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節(jié)
那些災(zāi)民中,稍稍年輕些,有體力的,就幫著去伐樹做苦力;年邁,年幼的,繼續(xù)挑種子。 兩頭計劃一起cao作,寧夏也是累的很。 秋怡二人常常熬了藥就見不著人,當(dāng)面背面都不知道埋怨過幾回了,最后實(shí)在是沒法子,在薛彤來莊府的時候,冬沁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告狀。 “薛夫人,您是瞧著的,主子那身子,怎么能不喝藥?奴婢們整日在小廚房熬著藥,可主子總是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您說奴婢們當(dāng)如何才好?王爺走前可是再三交待,這藥需按時服用;可主子現(xiàn)在沒個分寸的到處亂跑,奴婢們尋人都尋不到,還喝什么藥?” 冬沁一個勁兒的抹淚,秋怡雖沒說什么,可那面色不太好的模樣,也看的出來,是不太高興的。 雖說是替寧夏擔(dān)心,可冬沁在薛彤跟前埋怨,便讓那人眉頭微蹙。 也就寧夏才能養(yǎng)出這么膽大的丫頭,這當(dāng)面背面的埋怨著,寧夏也不管管。 這會兒就知曉擺脾氣了,往后豈不是爬到主子頭上了? “主子不懂事,你們做奴才的也不懂事?她跑的不見影,你們便不會跟著?還有臉在這兒哭?” ... ☆、0578:她這是怎么變出來的? 薛彤這般罵,冬沁便哽咽的厲害;秋怡忙垂首認(rèn)錯:“奴婢知錯了,往后必當(dāng)跟著主子?!?/br> 從那之后,秋怡二人便想了法子;晚上先將藥熬好,分裝到幾個食盒里,二人每日便提著食盒,帶著小爐子,跟著寧夏四處跑著。 一轉(zhuǎn)眼,又是一月過去;看著眼前的概念大棚,寧夏滿意的點(diǎn)著頭。 沒有塑料膜,初次是用草被、草苫做的試驗(yàn)。 “主子,這樣有什么用呢?” 方曉對寧夏的做法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她不明白,這些東西種在棚里,有什么意義? 寧夏看著指甲蓋高的豆芽,眸中帶著笑意:“若是試驗(yàn)成功了,咱們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新鮮的蔬菜?!?/br> 她這般說,方曉表示不明白。 “這叫大棚蔬菜,能控制早熟、晚熟;你想想,行軍作戰(zhàn),糧食最成問題;逸軒在前線領(lǐng)軍,咱們能做的,自然是給他提供良好的后備;再過些日子天就涼了,新鮮蔬果便是我們都難吃上,更別說是他們;若是我們種出了大棚蔬菜,讓他們一直吃的好,精神好,士兵打仗,不也更有勁么?” 看過電視,自然知道前線的士兵吃的不行;如果后備充足,能提供大量的糧食,逸軒領(lǐng)兵也少cao一門心思。 寧夏這般說,方曉這才明白,她這些日子來來回回跑著,一切親力親為的原因。 所以說,只要與王爺相關(guān)的, 主子就是再累也會撐著。 “對了秋怡。” 看完了蔬菜,寧夏接過秋怡遞來的藥一口喝下。 含了蜜棗,這才與她說道:“晚些我去皇上那兒催催棉衣的事兒,這些日子的種子也挑的差不多了;待明日的料子、棉花下來,你領(lǐng)著各組組長分發(fā)下去,盡快把將士們的棉衣給趕制出來?!?/br> 雖說這些朝廷都有人在管,可她昨日去問了,那些人還沒開始制作棉衣;這眼見就要天涼了,等到冷了再做,那得挨凍了。 雖說小皇帝才殺了貪官,可成衣都是從地方上分發(fā)出去的,免不得受人動手腳。 所以,寧夏想把軍用品給一并的包了。 秋怡得了吩咐,自然應(yīng)下;寧夏忙完手上的,直接就去了皇宮,問小皇帝要材料了。 寧夏這些日子看似忙的亂,可她做的事兒,給小皇帝解了許多的麻煩。 別的不說,單是從邊界而來的百姓,這次便半分沒耽擱,直接分配去了寧夏那里,小皇帝真是一點(diǎn)兒沒cao心。 “往年這些事都是地方上處理了送去的前線,你是想將制作棉衣的事也給一并做了么?” “想必皇上也知道,一件棉衣當(dāng)多少棉花,而到了將士手中的棉衣又是如何的?皇上與其讓那些人層層克扣,不如將這些都給我,我讓災(zāi)民細(xì)心縫制?!?/br> 前線作戰(zhàn)的,都是災(zāi)民的丈夫、孩子,讓他們趕制棉衣,絕對比給別人做要好! 小皇帝也明白她的意思,隨即與她簽了合同。 合同,那是她給他解釋了許多次的。 你是皇帝沒錯,我給你分擔(dān)沒錯;可是,你得給我材料!而且,我好歹,也得收你一些工費(fèi)吧? 咱們都是為了北煜,你又何苦將東西拿去養(yǎng)貪官,而不給我光明正大的賺些辛苦費(fèi)呢? 而且,完工之后,你還可以來choucha??!若是做的不好,你還可以扣款??! 小皇帝覺得這生意做得,于是,合同就這么簽了下來。 寧夏耍了個心眼兒,這合同,價格,是根據(jù)每年的消費(fèi)水平來變化;可這時間,她可是一簽便簽了個三十年。 也就是說,在這三十年里,北煜大軍的用度,將被她壟斷;而小皇帝因眼下災(zāi)民安置妥當(dāng)之事很是欣慰,竟是被她耍過了這個心眼兒。 