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jié)
行禮閑話自是不表,待向少博雙手接過玉,又是作畫,又是翻冊子的折騰了半個時辰之后,將玉還于小皇帝。 “稟皇上,此玉,乃大宇皇室之物!” 這話,是看戲之人等著的! 寧夏猛的站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又急忙坐了下去。 哪怕她強壓著情緒,那面上神色,將她心中驚駭表露。 “接著說!”小皇帝看向?qū)幭牡哪抗?,透著nongnong的失望,那是一種心痛,一種難過。 宇文瑾看向?qū)幭牡哪抗庵?,透出強烈的掙扎之色;那是一份懊惱與不該,仿佛在埋怨她不將東西收好;又好似在悔恨著什么一般。 周宇鶴看著宇文瑾這無聲的證據(jù),手里頭隱隱有所動作,他在斟酌著,到底是事后把莊映寒換走可行?還是此時將事兒給打斷更可行? 向少博看了看寧夏,又看了看小皇帝,最后嘆氣說道:“此玉,乃當年莊偉澤謀反的證據(jù)!當年見過,此時再見,一晃眼,已是十年光景?!?/br> 向少博這幾句話,不亞于坐云霄飛車,這大起大落的,可不要太刺激! 寧夏看著宇文瑾和北宮榮軒面色瞬間轉(zhuǎn)變,雙眼同步瞪圓之時,心里頭隱隱一笑。 刺激吧?好玩兒吧? 還沒結(jié)束呢,呆會兒更好玩兒! 小皇帝目光一閃,心道:真是太皇太后給她的那半塊?看來宇文瑾還是棋差一招! 好在他方才沒有立時定罪! 宇文瑾心道:怎么可能?分明是謝雅容今日才送到莊府的,如何變成當年那半塊玉了? 他可是查得一清二楚,當年的玉,不在莊映寒手中!就連小皇帝,也不曾見過! 寧夏自是難以置信,看著那玉,擺出一副傷心模樣。 這個時候,就是拼演技的時候了,誰演的好,誰就能得獎! 至于獎品是什么?呵呵,呆會兒便知曉了! 對此結(jié)論,表現(xiàn)得最不滿的,自然是北宮榮軒。 當年之玉,在當年才有用!此時拿出來,不過是將當年之事再提一次罷了!宇文瑾沒理由大費周章送這半塊玉過來! 只見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大步走到矮桌前,沉聲問道:“可是查清楚了?” 向少博鄭重的點頭,拿起兩張宣張,逐一對比。 ... ☆、0487:贏了個痛快 向少博鄭重的點頭,拿起兩張宣張,逐一對比。 “左邊的是當年留下的證據(jù),右邊是微臣方才所繪;不管是玉上紋路,還是其中密語,無一差別;故此,微臣認定,此玉,乃當年莊偉澤謀反的證據(jù)?!?/br> 說到這,向少博自是感嘆,“當年之事,甚是隱晦,微臣曾參與破解密語; 故,對此事有所了解。只是先皇并未記錄最后將玉如何處置,沒承想,卻是將玉安置在了莊府!” 說罷,向少博又是嘆息。 玉的事解決了,向少博自然帶著資料走了。 小皇帝看著桌上的玉,最后重重的嘆了口氣,“雖說不知此玉為何在莊府,既然在莊府尋到的,還是給郡主收著好了。” 當年之事,早已塵埃落定;此時玉佩現(xiàn)于人前,除了將當年之事再提一次,已是毫無用處。 至于玉佩到底是誰放在這里的?又為何放在這里?也沒有追究的必要了。 寧夏上前一步,將那玉放于掌心,緩聲說道:“這就是父親當年謀反的證據(jù)?聽說還是宣貴人證明父親謀反之后,才從府上搜出來的?” 此話一出,北宮榮軒面色又是沉了一分,“郡主此言何意?” “本郡主何意,攝政王必是清楚;當年之事,本郡主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當年宣貴人拿出證據(jù),直言父親賣國謀反;如今證據(jù)在本郡主手里,本郡主自然要查個清楚明白!” 周宇鶴瞧著寧夏咄咄逼人的模樣,心里頭又轉(zhuǎn)開了來。 