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節(jié)
鬼醫(yī)一愣,忙捉他手一瞧,只見著那掌心被燙的紅了一片,而本該是美味的雞蛋,早便被他以內力捏碎,化作沙石而飛。 只是那一串串水泡,晶瑩剔透的,倒還挺好看的。 “這小丫頭騙子,當真是當分不吃虧??!” ... ☆、0395:逸軒受罰 明白是害人不成反被耍,鬼醫(yī)心里頭又開始煩躁了。 瞧著那二人坐在桌前和和美美時,就惱的踢著腳下的石頭,“我這真是老了嗎?怎么就算計不過一小丫頭了?” 從未失手的人,一日之內接連被一小丫頭算計,還讓自個兒徒弟被整了,鬼醫(yī)表示很沮喪! “不行,我得去警告她,我可是你師父,是東周人,逍遙小子拜我為師,那可是有賣國之嫌,我得讓她緊張緊張才行!” 鬼醫(yī)這是惱的發(fā)亂了,周宇鶴忙將人攔下,“師父,晚了。” “晚了?怎的就晚了”鬼醫(yī)表示不解。 “師父給了她多余的機會細想,若是在方才北宮逸軒跪下拜師之時,師父說出這話,還能將她制住,這會兒再去,只會是自取其辱?!?/br> 瞧著鬼醫(yī)不解,周宇鶴解釋道:“對付那女人需乘勝追擊,不能給她喘氣的機會;一旦給她機會喘息,她必會反敗為勝?!?/br> 瞧著鬼醫(yī)不相信,周宇鶴搖頭道,“師父,今日你不聽我勸阻,非得來與她一見,如今便是你拿身份去威脅她,她也不會在意;若是你拿身份壓她,她必會拿我的身份來反擊;云閑已死,而云閑是師父唯一的徒弟,師父如何還能在外人跟前提及我乃云閑之事? 周宇鶴便是云閑,此事雖有人知,卻都是裝在心中不能傳開,畢竟沒有證據(jù);特別是父皇那里,只要此事不傳開,他便能將此為把柄,讓我為他所用;若是傳開了,他便會毫不留情的殺了我;因為,那個女人清楚的知道,我在宮中所做那些事?!?/br> 所以,今日鬼醫(yī)信心滿滿而來,唯一的收獲也就是吃得美食了。 得周宇鶴這通解釋,鬼醫(yī)那可真是目瞪口呆;半響之后,這才說道:“那小丫頭怎的這般狡詐?只道是個小丫頭片子,沒承想,竟是個小妖精!” 瞧著鬼醫(yī)難以置信,周宇鶴轉眼看向那頭淺聲交談的二人;亦在此時,寧夏抬眼朝此處看來,二人這目光相對之時,她眸中一片清冷,他眸中便是壓制的怒意。 “登基之前,讓她得意得意又如何?待得登基之后,我有的是法子將她弄到東周,到時,便是她來求著我了?!?/br> 你不告訴我名字是不是?你與我耍詭計是不是?等你到了東周,我倒要看看,是誰求著我發(fā)問!是誰主動做美食來討好 ! 他這般信誓旦旦,鬼醫(yī)卻是笑道,“你這忍性我自是知曉的,這底子好,我也不擔心;不過眼下也不能光讓她得意??;北宮逸軒拜我為師,這事兒他的暗衛(wèi)必是會傳話給他師父的;嘿嘿,他那師父可是固執(zhí)的很啊,今晚咱們去瞧瞧,那小丫頭如何扭轉乾坤?” 這話,二人便是一笑,是啊,北宮逸軒那一跪,可是跪去了大麻煩。 暗衛(wèi)在四周守著,不讓旁人過來,可暗衛(wèi)也是由他師父管制,今日這事兒若是傳到他師父耳中,北宮逸軒也沒什么好果子吃! 這師徒二人打的主意,倒是半分不差;在河邊吃飽喝足回府之時,馬車在逍遙王府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出城之時,需經過逍遙王府,如今回來,自是先到這府上。 攔車的,是逍遙王府的管事,那老管事一副為難模樣擋在車前,沉聲說道:“王爺,管家說府上有急事,需您先回府一趟,還請王爺不要為難老奴。” 