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這廝的心理活動跟帥就從來靠不上邊?。?/br> 你們造它作為一個被閑置的金手指,看著任務面板上的高冷值一路下跌,連跌停板都無法搶救的時候有多心酸么! 你們!都不懂!! ‘……嚶’系統(tǒng)悲從中來。 謝世瑜:……你又做什么? 不過作為一個金手指——雖然基本上沒被派上用場過——系統(tǒng)堅強地收拾了一下心情,把在船上的疑問再一次撿了起來,道:‘話說回來,你還沒有說你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了!你開始不是不想來這兒的么?怎么突然就——’ 系統(tǒng)一頓,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我想起來了!是在那一次的魔氣爆發(fā)后,你才改變了主意!為什么?那魔氣怎么了?’ 謝世瑜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開口道:‘在那魔氣里……我感覺到了……’ 系統(tǒng):‘什么?’ 謝世瑜苦澀道:‘……我大哥的氣息?!?/br> · “快快快快!” 在通往斷海城中天境的馬車上,畢方麻雀蹦來蹦去,指手劃腳,趾高氣昂地對著架著馬車的藍昶叫囂著:“喂!快點?。∧銢]吃飯??!哼,連架馬車都架不好!區(qū)區(qū)人類,果然——唔!唔唔唔唔?。?!” 藍昶一邊在車輿上打著哈欠,一邊隨手從身邊扯了塊布,把畢方麻雀裹成一團——尤其是嘴——然后毫不在意地往馬車外一拋,看都不看那咕嚕咕嚕滾遠的布團,扭頭望向一旁的蕭婧,道:“你不覺得無聊嗎?” 藍昶少年鼓著一張秀氣的臉,大聲地抱怨著:“真是的,樓里的阿叔阿姐們都在騙我!說好的外頭很亂的呢!現(xiàn)在我們走了這么久,連一個攔路打劫的都沒有,真是太失望了……阿婧你說對吧?” 蕭婧笑而不語。 而這時,后頭的畢方麻雀也掙脫了那一塊布團,氣得炸成了一個毛團,氣勢洶洶地向藍昶飛來:“啊啊啊啊——你一個小小的人類,竟敢如此對待畢方大人我!我——” 蕭婧輕輕瞥了畢方一眼,而后,一道魔氣輕輕躥出,把氣得要噴火的畢方麻雀的翅膀麻利捆住。 “撲通?!?/br> 藍昶眨了眨眼,嘿嘿一笑,向著后頭那只在地上艱難撲棱的畢方麻雀扮了個鬼臉。 ——果然抱大腿的感覺就是這么爽! 藍昶心滿意足地想著。 “哦,對了,還有多久才能到中天境?。俊?/br> 第一次出門的藍昶扭頭問蕭婧。 蕭婧瞥了藍昶一眼,淡淡道:“我怎么知道?!?/br> 藍昶癟了癟嘴,也不在意,只是將手枕在腦后,嘆息道:“真是太無聊啦,如果能有什么樂子就好了……你說咱們一路上怎么就是碰不上打劫的呢?就算沒有打劫的,被打劫的人也讓我們瞧瞧??!” 于是,應了藍昶的意愿。 就在他們離中天境只有最后半天的路程的時候,他們終于遇上了“被打劫”的人了。 而更叫人“驚喜”的是,無論是“被打劫”的一方還是“打劫”的一番,都是認識的。 藍昶跟“被打劫”一方的人面面相覷。 “阿……阿娘?怎的是你?” “……臭小子!你竟然敢給我跑出樓外?你等著,看我一會兒怎么收拾你??!” 而另一頭,“打劫”的一方瞧著蕭婧,也是花容失色。 “你……好哇!柳婧!你平時在門內處處同我做對也就罷了,此刻連這‘鑰匙’都要同我爭么?!” 柳婧? “柳婧”是何人? 什么又是“門內”? 而那“鑰匙”又是什么?! 