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節(jié)
此時他后悔了,不該讓師父混進來瞎?jié)B和的!原本只想利用宇文婭算計北宮逸軒,沒承想,主要針對的,居然是那個女人! 他亦是聽說了當年莊家之事,雖不太清楚當初的罪證是什么,可眼下應瞿捧著半塊玉出來,不難猜測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兩個男人一個高興一個懊惱;小皇帝卻是看著半塊玉,目光陰沉的厲害! 說到底,當日他只瞧了一眼,太皇太后給莊映寒的玉到底是怎樣的,他也不清楚! 雖說當年之事記錄了冊子,可那事兒,他未曾想過翻案,故此并未去翻看過。 所以,此時小皇帝看著手中的玉,也不能分辨到底是宇文瑾送來的?還是莊映寒自己那半塊? 故此,他不能將目的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只能將失望和怒意表現(xiàn)出來;到時若是莊映寒自己的玉,他也好收場。 小皇帝心里頭幾番算計,北宮榮軒卻將小皇帝的沉默當成了有心包庇莊映寒,微一琢磨,將自個兒的想法說了出來,落井下石之事,他也算是做了個十成十。 “皇上,微臣聽聞,當年莊偉澤通敵賣國的證據(jù),乃半塊玉;玉上刻以密語,證明莊偉澤叛變之罪;如今郡主書房搜出此玉,皇上何不派人仔細查看?” 終于等到他開口了,小皇帝心中順暢,卻是擺出一副掙扎模樣。 “攝政王倒是消息靈通!連本郡主都不知曉證據(jù)是什么,攝政王是如何知曉的?” 小皇帝掙扎著,寧夏不冷不熱的問了這么一句。 這一問,北宮榮軒面色又難看了幾分;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在瞧著玉之時,又換上一副笑意,“郡主用眼睛瞧,本王用腦子想,自然是不同的?!?/br> 言下之意,她不過一個只會用眼睛看事兒的婦人;他是一個懂得用腦子的聰慧之人。 寧夏唇一動,帶出一個冷笑;周宇鶴卻在此時抬眼看著天空,“攝政王此話倒是不假,想來攝政王是腦子用的太多的,如今只剩下半張臉示人;攝政王還是少用些腦子的好,不然以后沒臉見人了,可就麻煩了?!?/br> “……” 寧夏目光轉向那人,已不知該用什么來形容他了! 方才滲和進來針對她,如今又言語之間針對北宮榮軒;這人分明就是閑得蛋疼,所以不分立場的瞎?jié)B和! 寧夏不想多言,北宮榮軒想多言卻不能多言;此時要針對的是莊映寒,若是再與周宇鶴那混蛋多生事端,只怕被壞了好事! 故此,北宮榮軒狠狠的瞪了周宇鶴一眼,便轉回正事兒上。 “皇上,事關重大,皇上若是婦人之仁,只怕當年之事再起,皇上沒那本事平復!” 話,說的很直接;北宮榮軒目光看向北宮逸軒,那意思很明顯。 “皇上不查,今日之事若是傳了出去,只怕百姓會說皇上姑息養(yǎng)jian,深埋禍根,置北煜百姓于不顧!” 后果越說越嚴重,小皇帝也顯得越掙扎,半響之后,咬牙說道:“不勞攝政王提醒,朕自有分寸!” 說罷,小皇帝將玉一握,沉聲命令,“應瞿,速速進宮,將當年記載之冊盡數(shù)帶來;樂浩然,速去國子監(jiān)請向太博!” 小皇帝下了令,北宮榮軒自是痛快;那露出的半張臉,看起來心情極好。 