自打上次威脅她之后,她可是變的淡定了許多;這會兒又詐毛,這分明是故意的吧? 果不其然,在北宮榮軒下一句話出來之時,周宇鶴得了結(jié)論,這女人,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激怒北宮榮軒,讓那男人將事兒繞到謝雅容身上!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愧是他的人,真是有腦子! “郡主還有心思查當年之事?當下你府上護衛(wèi)公然行兇,竟是連大宇公主都不放過,你還是想想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更好!” 玉佩的事,與她無關(guān);而方童在書房行兇之事,卻是如何也躲不掉的! 雖是奇怪宇文瑾為何將無用的玉佩放到書房來?可事情到這一步,再去揣測也沒用。 眼下主要的,還是捉著方童行兇之事來的更好!畢竟,這事兒是實打?qū)嵉拇嬖?;就算沒有玉佩,一樣能讓莊映寒討不得好! 事情回到了方童和謝雅容身上,宇文瑾的面色,就不似方才那般好看了。 方才是勝券在握,故作擔憂;如今卻是功敗垂成,心中發(fā)恨。 他的玉呢?他千里迢迢而來,就為了將玉送來,要親眼瞧著莊映寒和北宮逸軒被五馬分尸! 唯有如此,才能將雪域被壞好事的惡氣給吐出來! 結(jié)果呢?結(jié)果他的玉不見了!出現(xiàn)的玉,卻是他如何也找不著的當年證據(jù)! 若說謝雅容沒搞鬼,他是如何也不信的! 這個女人,千萬別讓他發(fā)現(xiàn)她有了異心;否則,他必讓她生不如死! 宇文瑾心中惱恨,寧夏卻是坐回位上,質(zhì)問方童,“方童,這位雅兒姑娘指控你以藥行兇,你如何解釋?” 方才面對謝雅容的哭述指控,方童只字未言,一字不駁;此時寧夏發(fā)問,方童磕頭回道:“回主子,屬下并不知曉什么藥,也不曾對這姑娘行兇。” 說罷,方童將他如何來了后院,又如何與謝雅容進了書房之事說了一通,自然是省去情香一事。 最后說道:“進了書房之后,屬下給姑娘倒水;沒承想,卻被人暗算,中了毒針;接下來只覺得腦子發(fā)沉,四肢難以動彈;至于后面發(fā)生了些什么,屬下毫無印象。雖是毫無印象,屬下卻敢保證,絕對沒有做出有辱公主侍婢之事!” 說話間,將方才收起的毒針拿了出來。 周宇鶴一瞧那毒針,目光一閃,捧著茶杯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侍衛(wèi)接過毒針,送到盤中,遞于小皇帝。 小皇帝瞧了一陣,沉聲問道:“你言不曾行兇,這藥如何解釋?” “回皇上,屬下亦是不知此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書房。主子進書房之時,屬下意識依舊不清;故此,方才公主侍婢指控之時,屬下難以反駁?!?/br> 謝雅容有證據(jù),方童也有證據(jù);謝雅容此時還是衣衫不整,卻更加顯得有說服性。 方童也知曉自己處于劣勢,稍稍一想,再次說道:“屬下以性命保證,絕對沒有碰公主侍婢,若是不信,皇上大可派宮中麼麼進行檢查。” 跟在公主身邊的,必然是處子;方童斷言沒碰,這哭述的婢女必然還是處子之身。 就算不是處子之身,有經(jīng)驗的麼麼,也能查出是否行房。 寧夏稍稍一想,面上微微發(fā)燙。 謝雅容早就不是處子,麼麼檢查,必然是檢查是否還有殘留之物;這讓她想到自己和逸軒的有色畫面,自然就燥的慌。 方童這提議不錯,謝雅容可清清楚楚記得與方童脫了衣裳好一番的**,自然不怕麼麼檢查。 于是乎,應瞿又去宮中請來有經(jīng)驗的麼麼;麼麼在檢查之后,給了眾人一個答復。 兩個時辰以內(nèi),謝雅容根本就沒有行房! 