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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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就是不勤于打扮,若是真打扮起來,定不輸給任何女子!你瞧瞧那些閨閣淑女,說是不施米分黛什么的,哪個沒偷偷往自己臉上擦米分。您就是太實誠了!” “是啊小姐,既然殿下送來這么多吃穿用的,擱著也是浪費,這下該好好置辦些時興的衣裳,美死旁人,讓她們羨慕去?!?/br> 香魚其實想說,今后府上女人多了,得多打扮打扮,千萬別讓那些狐媚子把殿下給勾了去。那周搖光、上官娉婷、施薔薔都是喜歡打扮的。勤于擦米分打扮的女人,最會勾引的招數(shù)。 蕭襲月吃了個幾顆醬酸棗兒,酸甜得一頓皺眉瞇眼,待嘴里的勁兒散了,才道:“說得有理,斷然不能讓人比了下去。做衣裳之事便交給你們來辦,定要做出平京城里最好看的衣裳!” 蕭襲月挑起一匹薄如蟬翼的水藍(lán)色綃。 “如此好的料子,斷然不能浪費了?!?/br> 說著,蕭襲月嘴角翹起一絲笑。 蕭襲月叫了顏暮秋、楊霸山也來分了些零嘴。 蕭襲月忽然想起早晨劍風(fēng)紅著臉的模樣,莞爾道:“拿一些,給劍護衛(wèi)送去。” 香魚剛應(yīng)了聲,荷旭道:“奴婢給他送去吧?!?/br> 說著,荷旭便拿了一張十分干凈的帕子,仔仔細(xì)細(xì)的給包了兩層。 劍風(fēng)此時正在蕭襲月的院子大門外,抱劍守著院子的安全,跟具雕像似的,一動不動。秦譽早前吩咐了他,讓他仔細(xì)保護蕭娘娘。 “劍護衛(wèi),娘娘吩咐我給你送干果來了。箱子是你領(lǐng)著人送來的,娘娘說你平日任勞任怨,且武功高強、立了不少功勞,辛苦你了,這些零嘴是給你吃的,吃完了再進(jìn)屋里拿就是?!?/br> 劍風(fēng)受寵若驚,忙接過布包著的果干兒,冰冷的眼睛里掩飾不住的一絲兒興奮?!澳锬锕孢@般說的”真的那般夸獎他? “可不是,娘娘還特意給你娘也挑了一匹段子布,讓人做好了衣裳再給你,帶回去給你娘穿?!?/br> 封信、無命、劍風(fēng)三人中,劍風(fēng)性子更像秦譽,話最少。他平素往哪兒跟著、站著都跟空氣似的,眼睛不帶多眨幾下。是以,劍風(fēng)只是彎了嘴角,笑了。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的笑容。 荷旭見了卻是愣了愣,接著瞧著劍風(fēng)那一板一眼的模樣,笑道: “劍護衛(wèi)當(dāng)多笑笑,笑著真好看?!?/br> 荷旭說完便回屋復(fù)命去了。劍風(fēng)在門外,將果干兒又仔仔細(xì)細(xì)的包了一包,放在懷里,只覺胸懷里一陣暖意。 · 蕭襲月吃完、挑完,又歇了會兒,便去睡了。吃了那么多干貨,蕭襲月吩咐說晚膳也可以省了,準(zhǔn)備點兒夜宵,她起來吃便是。 平素秦譽都宿在她這小院兒里,但……今天是鄭舒窈頂著圣旨賜婚、以正妃之名進(jìn)門的日子。 蕭襲月不愿多費腦子多想,便略作了洗漱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瞥了一眼,似是日落之后、天色漸晚之時。床邊似乎有人交談。 “娘娘可曾吃晚膳了?”是個男人的聲音,低沉,而又悅耳。 “不曾吃?!被卮鸬氖窍泗~。 