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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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這已經(jīng)是皇帝陛下能做的最大讓步了,畢竟當(dāng)初他只是吳王,如今卻是皇帝,立場不同,堅持的底線也就不同。天底下敢來求皇帝陛下徇私的人恐怕也只有蘇合這種出身草莽的官員了。 蘇合含淚端端正正跪下再次叩首,“謝陛下,臣與南星一定鞠躬盡瘁,以求將功贖罪?!?/br> 陛下的旨意發(fā)了出去,然而蘇合自然不能讓這旨意順順當(dāng)當(dāng)執(zhí)行的。 于是當(dāng)這旨意到林城的時候,她的“師兄”已經(jīng)被處斬了。 做戲做全套,蘇合請旨離開金陵,親自去了一趟林城,將人收斂了。當(dāng)場哭的幾乎暈過去。 暗地里卻讓人往閻王城給南星送信,同時提醒他小心暗金堂。如今北邊大亂,南星的樣貌相比少年時一定也有很多變化,隨便捏造個身份,四處行走想來也無礙了。 至于那林城的縣令陸便京,蘇合打算過了一段時間就找個時機(jī),讓他病死。 她雖然不會將自己手下滅口,但干過幾票見不得人的買賣之后,她心到底還是硬了些,對外人做這些事已經(jīng)冷靜謹(jǐn)慎,游刃有余了。 當(dāng)初連她師父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她如今已經(jīng)可以輕易解決。權(quán)力真是好東西。 岳清歌看著蘇合哭的真情實(shí)意的樣子,實(shí)在覺得明廷那哭包真不愧是蘇合培養(yǎng)出來的屬下。明明都是假的,至于哭的這么真嗎? 蘇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哭的這么痛,本來只是想裝裝樣子,然而一哭起來就完全控制不住了。離開神醫(yī)谷這幾年,何時才是師兄妹重聚的一天呢。 蘇合放縱情緒哭的撕心裂肺,忽然岳清歌拉了她一把 利箭尖嘯著破開空氣,釘在了她方才跪著的位置。 蘇合淚眼朦朧,還在抽噎,卻靈敏地在腰間搭扣一抹,軟劍錚然彈出,挽了個劍花護(hù)住自己身前。 岳清歌腳下微轉(zhuǎn),護(hù)住她背后的同時,手中寒星一閃,出其不意地朝箭矢射出的方向打出了一枚銅錢。 銅錢打在樹枝上,震得樹葉簌簌往下落,卻不見有人落下。 射箭的是高手。岳清歌一劍逼退面前的三個黑衣人,反手提起蘇合往樹上躍去。 蘇合來不及擦一把眼淚,眼前模模糊糊的只見一片銀光閃過,頭發(fā)都被削去了一縷,然后猛地被岳清歌扔了出去。 有血濺在她臉上,急速墜落中,蘇合勉強(qiáng)提氣穩(wěn)住身形,卻聽又是一聲尖銳的破風(fēng)聲。那暗中的弓箭手實(shí)在是讓人防不勝防。 蘇合尚不及躲避,岳清歌已經(jīng)落到她身邊一劍擋去了箭矢。 一直到這時,蘇合才得以用袖子擦干眼淚,看清眼前的形勢。方才短暫的交手,岳清歌已經(jīng)殺掉了一個,如今還有七人。 “暗金堂?”看到那噩夢一般的黑衣,蘇合神色一凜,一劍斜刺向側(cè)前方的那個黑衣人。 “蘇合,先殺弓箭手?!痹狼甯枰皇殖鰟?,另一手反手?jǐn)堊∷难?,帶動她旋轉(zhuǎn)的同時,她的劍鋒也順勢劃了個半圓,迫的黑衣人有了空隙,岳清歌順勢脫出包圍圈,再次想上樹。 