是什么!? 是鬼嗎? 如今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薛老夫人,衣裝齊整,頭戴絳色抹額,面容紅潤,一雙眼睛平緩無波... 曹含寶驚恐地又回過頭看含釧,電光火石之間,她終于明白了! 這是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