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jié)
暗衛(wèi)視線,自然而然的轉(zhuǎn)向?qū)幭摹?/br> 夫人之前,可是主子的皇嫂;和離之前,主子就把皇嫂給占了。 雖說其中有諸多原因,可到底這是事實(shí)! 如今周宇鶴將事兒擺在明面上,自然是在激怒寧夏,讓她難堪。 有些事,做了,和提起,那是兩碼事。 就像寧夏和北宮逸軒,不管當(dāng)初是如何走到一起,不管當(dāng)初是怎樣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那都是外人所不能明白的。 外人只知道,北宮逸軒搶了皇嫂! “多日趕路,倒是覺得累了,我先去休息了?!?/br> 撐著笑意,寧夏起身。也不待北宮逸軒回話,便回了山洞。 寧夏一走,暗衛(wèi)自然散了。 看著周宇鶴含笑飲酒,北宮逸軒連飲三杯,這才一聲輕嘆:“你可知,當(dāng)初北宮榮軒,是如何待她的?” “不就是獨(dú)寵謝雅容?!?/br> 寧夏走了,周宇鶴朝赤煉揮了揮手,赤煉便帶著毛毛去了山洞。 “她失了寵,倒也不難過,這不,勾搭上你,不也過的愜意?!?/br> 話是實(shí)話,可聽起來,卻是刺耳的很。 深深的看了周宇鶴一眼,北宮逸軒端起酒杯,一口飲下。 “大婚當(dāng)日,北宮榮軒受謝雅容教唆,給她下了藥,還找了兩個地皮流氓進(jìn)府,欲毀她清白?!?/br> 此言一出,周宇鶴端著酒杯的手一頓,“什么?” “她拼死相博,殺了兩個男人,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狠心剜去臂上守宮砂?!闭f到這,北宮逸軒目光如水,似在回憶著,初見她時(shí)的情形。 “她將尸體背到樹林,老天似為了讓她死心,竟是讓瞧見,北宮榮軒與謝雅容在林中尋歡?!?/br> 北宮逸軒的記憶,從大婚當(dāng)日,一直到離京之時(shí)。 清冷的聲音,將那不入流的齷齪之舉,緩緩道出。 北宮榮軒和謝雅容次次算計(jì);她從婚房躲到了采蓮院,又從采蓮院躲到了皇宮。 北宮榮軒卻是不放過她,竟是在皇宮中還想毀了她。 每說一段,周宇鶴的目光便沉了一分。 待一切說完,周宇鶴腦中,一片空白。 “如今,你可明白,她為何非得毀了你的計(jì)劃?” 嘆了口氣,起身看著空中星辰,北宮逸軒似有感慨:“她恨宇文瑾,因?yàn)橛钗蔫屗Я烁改?,成了孤兒。自幼在宮中受下人凌辱,她卻一路撐了下來。所以,她要宇文瑾付出代價(jià),她要宇文瑾的命。 她恨北宮榮軒,可她卻不想讓北宮榮軒死!她更希望,北宮榮軒生不如死,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而你的計(jì)劃,卻是助北宮榮軒登基;雖然你的計(jì)劃是一統(tǒng)三國,卻免不得讓那人得意。你說,她如何能讓你成功?哪怕與你無仇,她也不能讓你如愿?!?/br> ... ☆、0520:她的過去 如此一說,周宇鶴轉(zhuǎn)眼,看向北宮逸軒。 月光下,他負(fù)手而立,揚(yáng)頭看著夜中。說起過往,面容之上,卻是異常的平靜。 “與你說這些,只愿你能明白,萬事有果必有因。 她與北宮榮軒之事,與你無關(guān)。她與你的恩怨,我亦沒權(quán)利讓你放下。我只希望,你能放過她;若你恨她,大可將這份恨,轉(zhuǎn)到我身上;你要報(bào)仇,盡管沖我來。 如今她沾不得油,對你亦是有恨;我只能對她說,放過你,便是放過她自己。 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將她的事告訴你,不是希望你同情她,更不需要你的憐惜,我只愿你能看清她的本質(zhì)。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普通女子,她亦有她的天真爛漫,她亦有她的似水柔情;只是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你看不到她的好,看不到她的柔軟。所以,你便認(rèn)定,她受了罪,也是自食惡果?!?/br> 那人緩緩說著,不帶任何的情緒,好似這些話,只是隨口一說,到底有何結(jié)果,也無關(guān)緊要一般。 周宇鶴靜默不語,聽著北宮逸軒將過往之事,一件件說了出來。 “她曾說,自己很失敗,沒有一個朋友;那時(shí)我便想著,沒有朋友,自然無人發(fā)現(xiàn)她的好,唯有如此,我才能將她留在身邊,不受人覬覦。