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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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一指莊悅嫻,又道:“大人,有人親眼見到明月樓的容娘子和這莊氏接觸,還曾去過莊氏的家,不是她們聯(lián)手謀算,奴家的紫海棠又怎么會好端端中毒了呢,大人為奴家的閨女做主啊!” 鶯娘子說著竟轉(zhuǎn)身去拉扯起莊悅嫻來,撕扯間只聽咣當一聲響,卻是從莊悅嫻的身上滾出來一個鼓囊囊的荷包來,鶯娘子扯開那荷包,頓時堂上堂下一片驚呼之聲。 顧卿晚望去,卻見荷包散開,里頭竟然是白花花的銀錠子,更有一支明晃晃的金釵。 鶯娘子撿起那金釵捏在手中轉(zhuǎn)了轉(zhuǎn),上頭一顆紅寶石發(fā)出微光,她滿臉震驚的道:“大人,這支喜鵲登梅紅寶金釵奴家見過,正是那明月樓容娘子所有?。 ?/br> 與此同時,有師爺上前,稟道:“大人,那些胭脂經(jīng)檢查,里頭確實含有劇毒,且仵作驗尸后也證實,紫海棠所中之毒確實于胭脂中的有害毒物一致,因口脂中毒藥分量更大,故此紫海棠的尸體唇色才會比臉更加紫黑駭人?!?/br> 仵作一言,堂下看熱鬧的群情激奮,莊悅嫻也沒想到事情急轉(zhuǎn)直下,免不了大聲喊道:“大人冤枉,民婦實在不知那一包銀子從何而來啊?!?/br> 孫大人卻一拍驚堂木,沉聲道:“大膽莊氏,人證物證俱在,竟然還敢狡辯,來人,給本官拿明月樓容娘子問案。先將這狡辯脫罪的莊氏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本官倒要看看,她還能嘴硬到何時!” 那孫大人說著,便從執(zhí)字簽筒中丟出一支捉捕令來,又從明字簽筒中丟出了兩支紅頭簽來。 顧卿晚瞧著,不由心下一驚。 公堂上的案桌上一般都會放四個簽筒,分別寫著執(zhí)法嚴明四個字,執(zhí)字簽筒里的是捉捕令,而其它三個筒中則分別放了白頭簽、黑頭簽和紅頭簽。 白頭簽每簽代表一板,黑頭簽每簽則代表五板,而紅頭簽則是每簽十板。 尋常百姓不知道,只以為官老爺丟簽時是隨手而為,沒什么區(qū)別,或隨手扔出十支白頭簽來,或嫌麻煩,丟出一支紅頭簽來,其中并無什么不同。 可顧卿晚從前卻是聽哥哥說起過的,這公堂上的花樣都在這丟簽上。 丟的是白頭簽,便是四十板子打下去那也是無痛無傷,站起來就能走人的,可若是黑頭簽,那就免不了要受一番皮rou之苦,十板子打下來就要皮開rou綻的。若是這紅頭簽,便是五板子,人也得傷筋動骨,或死或殘! 如今這孫大人給嫂嫂丟的可是兩支紅頭簽! 這二十板子,分明就是想要了嫂嫂的性命,好來個人證物證俱在,罪人不堪行刑死了,結(jié)成板上定釘?shù)乃腊?!況,且不說這板子會不會要人命,這公堂上行刑打板子,那可是先要脫掉褲子的,嫂嫂如何受得了此等侮辱!? ------題外話------ 謝謝18666463793鮮花99朵、階上新雪99朵鮮花1張評價票1鉆石、莫誤雙魚到謝橋9鉆鉆、18989484040鮮花27朵、qyc2868鮮花9朵評價票一張、?mzへ豆腐㊣評價票2張、cdb8400評價票1張、oyminy評價票一張,么么噠,好豐盛,好豐盛,好豐盛! ☆、022 要命的知府 這個孫知府,看似嚴正公明,審案手段不凡,有條不紊的,可其實并不然。 