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二嫂子認識他們?” 王綺華見關氏的樣子,連忙問道。 關氏把徐知誥的身份告訴她,王綺華呀了一聲,原來這么大的來頭,看徐知誥的眼光就更加仰慕了,雖不知他為何要微服喬裝,可這樣的人物,便是作妾也是燒了高香的。 關氏卻在心里冷嗤了一聲,就憑你的身份,也敢癡心妄想,就算她的正經小姑子王彩鶯,出身高貴才貌雙全的,那般思慕徐知誥,不也沒到手,前陣子茶飯不吃的,王令謀愛女心切,后來一想,左右他也看好徐知誥了,女兒給他作妾那也不屈,他就厚著老臉跟徐知誥提上一提,這話她是聽婆婆于氏說過的,不知為什么,過來卻沒了下文,此一番大起大落,卻讓那王彩鶯的相思病害得更重了。 不過想想也難怪,那徐知誥是何等高的眼界,正室夫人那樣艷絕塵寰,莫說吳地,在偌大中原那都罕有其匹,還有那傳聞中的外室,聽說也是風華絕代的人物,有如此珠玉在前,難免會把徐大人的眼光養(yǎng)挑剔了。 關氏雖是如此這般想著,還是覺得徐知誥這人不大一樣,美人上趕子投懷送抱也不要,天底下有哪個男人嫌女人多的? 兩人在那邊各懷心思,這時卻有人上來和任桃華兩人搭訕。 任桃華是萬般不愛理面前這位,常州刺吏凌大人的夫人薛氏,自從徐知誥把她的倆個兒子留在江都在馬軍司當了差事,薛氏夫人就扔下了左擁右抱的凌大人,攜女來了江都,在江都大手筆買了占地極廣的大宅子,然后便整日活躍在了江都的貴婦圈子里,她家底豐厚,人又八面玲瓏,不太久的時日凌夫人薛氏便江都混跡出了些名氣,簡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令人欽佩。 可是任桃華因為薛氏老想往她家后宅加雙筷子,那時起就不大喜這個薛氏,聽薛氏和徐知誥寒暄著,她只是和凌織夕在站著聽著,從頭至尾,也只在薛氏跟她說話時才回上一句。 望著他倆的離去的背影,那薛氏難免冷笑,徐夫人,我倒瞧你能得意到幾時?滿江都差不多知道的事,大概只有你蒙在鼓里?!?/br> 徐知誥牽著任桃華,一邊走一邊看著,意態(tài)悠閑,突聽得任桃華問了他一句話。 他側頭看了會兒任桃華,問以花喻人的話,她自個象什么花,這他還真不太好形容,他把目光放到曠野中,滿眼都是綠攢枝頭芳菲盛開,那草地里嬌黃嫩紫的,都是野花,他思索了一下便道,“油菜花吧?!?/br> 任桃華不可置信的道,“你說什么?!” 她估計著她就算不是那富麗堂皇天姿國色的牡丹,不敵那妖嬈無格的芍藥,也談不上素凈出塵的菡萏,那什么的,桃花、梨花、杏花、郁金香、臘梅花那么多種,最不濟也有杜鵑,怎么也輪不到那眼前成片的油菜花吧,當然她沒有歧視油菜花的意思,可是被夫婿從口中吐出她象油菜花的話,無論如何,她都覺著這不是個溢美之詞。 這個花神的生日,她有感而發(fā)滿懷詩意的問了一句話,卻倍受打擊。 徐知誥撫了撫她光可鑒人的烏發(fā),這可不是貶低她,雖然外表生得太好了,是不那么象,可是她的瓤子,他覺得很貼切。 “所有的花中,我最心悅油菜花?!?/br> 徐知誥這句話說得很輕,可是聽到任桃華耳朵里,卻是排山倒海的喜悅襲來,她顧不得別人側目,滿心歡喜的挽住徐知誥的臂彎,踮腳在他的臉頰印下一吻。 徐知誥腳步一頓,臉上微微泛紅,然后又恢復了悠閑闊步。 