她的好,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我侵蝕,每剝開一層,便是一份驚喜;細(xì)細(xì)去瞧,我才發(fā)現(xiàn),她是那么的美好。” 說到這,北宮逸軒面上掛著柔和的笑容。 轉(zhuǎn)身,看向沉默的人,微微一笑。 “你與她一樣,仇恨蒙蔽了雙眼;但她愿聽我之勸,她愿將一切由我安排,她能試著去放下。若你不信我,何不試著用心去看看她?用心去看她是怎樣的人,看她是否如我所說,看她是否有著你所不知的一面。” 直到北宮逸軒回了山洞,直到赤煉和毛毛回到身邊,周宇鶴還坐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酒杯。 他只道,她是水性楊花,移情別戀。 卻從不知曉,她的移情,都是北宮榮軒一手促成。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善人,可他對女人,好歹能給個痛快! 而北宮榮軒,那個男人,卻是男人中的敗類! 對一個愛著自己的女人,居然能下得了手! 此時(shí),他不由想到,倘若沒有北宮逸軒,倘若沒有那人相助,莊映寒必然毀了;毀在北宮榮軒手里! 或許,她也會死在宮中! 若她死了,便沒人壞他計(jì)劃,若她死了,便不會有后面那些糾葛。 若她死了…… 突然憶起,北宮榮軒壽辰當(dāng)日之事。 未見其人, 先聞其聲;她那首歌,通俗易懂,歌聲清潤。 她于人前便表明了態(tài)度,不想與謝雅容爭,結(jié)果卻是,被拉下塘。 北宮榮軒當(dāng)眾那一巴掌,打的她嘴角流血;謝雅容那蠱,讓她痛的暈厥。 一路走來,她有恨有怨,與諸人周旋。 不由自主的,周宇鶴想起,與她之間的所有糾葛。 “若非你與北宮榮軒合作,若非你欲殺她剝皮,她亦不會對你百般算計(jì)?!?/br> 北宮逸軒的話,猶如在耳。 周宇鶴只覺得空白的腦子,忽而混亂。 到底,誰對誰錯?到底,孰是孰非? 誠如北宮逸軒所言,他與她,不過是輸贏之爭罷了。 他不甘心,她又何嘗甘心? 周宇鶴于原地失神,北宮逸軒進(jìn)了山洞,迎接他的,是一群人擔(dān)憂的目光。 黑色的簾子垂至地面,里頭的人,沒有一絲動靜。 掀簾而入,卻見她側(cè)臥于草席一邊;給他的,是一個瘦弱的后背。 直到他躺到她身旁,她依舊沒動;北宮逸軒側(cè)身,有些強(qiáng)硬的將她從后摟住。 “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yùn)?!?/br> 輕輕淺淺的話入耳,寧夏一咬唇,心里頭莫名發(fā)酸。 她最怕的,就是聽旁人說起,他占了長嫂之事。 雖說是事實(shí),可是,這里頭有許多恩怨,卻是如何也說不清的。 在別人看來,是他撿了北宮榮軒不要的破鞋;往后在外,別人說起這事,當(dāng)如何看他? “傻瓜,不是說分手、離婚全憑個人意愿?不過離婚罷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是,分手、離婚都不必計(jì)較,可是,你那么好,卻因?yàn)槲?,要受人嘲諷。 就像方才,當(dāng)著那么多人,周宇鶴就那么暗示;她看著逸軒,心里難受。 這還是在自己人面前,若是在外,旁人對他這般嘲諷指點(diǎn),她想想就心疼。 想的多,自然就難受;北宮逸軒將她摟著,輕聲一笑:“傻瓜,搶的來的,才是好的;不好的,還用得著搶?” “可是……” “蟬兒若怕我受人言語,何不讓天下人都瞧瞧,你有多好?!?/br> 換句話說,受人笑話的,都是不入眼的;若她立于高處,受人敬仰,誰還能對他言語嘲諷? 到時(shí),世人只會說他慧眼識玉,先下手為強(qiáng)。 當(dāng)然,免不得要在后頭推波助瀾一番。 他雖不在意,卻不愿她難受;她的難受皆因心中有他,他自然不能讓她失望。 “逸軒?!?/br> 輕聲一喊,她轉(zhuǎn)過身來,埋首于他胸前。 “傻瓜!”一聲輕嘆,淺淺一吻,“睡吧,明日我又當(dāng)出發(fā)去鎮(zhèn)上,蟬兒莫要偷懶,好好練功?!?/br> “好!” 每到一個鎮(zhèn),北宮逸軒就得親自去一趟。 這一次之后,也當(dāng)收到水淹攝政王府的消息了。 “再過些日子,便是關(guān)鍵所在;北宮榮軒必是知曉你的蹤跡,你一切小心?!?/br> 陰沉沉的天空,看的人心里隱隱不安。 將雨衣給他包了起來,寧夏再三叮囑他小心行事。 接過包袱,與她深深一吻,北宮逸軒淺聲回道:“放心,他已探出皇上微服私訪的消息,此時(shí)與劉國公暗中布兵,根本不將我放在眼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