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jié)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diǎn),他忽略了北宮逸軒的態(tài)度! 北宮逸軒對他,依舊有防備;只要他一靠近莊映寒,北宮逸軒就會上前解圍。 談話內(nèi)容,總會不經(jīng)意間灌輸她的好,卻在灌輸之后,又不動聲色將話頭轉(zhuǎn)到皇位之上。 就像此時(shí),北宮逸軒與周宇鶴說著當(dāng)初之事。 說著寧夏是如何推算出周宇鶴的計(jì)謀,又是如何利用謝含破了周宇鶴剝皮之計(jì)。 此事,灌輸著她的聰慧與冷靜;話頭卻在此時(shí),忽而轉(zhuǎn)到了皇位之上。 “世間之事,瞬息萬變;雖說儲君之位,非你莫屬;畢竟沒坐上那皇位,一切都有可能改變?!?/br> 這話,是在提醒著周宇鶴,莫要掉以輕心,一定要看緊那皇位,莫被人給奪了! 每次提到皇位之時(shí),北宮逸軒都是一副輕松模樣。 終于,周宇鶴還是問出心中疑惑:“以你如今的實(shí)力,想要皇位,那是輕而易舉!你為何放棄這般好的機(jī)會,白白為小皇帝付出?此次計(jì)劃哪怕是贏了,他也不會感激你!” “皇位,曾經(jīng)是我的夢想;自從答應(yīng)她一世相守,我便放棄了那個(gè)位置?!闭f這話時(shí),北宮逸軒的目光,看著遠(yuǎn)處被一群松鼠包圍的人。 這兩日,赤煉也是越發(fā)膽大了,居然背著周宇鶴,費(fèi)盡心機(jī)去討好寧夏。 先是追來一群的兔子圍著她跑,如今又是一群的松鼠圍著她跳。 待入夜,她必然笑道,她是進(jìn)了動物園了。 其實(shí),她不明白,赤煉這是吃味了。 以往她將赤煉捧在手心寵著,后來多了赤靈爭寵;如今又多了一只松鼠,赤煉自然是不高興的。 所以,赤煉要表現(xiàn)出他的優(yōu)勢,讓寧夏知道,沒有誰能比得過它! 赤煉這性子,倒跟它主子是一樣的,爭強(qiáng)好勝! 爭強(qiáng)好勝,卻不愿失了自身的孤傲。 北宮逸軒這話,周宇鶴不由一笑:“一世相守,與坐上那位置又不沖突!” “如何不沖突?”回頭,北宮逸軒看向周宇鶴,回的十分認(rèn)真:“我與她,是要白頭偕老;白頭偕老,是只得我二人!若我坐上那位置,免不得要充盈后宮!如此一來,她必然離我而去!”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相愛的唯一要求。 “她和皇位之間,只能二選一;要皇位,必須舍棄她;要她,必須舍棄皇位!” 北宮逸軒這話,似在陳述著一個(gè)事實(shí);可他深沉的眸子,似隱藏了某種算計(jì)。 “主子,當(dāng)趕路了?!?/br> 昊天一聲請示,北宮逸軒淺聲說道:“吩咐趕路。” ... ☆、0519:告訴他所有的事 一聲趕路,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北宮逸軒站在原地,朝寧夏招了招手:“蟬兒,你來。” “嗯!” 遠(yuǎn)處的人,歡快的應(yīng)了一聲。 在她跑來之時(shí),與跟來的赤煉說道:“赤煉,你別欺負(fù)毛毛!” 毛毛,是給毛茸茸的松鼠取的名字。 赤煉呼嚕兩聲,樹上那一群松鼠立馬散了,毛毛卻是跟著寧夏沒有離開。 “這兩日需加快行程,若你受不住,記得告訴我,千萬別硬撐?!?/br> 將她發(fā)上的花生殼掃去,北宮逸軒柔聲說道:“記住,千萬告訴我。” 他這般說,寧夏深深一笑,“知道啦,我又不是傻子,撐不住還硬撐!” 嬌嗔一眼,寧夏翻身上馬。 周宇鶴遠(yuǎn)遠(yuǎn)瞧著,看著她歡笑模樣,腦子里全是北宮逸軒這些日子提過的事。 那些事,全與他有關(guān),北宮逸軒以輕緩柔和的語氣,將那些驚心動魄,爾虞我詐,訴說的十分美好。 她的聰慧和冷靜,她的狡黠與算計(jì),就似紙上的文字,娓娓道來。 夜里用了晚飯,大家自然圍在一起,聽她繼續(xù)分解西游記。 以往大家伙兒都是好好的聽著,可加了周宇鶴之后,就沒一次是靈清的。 “紅孩兒不是妖生?怎的還會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 “……” 寧夏無語的看著那人,這事兒哪兒是她知道的?要往深了去抽絲剝繭,那不得延伸一部鬧不靈清的n角戀了? “倒是有意思了,那紅孩兒要吃了唐僧,犯了法,還對下凡相助的觀音大打出手;最后卻到了觀音座下,封了善財(cái)童子;從一個(gè)妖怪,陡然成神,這不是明擺著有貓膩么?” “……” 寧夏轉(zhuǎn)眼看著周宇鶴,想啐他一口,卻是生生忍著。 