任桃華想,夫君長得俊就是好,連臉紅都是這么養(yǎng)眼。 下午在城隍廟舉行了斗花會和撲蝶會,晚上城里還會舉行聚眾提燈游街,就是所謂的花神燈。 不過,下午明媚的陽光被烏云吞噬,下起雨來,一切的計劃都中途泡湯了。 不只如此,因為她想醞釀出情趣,就提出此行要扮作平民百姓,為求逼真,倆人不但簡珠釵換布衣,而且棄車步行出城,所以也注定了不能驅車往回趕,只能羈留在城郊的農戶人家,任桃華站在窗戶前,數(shù)著檐前的雨,突然覺得情趣這種東西,如果你不具備,那是后天培養(yǎng)不出來的。 “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停?” 她有些擔心會耽誤了徐知誥的公事。 徐知誥也走到她身旁看著雨,初春時節(jié),大多數(shù)是斜風細雨,象這么大的雨,是不多見的,而且看這勢頭,一時半刻也是停不了的。 “不停的話,就在這兒歇一宿吧?!?/br> 任桃華亮晶晶的看他,“行嗎?” 且不說公事,他們倆私自雙雙夜宿不歸,偌大徐府,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影響會極不好的。 “偶爾為之,無妨?!?/br> 徐知誥這話一說,任桃華反而盼著雨不要停了,雨,一直下吧。 那莊戶人家的老倆口很是熱情好客,做了好幾樣的菜來招待他們,雖然并不如何好吃,可架不住主人熱情,這里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guī)矩束縛,老倆口和他們說說笑笑的,一頓飯也吃得賓主盡歡。 到了黃昏的時侯,見雨還沒有停,又給他們安排了住處。 兩位老人家的大兒子當兵戰(zhàn)死,二兒子在城里燈草行做事,一個女兒早已出嫁,家里本來就空出了兩間房,徐知誥和任桃華一間,帶來的穆宜和幾個隨從一間,倒也住得下。 聽著淅瀝的雨聲,她望著天外漸漸黑了的天,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歡喜。 轉頭看向正坐在床邊編著東西的徐知誥,她開始挺稀奇,也不知他從哪里變得出來的干爽的草葉,后來就漸漸的忘了,徐知誥手指翻飛,動作優(yōu)雅迅速,很快的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草蚱蜢就出現(xiàn)在他的指掌間。 她跑過去,滿眼的驚嘆,“原來你會編啊。” 她記得少年時代的崔準,人長得俊讀書好,脾氣性情好,風度也為人所稱道,幾乎是樣樣都頂尖的少年,卻從來不屑于擺弄這些草編的玩意兒,這是她覺得他唯一令她不滿的地方。 “什么時侯會的?” 徐知誥道,“早就會的?!?/br> 他當然不會告訴她,是最近一有空閑就練出來的。 良久未曾一起早睡,晚上任桃華當著他面解衣的時侯,就難免有些羞澀,慢吞吞的脫著衣,徐知誥靠在床頭看著她,丹鳳眼底漸漸的黝黑暗沉起來,她脫得差不多正要溜進被子里時,卻被徐知誥一把拽住,徐知誥把她抱入懷里,下巴放在她的肩頭,在她的耳邊低啞暗沉的說道,“四姐兒,我覺著,我有些忍不住了。” ☆、第69章 綠綺拂 任桃華領悟了徐知誥的想法后,懊惱非常,你說,你能忍吧,就一忍到底唄,早不動作,這都快六個月了,她都大腹便便了,這挺著個肚子的,如何能滿足他,再說也經不得壓呀。 