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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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釧做宮人的時候,是聽過有些有錢人家,兒媳婦兒生孩子,生一個獎勵一擔(dān)子黃金,生兩個獎勵十幾沓銀票來著... 如今這闊氣的公公放在自個兒這兒,確實挺...嘿嘿,挺讓人開心的。 含釧笑意盈盈地半福了福,因有了身子日漸圓潤的臉龐白皙細(xì)膩,沖淡了上挑眉眼帶來的空靈與距離,顯得很有福氣。 徐慨邀魏東來進(jìn)府飲茶,魏東來忙躬身笑著擺手,“謝您的賞!只是這些時日宮中事忙——承乾宮順?gòu)迥锬锓赓F妃禮在即,禁衛(wèi)金吾衛(wèi)也都在清算校核,東西六宮的女使、太醫(yī)院的大夫醫(yī)女都要清換一道...” 魏東來壓低了聲音,給徐慨賣了個好,“圣人對龔皇后極為不滿,如今宮中大小諸多事宜都交到了楊淑妃手中,順?gòu)澹恫?,宸妃娘娘往后或許也要在旁幫襯著點才好?!?/br> 徐慨神色瞧不出悲喜,也不接話,態(tài)度溫和將魏東來送出了府。 監(jiān)國令一下,徐慨重返忙碌。 好似那幾日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硬生生從忙碌中摳來的。 含釧月份日漸大了,肚子高高隆起,進(jìn)了深秋,便很有些犯困,常??粗鴷丬浽陂缴匣杌璩脸恋厮^去。 秋風(fēng)撩人。 含釧感到鬢邊一股暖流,迷迷糊糊睜開眼,便見徐慨溫柔深邃的眉眼。 “你回來了...”含釧手一搭,一直在她身旁陪伴的巨咪躥到了徐慨懷里。 徐慨伸手?jǐn)]了把巨咪,把小貓的腦袋揉得亂糟糟的。 巨咪不高興地回瞪一眼,蹬蹬后腿,一溜兒就跑不見影兒了。 被貓兇了的秦王殿下笑起來,伸手將含釧抱在懷里,自覺地把手放在了媳婦兒高高的肚子上,“今兒個請平安脈了?老孫頭兒怎么說?” 含釧神容柔和地笑了笑,臉往徐慨懷里蹭了蹭,靠得更近些,甕聲甕氣道,“老孫頭兒說挺好的,就是小崽兒好像有些大,又有些重,叫我之后不要多吃多喝,沒事兒在院子里走走路,到時候好生一些?!?/br> 徐慨點頭,“行,那我之后都早些下值,捉了你一起逛院子?!?/br> 含釧悶著笑起來,黏糊糊地回了聲,“好——” 隔了一會兒,含釧抬了抬頭,眨了眨眼,目光溫和安靜地看向徐慨,“我給小崽兒取了個名字?!?/br> 這才多大月份! 還有兩三個月才出生呢! 徐慨失笑,輕聲問,“都還不知是男是女,若是取得不好,孩子怪你一輩子。” 含釧嘴角翹得高高的,“無論是男是女,都叫安。若是郎君就是安哥兒,若是姑娘就是安姐兒...” 徐慨認(rèn)真地看向含釧,相隔良久方將含釧攏在懷中,聲音柔得像害怕驚擾落葉的風(fēng),“...在夢中,那個孩子,也叫安嗎?” 含釧沒說話,手卻緊緊揪住徐慨的衣角。 窗欞外,落日余暉,夕陽西下中,有一雙南飛的雁。 徐慨手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撫著含釧的后背,聲音堅定又溫柔,“好,都聽你的?!?/br> --全文完------ 第四百七十八章 番外 一盞蜂蜜水(上) 又是一年初春。 又是一場喜事。 一路上敲敲打打,嗩吶吹得震天響,鼓聲也大,人們的歡聲笑語也大,庭院里竄上天的鞭炮聲顯得合群又清晰,所有聲音一個字不落地隨著桃紅色的風(fēng)傳進(jìn)了剛剛?cè)藛T盡數(shù)散去的正堂內(nèi)室。 左三元把團(tuán)扇放下來,直楞著個耳朵去聽。 有人說,“廣德伯娶了左尚書的孫女兒,一個是后起之秀,一個是名門閨秀,配配,真配!” 有人說,“可不是!廣德伯下聘了” 有人說,“聽說秦王殿下和王妃也來觀禮!” 有人附和,“秦王妃剛產(chǎn)女沒多久!這也太給面子了!” 還有人像吃了酸葡萄似的,“滿北京城,誰不知道這位左家小姐運道好,一個手帕交是英國公家的兒媳,一個手帕交是風(fēng)頭正勁的秦王妃...” 所有人都笑著鬧著說著話。 左三元撇了撇嘴。 這些人說的無關(guān)乎家世、親友、地位...兩個人的婚姻,在這些外人看來需先將這些身外物匹配合適了,這兩人也就算是合適了。 婚姻,婚姻,這樣的婚姻好像更牢靠? 若當(dāng)真是這樣,那又何必有那些“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這些個拳拳情深的詩詞? 可見,人與人,男與女之間,應(yīng)當(dāng)是有幾分真情的。 左三元低了低頭,當(dāng)她真正得嫁進(jìn)門后,她卻發(fā)覺心底下空落落的,有種得償所愿卻不知從何樂起的感覺。 外堂陡然響起一連串喜慶的炮仗。 