顧卿晚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偏袒紫夜樓,根本就是在偏聽偏信紫夜樓的,人證物證,所有證據(jù)都是紫夜樓自行提供的,孫知府根本就不管莊悅嫻的喊冤。 且這案情之中,疑點重重,全是破綻,顧卿晚便不信那孫知府沒察覺,可他根本就視而不見。 現(xiàn)在明月樓的人還沒有傳喚到,就要先二十板子紅頭簽要了莊悅嫻的命,到時候明月樓的人就算來了,那也是死無對證,必須認下聯(lián)合莊悅嫻謀害紫海棠的罪名。 到時候才是有口說不清,死無對證! 這紫夜樓他娘的是孫知府開的吧! 顧卿晚想著,不由便罵出聲來,道:“紫夜樓的老鴇不會是孫大人的姘頭吧,如此審案,當真是公正嚴明!” 她不掩嘲諷,聲音便也有些大了,頓時便引得旁邊有人看了過來,見顧卿晚帶著帷帽,姿態(tài)卻透著股超脫不凡,有人不覺問道:“這位姑娘如何這般說?我看這孫知府審案,很是公正有條理啊。人證物證俱在,這兇手卻拒不認罪,確實該動刑啊?!?/br> 顧卿晚卻揚眉,見這人言罷,更多人看了過來,便揚聲道:“哦?我且問你,若然那毒藥融在胭脂水粉之中,又是此等致人性命的劇毒之物,那莊氏為紫海棠上妝,難免要先接觸這些脂粉之物,何以她會沒事兒?就算回去后,莊氏立馬凈手,那手上也必定留下痕跡才對,要知道那位王公子,可是和紫海棠親近了一下,不小心沾染了一點紫海棠臉上的胭脂,到此刻都還暈迷不醒呢?!?/br> “這……”顧卿晚的話落,頓時眾人便有些面面相覷,心懷疑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天大的破綻來。 “對啊,這樣簡單的道理,我怎么沒想到!對,對,這不合常理啊。” “大人,這里頭定然還有蹊蹺,既然毒下在脂粉之中,為何莊氏也接觸了脂粉,卻一點事兒都沒有呢?!庇腥吮愦舐暤膶⒋艘蓡栠汉攘顺鰜?。 這一片眾人聽了顧卿晚的話,議論紛紛的,聲音很大,引起了一陣sao動,公堂上是不可能聽不見的,可那孫知府偏就做沒聽到的樣子,還沖師爺使了個眼色。 那師爺當即便催促著,讓衙役去拖莊悅嫻,動作快著點。 莊悅嫻此刻面色煞白,早已站起身來,眼見衙役沖了過來,她沉喝一聲,道:“你們都別靠過來,敢碰我一下,我便此刻就冤死在這堂上!” 她說著竟是一把抽出了頭上束發(fā)的銀簪子,用尖銳的簪頭抵在了最薄弱的咽喉上。 她竟這樣剛烈,在堂上如此行事,衙役們一時間倒真不好逼近了! 要知道如今可是眾目睽睽,倘若這女人一簪子刺死了自己,口中還喊著冤枉,那豈不就成了以死表清白了? 到時候只怕人們要說,是知府大人幫襯紫夜樓,生生逼死了無辜的婦人,這案子能不能結(jié)成死案還不好說,孫知府卻先要惹一身sao。 莊悅嫻見衙役僵住,便怒目瞪著孫知府,道:“大人審案難道就只聽信一面之詞嗎?民婦說了,民婦不知身上怎會有一包銀子,更不曾下毒謀害任何人!民婦和明月樓更是有仇,若非明月樓相逼,民婦的小姑也不會自毀容貌,差點死了!民婦恨明月樓都來不及,又如何會伙同明月樓行兇殺人呢?更何況,方才堂下的質(zhì)疑聲,難道大人都不曾聽到嗎?若果是民婦趁上妝下毒,何以民婦的手會完好無損???” 莊悅嫻聲音因情緒激動而愈發(fā)清脆,聲聲血淚,句句逼問,整個人站在那里更是坦坦蕩蕩,毫不心虛,只有滔天的冤枉和憤恨。 她出身高貴,氣質(zhì)本不凡,此刻雖然狼狽,可卻更顯端莊凜然,令人信服。 眾人的目光也是雪亮的,聽了莊悅嫻的話,一時議論紛紛,愈發(fā)懷疑起來。 孫大人卻全然沒有想到會有如此逆轉(zhuǎn),原道只是個普通婦人,卻不想竟是這樣的難纏,且伶牙俐齒,蠱惑人心,竟然信手拈來。 