合同簽下來了,寧夏便開始負(fù)責(zé)前線的用度。 日復(fù)一日的來回奔波,去看了河邊的莊子進(jìn)度,又來瞧這頭的大棚蔬菜,每一件事,都是盡心盡力。 晚春回京便一直在忙著,如今已是晚秋時節(jié),寧夏這身子半分沒好,為前線做的準(zhǔn)備卻是漸有了起色。 初冬之時,第一批大棚蔬菜成功打包,第一批棉衣也趕工出來。 薛城派了人,快馬加鞭的給前線送了過去。 夠量的棉衣穿上身上,長期打仗的將士都發(fā)現(xiàn)了不同之處。 這些衣裳,可比往年送來的厚實(shí)暖和!且,在衣裳的下角,均縫了一個‘莊’字。 “聽說了嗎?聽說今年送來的棉衣,全是莊將軍之女,安國郡主一力負(fù)責(zé)?!?/br> 幾個士兵領(lǐng)了棉衣,湊在一起低聲議論著。 “我當(dāng)然知道了,我兒子還在郡主手下做事兒呢。早起讀書識字,下午幫著干活,晚上又學(xué)功夫;這棉衣,他還幫著揀了棉花呢!” “???你怎么知道的?”旁邊一人甚是詫異。 “你不知道嗎?蘇江災(zāi)民到了京中,安國郡主便將人全部給安置了;我那瘸腿的老母親本是染了風(fēng)寒,本都要死了,是安國郡主請了大夫給醫(yī)好了,雖說瘸腿行動緩慢,安國郡主卻是半分不嫌棄,如今我那老母親,可比我養(yǎng)著那會兒,身子骨還要硬朗!” 先前問話的張大了嘴,半響之后,又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郡主請了先生教那些孩子讀書識字,我家小子如今自個兒都能寫信了;你瞧瞧,這是我兒子寫的信,是安國郡主派人收了信件,一并給送來前線的?!?/br> 一人說,二人議,當(dāng)眾人都摸出信件之時,那人便難以置信。 許久之后,那人雙眼通紅:“若我雙親還在,此時也當(dāng)給我送信來了?!?/br> 此言,眾人頓時沉默。 沉默之后,又有一人說道:“你莫難過,我兒子來信說過,郡主與他們說了,待我們回去了,給咱們沒成家的安排一場大的相親宴,到了軍齡的,還能分到房子,到時有了媳婦兒,有了兒子,也就有個家了。” 有家的,老人孩子給郡主照料著;沒家沒親人的,軍齡到了,朝廷你準(zhǔn)備著房子;等你凱旋歸來,有住的房子,有溫暖的炕頭! 長年在外,沒個媳婦兒,還能給你安排相親宴!有這么好的福利,誰不是熱血沸騰? 聽著遠(yuǎn)處將士議論著,北宮逸軒摸著分下來的棉衣,勾了嘴角。 他的蟬兒啊,總會給他驚喜。 只是,她這般cao勞,身子可是受得? 心中想著,副將送來了飯菜。 將領(lǐng)與士兵同吃大鍋飯,早便過了季節(jié)的蔬菜,卻在此時到了碗中,這讓眾人詫異不已。 北宮逸軒看著暗衛(wèi)送來的信,嘴角勾著動人的弧度。 “怎的?不吃飯,看著信傻笑什么?” 凌羽豐端著碗坐到那人身旁,目光卻是看著碗中翠綠的青菜。 “蟬兒說,過些日子,能送來青瓜和茄子,菜豆也差不多成熟了。” 他這般說,凌羽豐眸子瞪得圓圓的。 這些東西,都不在這個季節(jié)成熟,可偏偏就到了碗里頭。 而且,這是凌羽豐打過的最省心的仗。 吃穿什么的,完全不用愁! 多少將士,還有多少糧食,北宮逸軒家里那個,給算的準(zhǔn)準(zhǔn)兒的;不會過早送來,也不會讓大軍餓著;基本就是三日左右的光景,將該備的,都給送來了。 如今剛?cè)攵?,將士的棉襖就每人兩件送了過來,還說了,天涼了便接著送,不然背著打仗不方便。 這些事兒,就連朝廷都沒準(zhǔn)備得這么妥當(dāng)! “她這是怎么變出來的?” 凌羽豐看著碗里的菜,好奇的問著。 北宮逸軒又是一笑:“大棚蔬菜。” 雖然她說,這菜比不得正常成熟的菜,可總比沒有好。 她們那兒,一年四季的菜都是倒著吃的了。以前覺得是異想天開,此時真?zhèn)€瞧著了,才知道,那個世界,真真是讓人詫異! 瞧著那人含笑模樣,凌羽豐亦是勾唇一笑;想了想,端著碗走到士兵中間,揚(yáng)聲問道:“將士們,你們可知,咱們碗里這菜,是如何來的?” 本就議論紛紛的將士,聽到這一問,立馬就炸了鍋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的很。 那人拍了拍手,揚(yáng)聲說道:“這!是咱們逍遙王未過門的王妃,也就是莊將軍的遺孤,安國郡主給咱們送來的!” “不僅如此,咱們身上穿著的棉襖,也是安國郡主早早準(zhǔn)備的!打了這么久的仗,這還是我第一次只管往前沖,不怕被人砍尾巴的爽快仗!” 這話,深得將士贊同。 這一仗,還真是只管往前沖,不怕被人斷了尾巴! 以往打仗,哪兒能不愁糧食? 可是,這一次打仗,還真不愁糧食! 別人都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他們這卻是反了,將士只管沖,后頭有人源源不斷的送來東西。 凌羽豐說完,將士們就熱鬧了。 那看向北宮逸軒的目光,越發(fā)的敬重。 本人驍勇善戰(zhàn),家里頭那位又這般配合,雖說未成婚,可這二人,卻是相隔千里也配合的這般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