可是男人求歡又不能拒絕,照李氏的話說,男人是不經憋的,她也說不出讓徐知誥去找別人的話。 “別擔心。” 徐知誥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語氣平穩(wěn)的安慰著她,他原本是想等她生下孩子再碰她,同時也可以為崔母服滿一年的孝,可是他自制力再強,也終究是個正值盛年的大男人,無法媲美那真正清心寡欲的圣僧,壓抑了大半年,已到了極限,那些下面人巴結他,有幾個膽大的也送了美人給他,他掃了一眼都賞給了下屬,可是他和自已的小媳婦在一起,就有點把持不住,這段時日早出晚歸,除了真忙,也有躲避她的意思,但是,此夜此時,在這個農戶小院里,看著任桃華嬌羞的輕解羅衣,軟香溫玉抱滿懷,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已想要親近她就渴望已積攢成了汛期的洪峰,馬上就要決堤而出。 他的動作始終都很溫柔,并且采取了一種令任桃華無比尷尬的姿勢,雖然這樣可以避免壓到肚子,可是不可避免的卻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兩人的水□□融之處,她后來都羞不可抑的閉上了眼,她的嬌澀卻使得徐知誥雄風大振,當她感覺徐知誥膨脹得更兇的時侯,不禁睜開了美目吃驚的看著他,他那本來就是挺大的,她以前都是勉強容納,而她現(xiàn)在都要被穿透撐爆了。 徐知誥俊美的眉眼已染了幾分胭脂色,冷峻而又煥發(fā)著令人驚艷的神姿,黑眸深幽得仿佛萬丈深淵,見任桃華用那樣驚駭?shù)纳裆蛩?,不禁輕笑,低聲道莫怕,然后俯首去親她,極盡柔情,等覺察到她花苞翻紅蕊珠泛露時才動作起來,緩嘗慢抽,不見得多熱烈,反而卻讓她體驗到了前所未有難以言喻的滋味。 徐知誥收兵以后,倆人相擁入眠,任桃華睡意朦朧時,突然意識到了,徐知誥格外的克制冷靜,最后關頭也幾乎是沒怎么震蕩波動,她都那樣了,幾回的死去活來,可徐知誥到頂峰時卻只是面上微有漣漪眼神凝固了片刻,后來還細致的給她擦拭干凈了,從頭至尾都是那樣的有條不紊不露聲色,她覺得徐知誥大約是沒有滿足的。 “你是不是……” 她沒問下去,這話太難以啟齒了。 “什么?” 她話說了一半,半晌之后,徐知誥聲音響起來,聲線低沉得似乎還在谷底,磁性得要命,還沙沙的,仿佛呢喃細語,聽得人心旌搖動面紅耳熱,她就更問不出來了,而且聽到他語氣里深沉的滿足愜意,覺得自個多慮了,便咕噥了句沒什么,把臉伏在他胸口蹭了蹭。 徐知誥低低笑著,又往下親了她的發(fā)絲,他積蓄了洶涌磅礴的欲洪,怕傷到懷孕的她,不敢一下子釋放出來,只是開了個堤口緩緩釋流,克制隱忍自不必說,是沒有丟盔卸甲徹底的發(fā)泄出來,可是也是滿足了的,而且看到任桃華那若春泥落紅般綺麗蝕骨的嬌態(tài),他就更加的快美酣暢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知誥跟那老倆口說著道別致謝的話,最后又面不改色狀若無事的說道被子灑了東西,你們洗洗罷,她聽得在心里直呼無恥,話說回來,若她與徐知誥素未相識,聽到這么一個清雅超群玉樹臨風的佳公子如此這般的說,她也絲毫不會懷疑的。 