管家,也就是北宮逸軒那師父;那次到府上時,沒瞧著,這一次若是相見,必是沒什么好果子吃。 他師父可從來沒在她跟前派人來請過,此時派人來請,意思也是明白的,讓她一同去。 北宮逸軒眉頭一裹,與她說道:“你先回府去,晚些我去尋你。” 這意思是,他要自個兒抗著了。 寧夏一咬唇,戳著桌子邊緣,抬眼瞧著他面色沉重時,輕咳一聲,“逸軒,對不起,是我想的不周到。” 她也沒料到鬼醫(yī)這不按套路走啊,瞧他搖頭之時,小聲說道:“師父讓人在這里攔著,必是要我一并去的;沒關系,我與你一起去,我不與師父起沖突,我就去書房呆著?!?/br> 她這回去也是呆不住的,與其在府上擔心,不如在這兒瞧著他。 哪怕是受罰,她瞧著也心安。 瞧著她一臉愧疚,北宮逸軒微一沉吟,與她說道:“師父對你還有些不滿,你留在府上,我怕師父對你不利?!?/br> 還有些不滿,這都是好的形容了,只怕對她是沒半分好感的。 拉著他衣袖,寧夏搖頭表示她不走;明知自個兒留下來也幫不上什么忙,可見機行事總是好的。 瞧她這一副堅定模樣,北宮逸軒嘆了口氣,只得妥協(xié),“罷了,你先去書房呆著,不管師父如何懲罰,你都不能插手,不然便回府去。” “好!” 二人商量好了,這才吩咐方童駕車從后門進了王府,一進去,直接到了那異常安靜的院子,寧夏在門口偷偷的瞧著他走了進去時,并沒按他要求去書房,而是阻止了方曉兄妹多話,跟作賊似的蹲在門口偷看。 北宮逸軒進了院子,瞧著那一身黑衣的薛城負手立于桂樹之下時,便是低著頭走了過去。 “師父。” “師父?”一聲冷笑,那人轉眼瞧著北宮逸軒,“老夫可是高攀不起!你如今可是大名鼎鼎的鬼醫(yī)弟子,我這凡夫俗子如何當?shù)昧四愕膸煾???/br> 那一聲冷哼之下,北宮逸軒便是跪到了那鋪滿石子的路上,“一時情急,徒兒欠缺考慮,還請師父責罰。” 北宮逸軒這一跪,看的外頭的寧夏緊緊一咬唇。 她到底是有多蠢才會被那師徒二人給算計了?她只道是自個兒算計了那二人,卻不曾想,生生將逸軒給算計了進去。 “責罰?我可不敢!” 薛城冷笑兩聲,一拂袖,便是轉過身去,不再看北宮逸軒。 北宮逸軒一句不駁,就那般跪于樹下,那垂眼不語的模樣,讓寧夏縮了身子,靠著墻角望天不語。 嚴師出高徒,北宮逸軒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能練就如今這功夫,也多虧了眼前這嚴厲的師父。 當初是錦美人對薛貴人有恩,薛城自然是對錦美人有感恩之心;錦美人死于莊映寒之手,薛城自是知曉的。 此時薛城夫婦對她必是不待見,若她此時沖了出去要承擔一切責罰,必會弄巧成拙,且會讓北宮逸軒夾在中間難辦。 常言媳婦和婆婆是最難相處,北宮逸軒母妃死的早,如今寧夏來了,要面對的卻是比婆婆更難應付的師父、師娘二人。 那二人對莊映寒有恨,想要化解,絕非易事。 寧夏在外頭想著法子,里頭的薛城卻是目光一掃那門外,一聲冷哼,那早便放到石桌上的藤條便是握于手中。 ‘啪’的一聲,那由數(shù)十根黃荊藤編成的藤條便是狠狠的抽打在北宮逸軒的背上。 “當初之孝,雖不是扇枕溫席,恣蚊飽血,卻也是親嘗湯藥,令人欣慰;現(xiàn)如今,殺母之仇未報,竟是與仇人兩相交好,為其賣命! 我為你修石鋪路,只盼能讓該死之人受其當有的報應,你倒好,與她一行,便是處處違背于我。如今更是為討好于她,竟是拜那鬼醫(yī)為師!你可曾想過,此事若是受人把柄,你必受那通敵賣國之罪!” 薛城那面容之上,怒意是半分不隱;不可否認,北宮逸軒最近所作所為,是越發(fā)的讓他惱怒! 