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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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要疼誰要幫誰,盡管幫就是!我蕭襲月陽關(guān)大道、獨木橋都走得,不怕那些個明槍暗箭!”蕭襲月走近秦譽(yù),一雙黑亮的大眼睛一直不曾離開秦壑森冷的眼睛,瞪著,“但還請五皇子不要再在我面前說東說西的,聽著委實招人煩!” 秦壑緊抿著唇,聽見蕭襲月說他招人煩之時,怒氣越發(fā)的重了。 阿卓依想了想,直接問秦壑道:“五皇子難道喜歡蕭華嫣?” 秦壑雖在回答阿卓依,但是眼睛一直盯著蕭襲月不服輸?shù)难劬?,恨不能將她穿透一般:“善良美人,君子好逑?!?/br> 他是故意說給她聽的。蕭襲月太了解秦壑了。不過,他以為她會在意? 呵。 而今,他對她來說,也不過是一雙穿膩了的破鞋!睡過了,而且睡得很不舒坦!不想要了! 蕭襲月臉上那抹嘲諷了冷笑,讓秦壑心里越發(fā)的毛躁。 阿卓依拉起蕭襲月的手道:“好了,你們倆別瞪來瞪去的了,襲月,咱們趕緊去花朝樓辦正事?!闭f完又對秦壑道,“五皇兄,就此別過,我得帶蕭襲月去見她未來的夫君,回見?!?/br> 蕭襲月被阿卓依拉走,獨留下秦壑在原地,看著蕭襲月淺綠的裙角遠(yuǎn)去。 蕭襲月也是驚了一著。 “見什么未來夫君?咱們不是去吃肘子的么?” “吃什么肘子,蕭襲月,不是我說你,你都馬上及笄了還沒人來提親。幸好我路子廣,把你與漠北王說了一回。漠北王很是喜歡你,特意在花朝樓包了一層,今日你們可要好好吃酒談?wù)?。?/br> “???”漠北王,那不是文帝的最小的弟弟么?哦,不對,最小的弟弟應(yīng)該是秦譽(yù)!要是秦譽(yù)知道了…… “漠北王生得一表人才,專情如一,雖年方二十九,還沒有正室!而今皇室中與你這太后義女輩分相當(dāng)?shù)?,也就他最合適了!那俊俏得,真心是大美男子!” ☆、第68章 早晨天上還有些陰沉沉的,到了接近午時,天空徹底放晴了。阿卓依約了漠北王在花朝樓相見,可約的是下午,這會兒,拉著蕭襲月滿大街的跑。 “蕭襲月蕭襲月,這叮叮咚咚的小鼓叫什么呀?” 蕭襲月瞥了一眼?!皳芾斯摹?/br> “那這個呢這個呢?” 蕭襲月又瞥了一眼?!半u毛毽子,踢著玩兒的……” “哇塞,這雞毛毽子這么大,能踢得動么?” “那是雞毛撣子……” …… 蕭襲月暗自嘆氣。算算自己年紀(jì),加上前世那風(fēng)霜雪雨的三十幾年,已經(jīng)幾十歲的人了,而今卻非要頂著一張少女的臉兒、青蔥水嫩的身子,時時扮著天真無邪,就不能自然而然的老成一些么? 阿卓依興致怏然,拉著蕭襲月跑了了幾條街,大大小小的東西買了一大堆。 阿卓依在羌吳長大,不像北齊的閨秀那般孱弱,逛了一個時辰了,蕭襲月雙腿都要走折了,她還活蹦亂跳的。在皇宮里呆了那么久,難得一次打著來找蕭襲月的旗號出宮玩耍,那與漠北王相約、要與她說親的事兒,約莫也是借口,是幌子。 蕭襲月也放心了許多。 阿卓依正守著那捏糖人兒的師傅?!敖o我一只孔雀,五顏六色的那種?!?/br> 師傅為難?!肮媚?,老朽我這糖只有一個色,捏不出五顏六色的東西?!?/br> “那,那你給弄只藍(lán)色的吧。其他顏色我不要了。這是一個色吧?!?/br> 師傅幾欲老淚縱橫。“姑娘,老朽這糖水只有土色的,沒有藍(lán)色?!?/br> 阿卓依說北齊話本就吃力,說來說去的也不耐煩了。 “你這老頭兒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你就說只有土色的,我也不要你捏了五顏六色和藍(lán)色的了。