徐知誥讓穆宜給那老倆口扔了五兩白銀和一些零星銅子,那老倆口見數(shù)額大開始推辭不敢要,后來才連連道謝的收起了。 回到徐府后,白氏倒沒有說其它,董氏和任梨姿難免有些閑言碎語,她只當作沒聽到,一笑置之。 出來的時侯,任梨姿落后一些,等著她。 “玩得樂不思蜀了吧?” 任梨姿難掩妒意,徐知誨如今身體已然康復,他任了個不大不小的閑職,哪里會有那總理吳政的徐知誥那樣忙碌,可是即便這樣,徐知誥不也抽出一天一夜的工夫陪任桃華了嗎?她前日那般放低身段軟語溫言,卻半點也沒打動徐知誨,想想她的心腸也冷了下來。 “沒有?!彼蚕朐缭缁貋?,不是天公不作美嗎? “四jiejie沒聽到傳聞嗎?” 任桃華詢問的看著她,任梨姿卻不往下說了,這事即便是人盡皆知的,可是她也不能做那個捅破窗戶紙的人,那徐知誥若知情不是恨死她了,要不然董氏怎么不捅出來,雖然徐知詢總是一副和煦謙謙的樣子,可她還是挺怵他的,終究還是閉嚴了嘴巴。 任桃華望著任梨姿的背影搖搖頭,總是這樣,話說一半,不過她也沒興趣知道,可想而知的沒什么好話。 清明節(jié)后不久,本該是沈煥與徐宛雁的婚宴,徐宛雁卻突如其來的大病一場,這一病,就纏綿病榻有月余,婚禮只好推辭到六月舉行。 徐宛雁雖沒有嫁成,任杏芳卻在四月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里出嫁了,據(jù)紫真她們說,程家少年郎靦腆溫厚,想必是個良人吧。 武義二年,榴花盛放的季節(jié),吳王楊隆演薨逝的消息傳開,任桃華沒怎么覺著吃驚,她頭一個月曾經遠遠的看過這位年輕的吳王,當時就覺得他狀態(tài)憔悴萎靡不振,風華正茂的年紀,卻已是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樣,她好奇的問過徐知誥,徐知誥只說是吳王太過沉迷飲酒,喝垮了身體,她當時還偷偷的在心里同情過這位大勢已去的吳王,如不是已是萬念俱灰,一國君主哪里會飲酒度日呢? 按照次序,應是楊隆演的弟弟廬江郡公楊濛即位,但是徐溫專權,卻不想立這個年齡即大又不服從他的,于是另選了接班人,決定擁立剛及弱冠之年的丹陽郡公楊溥繼任吳王,定下在六月十八日舉行大典。 氣溫開始炎熱起來,任桃華的身子越來越重,覺得今年的暑天就格外的難熬。 徐知誥卻額外囑咐了芷花,不許她食用寒涼的東西,象是冰李子、雪藕什么的都是嚴令禁止的,她怎么央求芷花也不肯通融,氣得她不行,平時怎么沒見你這么聽我的話呀。 她的身子不方便出行,徐知誥預備繼位大典也不象前段日子會有工夫陪她,她的日子就益發(fā)無聊,不過在池亭喂喂魚,在庭院里欣賞一下百花,有時侯也會有些官婦來拜訪她。 這些官婦大多是徐知誥心腹的夫人,當然都是年紀輕些的,象那駱知祥和宋齊丘的夫人是不會整日來尋她的,多數(shù)是周宗的夫人魚氏和楊廷式的夫人耿氏相攜而來,象今天還有個緞子街的女裁縫閻氏。 閻氏在江都很有些名氣,她為人熱情周到手藝精湛,雖然價錢貴些,可是那些官宦家的貴女又有哪個在乎這點小錢,請她的人是絡繹不絕,任桃華因為身材臃腫起來從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所以最近也常找閻氏量體制衣。 閻氏給任桃華量著衣,魚氏和耿氏就在一旁看著,偶爾也說上幾句笑話。 