岳清歌功夫雖然高,但不擅久戰(zhàn),也不擅長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保護(hù)人,尤其暗金堂已經(jīng)考慮到他的實(shí)力,來的都不是庸手。然而暗中那個神鬼莫測的弓箭手威脅太大,他必須先解決了他再帶蘇合逃。 樹枝繁茂,有利于他們借此遮掩,以少敵多。 隨著岳清歌的躍起,那隱在暗處的弓箭手再次出手,三箭分別射向岳清歌腰腹和雙肩。 此時岳清歌身在半空,手里還提著一個人,無處借力,手中軟劍也很難同時將三箭擋下。 這時蘇合就感覺到攬在腰間的手臂松了,岳清歌不僅把她扔了下去,還踹了她一腳借力躲開箭矢,同時使她避開了其他人的攻擊。 蘇合幾乎是擦著底下幾個殺手的劍鋒落地,摔得灰頭土臉的同時連忙就地一滾,避開追上來的刀劍。后腰一定青了。 被岳清歌保護(hù)一定要有自救的覺悟,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蘇合腰腹用力,險之又險地架住一把刀,卻再也顧不得左側(cè)當(dāng)頭斬下的劍了。 然而劍尚未落下就已無力,持劍的那個黑衣人脖頸驀地顯出一線血線,然后突然大股的鮮血噴出來,搖搖晃晃地倒下了。 蘇合手腕一震,軟劍由剛轉(zhuǎn)柔,以一個刁鉆的角度避過面前的刀,刺向執(zhí)刀之人的咽喉,然而又是一箭射過來,逼得她不得不回劍自保。 岳清歌剛才竟然還是沒能解決這麻煩的弓箭手! 蘇合手里是軟劍,她內(nèi)力不足,不敢像岳清歌一樣托大的直接去擋,只好一劍劈向箭矢。她并無什么把握,不過運(yùn)氣很好,劈中了,劍鋒將箭矢劈成兩半,震得蘇合虎口崩裂手臂酸軟。 不必岳清歌再多言,蘇合腳尖一點(diǎn),飛快地往樹上躍去。 岳清歌一邊擋住剩下六個殺手的攻勢,同時看了她一眼,“小心?!?/br> 這兩年兩人時不時喂招,岳清歌一直在指點(diǎn)蘇合,默契還是有一點(diǎn)的。蘇合心領(lǐng)神會,半空中猛地使了個千斤墜,看準(zhǔn)了與岳清歌糾纏的一個殺手,一劍從頂心刺入。 那人斷氣的同時,岳清歌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偏,然而即使如此默契的配合,還是沒能躲過暗中的箭矢。 “?。 碧K合慘叫一聲,只覺得腿上劇痛,落地的時候單膝跪地,有點(diǎn)站不起來了。 還有五個人,以及一個隱在暗處神鬼莫測的弓箭手。 岳清歌一劍斬斷了蘇合腿上的箭桿,圍著蘇合游走對敵。這幾個殺手實(shí)在難纏,逼得他沒辦法抽出手去解決弓箭手。蘇合又受了傷。 “箭上有毒?!碧K合覺得自己的腿都木了,連忙點(diǎn)了幾個xue位,同時從隨身藥囊找出常用的解藥先服下。 之前蘇合雖然武功低微,但也勉強(qiáng)能當(dāng)個幫手,如今失去了行動能力,才是真的拖后腿。 岳清歌隨手把她背在背上,已經(jīng)在籌謀逃跑路線了。 附近就有駐軍,蘇合還有個御醫(yī)的身份,畢竟是朝廷命官,雖然沒法調(diào)動大批駐軍,但要求駐軍庇護(hù)或是找小隊駐軍保護(hù)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他還是太托大了,以為暗金堂只要不出動大隊人馬就不可能解得住他們。畢竟是周國境內(nèi),他與蘇合兩個人行蹤也還算隱蔽,暗金堂短時間內(nèi)很難出動大隊人馬穿州過省地跑到這小縣城來截他們。 