左三元驚了一驚,手里緊緊攥住了團(tuán)扇把柄,猛地抬頭張皇地朝外看去,她沒期待有所回應(yīng),故而女使溫溫柔柔的聲音響在了意料之外——“...伯爺特意留奴在此處,回稟您,喜禮成后照尚家一貫的習(xí)俗是要放一百二十響的鞭炮,方便祠堂里的祖宗知道后人有大喜事了。” 這聲音就在拐角處,溫和又柔緩。 左三元有些羞赧地道,“是伯爺囑咐你留下來的?” 聲音再次恭恭敬敬地響起,“回稟大少奶奶,是的,伯爺怕您害怕。” 左三元一抬頭,眼眸里亮晶晶的,有藏不住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回稟大少奶奶,奴婢名喚少芍。少白的少,芍藥的芍,是伯爺外院的一等女使。” 左三元點了點頭,身側(cè)的女使自窗欞外遞過去一只小錦囊,“賞你的?!?/br> 少芍素手輕挽,偏頭出現(xiàn)在窗欞外,斂眸接了過去。 女子的面容一閃而過,左三元沒太看清,也沒太在意。 ..... 喜宴總是散得很晚。 左三元不敢動,更不敢洗漱,低著頭等待著夫君的來臨。 她的夫君。 三年前,她在一棵槐樹下,滿頭槐花,見到了齊歡的哥哥,尚元行。 少年一襲青衣,倚靠在低矮案桌之后,右手執(zhí)盞,左手輕搭在身旁郎君的椅背上,眉梢?guī)Γ鉁睾蛯W?,仰頭飲盡盞中酒時,讓人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 不是她膚淺。 是敵人太強大。 齊歡的哥哥,恐怕是所有姑娘都愿意再看“第二眼”的存在。 從此之后,每每要去尚府前,她都懷揣著羞赧與愛意,期待與退縮,陡然自信卻又默默自卑的心情前去,臨下馬車邁入尚府之前,再著力將這些瘋狂又繁雜無措的心情像理線頭一樣一寸一寸收拾好,團(tuán)成一個大大的毛茸茸的球,低著頭藏在刻意遮掩過的目光里。 嗯。 含釧評價過她對尚元行的愛戀——“膚淺又熱烈,誠摯又荒唐?!?/br> 倒是含釧身邊那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胖丫頭,很是贊同地站到了她這邊。 因為一個人的皮相而不可自拔地陷入深深的愛戀...仔細(xì)想想也是說得過去的啊... 有人因為對方的財力而傾心,有人因為對方的家世而點頭應(yīng)下這門親事,有人因為媒人吹得個天花亂墜答應(yīng)嫁人——既然都是身外物,那她愛尚元行的這幅皮囊,和旁人愛錢愛權(quán)愛勢,又有什么區(qū)別?不都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 更何況,在她初來乍到京城 左三元滿腦子糊涂心思,竟沒發(fā)覺尚元行已經(jīng)走了進(jìn)來。 男人挺拔頎長,滿身的酒氣坐到身邊。 左三元一下子僵在原處。 女使們不知何時退了出去。 左三元埋下目光,偷覷著旁邊的男人,只見尚元行酒多上頭,垂著腦袋,斜斜地倚靠在床柱上,瞇著眼,神色平靜,一雙耳朵被酒氣沖得通紅。 左三元躡手躡腳地去倒了一盞熱茶,又探身從剛收拾的梨花木梳妝臺抽屜里取了一壺濃稠晶瑩的蜂蜜,小心翼翼地拿起銀勺挖了一大勺,在熱茶里攪了攪,又躡手躡腳地回去,還沒等她坐下,便看到了尚元行清醒明亮的目光。 “你的梳妝臺里,放的是蜂蜜?” 尚元行語聲平靜,有些不可置信地開口道。 左三元一下子有些結(jié)巴,面上一紅,忙擺手,“...倒...倒也不是,還有些個泡茶用的玫瑰干花、每天晚上要吃的燕窩盞、還有些含釧嫂嫂帶回來炕得干巴香辣的牛rou干...” 梳妝臺里不應(yīng)是胭脂水粉、釵環(huán)珠翠嗎? 怎這里盡是牛rou干、蜂蜜糖、泡茶的玫瑰花... 尚元行臉色變了變,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半天沒說出來,隔了一會兒方克制住了神色,臉色平靜地點點頭,伸手將搭在銀鉤子里的幔帳盡數(shù)放下。 左三元還想說什么,卻被一股沖鼻的酒氣堵住了口鼻。 尚元行未待任何遲疑,也未有任何話語,用嘴堵住了她的嘴,手上利索又干脆地將復(fù)雜難穿的喜袍盡數(shù)褪下,手上尤有余力地、輕車熟路地從左三元的腿、腰、背向上輕輕撫摸。 尚元行的手指像蘸取了灼熱的銅粉,所到之處點燃了一切可以點燃的東西。 尚元行的動作,輕緩卻帶有不容人質(zhì)疑的決斷。 左三元眉頭緊蹙,感到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撕裂開來。 小娘子緊緊咬住下唇,忍下躲在喉頭的嗚咽,反手死死摟住了尚元行的脖子,帶著無處安放的羞澀與痛楚睜開眼睛,一雙眼好似如春雨洗刷過一般,“疼...” 尚元行看著這雙眼,輕嘆了一口氣,動作終于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