耿氏看著任桃華的肚子,不禁就有幾分的擔心,這也就七八個月,怎么就象臨盆了似的,不會是雙胞胎吧,當然更可能是孩子塊頭大,她的年紀和任桃華相仿,卻是去年才入的楊家門,也還沒生過娃,楊家的那個小少爺都是楊廷式原配所生下的,那原配生下一子后,卻因難產失血過多而命喪黃泉,她這才做了繼室,她思及此感嘆了句這女人生孩子啊,就象是過鬼門關。 她這么一說,那魚氏就白了她一眼,這不會說話的人就是沒治,你這么說不是讓徐夫人憂心忡忡嗎,徐大人讓我們來干嘛了,不就是來逗他夫人高興的嗎,這下可好,反其道而行了。 果然任桃華聽了這話就有點面色發(fā)白,半天也沒緩過來勁兒。 魚氏趕緊出言寬她的心,“其實也沒多大事,上廟里道觀什么的拜拜,我娘家的兩個嫂子那時侯胎都大得嚇人,那時侯去燒了幾柱香,舍了些香火錢,都是平安無事的生了大胖小子。” 任桃華對燒香這事是挺信的,本來她和徐知誥這世大概是沒緣份的,她每次去寺廟都會虔誠禮拜念念祈求,后來不也把這個人惦記到手了嗎? “她們去拜的哪個廟觀?” 魚氏一時也蒙住了,她只是隨口一編,真還不知道這求生產順利要拜誰。 “瞧我這記性,才多久的事就想不起來,等等,讓我想想?!?/br> 正在量衣的閻氏卻插了句嘴,“是瓊花觀吧,我聽人說,那里供奉著后土娘娘,還有豆生娘娘和催生娘娘,十分靈驗,那是正相當?shù)?。?/br> 這樣說來,卻是挺合適的。 今天天色還早,她便攜同魚氏、耿氏往了瓊花觀去了。 瓊花觀座落在城北的一條相對寬闊的巷子里,門庭熱鬧,停了許多的車馬。 她們進了觀門,才發(fā)現(xiàn)寬敞的庭院里種了株大約丈余的瓊樹,此時正值花季,瓊花在枝頭盛放著,花大如盤潔白如玉,散發(fā)著淡雅的清香,才知這就是瓊花觀的由來。 進了正殿,正中央供著一位娥眉紅唇的女神仙塑像,那塑像頭插銜珠孔雀額飾額黃,腰系玉環(huán)帶,足穿云頭鞋,衣袂裙裾飛揚,后面立著兩名侍女,正殿的東西兩側也供著兩位娘娘,也是衣飾華麗。 她們頭一次來,也摸不著頭腦,只好隨著大流挨個的點了香,往功德箱里投了錢。 她們又上別的殿里轉了一圈,正打算離去時卻被一個小道姑叫住了。 “幾位夫人,一會兒觀里要舉辦開光祈福法會,你們不留下來瞧瞧熱鬧?” 小道姑看起來似乎比任桃華還要小兩歲,大概是才出家的,并沒有修煉出那種莊重出塵的脾性,反而帶了幾分天真爛漫的稚氣,她殷勤的挽留著她們,她們只好留了下來。 正說話間,卻從東南角傳來一陣動人的琴音。 作為任氏的嫡女,她自五歲起就習學了琴棋書畫,她在書畫方面要得心應手一些,棋現(xiàn)在練習有素,現(xiàn)在算熟能生巧,不得不說天賦這東西至關重要,便是她在琴藝上下了最大的苦功,也只是流于泛泛,遠沒有登堂入室,她記得徐知誥少年那時低眉信手所拂出來的琴韻,那叫一個余音繞梁的美妙,所以不管她現(xiàn)在多想和徐知誥鳳凰于飛夫唱婦隨,也不敢提出和他琴簫合奏。 現(xiàn)在這瓊花觀里不知名人所奏的,卻稱得上天籟之音,曲盡其妙。 在春意氤氳曉風輕拂中,春閨女子在乍醒之時,被清新的鳥鳴驚起了慵懶的困意,開窗納陽,但見新枝青翠繁花似錦,那是令她迷戀的明媚春光,放到極致,收尾,□□雖好,卻不長久,思及人生短暫不禁愴然,生起了淡淡的悲傷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