這婦人到底是從什么地方蹦出來的,身上還有股說不出的氣勢,她這樣凜然,竟然讓孫知府感受到了一股可笑的威壓,有些心虛,不敢于她對視起來。 “這莊氏說的有道理啊?!?/br> “我看這婦人面容端麗,眉目清寧,可不像是作jian作惡之人?!?/br> “大人,會不會是哪里弄錯了?” …… 堂上暫時僵持,堂下議論紛紛,顧卿晚見莊悅嫻一時半會兒的出不了事兒,這才心思浮動,細細思索起來。 她原本覺得這事兒是明月樓為了爭奪魁首的位置,謀害紫海棠,從而讓紫夜樓惹禍,難以和其爭鋒。 而紫夜樓,卻是因為紫海棠之死牽連到了那千總王公子,又猜出了明月樓所為,這才嫁禍到嫂嫂身上,扯明月樓下水。 可這會子她卻不這樣想了,若真是明月樓做的,那明月樓既然敢謀殺了紫海棠,便是有恃無恐,定然要打點好官府這邊的,可如今孫知府明顯要順著紫夜樓的意思,置明月樓于死地! 這不合乎邏輯,明月樓也許并非幕后推手。 可既然是明月樓和紫夜樓兩樓相爭,大抵也不會牽扯到旁的青樓,左右旁的青樓和這兩樓比實力相差太大,就算這次能奪得魁首,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那么,會不會是那紫海棠自己惹來的禍端? 大抵也不會,她一個青樓妓女,又有誰會如此大動干戈的行此謀殺之事兒。花無百日紅,這話用來形容青樓妓女再合適不過,真要于紫海棠有私仇,只要等紫海棠被梳籠,漸漸成了殘花敗柳,隨便花幾個銀子就能成為恩客,還不是隨意折磨? 那么種種可能被排除后,便只剩下一個真相! 那便是這出戲,乃是紫夜樓自導自演,賊喊捉賊!目標便是在比丑盛會前,徹底的摧毀唯一的競爭對手明月樓。 若然真是這樣,那孫知府在其中又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會不會紫夜樓背后站著的就是孫知府?他幫助紫夜樓坐穩(wěn)洛京青樓第一把交椅,同時陷明月樓于殺人的罪名中,正大光明地吞并了明月樓,從此財源滾滾。 若是這樣,孫知府的偏聽偏信,要在明月樓的人到來前,就打死莊悅嫻,將此案做成鐵案,這些便都有了解釋,且合情合理,順理成章! 想著這些,顧卿晚渾身冰冷,因為若她都猜對了的話,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孫知府是不可能讓莊悅嫻有喘息機會的! “呵,這孫俊偉倒是打的一手好牌,看來今日是非要你嫂嫂的命了?!?/br> 似是回應她心中所想,背后頭頂上響起淡淡的男聲,因壓著聲音,便顯得有些沙啞低沉,幾不可聞。 顧卿晚卻分明聽到了,若然她之前所想都是猜測,此刻聽到秦御的話,便算是證實了,并非只有她這樣想。 秦御這人雖然可惡,可顧卿晚卻瞧的出,他非等閑之輩,既他也如此肯定,那么便錯不了。 怎么辦?憑她一介孤女,罪臣女眷,又如何從一方知府手中奪下人命來!? 顧卿晚正焦灼,但聞身邊突然喧囂一片。 她駭了一跳,回頭去看,就見有衙役趁著莊悅嫻不注意,竟是欺近她身后,一掌劈下,莊悅嫻暈倒在地,手中銀簪也掉落在地,發(fā)出叮當一聲響。 孫知府驟然一拍驚堂木,竟是站起身來,虎目圓瞪,盯著暈厥過去的莊悅嫻,道:“大膽妖婦,巧言令色,竟敢蠱惑眾聽!人證物證俱在,卻還巧言自辯,咆哮公堂,威脅本官,何等猖狂,來人,給本官潑醒她,繼續(xù)行刑!” 他言罷,一個衙役不知從什么地方端了一盆水來,嘩啦一聲,盡數(shù)傾倒在了莊悅嫻的臉上,不待莊悅嫻回過神來,便被托起,欲往廷凳上按。 