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莫杰西的手已經(jīng)摟到了腰上,趙惜月深吸一口氣,忍著尷尬把手搭他肩膀上,任由他握著另一只,緩緩滑進(jìn)舞池。 一開始音樂比較舒緩,適合跳這種舞。舞池里人人優(yōu)雅矜持,女士們的裙擺搖曳生姿,瞧得人眼花。 趙惜月很少跳這種舞,全靠莫杰西帶著。不得不說這人雖是個紈绔子弟,舞倒是跳得不錯??磥韽男【蛺弁妫莻€中高手。 跳舞的時候免不了要說點什么,莫杰西就問她:“怎么過來了,知道我要來?” “要知道我就不來了?!?/br> “每次一見面就刺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br> “得罪的還少嗎,我差點死你手上?!?/br> “那是年輕不懂事,你別介意。我不讓你騙了十萬嘛,咱們也算扯平了?!?/br> “誰叫你心術(shù)不正,非要害許哲。” “一張嘴就維護(hù)他,他就那么好啊。你和他在一起幸福嗎?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一邊是新歡一邊是舊愛,你說他會怎么選?” 這話問到了趙惜月的軟肋,她不說話了。 兩人在舞池里不停地轉(zhuǎn)圈兒,突然莫杰西放慢步伐,沖身邊的人打了聲招呼:“嘿許哲,你也來了?!?/br> 趙惜月一愣,扭頭去看。見到的就是剛才那個頗具吸引力的男人。 他果然是塊磁石,而自己就是那塊笨鐵。 他身邊那人是誰,孫月瑩吧,一頭烏黑的長發(fā),知性氣息十足。 趙惜月突然覺得分外尷尬,像被許哲捉/jian一般??赏瑫r又有點不高興,不愿他摟著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她突然就覺得這舞跳不下去了,后背跟火燒似的。 想到這里她一把推開莫杰西,提著裙擺慌慌張張跑出了舞池。 身后許哲沒有猶豫,摘了面具快步追了上去。 孫月瑩想攔他,一伸手卻被莫杰西給抓住。 “孫小姐,如果我是你,這會兒就不會過去?!?/br> ☆、第48章 破戒 夜色里,趙惜月提著裙擺狂奔,覺得就跟演戲似的。 這什么情況,灰姑娘嗎?可她也沒有水晶鞋,更糟糕的是,王子似乎沒有追出來,外頭天氣又太冷,沒有南瓜馬車等在門口接她。就算沒有魔法失效,她跑出一段后也覺得自己狼狽地跟失了魔法的灰姑娘沒什么兩樣。 齊娜這什么破裙子,好看不中用,下擺讓樹枝一劃,居然破了。長長的一片布拖地上,一不小心踩到,差點跌出去臉著地。 幸好后面有人扶了她一把。 趙惜月扭頭看那人,借著路燈光發(fā)現(xiàn)那是許哲,不由嚇一跳。 “怎么是你,你走路沒聲兒的啊?!?/br> “是你跑得太投入了吧?!?/br> “我、我太冷了,跑跑暖和點?!?/br> 許哲依舊是那樣地笑,并不戳穿她,解了外套給她披上。 趙惜月邊跺腳邊打噴嚏,到最后自己先不好意思,主動跟人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跑出來,害你跟著一起受凍?!?/br> “只是受凍沒關(guān)系。只要你別想不開往湖里跳就好。夜里湖水太涼?!?/br> “你怕我凍死?” “不,我怕自己凍感冒。” 溫情蕩然無存。趙惜月真想沖他呲牙:“你堂堂一個大醫(yī)生,也會怕感冒?” “醫(yī)生也治不好感冒?!彼焓峙呐内w惜月的肩膀,“回去吧?!?/br> “我不想回舞會。” “那我送你回房間?!?/br> “我也不想回房。這么早回去,我媽肯定起疑?!?/br> 許哲想想:“那回我那里?” 趙惜月覺得自己找了這么多借口,其實就是想引出他這話而已。于是她欣然同意,同意的時候還暗罵自己無恥。為了搶男人,耍這種小手段,太不光明磊落。 可她真喜歡這個男人,不想讓給別人。她一點兒不大度,小氣得夠可以。 孫月瑩會怎么想,該恨死她了吧。 兩人回了許哲的房間。一進(jìn)屋先打空調(diào),許哲又熱了兩杯牛奶和趙惜月分別喝下。喝完后他問:“要不要叫人送兩杯姜茶來?” “不用不用,我最聞不得那個味兒,惡心死了。” 她擺手皺眉的樣子讓許哲有些失神,孫月瑩小的時候也煩喝這個,一提起就這表情??吹剿透氐竭^去似的。 