接著她沒吃晚膳這一事實,引來了這男人的不滿,他坐上床來便來搖她胳膊。雖然搖得極輕,但她睡綿了,也不想起、不想理。 “不吃晚膳怎能睡?這么大個人了,怎地還胡來呢。” 她能聽出關(guān)切來。 “不,我不吃了,不想吃……” 秦譽見在自己懷里軟成一大灘泥的小女人(為何是大?參看肚子),嘆氣軟聲責(zé)道:“你不想吃,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吃啊?!?/br> 蕭襲月半睜開眼,瞄了秦譽一眼,仰視的角度看得他格外的英姿颯颯、挺拔高大,可是一見他這一身紅,刺得她眼睛突的一疼,眼淚就漫了下來。 “你走,你走,去你的美嬌娘那里,去你的正妃那里,跑來我這妾室屋子里頭做什么……” 猝不及防的眼淚,如同九天上灑下的熱泉,燙著秦譽的手背,燙得他竟一時有了些許的慌張,忙接住那guntang的晶瑩,忙捧著她的小臉兒,生怕摔了。 蕭襲月無力地推搡著,還帶著幾分睡夢的迷糊,但那皺巴的瓜子臉兒上的傷心確實半點沒有摻假。 香魚見狀立刻叫了旁邊站著伺候的丫鬟,帶上門、退了下去。 屋里沒了旁人。 美人臉上的眼淚如兩汪泉水,汩汩的流下玉頰,匯集在下巴尖兒上,全數(shù)落在他手心里。秦譽只覺手心沉重得仿佛托著自己的所有,粗糲的手指腹輕輕擦去蕭襲月眼下的淚水,可那晶瑩的水珠兒卻是越擦越多。 “月兒,莫哭了,我并沒有與旁的女人拜堂,這兩輩子,我都只有你一個女人?!编嵤骜阂桓扇艘贿M(jìn)門,就直接送去各屋子里了。 蕭襲月被眼淚沾濕的睫毛越發(fā)顯得濃密漆黑,抬起含了小情緒的眼睛,瞅著秦譽,猶自不相信:“真的?” 經(jīng)歷了那么多風(fēng)霜雨雪,心智都已經(jīng)被磨練得極度的冷靜成熟了,蕭襲月平素都很少露出這般小女兒的嬌嗔態(tài)。 是了,她本來就是這般的柔順女子…… 想到此處,秦譽只覺這樣的蕭襲月十分的珍惜。他無奈的笑了笑,將身上的紅袍子一扒,垃圾般的一扔,里頭穿著的儼然就是早上穿的袍子,那層喜服儼然就只是個幌子。 “當(dāng)然真的,比珍珠還真。”秦譽抱著蕭襲月坐了下來,拍著她的肩膀,娓娓道來,打算將自己這兩輩子的悲催情史都講一回,免得她心里有心結(jié)。 “若我說,我從小討厭男女之事,你會不會覺得我變態(tài)?” 蕭襲月?lián)P著大眼睛,瞧著秦譽搖了搖頭。 秦譽摟著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才將心底無人知道的那樁童年小秘密,講了出來。 “那大概是我六歲的時候,在宮里,無意撞破了養(yǎng)母蕊妃娘娘與臣子的jian事,那赤身裸體的畫面在那而后多年,還時時出現(xiàn)在我噩夢里。那臣子姓蘇,是個老頭子御醫(yī)。蕊妃為了在別的寵妃的眼皮底下得到一種駐顏藥,以留住隆恩,便勾引了那老頭子,讓他只供真藥給她,不給旁人。是以,他們隔三差五的便要行那茍且之事,我每每聽見那聲音,便覺惡心得吃不下飯?!?/br> 原來還有這么一樁事。蕭襲月漸漸醒清明了些,但還是如同方才那般,軟在秦譽懷里,聽著他說。 “而后,我長成少年,身子成熟,也懂了那是什么事。宮里配來了教行房之術(shù)的宮女。但那宮女被我給趕走了。因為,我怕別人知道我是個怪人,不喜歡女子凹凸的身體,不喜歡行那事,所以我拼命的想要改正過來,多與女子接觸?!?/br> 秦譽頓了頓,似在回想。 “而后,機緣巧合,我被鄭舒窈從水里撈了起來。她那時還小,身子同我平時看見的那些個成熟女子很不同,我突然發(fā)現(xiàn),對著她沒有那種惡心的感覺。