被藍昶喚為阿娘的美艷女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瞬間蒼白,死死地盯著她原本只以為是“不長眼的小賊”的人,而蕭婧卻是瞇起了眼。 “看來,你好像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東西?!?/br> 蕭婧慢吞吞地說道。 “既然你送上門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下一刻,圖窮匕見! ☆、第二十三章 :贏者何人(三) 蕭婧此刻是一縷魂魄,是鬼魂。 ——沒錯,她并非是鬼修,而僅僅是鬼魂,甚至于只是三魂中的一魂罷了。 而在蕭婧面前的,除了那自稱是藍昶母親、摘星樓樓主的藍樰之外,也就是那妖艷得與常人相去甚遠的紫衣女修了。 說來也奇怪,蕭婧在作為藍昶背后靈的那十年里,倒也曾見過這藍樰,但那時的蕭婧就算從藍樰身體里穿過,藍樰也并未察覺到她的存在,可這回倒好,還不等她出聲,那藍樰就一眼瞧見了她了。 難不成……這是名字的緣故么? 因為她得到了名字,所以才叫人能夠瞧見她? 不,不對。 藍昶能夠瞧見她,應當是個純粹的意外,而至于其他人…… 想到紫衣女修口中的“柳婧”,還有記憶中那個熟悉而模糊的大笑,蕭婧驀然明白,這或許是因為“她”們來了的緣故。 ——她散開的那些魂魄。 雖然心中想法甚多,但蕭婧手上卻是沒有絲毫停頓,在話音落下時就搶先出手,不知何時被她折在手中的一截木枝脫手而出,飛向紫衣女修,竟發(fā)出了風雷之聲,好不駭人! 瞧見這一幕,向來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藍昶和那似是神秘莫測的藍樰都是不由得色變,但那紫衣女修卻是冷嗤一聲,輕蔑道:“雕蟲小技?!” 紫衣女修向木枝一點,一道烏光頓時從她指尖躥出,摧枯拉朽般地將那一截木枝攪得粉碎后勢頭不減,飛速投入了蕭婧的魂體中。 旁觀的藍樰瞳孔一縮,藍昶甚至忍不住叫出聲來,就連出手的紫衣女修都沒有料到這個效果。 “好!好!好!”紫衣女修驀然回過神來,大笑出聲,一連道了三個好字,“柳婧啊柳婧,你沒想到吧?我們爭斗這許多年,最后你竟然這般可笑地死在我的——” 話未說完,紫衣女修聲音一頓,而下一刻,她就忍不住吐出口血來,臉色蒼白如紙,身體也如同受了重創(chuàng)般搖搖欲墜:“你……” 紫衣女修顫抖著手,指著蕭婧,不可置信道:“你……你竟然……” 蕭婧笑著,伸出手來,不緊不慢地用手穿過胸口,然后從胸中拔出了一根閃著烏光、足有三寸的長針來。 “真是太大意了啊?!笔掓盒τ厍浦亲弦屡?,聲音溫溫柔柔地,仿佛能掐出水來,可那望向紫衣女修的眼神里,卻滿是譏嘲。 “真是太大意了啊?!笔掓河种貜土艘槐?,道,“你怎能就這樣輕易地放出你的本命法寶,又這樣輕易地放松警惕呢?” 蕭婧輕輕地捏著那泛著烏光的長針,而那長針也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如同離水活魚般不安地在蕭婧手中痛苦掙扎,可無論它怎樣努力,都無法掙開蕭婧那瞧起來柔軟無力的手指。 紫衣女修近乎恐懼地看著蕭婧、和蕭婧手上泛著烏光的長針,聲音顫抖著,道:“怎……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 就算是修士,又怎么可能只用一只手就捉住了他人的法寶? 那可是法寶??! 想到這里,紫衣女修定睛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其中蹊蹺:原來蕭婧捉著她本命法寶的指尖,覆著一層薄薄的、幾乎無法瞧見的金色火焰,可就是這樣微薄的金色火焰,就已將紫衣女修的本命法寶牢牢困?。?