與那女人走的親近也就罷了,居然為了她那般付出,如今還為了那女人拜鬼醫(yī)為師,他是嫌命太長了嗎? 此事若是被人拿住,只怕是離死不遠了! 他著實想不明白,一向明白的人,如何就這般糊涂了?還是為了那個女人,為了那個殺了他生生母親的女人這般糊涂! “黃金藤下出孝子,如今我便瞧瞧,能不能將你那被勾走了心給收回來?能不能讓你仔細看個清楚,那是你的殺母仇人!” 那藤條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北宮逸軒身上,寧夏在外頭聽的握緊了雙手;數(shù)次想沖出去,卻是起身之后,又無奈的蹲下身去。 怎么辦?怎么辦?他師父必然是有意讓她知曉,不然也不會在王府門外攔下馬車,不然也不會任由她在這外頭偷聽。 他師父要傳達的意思很清楚,她若是再與北宮逸軒在任何的牽扯,他便不再袖手旁觀,必會出手相阻! 回來這些日子,從未見過他師父,如今一見,便是這般情形,必然是他師父被氣的再也看不下去了。 如今情形,她當如何才能讓師父容的下她?當如何才能讓北宮逸軒不必夾在中間兩相為難? 該怎么辦?沖出去,與他師父說,當年之事只是年幼無知? 不行不行,那樣只會讓他師父更惱! 那怎么著,沖出去說,過去的都過去了,如今再打也沒用? 更不行,那樣北宮逸軒非被打死不可! 心里頭急的發(fā)慌,那里頭卻是打的越發(fā)的狠,聽得那藤條打在他身上的聲音,寧夏那心里頭都在滴血。 ... ☆、0396:甘愿引火 心中著急,寧夏猛的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就在她忍不住的想沖進去之時,理智又讓她生生的退了回來。 不行,她現(xiàn)在不能進去;她此時進去,只會越加的激怒師父,到時師父與她動手,以逸軒的性子,只怕會與師父還手。 那時候才真是越鬧越大了。 所以,此時她離開才是最明智的! 可是,她若離開,又會給師父傳遞另一個訊號,代表著她知難而退。 她若是走了,將來師父便更有理由說她配不上逸軒,她還如何嫁他? 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進退兩難之間,寧夏抓著腦袋無聲呻吟。 到底該怎么辦???師父打他,他肯定不會以內力相擋的,再這么打下去,真是…… 心里頭急的不行,寧夏抬眼之時,見著那遠處的樹下立著一個黑袍婦人;瞧著那婦人冷眼看來時,心中一動。 這后院異常的安靜,連個下人也沒有,必然是師父二人居住之處;這婦人她從未見過,卻是這般冷眼相視,只有一個可能,婦人便是北宮逸軒的師娘! “方曉!”為了確定,寧夏輕喊了一聲。 方曉瞧著她站起來時,忙上前一步,瞧她視線看向那樹下時,與她說道:“夫人,那是薛夫人?!?/br> 果然是! 得了確認,寧夏垂首整理衣襟,抬步而去時,方曉忙輕聲說道:“夫人,主子方才吩咐屬下,務必將你帶去書房……” “你二人在此候著,沒叫你們,不必跟來?!?/br> 打斷方曉的話,寧夏步子不停的走了過去。 方曉與方童相視一眼,步子停在原地,看到彼此眸中的擔憂時,卻是無能為力。 那二人擔憂,寧夏卻是一步步走了過去,只見薛夫人身著黑色長袍,面容之上布滿了寒意,根根銀絲穿插于黑發(fā)之間,刻畫著歲月的痕跡。 那雙冷眸在見著寧夏走來時,泛著絲絲寒意;寧夏走到她跟前,朝她行了一禮,“莊映寒見過薛夫人。” 這一禮,薛彤卻是一個冷笑,“攝政王妃這般大禮,老婦可是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