眾人還等著她繼續(xù),怎奈她說一段,便被周宇鶴打斷,生生的慢了速度。 “我乏了,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br> 不想跟他浪費(fèi)口舌,時(shí)間也差不多了,寧夏也就不說了。 這幾夜都是如此,被周宇鶴搗亂,搞的故事都少聽了不少。 如此一來,眾人對周宇鶴都是有怨念的。 “生氣了?” 次日趕路,北宮逸軒與她同乘一騎,淺聲說道:“不是說,想開茶樓?茶樓之客,南來北往,人龍混雜,到時(shí)免不得有人同樣發(fā)問;如今他挑著錯(cuò)處,何不將這些問題一并記下?” 此話一出,寧夏抬眼看著他,好半響,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逸軒,你真是太聰明了!” 是啊,西游記是細(xì)探不得的,一細(xì)探,諸多黑暗擺在眼前,便是不好解釋! 倘若真將這故事在世間流傳,必然有人心生疑惑;茶樓之客,魚龍混雜,免不得有人為難說書先生! 既然如此,何不借此機(jī)會,將周宇鶴所提之事都記下,以免到時(shí)鬧個(gè)措手不及! “逸軒,你真是太聰明了!”忍不住的再次贊賞,揚(yáng)頭在他面頰一吻。 見她笑了,北宮逸軒一手圈在她腰間,一吻落于她嘴角,“被眼前是非所迷,便是一葉障目,蟬兒還需放寬心懷才是。但凡他有問題,你便將此代入過往之怨,如此可不好。蟬兒要放下過去,必然要接受他的存在才行;往后他再持不同意見,何不以平常心對待?畢竟,此時(shí)也算亦敵亦友?!?/br> 從點(diǎn)頭之交,到亦敵亦友,北宮逸軒亦在潛移默化的,改變寧夏對周宇鶴的態(tài)度。 只有她慢慢的改***度,他的計(jì)劃才能更好的收尾。 二人這般談話,赤煉自然是要去傳話的。 周宇鶴聽完,冷聲一笑。 北宮逸軒倒是些意思!在他這頭,說著她的好,企圖讓他放下過往。 在她跟前,又讓她放下過去,拋下過往。 那人以為,這些事兒,真是這么容易能放下的? 莊映寒也是個(gè)有意思的,居然對北宮逸軒言聽計(jì)從! 他倒要瞧瞧,她能多聽話?她能忍耐到何時(shí)? 因計(jì)劃安排,需在預(yù)定時(shí)間內(nèi)趕到下一個(gè)鎮(zhèn),故此,這幾日趕路頗急。 明日,北宮逸軒又要去鎮(zhèn)上辦事,這一晚,眾人自是知趣的不再圍著寧夏,給二人時(shí)間獨(dú)處。 怎奈,就有那不懂分寸的,剛放下碗,便開口說道:“火焰山還未說完,今晚將這章說完了再休息。” 寧夏無語,轉(zhuǎn)眼看向不懂事兒的人。 將杯中酒飲盡,北宮逸軒看了周宇鶴一眼,而后轉(zhuǎn)眼,與寧夏說道:“我也想聽完,不然一去數(shù)日,心里頭記掛著。” “好吧?!?/br> 她還想過過二人世界呢!可自家男人都開口了,她還是繼續(xù)吧。 故事,接著昨夜繼續(xù)。 今晚是說,孫悟空化作牛魔王模樣,騙了芭蕉扇的篇章。 正說到牛魔王與孫悟空相斗之時(shí),周宇鶴便是悶聲發(fā)笑。 這人又開始了,眾人均是目光不善的看向他。 “莊映寒,你這故事哪兒來的?我怎么聽著,這般熟悉?” 他這般說,寧夏有些糾結(jié)的扯著赤煉,直將那小東西給扯的吡牙咧嘴。 “來來來,我來給你分析分析。” 喝了杯酒,清了嗓子,周宇鶴緩聲說道:“牛魔王有一妻一妾,卻常年在小妾玉面狐貍那兒住著;孫悟空師徒四人到了火焰山,過不去,必然要找鐵扇公主借芭蕉扇。 鐵扇公主認(rèn)為孫悟空害了紅孩兒,自然不借芭蕉扇,來來回回鬧了三次,還是孫悟空化作牛魔王模樣,才騙了芭蕉扇。 一把芭蕉扇而已,哪有打殺小妾,害了兒子來的重要?可為何,孫悟空打殺玉面狐貍,請來觀音捉了紅孩子兒,牛魔王不與他斗,反倒是孫悟空化作他模樣騙了芭蕉扇,他倒怒了?” 此問一出,那就值得深思了! 周宇鶴瞧她面色微變,饒有興趣接著往下說:“牛魔王在小妾洞府兩年不曾歸家,芭蕉扇被孫悟空騙去,他與土地是如何說的? ‘那潑猴奪我子,欺我妻,騙我妻,番番無道,我恨不得囫圇將他下肚,怎會將大扇借他呢?’ 這般說來,孫悟空與鐵扇公主,是否在借扇之日,有不可告人之事?” 五百年前,牛魔王與孫悟空兄弟相稱,算起來,鐵扇公主當(dāng)是孫悟空的大嫂。 這兄弟占大嫂的事兒,怎么就從她口中說出來了? 雖說只是個(gè)人瞎推敲,可這里頭的故事,自然是讓人諸多揣測。 兄弟占大嫂,眼下,不就有現(xiàn)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