北宮逸軒沉沉幾個呼吸之間,與小皇帝說道:“既然還未查證,都在這兒跪著,也不是個事兒;既然是在書房搜出的東西,不如皇上先去書房等候。” 說是讓小皇帝去書房坐著等,其實大家都看的出來,他是在心疼自己的女人還跪著。 小皇帝視線來回掃著,點了點頭,“都進書房吧,還請郡主吩咐下人上茶!” 說罷,當先進了書房。 ... ☆、0486:好玩兒吧?(7月加更1) 小皇帝這態(tài)度,北宮榮軒面上又是一沉;分明就是罪人,還這般縱著,呆會兒證據(jù)擺出來了,看你還如何縱容! 寧夏由北宮逸軒扶著站了起來,卻是看著小皇帝的背影心中冷笑。 大家都是會演戲的,他此時一副心軟模樣,呆會兒她若脫了罪名,那人必然擺出一副慶幸模樣。 他自個兒開口,不想?yún)⑴c到這些算計中;她與逸軒不曾匯報計劃,那人自是分不清事態(tài)。 分不清事態(tài)也不忘利用,真是她一路護著的好皇帝??! 小皇帝舉步進了書房,瞧著桌上一片狼藉,隨手抄起一本冊子翻看。 寧夏抬眼掃了一圈,這才吩咐道:“秋怡,帶人收拾書房;冬沁,伺候貴客入座;方曉,吩咐下人上茶!” 寧夏有條不紊的吩咐,幾人也是壓著驚慌按吩咐辦事。 書桌那一片甚是凌亂,小皇帝拿著冊子走到窗前翻著。 秋怡帶著兩個丫鬟收拾著凌亂的桌面;冬沁伺候著幾人入了坐,方曉帶人上了茶。 方童和謝雅容二人跪于一旁,等著小皇帝審問。 “想不到逍遙王對養(yǎng)身亦是頗有研究?!?/br> 書桌收拾干凈,小皇帝坐于正中,合上冊子,隨意放到桌上。 這冊子上,是逍遙王的筆跡,全是補血養(yǎng)身之道;看來,都是莊映寒準備的? “養(yǎng)身之道,不失為一門學究;微臣不過知些皮毛,說不上有研究?!?/br> 北宮逸軒平靜的回話,寧夏坐于對面,端著茶杯的手,時不時的摩挲著邊緣。 她這神情雖是淡定,這小動作,卻是彰顯著她心中的不安。 北宮榮軒瞧她終是藏不住心思,心中暗喜,就等著她得個莊偉澤一樣的下場方才解恨。 周宇鶴這會兒心里頭也是急了,他都在想著,呆會兒要不要直接下毒,把這些人都毒死得了? 不然她要是死在了宇文瑾手里,他的面子往哪兒擱?好歹是他的人,要死也是死在他手里,如何能讓別人算計了去? 周宇鶴目光不善的看向宇文瑾,那人亦是擺出一副擔憂模樣來;這模樣,看的周宇鶴真是咬牙切齒。 瞧瞧那裝模作樣的小人!本就是打著主意來害她的,還擺出這模樣來惡心人!這模樣,不是在告訴旁人,他也是擔心莊映寒的? 分明是仇人,為何要擔心?這神情,不就表明了他和莊映寒是合作的么? 這般算計人,可真是個小人! 周宇鶴心里頭不痛快,端起杯子便灌著茶,卻是一時亂了心神,忘了這茶是新上的,一口下去,燙的他立馬又吐了出來。 這廝于人前噴茶,寧夏見了兩次;一次是以云閑身份,旁觀她騙了北宮榮軒黃金。這一次,見她著道,他就這般高興,就這么興奮? 瞧著那人抬手抹嘴,一副懊惱模樣時,寧夏淡然的收回了眼,卻是吩咐著秋怡,“想來五殿下是喝不慣這茶水的,去換一杯來。” 秋怡應了聲是,忙抬步出去;她自是明白主子對周宇鶴心有不滿。 琢磨著主子的意思,從里頭的罐子里拿了蓮心正準備泡上,冬沁卻是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拉著秋怡的手。 “秋怡,你可知公主的丫鬟摔斷腿之事?” 