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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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的十一,我沒有像寢室其他同學那樣早早的就收拾了行李回家過長假?;蛟S我的家庭在別人眼里并不是那樣美好,可我卻能夠體恤父母這些年來拉扯我和meimei的艱辛,所以我決定留下來打工。 我是學資產評估的,可以說這是個沒有證就寸步難行的專業(yè),更何況又是在s市這樣的大城市,一個剛入大學校園的我,并不是那種炙手可熱的新星。 然而就在我第一天求職無果的情況下,我偶然看見了市中心的家樂福中有個假期促銷的招聘活動,就這樣我成為了家樂福員工中的一員。 而這便成就了我和莫青陽第二次的見面。 我在超市里是做咖啡促銷的,麥斯威爾濃咖啡。 我記得當我看見莫青陽的時候,他并不是像我第一次見他那樣一副西裝革履的派頭,反而是一身煙灰色休閑衣,顯得十分慵懶隨意。 不得不說,莫青陽真是天生的衣架子,我想他那種身材,哪怕就是給他穿那些從城隍廟淘回來的地攤貨,他也能穿出世界名牌的味道來吧。 我站在貨架后面,看著他筆直的朝著我走過來,然后擦身而過,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就在那么一瞬間,我想到了一句話: ——佛曰:前世500次的回眸,才換得今生一次擦肩而過。 恐怕,我和莫青陽前世得有一千五百次的回眸吧?所以繼上次他在學校禮堂外眼明手快的接住我,加上這一次,再然后就是明明他已經走了過去了,卻又突然的轉身走回到了我的身邊。 我手里還拿著一大盒麥斯威爾特濃咖啡,而他則玉樹臨風的站在我面前,沉默地看了我好一會兒。 我不明所以有些尷尬,而他卻開口:“你是……”他犀利的目光掃過我胸前的工作牌,問道:“陳霞?” 我們的工作牌都是臨時拿著前輩的用的,因此這個陳霞并不是我的名字,其實我完全可以不解釋的,我并不認為我是那種會讓人一眼見就過目不忘的人,所以我并沒有指望莫青陽會因為一個月前在學校禮堂外發(fā)生的一個小插曲就記住我。當然我也沒有那種驚人天人的容貌,最起碼,比起眼前的人,我的相貌就過猶不及。 可是我卻在下一秒,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主動地糾正他:“不,我叫許青橙。” “許青橙?”他用清冽的嗓音,一字一頓的讀出了我的名字,俊俏的臉帶著幾分沉思,然后我看見他淡淡一笑,說道:“很好聽的名字?!?/br> “謝謝。”我也朝他笑了笑,其實說句實在話,我的名字我也覺得確實是挺好聽的,至少能用水果起名的人很少,何況我還是那個比較生怪的‘橙’字。 “我記得你?!蹦嚓柾蝗徽f道。 “唉?”我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一瞬間沒能立刻領會他的意思。 “s大學校禮堂外,那天你差點兒被人推倒了?!彼埔獾奶嵝阎?,一雙黢黑的眸子里視線輕輕的落在我身上,讓我有那么一絲緊張。 我沒想到他突然會說出這么一句,也更加沒有想到他會記得我,有那么一瞬間,我的心情就好比是買了彩票中獎了那種,非常雀躍。 只是我開心歸開心,雖然我那時特別想高呼一下表示興奮,可下一秒便依舊面色如常,該有的沉著和冷靜也還是有的,我淡淡一笑,說了句:“莫學長能記得我,是我的榮幸?!?/br> 因為莫青陽是我們學校畢業(yè)的,我又一時之間拿不準叫他什么,說哥哥吧?稱呼太惡俗。說叔叔吧?又覺得喊老了他,最終還是覺得學長最合適不過了。 “你很聰明?!甭勓?,他淡淡一笑對我說道。 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緊接著便又問道:“你是s市人么?” 這個問題問的我委實有些……無語,一來我和他不熟,二來我和他根本就沒什么聯系,所以我選擇了一個十分保守的兩個字回答:“不是?!奔葲]有顯得我很不愿意回答,也沒有顯得我十分巴結他,至少我沒有很樂意的打算將我的故鄉(xiāng)祖籍都告訴他。 “你十一不回家?”他又問道。 “嗯?!?/br> “這樣……”他聲線拉的有些長,尾音微微上揚,光憑那一點點音調還真讓人聽不出什么感覺,可我還是感覺到他話里帶著一些什么情緒。 于是我問道:“怎么了?”一方面覺得他這樣出色又有名的人來這樣混雜的地方逛超市很奇怪,另一方面,我對他一直像是和我很熟絡似的站在這里聊天的行為也感到異常的詭異。 可他卻是依舊淡淡的笑著,那笑容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看起來非常舒服溫暖,可是這笑容也在無形中就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我是不明白一個人的一個簡單的笑,怎么竟能讓他笑出這么多中情緒,也著實不容易了。 就在我還沉溺于他給的微笑中無法自拔的時候,他已經拿起我手中的那大盒麥斯威爾濃咖啡問道:“你在做這個促銷?” 我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 他接著問:“賣得多了有提成沒有?” 