若說謝雅容中途有凈身,檢查結(jié)果自然有誤;可謝雅容從事發(fā)到檢查,不曾離開眾人視線;也就是說,不是麼麼說了謊,便是謝雅容說話了謊! 麼麼給了答復,不但宇文瑾不信,就連謝雅容自個兒也不信了。 怎么可能?她記得清清楚楚,分明與方童有那事兒,怎么這兩個老婆子睜眼說瞎話呢? 那人不依,扯著麼麼便是哭道:“你們好狠的心吶,你們分明是收了安國郡主的好處,故意編排我是不是?我毀在這男人手里,你們?yōu)楹蚊林夹恼f話?” 謝雅容又哭又扯的,麼麼被扯的怒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敢放肆;只得跪下,與小皇帝說道:“皇上,處子落紅,若是事發(fā)突然,褻褲上必然沾有血跡;可這位姑娘褻服之上,沒有半絲血跡,且沒有污濁之物殘留,故此,兩個時辰之內(nèi),并無男女之事?!?/br> 麼麼是個老婦人,當著一眾爺們兒的面,本還有些難為情;可謝雅容居然在小皇帝跟前污蔑她受賄胡言,這可是關(guān)乎身家性命,難為情什么的,自然就給放一邊了。 說完這些,猶不解氣;心中想著,這本就是大宇的婢女,便是丟人,也是丟大宇的人;就算全說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這般想著,麼麼在一陣尷尬的氣氛中,接著說道,“皇上,這位姑娘,早非處子;老奴方才檢查,只怕她早便失了身子;非但如此,必然不止于一個男子交好!” 說到這,麼麼倒也知道適可而止;有些話說的多了,失了身份;點到為止,既解了氣,又保了自個兒的面子。 麼麼此話,就似在說著,謝雅容分明是早壞了身子,還不止跟了一個男人;想來是怕將來東窗事發(fā),便乘著來北煜的機會,來個栽贓嫁禍! 面對這話,最不能接受的,自然是謝雅容。 與多少男子有關(guān)系,那是她最不能碰的痛處;哪怕那些都是事實,她也不能讓人掛于嘴上。 心中頓時惱怒,越發(fā)懷疑有人在暗中搞鬼;那個人,必然是莊映寒! 心有不甘,謝雅容猛的站了起來;麼麼沒料到她會忽然發(fā)難,被她推的身子一仰,就往地上摔去。 老麼麼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哪兒受的住這一摔?眼見就要摔傷了,被人一把捉了膀子,轉(zhuǎn)眼一看,是郡主身后的丫鬟動作快,將她給拉著了。 腳踩實地,麼麼卻是心有余悸;還未道謝,謝雅容已經(jīng)風風火火的沖了過來。 “你個沒了良心的惡婦!你拿人好處便胡言亂語!我分明是被這男人壞了身子,你何以空口白話壞我名聲?” 此罵,是謝雅容心中壓抑已久的怒意;上天垂憐,讓她重生一次;本以為有攝政王相護,此生便高枕無憂。 沒承想,傷她最深的,偏偏就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眼睜睜看著她走入地獄,非但不救,還推她踩她,這讓她如何不恨? 那莊映寒,不過是個罪臣之后,憑什么有逍遙王那般護著? 她不甘心!不甘心??! 她本以為,今日便是莊映寒的死期;卻是如何也猜不透,宇文瑾算計一通,讓她送來的,竟是這無用的玉佩! 她要殺了莊映寒,要殺了攝政王,要殺了那些讓她萬劫不復的所有人!而宇文瑾,就是那個能利用的人! 此時的謝雅容是瘋狂的,推開一個麼麼,那麼麼被方曉救下;沖來之時,狠狠的將另一個麼麼給推倒。 有了前車之鑒,那麼麼自然是有所防備;可再有防備,一個老婆子還是敵不過一個瘋狂的女人。 只見麼麼被謝雅容擰了前襟之后,雙手便掐上了脖子,那模樣,竟似要掐死這麼麼一般。 面對謝雅容的發(fā)狂,寧夏目光一沉,轉(zhuǎn)眼示意方曉,方曉上前,兩三下功夫,便將謝雅容反手一剪,踢了膝蓋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