可暗金堂來的這么快,顯然先前的消息是走漏了。 岳清歌心思電轉(zhuǎn),手上卻一點(diǎn)也不慢。借著游走躲避不動聲色地接近地上之前殺死的殺手,一腳將尸體踹向圍攻的那五個人,同時手中銅錢用漫天花雨手法打出去,也不管打到?jīng)],帶著蘇合飛快地往樹林鉆。 背后連珠箭挾著勁風(fēng)射過來,岳清歌仿佛腦后長眼睛一樣側(cè)身避過第一箭,然后驟停避過第二箭,第三箭的時候他不得不猛退了一步。 那箭的目的就是逼他退回去,好容易甩脫那五人,岳清歌不能一退再退讓那五人再纏上。 他驟然提速,同時拉了一把背上的蘇合,把她夾在腋下。 與此同時,第四箭射中了蘇合的另一只腿。 情況緊急,岳清歌只能避過蘇合的要害,卻不能保她安然無恙。 蘇合咬緊牙關(guān),忍住沒有慘叫。 然而就在這時,箭矢射來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慘叫,一個人從樹上墜了下來,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岳清歌擔(dān)心是陷阱,一邊帶著蘇合躍上一邊枝葉濃密的大樹一邊謹(jǐn)慎回頭。 “是江韶?!碧K合疼的滿頭汗,驚喜地看到江韶矯健地從樹上躍下,劍鋒上還帶著未干的鮮血,殺向后面那五個殺手。 岳清歌果斷返身加入戰(zhàn)團(tuán)。 沒有了那個神鬼莫測的弓箭手暗中威脅,加上江韶的功夫?qū)嵲谑潜忍K合強(qiáng)太多,把這五個殺手的命都留下也不是什么難事。 ☆、第61章 退敵 岳清歌的武功以輕靈詭譎為主,帶著蘇合實(shí)在是不方便,索性將她放在地上。 蘇合牽動傷口,悶哼一聲。 江韶劍鋒微轉(zhuǎn),使了個黏字決,引著右邊使刀的殺手刀鋒指向岳清歌,同時以右腿為軸,左腿掃向圍攻他的劍客。那劍客躍起躲過他的腿,位置已經(jīng)離岳清歌更近,索性棄了江韶攻向岳清歌,他們的目標(biāo)本來就是岳清歌和蘇合。 江韶的劍意初成,盡得“鋒銳”二字精髓,劍氣四溢,鋒利無匹,還頗有點(diǎn)敵我不分的架勢。 岳清歌微微瞇眼,一劍切入眼前一個殺手咽喉,反手一拉用尸體擋住江韶劍氣。這個年紀(jì)能練出這樣的劍意也算不錯,可惜在他面前還太嫩了點(diǎn)?,F(xiàn)在的年輕人,乳臭未干,就急著亮爪子! 岳清歌腳步微移,露出背后的蘇合。 暗金堂的殺手得到的指示,是若能活捉蘇合逼問七竅石下落最好,若不能,殺掉監(jiān)察令也是大功一件。畢竟枯榮谷門下不止蘇合一人,當(dāng)初很多人都知道,蘇合并不是決明最看好的弟子,谷中的事情,未必比她的師兄師姐知道得多。 眼見任務(wù)即將失敗,見到岳清歌露出這樣的破綻,那四個殺手幾乎是同時做了一樣的選擇,空門打開,撲向蘇合。 江韶大驚,一招“驚蟄”,試圖拖住之前跟他對敵的兩人,同時飛身撲向蘇合。 岳清歌比江韶更了解殺手,自然明白殺手在這樣的情況下會如何選擇。他在露出這個破綻誘敵的同時,就已經(jīng)出招,仿佛預(yù)知一般軟劍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掠過第一個殺手的喉,第二個殺手握劍的手腕,第三個殺手的眼睛,同時一腳將第四個殺手踢了出去。他出劍在先,而那些人卻仿佛自己撞上他劍鋒找死一般。所有的動作帶著一種藝術(shù)一般的韻律感。 第一個殺手喉間鮮血濺在蘇合身上的時候,那個瞎了眼的殺手還憑著直覺朝蘇合刺了一劍被江韶?fù)]劍架住。