這一番變故來的太快,顧卿晚反應過來,一把就抓住了秦御的手,急色道:“怎么辦?” ------題外話------ 謝謝階上新雪1顆鉆石、2406727781朵鮮花、壽司晴26朵鮮花、蔡dyna15朵鮮花、評價票壽司晴2票階上新雪1票嫻悅伴生1票階上新雪1票加加寶貝1票 ☆、023 摸個手 顧卿晚也不知是因太擔憂還是為何,手指一片冰涼,纖細的掌心更是出了冷汗,就那樣驟然抓住了秦御的手。 涼涼的,滑滑的,膩膩的,秦御整個身子都是一僵,渾身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感覺來。 可能是她的動作太過自然,那句“怎么辦”又問的太理所當然,好像他就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和希望,又好像他幫她乃是理所當然,她的事兒本就也是他的事兒一般。 秦御竟被她這種自然而然的反應和依靠,弄的一怔,一時都忘記了抽回手來。 “吱吱。” 驀然,兔兔從顧卿晚的袖子里探出身子來,吊在顧卿晚的手腕上,就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了一般,琥珀色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突然又“吱吱”叫了兩聲,捂住嘴,似羞澀般扭了小身子,肩頭聳動著笑了起來。 顧卿晚瞧著這樣的兔兔,一時愕然,無言以對。 秦御竟莫名其妙有些臉熱,遂惱羞成怒地沉斥一聲,道:“滾過來!” 兔兔再不敢躲在顧卿晚身上了,立馬閉嘴,哧溜溜的鉆進了秦御的光袖中。 “昏官,冤枉!”堂中莊悅嫻發(fā)出凄厲的喊聲,引得看客們一陣喧囂。 秦御目光卻未曾看去,目光冷冷落在顧卿晚拉著他的手上,道:“放開!” 他的聲音沉冷如冰,顧卿晚仰望過去,接觸到的是氈帽下一雙無波無緒的鳳眼。好似沉在冰層中的剔透寶石,隨著光線變幻出異色光芒,漂亮卻不帶感情。 顧卿晚抿了抿唇,松開了手,心中一片冰涼。 雖然秦御跟著她來了這知府衙門,可她并不敢肯定他會伸予援手,他看起來就是冷酷無情之人,此刻他這般表現(xiàn),顧卿晚頓時心頭愈發(fā)沒底。 他真會為她這樣破落之人,得罪孫知府,為她們姑嫂周旋嗎? 顧卿晚覺得有些無望,可她很清楚,此刻自己除了依靠眼前人,便再也沒旁的法子可想。 在絕對的權(quán)利面前,她弱小的宛若螻蟻,更何況,此刻那孫知府勢在必行,也已容不得她再尋思旁的辦法。任是她有多少聰明才智,此刻也沒施展的機會和時間,秦御是她能抓在手中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顧卿晚禁不住眼眶微濕,道:“你知道嗎,我沒有jiejiemeimei,就只有一個嫡親的兄長,從小母親早逝,父親忙于公務,兄長對我照顧頗多,后來大嫂進門,更是對我關(guān)愛有佳,于我似母似姐。我們的感情,大抵就像秦逸公子之于公子你一般……是寧肯自己受傷也要相護著的人,救我大嫂于公子而言,也許不過抬手般輕而易舉,然,對我們姑嫂卻是天大的恩情,我雖此刻落魄,可并非無用到一無是處之人,雖則,如今我不知道自己對公子會否有用處,然,天有不測風云,風水輪流轉(zhuǎn),我是有才能的人,且才能不遜于男子,焉知公子有一日不會用到我呢?” 顧卿晚此刻只能用言語,企圖打動秦御,也用秦御和秦逸的兄弟之情,引起秦御的共鳴,更百般言詞試圖說服秦御。 兩人就站在人群中,被人群擠著,挨得極近,秦御低著頭,即便是隔著帷帽,也能看清楚顧卿晚眼中的淚光和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