秋怡一愣,點了點頭,“方才不是說了么?怎么了?” “你不知道,那丫鬟這會兒醒了,在藥房又哭又鬧的,說是方曉敲斷了她的腿,這會兒正吵著要皇上給她一個交待呢!方曉這會兒在書房,這事兒我不知如何處理了,你快去瞧瞧吧!” 這話,聽的秋怡眉頭一蹙;今日的事兒,還真是不少! 一事兒接著一事兒,到底是要鬧到什么時候去? 心里頭擔憂,秋怡忙抬步而去;走到門口,想到主子吩咐泡茶一事,又折了回來,“五殿下喝不慣方才的茶,主子吩咐重泡一杯,我給……” “哎呀,那頭都吵的要死要活的了,呆會兒吵到書房,主子當怪罪了;你快去吧,我來泡就好?!?/br> 冬沁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那丫鬟的哭嚎聲,她是真的不想再去藥房了! 冬沁頭疼的將秋怡給推了出去,不斷說道:“我來泡就好,你快去!快去!” “就泡我方才拿那個,記著了!”秋怡被冬沁推著,也是頭疼的不行;再三交待一定泡她拿出的那灌茶,這才走了。 將秋怡給推走了,冬沁看著罐子里的蓮心,搖了搖頭,“瞧她慌的,茶都拿錯了!” 這蓮心,苦的能吐膽汁,如何能泡茶? 此時正是亂頭上,若將這茶拿了出去,豈不是多生事端? 想到主子前些日子讓她們烘了花茶,冬沁便按主子之前泡茶的習慣,拿了茶包,裝了玫瑰花瓣和蜜棗;又往杯中又加了些蜂蜜,這才加了溫水。 冬沁調理的費心,這茶送到周宇鶴手中,自然是不同。 那人瞧著杯中茶包,聞著淡淡的花香,不由的一愣。 這是什么東西? 抬眼朝寧夏看去,正巧對上寧夏暗藏深意的眸子。 寧夏瞧著那人怪異的目光,心道秋怡就是懂她!雖然不知為何是冬沁送來的茶,這茶必然是蓮心不會錯! 上次吃火鍋之后,她與秋怡提過,若是周宇鶴再來無理取鬧,給他一杯蓮心去去火! 他于人前已失禮一次,自然不會再發(fā)作;往后他若追問,她來個不知情便好。 畢竟,她什么都沒說,只讓秋怡換茶而已。 她這目光,藏著惱意,因為今日周宇鶴又來滲和,讓她不喜。 可周宇鶴卻在嘗了一口茶之后,將她這隱晦不明的目光,給當作了另一層意思。 方才那茶將他燙著了,她立馬吩咐丫鬟送了溫茶過來;且這茶新鮮的很,淡淡的花香,淺淺的甜味,這一口吞下,倒是口齒留香,令人喜愛。 難道,她是知曉今日難逃一劫,終于與他示好? 想到這,周宇鶴的目光便帶著幾分得意看向北宮逸軒。 瞧瞧,說你無用,你偏生不信!你這本事,如何護她?到最后,她還不是要我來護著? 北宮逸軒被周宇鶴這目光給瞧的莫名其妙的,稍稍一想,就悟出一個理來。 莫不是周宇鶴瞧出其中貓膩,也認為那半塊玉會成為把柄,讓他和蟬兒都敗在其中? 呵,他可真想瞧瞧,待證據(jù)擺出來之時,這些人失望的模樣! 三個人心思全然不同,寧夏更是不知道,冬沁那丫頭竟是那么糊涂,給周宇鶴泡了玫瑰花茶! 若是她知道,保證沖過去把杯子給他奪了!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就這么認定我需要你來保護嗎? 從宇文婭踏入莊府那一刻起,陰謀算計就已經(jīng)開始了;寧夏只知道這一切是為送玉而來,卻是萬萬想不到,今日這事,竟是成了周宇鶴咄咄逼人的由頭。 各人心思之中,該請的人,都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