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戚玨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他伸出手,在沈卻的額頭狠狠敲了兩下,輕斥:“誰跟你說的這些東西!” 雖然戚玨的確是養(yǎng)媳婦兒一樣養(yǎng)著沈卻,可是沈卻真的還太小了。若不是情勢所逼,他也不會將這么小的她娶過來。可是,他仍舊會傾盡全力給她一個無憂的少女時光。不許她過早地去了解、去學習那些本就不應該她這個年紀該懂的事情。 沈卻揉了揉額頭,一臉無辜。 戚玨就不由略略心疼,他將沈卻拉到懷里,抱著,輕聲說:“你還是你,我還是我?!?/br> 他又加了一句:“起碼,最近幾年是這樣。” “曉得了,曉得了!”沈卻窩在戚玨的懷里,開心地說:“只要能留在先生的身邊,怎么都好!” 戚玨握著沈卻的手,然后自然摸到了她手背上被自己掐搓出的印子。他就放冷了聲音,說:“我看你是又想被打手板了?!?/br> 沈卻一驚,忙說:“先生,我知道錯了,您就饒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會犯了!” 戚玨何嘗不知道沈卻只有極害怕無助的時候才會去抓自己身上的疤?如今看著她是一副笑臉,這一路自己一個人在花轎里不知道要怎么胡思亂想了。戚玨有些自責,倒是自己顧慮不周讓她擔憂了。戚玨的眸子里就不由染上了心疼之色。他輕嘆一聲,說:“阿卻,你要記住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情都不許傷害自己的身子。” 望著戚玨微微嚴肅的眉眼,沈卻重重點頭,說:“阿卻記下了,我再也不會去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也不會再讓先生不高興了?!?/br>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平戚玨微微蹙起的眉頭。 戚玨的心立刻就軟了,哪里還舍得罰她? 沈卻畢竟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折騰了一整日,她就有些犯困了。沈卻窩在戚玨的懷里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她甚至用手去拉自己的眼皮,想讓自己保持清醒。 “困了?”戚玨問。 “嗯。”沈卻點了點頭,整個小腦袋都歪在戚玨的胳膊上。 戚玨就將她抱起來,放到床上。柔聲說:“乖,睡吧?!?/br> 沈卻躺在床上,搖了搖頭,她說:“先生,我不敢睡?!?/br> “為何?”戚玨不解。這小丫頭認床的連他的床都睡不著了? “我怕,怕等阿卻睡醒了發(fā)現(xiàn)這是一場夢,我還在沈家,到時候就看不見先生了?!鄙騾s小聲地說,她的聲音里帶著nongnong的倦意。 立在床邊的戚玨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在床邊坐下,柔聲說:“這不是夢,等你醒了,我還在你身邊。以后的日日夜夜,我都陪著你。再也不放開你?!?/br> 沈卻抓了戚玨的手,掰開他的小手指,環(huán)在自己的小手指上,說:“吶,先生,咱們得拉鉤。你可答應我了,就不許反悔?!?/br> “嗯,我答應?!逼莴k說。 沈卻這才歡喜地睡下。 過了一會兒,戚玨想要出去吩咐弦做一些事情,他剛剛起身,自己的手就被沈卻拉住。 迷迷糊糊的沈卻從睡夢中睜開眼,她抓住戚玨的手,不安地問:“先生,你要去哪兒?” “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守著你?!逼莴k復又坐回床邊,將大紅的喜被拉了拉,蓋在沈卻的身上。 算了,那些事情明日再處理也不遲。 “嗯!”沈卻笑著應了聲,然后慢慢睡去。睡夢中,她的臉上都是笑容,在沈家時絕對見不到的笑容。 夜色漸深,屋外偶能聽見幾聲蟬鳴。 戚玨突然想到他與沈卻的交杯酒忘了喝。 算了,以后有的是機會。 他脫了鞋子,躺在床邊,將沈卻小小的身子整個圈在自己的懷里,就那么擁著。 鼻息間,都是她的氣息。這種感覺,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好多讀者離開了,桑心死了!