但你明明就有藍(lán)色,你當(dāng)我是瞎子嗎?” 老師傅一張苦瓜臉,“姑娘,這旁人兒一眼就能看見老朽攤子上糖水就一個土色,你非要我捏藍(lán)色的糖人兒,你這不是為難老朽嗎?!?/br> “胡說!”阿卓依一抽鞭子,“你這攤子上明明是藍(lán)色!” 這下子本來憤憤不平的圍觀百姓都笑出了聲,笑得阿卓依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 “明明就是藍(lán)色!難道你們這些人都是瞎子嗎?” 阿卓依說完,旁人聲音笑得更大了——“原來這姑娘是個傻子。”“有眼疾吧……”“……” 蕭襲月不禁汗顏。若是沒猜錯,應(yīng)當(dāng)是阿卓依北齊話學(xué)得不到位,把藍(lán)色和土色這兩個詞的對應(yīng)色給搞混了。 為了不繼續(xù)丟臉,蕭襲月趕在阿卓依拉她評理之前,拉走了她。 擠過人群,總算從那片兒嗤笑聲中擠出來。 “蕭襲月,你拉我走干嘛呀,這樣豈不是顯得我說錯了,我冤枉死了……” 阿卓依氣急敗壞的,蕭襲月真是啼笑皆非。這羌吳女子真是,腦子里筋拉得有多直? “哎呀!”阿卓依哎呀一聲,摸了摸空落落的腰間,“我裝銀子的口袋不見了!” “何時丟的?” 明明方才還在。蕭襲月連忙四顧,正好對上個灰布帽子、小廝衣裳的瘦子慌張的看來,見蕭襲月看他,跑得更加快了。 “是那個人!”蕭襲月道。 阿卓依一抽腰間的鞭子,大喝一聲,“敢偷我的銀子,不想活了!” 阿卓依追過去,蕭襲月連忙趕上去,若將阿卓依弄丟了,她恐怕也要受牽連,是以不敢跟丟,直追進(jìn)個僻靜小街道,蕭襲月一路喊讓阿卓依別追了,那女子卻是像充滿了干勁,風(fēng)一般的跑得賊快,她跟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納命來?!卑⒆恳酪槐拮映槿?,纏得那小偷兒脖子都要勒斷了,連忙跪地求饒,差點沒尿褲子。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還不快拿出來!”阿卓依一腳踩在小偷兒胸口上。 小偷兒忙從懷里掏出阿卓依的銀袋子,呈上。阿卓依打開看了看,沒少,又瞧這小偷兒胸懷鼓囊囊的,又踹了一腳。 “老娘跑那么遠(yuǎn),這點兒銀子就把我打發(fā)了?” 小偷兒驚懼交加:“你的銀子已經(jīng)還你了!你,你難道,還要打劫?” “你交不交?”阿卓依勒緊鞭子,小偷兒被勒得臉通紅、直要背過氣去,一邊嘴里喊著交交交,一邊從懷里掏出七個銀錢袋子。 阿卓依抽回鞭子,一腳將小偷兒踹開,數(shù)起銀子來,回頭對蕭襲月高興道:“蕭襲月,我太高興了,長這么大我還是頭一回憑自己的本事掙錢。” “……” 蕭襲月不會武,幫不上忙,一直旁看著。對著阿卓依,她還尚有些防備?;适抑心目赡苡腥诉@般單純?可看阿卓依行事作風(fēng),確實是簡單直接至極。 蕭襲月瞧著那恨恨跑遠(yuǎn)的小偷兒,心下有些隱憂?!拔覀冞€是快走吧,那小偷定然有伙伴,若人太多就不好對付了?!?/br> 阿卓依一拍蕭襲月的肩膀。“我說蕭襲月,你也去練練手腳,下回咱們一起干,總比一個人收獲大。除暴安良,多好。” “是打家劫舍,黑吃黑吧?” “黑吃黑是啥?糕點么?!?/br> 蕭襲月似忽然體會到了那秀才遇上兵是什么感覺。算了,左右也不常出宮,慢慢阿卓依便懂了。 “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以免節(jié)外生枝?!?/br> “沒關(guān)系,他們多來幾個更好,還能多拿幾個銀袋子?!?/br> “……” 果然不出蕭襲月所料,二人剛走出這條僻靜小街道,就圍上來十七八個市井之徒,個個橫眉怒目,前頭那個捂著青黑臉的,正是方才的小偷兒。 “就是她們兩個搶了我銀子!” 阿卓依也慌了慌,這十好幾個會些功夫的壯漢,她……也沒把握了,兩三下就被抓住,并蕭襲月一起,押進(jìn)了就近了一間破屋子。 “把她們身上的金銀首飾全部搜刮下來!人買到桐城的窯子去!奶奶的,竟然搶到祖師爺頭上了!” 半盞茶之后…… 其中一壯漢撿起蕭襲月掉落的牌子?!扒q鄉(xiāng)君?你就東陽的千歲鄉(xiāng)君?” 壯漢這句話一說,滿院子兇神惡煞的小偷兒、劫匪頓時一愣,接著跪地大拜,保證改過自新,求蕭襲月能收了他們,許他們落戶到東陽去。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咱們也不想干這缺德事啊。” “是啊,聽聞千歲鄉(xiāng)君蕭四小姐仁德寬厚,廣施粥米布衣,前些日子咱們都去領(lǐng)過,今日竟然冒犯了,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 蕭襲月寫下一封書信,然他們帶著去東陽衙門,十幾人喜極欲泣。平京城里的都羨慕東陽人,從今往后,他們也是東陽人了。 從院子里出來,阿卓依抱著二十多個沉甸甸的銀錢袋子,再不敢藐視蕭襲月。“蕭襲月蕭襲月,原來你本事兒大著呢,我又打又罵的才拿到一個銀錢袋子,你就把身份牌子那么一亮,十幾個人乖乖兒的把銀子都交上了了。你快教教我秘訣??!” 蕭襲月但笑不語,斜眼看了看小胡同兩旁那屋瓦頂上,那藏青衣裳的抱劍男人——顏暮秋。 若不是顏暮秋在,她也是不敢貿(mào)然任這十幾個市井之徒帶進(jìn)院子的。本想將這一窩小偷一舉擒獲,可見這些人都是偷溜進(jìn)平京的難民,窮極才偷盜,便改了主意,讓他們?nèi)|陽的衙門報到。 不過,偷了東西接受“改造”是必然的,那十幾人要去了才知道要苦上一陣子。 折折騰騰的,一下子就到了與漠北王約好的時間。天上竟然窸窸窣窣的飄起了細(xì)雪,街上小販走了不少,沒留下幾個了,一時還找不到賣傘的。 近日將軍府中小動作不少,是以蕭襲月將兩個丫鬟留在香竹園中,好掌握將軍府里頭的動靜,是以,出府才忘了帶傘。 正這時,前頭一把油墨紙傘竟從天而降,上頭畫著幾只荷花,在雪白中很是嬌艷。 “誰家扔的傘,呵,正好咱們可以用。” 阿卓依跑過去撿起來,拍了拍傘柄上的雪。 蕭襲月瞟了一眼隱在屋頂犄角后的顏暮秋。這家伙人情倒是越發(fā)通達(dá)了,比剛來時順眼了不少。傘不是他丟下來的,是誰丟的。 接近晚膳時間,花朝樓里食客漸漸多了些,卻也不顯得嘈雜,因為花朝樓菜肴價格比別處都貴。人雖多了些,但是也不擁擠。越往上層的樓走,越是安靜,直到最頂上那層時,基本上已經(jīng)聽不見旁的聲音了。 考究的雕花廊柱,時值冬日,花便是以梅花為主。紅梅、宮米分梅、照水梅、玉蝶美、灑金梅……各種花色各種花形。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眼下這光景,環(huán)看平京城中大大小小高高低低屋瓦盡數(shù)披著白雪,淺淺勾勒出錯落的形狀,花朝樓翹起的八角琉璃瓦上白雪斑斑,倒掛著晶瑩的冰凌子,折射著天光,清輝點點。 梅香陣陣,雪色斑駁,天下之美也不過如此,可那一個穿著暗青色高貴錦緞長袍、黑玉錦帶束冠的男人,成熟、睿智而又疏離,站在那平京城中最高之處,卻讓這景色也黯然了。 蕭襲月一上來,便看見了那負(fù)手俯瞰平京天與地的男人的側(cè)臉。 他冷硬的輪廓,挺直的高鼻,淺淺抿著的薄唇,有幾分熟悉。 阿卓依喊了了一聲“十七叔”,那男人側(cè)過臉準(zhǔn)確無誤的朝二人的方向看來,或者說是,一下子就敏銳的捕捉到了消息月的打量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