所以,我便隨了文曲殿里皇子公子的大流,也對她好?!?/br> 蕭襲月聽著,有些吃驚。這么愚鈍的過去,真的發(fā)生在這老jian巨猾的冰山身上?難道是天生智商夠了,情商欠缺所致…… “再后來,她也慢慢變成了宮里女子那般。我才漸漸明白了,并不是她沒有那種我感到惡心的因素,而是……她那會兒還小?!?/br> 說著,連秦譽自己都忍不住嘴角多了絲笑,仿佛笑少年時那傻呼呼的自己。 “而那時候,又恰好發(fā)生些事,讓我和白家公子以及鄭舒窈之間關(guān)系徹底斷了。不過,我并不遺憾什么,因為我對鄭舒窈也出現(xiàn)惡心感,于是我沮喪了很久,覺得自己是個不正常的男子……” “再然后呢?”蕭襲月聽得頗有興致,好奇得緊。 看著她強烈的好奇心,秦譽笑捏了捏她鼻尖:“再然后我暗暗苦惱、惡心了兩年,直到那日,去將軍府上,看見了青澀的你……” 秦譽話說了一半,另一半隱在不明意味的笑中。 蕭襲月乍然明白過味兒來,努了努嘴、氣道:“敢情你所說的什么‘一見鐘情’,其實是因為我人瘦胸??!讓你看著沒有半點欲望……” 蕭襲月一語中的,讓秦譽忍俊不禁。 “聰明!” 蕭襲月暗自氣憤,惡聲惡語道:“那你現(xiàn)在怎地變了口味了!不惡心了????”說著挺了挺鼓囊囊的胸,動作之下似乎還有白花花的rou體在晃動,實在豐滿! 秦譽只覺蕭襲月這小模樣實在惹人愛極了?!昂髞?,我便一直關(guān)注著你,仔細(xì)體會著,會不會對你感到惡心。直到后來,你胸大了、臀肥了,我竟發(fā)現(xiàn),你這般模樣比小蘿卜干兒時更賞心悅目……” ☆、第148章 原來眾人口中的大英雄,平京閨閣女人的夢中的情郎,竟然還有這么一樁丟人的過去!蕭襲月聽了也是覺得奇了、趣了。不曾想到原來他從前流連女人堆中的真相,竟是他在努力克服自己的恐女癥。 “你與我說這些,是在解釋與鄭舒窈的過去么?”蕭襲月一語中的,有些沒好氣的道:“我才不在乎,你不必說得這般詳細(xì)?!?/br> 明明心頭暗暗在意,卻故意說得這般大義凜然,也不知道方才睡迷糊了流淚兒的可憐小女子是誰?是醒明白了就不認(rèn)了?秦譽輕輕一笑,在她頸窩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呵氣如蘭。 “沒有什么誤會,沒有什么好解釋,況且愛妃大人心胸寬闊,又體貼賢惠、從不懷疑監(jiān)控我,我又怎會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我是講給你肚子里的孩兒聽的,斷然不是與你解釋的,有勞你耳朵聽了代為傳達(dá)?!?/br> …… 為什么聽著覺得有點假呢?蕭襲月也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說起了別的。 “假若……我這一胎生出來的是個女兒,你可會不高興?” 女兒是不能承襲世子之位的。 秦譽的手指腹略有些粗糲,摸了摸蕭襲月的滑嫩的臉頰。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像一泓泉水從他眼睛里流進(jìn)去,洗滌了那些在濁世中沾染的灰塵和血腥。每當(dāng)和她在一起,他心頭便沒有那般黑,那般冷。 “高興,男兒女兒,都一樣喜歡,只要是咱們的孩子……” 秦譽說著,便睡了過去。忙了一天,他確實是累了。國公府的鄭建鴻夫婦二人,將手里的六成家產(chǎn)都如數(shù)奉上,另外那三成在二房、三房手上,還得使些計策才能到手、交過來。 