我又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他問這些是想干嘛?的確我們這些做促銷的,產品賣到了一定的數量就是有提成的,我沒想到他連這個也了解,可是后來轉而一想,也是,人家可是專門從事經濟方面的大神級人才呢,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飯都多,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些小盈利手段呢。 哪怕我再覺得他無聊,我也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這樣無聊,二話不說就唰唰唰的拿了二三十盒大盒的麥斯威爾特濃咖啡,然后這還不夠,他竟然還給路過的人每人塞了一盒,緊接著在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情況下,他那清冽的嗓音又響起來了。 他說:“今天凡事買麥斯威爾濃咖啡的,我付錢。”然后淡淡一笑,又一次與我擦肩而過。 看著他漸漸遠去的頎長身影,我突然間有著一絲恍惚,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夢境十分不真實,但是卻異常美好。莫青陽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有一天就這樣闖進了我的生命里,然后還以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方式留下了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一筆。 晚上十點,我下班,數了數今天我賺到的提成,竟然有兩千多。 這該是多么龐大的一個銷售量啊,我仔細的想著莫青陽要是查了他自己的賬單以后,肯定內心在滴血吧,為了一個陌生人浪費了自己那么多錢。況且我也不是那種喜歡白拿別人東西的人,尤其是錢,外婆和我母親從小就教導我,做人要有骨氣,哪怕是餓死也不吃嗟來之食,雖然我這提成并非那種意義上的嗟來之食,但依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于是抱,著那么一種信念,我決定下次遇見莫青陽的時候,我要把今晚上賺到的這提成兩千還給他,雖然我知道于他今晚開銷的那一大筆這只是杯水車薪。 ☆、第49章 番外:你是我的記憶 002傾城一遇2 如果時間可以流轉,我一定不希望自己那一天去了后街,這樣或許我便不會終年搖擺在對莫青陽愛而不得的境地里了吧。 后街,在我們學校附近,是一條酒吧街,說是魚龍混雜一點兒也不為過,那里隔三差五的就會出現斗毆事件,像我們這樣本本分分的學生,幾乎很少有人會入足那里的。 而我那天走進那里,確實是實屬無奈。 我還記得那天是周末,我同樣是做完了麥斯威爾的推銷下班回寢室,因為是周末所以超市的人很多,進而導致我下班的時間也很遲。 北方的城市入了秋以后天就會黑的很快,我下班回寢室的時候,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隱隱約約的散布在路上的,也就是飛速駛過的汽車。 學校離我上班的家樂福不遠,所以我一般來說都是步走回去的,今天也是一樣。 可唯獨不一樣的便是,我被人跟蹤了。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準確到令人驚嘆,就好比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人跟蹤了,于是真的,從離開超市開始,我就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身后有個人。 越往學校那邊兒走,我的步子越急,當然,身后的那個人的步子也是越急。 我很害怕,這不僅僅是來源于我對這個城市的陌生,更多的還有對身后的那個陌生人的恐懼。 近期來,這座城市里發(fā)生了許多讓人覺得驚恐的事情。 首當其沖的,便是駭人聽聞的割喉案。 一名年輕的男子,總會在各種地方神出鬼沒,然后用隨身攜帶的刀片割破披肩直發(fā)穿著牛仔褲的女孩的脖子。 很不幸,今日的我就是這幅打扮。 越走越疾,最后導致我的理智實在無法戰(zhàn)勝內心的恐懼,我快步奔跑起來,而身后的那名陌生人也很快的隨著我一起跑起來。 接近十一點的馬路上已經沒了人,就連路燈都不在明亮,我越是跑就感覺到越是恐懼,那顆心已經害怕地快要停下來了。 我現在唯一想的便是要迅速回到學校,我們的學校外面會有校警巡邏,只要到達學校大門口我就安全了。 所以,我選擇了那條時常被人所懼怕的路——后街。 我想著一般來說這個點,打架斗毆的人也該結束了,再者,最近上面對這一塊查得很緊,我偶爾用這里逃生一次應該不會出現什么問題。 可我剛剛跑沒幾秒還沒踏進后街,突然身后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涌了上來。 “啊——” 終于還是一聲凄厲的叫聲,我被身后的那個人抓住了手腕。 “滾!滾開!”我驚恐地打開他的手,還是奮力的向前跑,可是不出兩步便又被他捉住了手腕。 猛地一堆,我被他逼近一旁的拐角。 看著慢慢朝我走來的那個高大的男人,我聲音更加尖銳的叫起來,而那個人卻是朝著我兇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我踉蹌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動作,就看見那個男人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說道:“小姑娘,我已經跟著你好幾天了,今兒你就乖乖的從了我,或許完事以后我還能放了你?!?/br>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倏地從口袋里摸出來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對著我比了比。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間噤了聲,腦子里一片空白。 慌忙之間,我立刻安撫著自己冷靜下來,我趁著他漸漸逼近的時候,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我知道現在就算是我瘋狂的掙扎呼喊,也無濟于事了,于是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順從些,對著他有些刻意的討好著說道:“哥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你看看這四周,可不是辦事兒的好地方,這一不小心被人看見了,也不好是不是?” 那男人似乎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也是,都要被人玷污了,我還那么小心翼翼的配合,這估計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覺得不可思議。 仔細的觀察著男人的表情,我堅信他或許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我能夠感覺得到他猥瑣而又陰狠的面具下,有顆同樣顫抖而驚恐的心。 因為他握著的小刀,刀柄是對著我的。 曾經我看過一些關于犯罪心理學方面的書籍,這樣的罪犯,在潛意識里是不想傷害他人的。 我努力擠出一抹蒼白的笑容,看似無心而又凄楚地說道:“哥哥,事到如今為了保命我也不敢反抗你,可我還是希望你看在我是個小女生還是初次的份上讓我能有點兒尊嚴和心理安慰?!?/br> 雖然這什么狗屁的尊嚴在被這個禽獸抓住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自己已經丟失了,可我還是努力的討好著他,只有討好了他,讓他對我放松警惕,我才可以想辦法逃。 大概是我楚楚可憐的話起到了作用,再加上他并非慣犯,男人同意了,他一個健步走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說道:“這附近有賓館,我們去?!?/br> 別無他法,我只好點頭。 男人很滿意我的配合,牢牢地抓著我的手慢慢朝外走去。 又是寬闊的馬路,我邊走著便在努力思考怎么脫身。 如果是像賓館老板求救呢?介于社會的世態(tài)炎涼,我真的拿不準這個辦法是否行得通。 不然,就是近身攻擊?對于這一點,沒有一點武打功底的我來說,亦是十分困難。 第一,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強壯,男人在某方面來說,確實是處于強勢的地位。第二,這個男人手上有刀,之前對他進行一系列的分析僅僅也只是我作為對犯罪心理學業(yè)余愛好者的猜測。 這樣一來,我便陷入了思維混亂期。 男人半拖半拽著我眼看著就要走到不遠處的那個小旅館了,我一下子慌了起來。 怎么辦?怎么辦?無數個問號瞬間充斥著我的腦海。 猛然間,我突然想起來以前在什么電影上中看過的一個橋段,好像也是這樣的情況下,女孩子在進入酒店的房間內利用各種看起來十分合理的理由先打消了男人的疑慮,然后在男人將要忍受不住又是幾近全luo的時候攻擊其要害,當然這樣做的同時,她必須保證自己不能衣不蔽體,一旦成功她還得拼命的跑。 似乎也就只有這個方法可以賭一賭了,于是,我決定先向賓館的老板求救,如果無果便鋌而走險用這個方法。 只是還沒等到我們走到賓館門口,突然空蕩蕩的馬路上劃過一道尖銳的剎車聲。 我和那個男人共同朝著發(fā)出聲音的地方望過去,黑色的跑車猛地停在離我們不遠處的路邊,然后我便看見從車上下來一個挺拔的身影。 莫青陽! 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我真的無法形容當時的那種復雜的心情,差點喜極而泣,幾乎本能得想要甩開身邊的男人沖到他的面前去。 只是這只是我內心的想法,事實上我并沒有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