許哲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甩甩頭默默走開。 他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出來的時候趙惜月開了電視正在調(diào)臺。 許哲走過去把浴袍遞給她:“就上回你穿的那件,我洗過了,先披上吧?!?/br> 兩個人肩并肩坐著看電視,起先的十分鐘誰都沒說話。后來還是趙惜月的肚子打破僵局,發(fā)出一連串“美妙”的聲響。 還沒來得及尷尬,許哲就拿起電話開始訂餐,趙惜月則起身去上洗手間,等出來的時候許哲把電視調(diào)到了新聞臺,又問她:“沒吃晚飯?” “沒,聽說舞會有冷餐會,本著門票含餐費的想法,決定餓著肚子去。沒想到……” “誰讓你跑來著,這下票錢打了水漂?!?/br> 一點沒有。趙惜月心想,能跟你這么獨處一室,那點子票價算什么。 “為什么跑,因為我嗎?” “覺得太尷尬了?” “背著我跟杰西約會,怕我不高興?” “我沒跟他約會,我是跟齊娜去的,那女人不仗義扔下我跟別的男人玩去了,莫杰西是自己湊上來了。再說什么叫怕你不高興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許哲突然起身,貼近到她身前,低下頭啞著嗓子道:“那我要是成了你的什么人,是不是可以不高興了?” 他突然這么親密,趙惜月很不習(xí)慣,剛想后退幾步,腰卻被對方一把摟住。 “杰西剛才就是這么摟著你的腰的吧?!?/br> “跳舞嘛,接觸再所難免。” “可我不高興。哪怕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我看了還是不高興。” “你不也摟著孫月瑩的腰嘛?!?/br> “所以我們扯平了,這會兒可以重頭開始?!?/br> 趙惜月瞪大眼睛,跟受驚的鹿似的,說話都結(jié)巴了:“開、開始什么?” 許哲沒說話,卻用行動回答了她。 當(dāng)四片唇即將觸碰在一起時,門鈴卻響了。 趙惜月明顯從許哲臉上看到懊惱的表情,那是非常稀有的。 但他依舊紳士地放開她,走過去給人開門。 侍應(yīng)生推了餐車進(jìn)來,把上面的東西一一擺上,到最后幾乎擱滿整張桌子。然后他禮貌地沖兩人笑笑,識相地出去了。 趙惜月瞬間被滿桌子的美食吸引,暫時忘了那個即將成形卻被打擾的吻。 “居然有小龍蝦,你點的?” “總不會是他們附送的?!?/br> 趙惜月拿起一次性手套,不客氣地將那盆小龍蝦往自己面前挪:“你不吃葷,這個就歸我了。” 許哲露出寵愛的笑容,一點沒跟她爭的打算。 趙惜月一坐下來先解決了三四個,吃得興起便問:“有啤酒嗎,我突然想喝酒了?!?/br> 許哲轉(zhuǎn)身去到廚房,在冰箱里找了找,找到三罐全擱趙惜月跟前,還貼心地替她打開一罐。 明知道她酒量不好,明知道她醉了就再也送不回去了,可他一點不想阻止她。今夜是個瘋狂的夜晚,他動了吻她的心思,他的心也早就亂了。 是那片紅色的翻飛的裙擺,攪亂了他平靜多年的心。 趙惜月豪氣地大口吃rou大口喝酒,微熏的時候還招呼許哲:“一起喝吧,孫月瑩也找回來了,別再固執(zhí)己見了,不喝酒人生多沒意思?!?/br> 許哲坐到她身邊:“不提她的名字我就喝?!?/br> “不提不提,我一點兒也不想提她。” 說著她把手里那罐喝過的遞到許哲面前。許哲也不介意,拿起來仰頭就干。 那口酒徹底打破了他的原則和桎梏,將他從這么些年自己建造的牢籠里解放出來。 只是他覺得,這酒不僅解放了他的精神,也解放了他的身體。 男性的欲/望正被慢慢喚醒。 趙惜月渾然不覺危險的逼近,跟小龍蝦好得像一母同胞似的。她吃了一個又一個,最后竟真把一整盆都給干掉了。 桌子了一片狼籍,她頗不好意思地沖許哲拱手:“對不起啊,我給你收拾一下?!?/br> 說著她起身想去找個塑料袋,一轉(zhuǎn)身卻踢到了椅子腿兒,撲通一下就給跪地上了。 許哲趕緊去扶她:“回房睡吧,別弄了?!?/br> “不行不行,做人要言而有信。” “那就等睡醒了再干?!?/br> 說話間他把她扶到了洗手間,開熱水想讓她洗個臉。趙惜月卻脫了一次性手套,拿起了他的牙刷。 “我想刷牙,我能用這個嗎?” “能,你用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