岳清歌對第二個殺手和第三個殺手各補(bǔ)了一劍,然后看也不看江韶,縱身去殺了最后一個殺手。 岳清歌手腕微振,將劍鋒上沾染的血珠震落,漫不經(jīng)心地看向江韶。 殺手已經(jīng)盡數(shù)誅滅,然而江韶手里握著劍,挺直的脊背緊繃,如臨大敵。 樹上的葉子被殺意所激,紛紛落下,竟被無形的劍意攪的粉碎。而岳清歌隨隨便便地站在那里,連袍袖都不曾拂動。 “江……大哥?!碧K合虛弱的聲音突然打破這緊繃的殺意,“我需要把箭□□?!?/br> 在江韶身后,蘇合看著岳清歌。 岳清歌冷笑一聲,收起軟劍。 江韶抿了抿唇,冷冷地說:“我會打敗你。” 他已經(jīng)二十歲,骨骼長成,面部輪廓變得剛硬,挺拔又俊朗,然而卻并沒有失了少年時的鋒銳,反而因為劍氣初成,整個人都像是剛打磨出刃口的利劍,有種所向披靡的銳氣。 “恭候?!痹狼甯柩凵褫p慢,顯然并不把他的挑戰(zhàn)當(dāng)回事。 江韶還劍入鞘,單膝跪在蘇合旁邊,看著她滿身的血,一時間又有點(diǎn)無措起來,“蘇合……” 蘇合的形象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凄慘,渾身是血,眼睛還紅腫著,一看就是剛哭過很久。 “沒事,大多不是我的血?!碧K合解釋,“不過最好還是去縣城買些藥,這箭有毒。等到縣城里再拔箭吧?!?/br> “好?!苯匚⑽欀?,看著蘇合的傷勢,心里的怒意簡直壓不住。他是無意間聽說了南星被捕的消息之后趕來的,路過這里遠(yuǎn)遠(yuǎn)看到打斗,隱匿了身形過來,正巧看到岳清歌背著蘇合逃跑,用蘇合的腿擋箭的一幕。還有最后岳清歌殺那四個人,也是以蘇合做餌,若是稍有差池,蘇合恐怕就沒命了。 江韶忍著火氣,朝南邊吹了個唿哨,很快一匹黑色的馬就飛跑過來。 這馬看起來極為神駿,通體黑色,偏偏四蹄是白色,正是相馬篇上的烏云蓋雪。 “咦?江大哥你這匹馬真漂亮。”蘇合雖然受傷,不過因為箭上的毒性蔓延,如今腿已經(jīng)沒什么直覺,反倒是不疼了,于是還有心情看一看江韶的馬。 “它叫綠耳?!边@匹馬是他爹還在世的時候給他找的小馬,耳朵上有一簇墨綠的毛,所以取名綠耳。綠耳幾乎伴著江韶長大。不過枯榮谷沒地方放馬,他當(dāng)初沒舍得騎去枯榮谷。后來遇上蘇合跟岳清歌那一次,他還把綠耳丟在了客棧。本以為找不回來了,好在這馬靈性,自己跑回了雨花莊。 江韶伸手,仿佛抱什么易碎的珍寶一樣,小心翼翼避開她腿上的箭傷把蘇合抱起來往馬上放。 綠耳卻仿佛有脾氣一樣往旁邊側(cè)了側(cè),還打了個響鼻。 “綠耳?!苯睾浅饬艘宦?,那馬似乎聽懂了江韶語氣不對,委委屈屈的不再動,讓江韶把蘇合放在了自己背上。 江韶翻身上馬,攬住蘇合。 蘇合看向岳清歌,有點(diǎn)心虛地說:“岳大哥……” 岳清歌看著她,表情有點(diǎn)意味莫名,說:“走吧,林城匯合?!?/br> 江韶才不管岳清歌,輕輕夾了夾馬腹,綠耳就小步慢跑起來。 不愧是神駒,跑起來非常穩(wěn)。 “蘇合,我這兩年,曾經(jīng)三次到金陵,還找杜飛白問過你的下落。”江韶說。江韶見過杜飛白出的常見疾病自療手冊,雖然作者署名“枯榮先生”,但一看就知道是蘇合的手筆,他知道蘇合一定和杜飛白有聯(lián)系。然而他去問杜飛白,杜飛白卻不肯告訴他。心里也是有幾分傷心的,為什么蘇合肯跟杜飛白聯(lián)系,卻不肯給他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