我要去虐男主! 戚玨:嗯? 作者:我還是去虐女主吧! 戚玨:嗯??? 作者:我去虐女主……她媽! ☆、第31章 羞辱 沈緋羞紅了臉坐在床邊,媒婆倒豆子一樣說了一籮筐可心的話,聽得她雙頰羞紅。她終于如愿以償嫁了個好夫家。 戚玨雖然是個瞎的,可是家世好,最為重要的是有錢。瞧瞧他送給沈卻的那些東西,簡直讓沈緋眼紅! 按理說,她生母建在是不應該記在何氏名下掛一個嫡女的名頭,可是誰讓這世間就是有那么多變數(shù)呢?若不是當年那場火災,她自然不會得到一個嫡女的名頭。當初白姨娘受的苦難,以及那個剛剛出生就夭折的弟弟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要緊緊抓住一切享福的機會。所以這些年,她毫無掛名庶女的小心翼翼。相反的,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嫡女一樣嬌慣著。 她才不是什么庶女,她就是沈家嫡長女!所以沈緋絕對不甘愿嫁給那樣一個人! 那個劉元志算個什么東西!那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瞧著就惡心!毫無世家子弟的體面,反而一身流氓氣。整日眠花宿柳,不過十八歲的年紀,屋里人已經(jīng)一堆了,連兒子都有了仨! 紅蓋頭被扯開,打斷了沈緋的思緒。她急忙堆出一個笑臉,羞中帶怯地仰著臉望向她的夫君。然后,她臉上的笑容就僵在那里。 “??!”她驚呼一聲,險些跳起來! 這個人是誰?這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究竟是誰! 劉元志冷笑,道:“怎么,看到我很驚訝?” 媒婆和一屋子下人都呆住,驚訝地看著沈緋的反應。媒婆扯出個笑來,急忙說:“咱們新娘呀,這是害羞緊張呢!劉大爺莫怪莫怪呀!” “都下去?!眲⒃颈е觳?,居高臨下地說。 媒婆和一屋子下人只好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劉元志和沈緋兩個人,沈緋仍然沒有緩過來,她死死瞪著劉元志,不愿意相信眼前所見的! “我怎么會在這里?花轎走錯了!送我去沉蕭府!”沈緋聲音發(fā)顫,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縱使她平時自詡老練,囂張跋扈,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姑娘,此時此刻早慌了神。 劉元志伸出手,掐在沈緋的脖子上,將她拉起來。沈緋身上披帶的珍珠項鏈灑落了一地。 “什么會在這里?”劉元志冷笑,“沈緋,你八歲就定給我了。今兒個可是咱們成婚的大喜日子,你口口聲聲想要去別的男人的府上,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夫君看在眼里了,嗯?” “我……我……”沈緋被劉元志掐的臉色發(fā)紫,幾乎喘不上氣。她望著劉元志烏青的眼睛和擦破皮的臉頰,只覺得異??植?! “賤.人!”劉元志把沈緋摔到床上,直接大力去撕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沈緋雙手摁住自己的胸口,拼命地掙扎。她大喊:“我不要嫁給你!你放開我!放開我!是花轎走錯了!讓花轎回來!” “啪!”劉元志一巴掌甩在沈緋的臉上,沈緋嬌嫩的臉頰立刻腫了起來。鮮紅的血跡從她的嘴角流出來,滴在大紅的喜被上。 劉元志一只手抓住沈緋的雙手,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頭頂。另一只手幾下就將沈緋身上的衣服撕開。他動作粗魯,撕裂嫁衣時,將沈緋白皙的皮rou勒出一道道紅痕。 “不!”沈緋哭著尖叫。她扭著自己的身子,躲避劉元志毒辣辣的目光。 “就你這破身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瞧過了,遮什么遮!”劉元志拿起一旁還未來得及收走的喜秤敲在沈緋拼命踢著的腿上。 “動,讓你動!”劉元志怒氣沖沖。這口氣,他憋了太久! 劉元志被沈休和殷奪二人擄走狠揍了一頓,此時頂著一對烏眼青,半邊臉都是劃痕,傷口上上了藥,讓傷口發(fā)白。此時又是面露兇光,瞧著就像修羅厲鬼一樣可怖。 “不,我、我不動了,不動了!”沈緋哭著喊。她的身子微微抽動,竟是真的不敢再亂踢了。 劉元志陰森森地笑了笑,他一把將沈緋拉起來,又像一塊破布一樣將她扔到地上。 他端坐在床上,看著腳下瑟瑟發(fā)抖的沈緋,冷冷地說:“你不是喜歡跳舞嗎?還喜歡光著身子在大庭廣眾下跳舞。跳啊!就現(xiàn)在,跳給我看!” 沈緋蜷縮著,一點點抱著自己。她驚恐地望著劉元志,只覺得面前的人是個惡魔! “不跳?”劉元志瞇起眼,小小的眼珠子一轉(zhuǎn),邪氣充盈。 “我跳!我跳!”沈緋早就被嚇破了膽子,被當成公主一樣捧在手心里這么多年,她哪里遭過這樣的虐待?思緒早就亂了,除了恐懼,她大腦里一片空白。 她站起來,木訥地跳起舞來。只不過每一個動作都著顫抖,帶著恐懼。 這一支舞,她練習超過半年。她指望在香爐上讓那些世家贊賞,只要別的世家流露出想要收她當兒媳的意思,她的姨娘就可以去求父親,求父親想法子把她原本與劉元志的婚約解除了! 可是…… 為什么,為什么她最后還是嫁到了劉家?嫁給了劉元志? “哼,你跳的這是什么鬼東西!怎么取悅別人的時候就那么盡心,取悅夫君就不情愿了嗎?”劉元志一腳踹在沈緋的腿彎,沈緋一個趔趄就一頭栽倒在地。 看著劉元志起身,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沈緋不住地向后退去,她哭著說:“沒有,我沒有不情愿……” “是嗎?”劉元志把沈緋拉起來,他伸出手幾近溫柔地撫摸沈緋的臉。 然而他的溫柔卻只能讓沈緋覺得戰(zhàn)栗。 她聽見他鬼魅的聲音低低地說:“那以后就每日都跳舞給為夫看,如何?嗯?” 沈緋木訥地點頭,看著劉志遠發(fā)紅的眸子,她不敢不點頭。 劉元志笑了,笑得詭異。他將沈緋推到墻上,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然后粗糙的手開始一點點撫過沈緋戰(zhàn)栗的身體。看見劉元志一點點靠近,沈緋絕望地閉上眼睛,等待即將到來的□□。 然而想象當中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現(xiàn),沈緋睫毛顫了顫,有些疑惑地睜開眼。 劉元志滿眼鄙夷,他說:“你以為我稀罕碰你嗎?骯臟的東西!” 劉元志將沈緋扔到地上,取了架子上的帕子擦了擦手。他嫌棄地看了沈緋一眼,摔門離去。 沈緋蜷縮在地上,整個人佝僂著抱住自己。她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一樣,過了好久好久。她突然猛地坐起來。 “橘葉!橘葉!”沈緋大喊。 “姑娘,姑娘!奴婢在這里!”橘葉沖進來,心疼地扶起沈緋,她哭著說:“姑爺、姑爺他怎么能這樣!” “橘葉!橘葉!”沈緋死死抓住橘葉的手,“快,快給我找衣服,帶我走!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橘葉一愣,忙說:“姑娘,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給劉家了,還怎么回去……難道姑娘您要合離嗎?” “不!”沈緋尖聲喊道:“我沒有要嫁給劉家!圣上指婚,把我指給了鎮(zhèn)廣王第六子的!真的是花轎送錯了!” 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沈緋忽然冷靜下來。她問橘葉:“如果真的是花轎送錯了,劉元志為什么一點都不吃驚?他……根本就知道今日娶的是我!” “姑娘……”橘葉慌了神,她除了緊握沈緋的手,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沈緋無力地癱坐在地,自言自語:“這是一個陰謀!陰謀!可是……究竟有多少人知道實情?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有我蒙在鼓里?” 沈緋搭在膝上的手緊緊攥成拳,她的目光中緩緩升起仇恨,濃得化不開。 第二日一早,事情就傳到了宮里。 羅皇后一邊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瞧著臉上的妝容,一邊聽著小太監(jiān)的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