不知是不是白日睡多了,蕭襲月這會兒怎么也睡不著,側(cè)臥著,打量眼前累得睡著的男人。雖然在睡夢中,依然能看見他眉間有清淺的小刻痕,夢中或許也在思量著許多事。 在想些什么呢? 蕭襲月順了順?biāo)~前落下來的碎發(fā)?;蛟S沒人知道他心底到底裝著多少事。 蕭襲月躺著,胡思亂想起來。 國公府產(chǎn)業(yè)遍布北齊,甚至連分裂出去的南齊也有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其富有程度,難以估算。國公府嫡出一房,兩個兒子,三個女兒,鄭建鴻、鄭建寬官兒都混得不好,倒是幾個女兒,都嫁了王侯高官。鄭氏自是不說了,二女便是宣平侯府的侯爺夫人鄭元珍,三女是先帝的妃子,彤妃。 而今鄭氏已死,將軍府這一頭關(guān)系是基本斷了、靠不上了。宣平侯府那邊雖被免去了侯位的承襲權(quán)力,但到底宣平侯還不老,再活個三四十年不成問題。是以,宣平侯府還是國公府的重要一大關(guān)系。彤妃那邊就不說了,早成了陳太后的棄子,皇宮斗爭中的灰燼。嫡系的想要通過女兒的高嫁來穩(wěn)固地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她已探知了陳太后的把柄的蛛絲馬跡,只要找到她在民間時的夫君和兒女,她就沒法子抵賴!到時候,便是陳太后落馬之時! 蕭襲月與秦譽躺了一陣兒,便起來吃了點夜宵。 兩人說著說著,起了興致,一人吹簫,一人撫琴,丫鬟、奴才旁聽著,院子里十分和樂。 那樂聲絲絲繚繞,飄入夜風(fēng)中,穿過回廊,隱約的回響在那邊的幾方小院中。 這間是喜房,可雖然是喜房,但除了清冷蕭條,沒有半點喜氣! 鄭舒窈坐在床邊,耳邊朦朧能聽見那絲竹之聲,心下苦水橫流,揭下蓋頭來,滿臉的淚水。想起昨天發(fā)生的變故,眼淚又流得多了些。 “哐啷”一聲,鄭舒窈袖口里藏著的鋒利剪刀掉在了床前地上。 她一路將剪子從國公府帶入了平津王府,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要帶,是自殺的,還是用來殺人的!今日,來國公府迎親的便不是秦譽,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現(xiàn)過,只在應(yīng)付賓客的時候,現(xiàn)了一會兒身。 與她拜堂的男人不是秦譽,不知道是誰…… 秦譽明明是她的囊中之物,如何變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鄭舒窈又悔,又恨,又不甘心!她明明是最幸運、受寵的女人,如何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 是鄭橦!那個該死的男人!還有,白靖宇…… 爹娘為了她牽扯出來的事受了脅迫,而今成了國公府的叛徒,一旦一朝敗露,只怕…… 鄭舒窈不敢再想下去,倒在床上,哭得十分傷心。 若時光可以倒回,她定然不會棄了秦譽而選擇白靖宇,若時光可以倒回,她定然會殺了鄭橦那個混蛋!她還朦朧記得那晚,她喝醉了,視線迷迷糊糊,鄭橦身材與秦譽十分像,她錯把他當(dāng)做了秦譽,而后便稀里糊涂的,不知東西,直到醒來才發(fā)現(xiàn)她赤身裸體的與鄭橦抱在一起,身下一抹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