/br> 那金色火焰到底是什么?! 柳婧這個可惡的女人在離開屠靈殿的這段日子,到底又得了什么好東西?! 紫衣女修心中發(fā)苦,可到底她的本命法寶還被他人捏在手中,若是法寶出了事,恐怕她也難以好過,因此就算她心中再怎樣發(fā)苦不甘,卻到底賠了笑臉,低聲下氣地向蕭婧求饒,道:“柳師妹,方才是師姐糊涂了,這才……你忘了么,我們在屠靈殿中,交情向來再好不過,但方才到底是師姐不對,所以作為賠禮,師姐這次出行得到的這些東西……就歸了師妹吧?!?/br> 一邊說著,紫衣女修一邊rou疼地扯下腰間的乾坤袋,遞向了蕭婧,臉上卻是笑盈盈的,仿佛將自己的乾坤袋交給蕭婧是件十分甘愿的事。 紫衣女修這番速度極快的變臉,叫一旁的藍昶和藍樰都看得是嘆為觀止,可蕭婧心中卻只覺得理所當然,好像在許久之前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規(guī)則。 因此,對于紫衣女修遞上來的乾坤袋,蕭婧也不推辭,瞥了一眼紫衣女修的乾坤袋確定沒被做過手腳后,便爽快接過,然后帶著幾分戲謔笑意,輕緩道:“師姐當真是識時務呢?!?/br> 紫衣女修勉強笑著:“哪里,哪里?!?/br> “也虧得‘師姐’如此識時務,不然,‘師妹’我方才還想著自己缺了件好法寶呢!”蕭婧不緊不慢地說著。 缺了法寶要怎樣? 其他法寶還好,奪來法寶本體,再抹去法寶上刻下的靈識就能將法寶據(jù)為己有,但若那法寶是他人的本命法寶呢? 那么自然是應當殺人奪寶! 紫衣女修臉色瞬息三變,幾乎辨不清蕭婧這話是表示她放過了她,還是不想放過她。 蕭婧笑盈盈地看她,直到欣賞夠了紫衣女修臉上的神色后,這才曲指在長針上一彈。 嗡—— 一陣細密的聲響響起,原本顏色黑得發(fā)亮的長針在蕭婧這一指下,竟像是被撣去了原本的顏色和精氣神似的,有氣無力地呆在蕭婧手中,再也沒有掙扎的力氣,而那紫衣女修也是一口烏血吐出,軟倒在地。 紫衣女修掙扎著,惶恐地看著蕭婧,以為蕭婧想要就這樣翻臉,惶然道:“你——” 蕭婧微微一笑,卻竟沒有趁勝追擊,反而是松開手來,任那烏色長針又投入了紫衣女修的識海中。 “既然收了師姐的東西,那么自然是要給師姐臉面?!笔掓合蛑弦屡蘅羁钭呷?,一邊溫柔地笑著,一邊輕言細語地說著,“但有些事我卻還想要問問師姐,所以才將師姐留下來,‘好好談談’?!?/br> 原來好好談談就是先把人打得不能動了再談嗎? 這是怎么個談法?! 聽得這番話,不但紫衣女修想要吐一口老血,就連一邊的藍樰藍昶都是毛骨悚然,頭皮發(fā)麻。 只不過藍昶早就習慣了蕭婧這樣的作風,再加上他自認他現(xiàn)在是在抱蕭婧大腿,所以驚一驚也就算了。 可一旁的藍樰卻不這樣想,但奈何現(xiàn)在形勢比人強,那蕭婧有著仙人手段,而她雖為異族,卻不過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于是她也只能先沉默,再走一步看一步了。 蕭婧與紫衣女修只見的距離很短很短,因此她的話方落音,人就已經站到了紫衣女修的面前。 “說說吧?!?/br> 蕭婧微微垂眼,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紫衣女修,柔聲道:“那柳婧,是誰?” 紫衣女修驀然睜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