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我趕緊拿起靈位牌子，并用手機照著仔細檢查了一番。木牌上面的字跡根本看不清，倒是牌子底部有一串奇怪的刻痕，那里刻的好像是數(shù)字。

    這不是靈位牌，它應(yīng)該是密碼之類的東西！

    傳遞情報？

    “還給我！”老頭吼叫朝著爬過來，他的兩手壓過了鎮(zhèn)鬼符，根本不懼怕它。周圍的其他亡魂距離我也只有7、8米遠。

    “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不管你在跟誰打仗，他們都已經(jīng)敗了！我們贏了！我們勝利了?。?！”我沖著老頭大聲喊著，然后也朝著圍攏過來的那些鬼魂重復(fù)地喊著：“已經(jīng)勝利了，敵人敗了！我們已經(jīng)勝利了！敵人戰(zhàn)敗了！戰(zhàn)敗了……”

    這是我在破釜沉舟前的一次賭博，賭贏了是最好，如果賭輸了，我就只能拼死把白虎式鬼召出來，靠著它沖出這一大群鬼的包圍圈，但這樣做的結(jié)果是好是壞我自己都不清楚。

    不過我似乎不需要開眉心煞了，那胡子老頭的動作定格了，周圍的那些鬼也都不動了，看樣子我似乎是賭對了。

    “你姓李？是個皮匠，但你的真正身份是……地下……地下組織成員？”我仔細地措著辭，生怕哪句話沒說好就惹怒了這個皮匠老頭。

    老頭僵在那里好一會，然后對我上下打量著，但什么都沒有說。

    周圍的空氣還在持續(xù)地變冷，我全身上下也不由自主地打著寒顫，我強忍著這股寒意，然后挺了挺胸，沖他嚴肅地敬了個軍禮。

    “我該向您致敬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個是您用生命保護的情報吧，我還給您。”我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靈位牌放到了老頭的面前。

    老頭并沒有過來動我，他一把抓過靈位牌，然后輕輕撫摸著底座上刻著的那幾個數(shù)字。過了一會，他緩緩抬起頭，然后問我：“戰(zhàn)爭……真的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我們贏了?！?/br>
    我并不確定跟他交戰(zhàn)的對方是誰，所以回答的也很含糊，盡管如此，那老頭還是露出了欣慰的表情。隨著他的態(tài)度變得緩和下來，周圍的陰氣也開始散去，隱在濃稠陰氣中的鬼魂也一起向后退去，最后徹底從我的視線中消失了。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并且頭一次打從心底里覺得，電視上那些鋪天蓋地的抗戰(zhàn)劇其實非常有意義，要是我沒接受過這種愛國教育的洗禮，估計我今天就廢在這了！

    不過我也沒有馬上放松下來，因為這片工地的鬼王還在我面前，而且我還需要弄清楚為什么他會幫著那個燒死鬼去害安起凡，我還需要弄清楚他和死亡助理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需要弄清楚那張人皮又是怎么來的。

    “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為什么你要幫著她害人，有一個男人差點因為她喪命?！蔽抑钢鵁拦韱柶そ忱项^。

    “為了革命，她有潛伏任務(wù)，她需要一個用來偽裝的身份?！逼そ忱项^嚴肅地回答說。

    “這是誰告訴你的？”

    “是我的上線，我們在這里接頭，暗號是……”皮匠老頭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警惕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他還對我有所保留。

    “暗號是天王蓋地虎？”我試探著問。

    皮匠老頭瞪著眼用力攥了下手里的靈位牌，他的力氣出奇的大，那木牌被他捏著噼啪作響、木屑橫飛。

    我趕緊安撫道：“暗號是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你看看周圍，再看看我，戰(zhàn)爭早就結(jié)束了，你可以相信我！對了，你能離開這里嗎？”

    皮匠老頭搖了搖頭，然后回頭往身后瞧了一眼，似乎有什么東西束縛著他。

    我趕緊念了開眼咒，這讓我能看到比平時更多的東西。當(dāng)我再次睜眼之后，我發(fā)現(xiàn)在皮匠老頭的腰上纏著一條發(fā)著淡淡白光的鎖鏈，這顯然是有人用了某種咒式把束縛住了老頭的魂，而老頭則把這鎖鏈當(dāng)成了集中營里的鐐銬。

    死亡助理！我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我用火鈴神咒給匕首開光，然后斬斷了束住皮匠老頭的鎖鏈，接著我便帶著他出了工地，到了街上。雖然夜已經(jīng)深了，但路上還有來往的車輛，甚至有路人在肯德基門口經(jīng)過、打電話、聊天。

    “戰(zhàn)爭結(jié)束了，已經(jīng)結(jié)束六十多年了?！蔽覍ζそ忱项^說。

    他似乎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我甚至覺得他壓根不清楚自己已經(jīng)死了。

    “真的結(jié)束了嗎？真的……真的結(jié)束了嗎？可是我……為什么我還在……為什么……”皮匠老頭的臉突然露出痛苦、掙扎的表情。

    我沒有去打擾他，只是在一旁低聲念著凈心咒，以此對其進行安撫，等他稍微平靜下來后，我才將抗戰(zhàn)、內(nèi)戰(zhàn)、建國、改革開放等等這些跟他簡單說了一遍。聽我說完這些之后，皮匠老頭也終于徹底安靜了，他臉上露出了祥和的表情，周身上下的怨氣也都消了。

    我知道，他這是準備要徹底離開陽界了。

    于是我趕緊又問了一下關(guān)于人皮偽裝，還有他那個上線的事。

    皮匠老頭說做皮這手藝是他上線教給他的，他有一個方子、一根針、還有一碗油，他就用這些東西幫其他有“任務(wù)”的地下組織成員提供偽裝。關(guān)于做皮的材料，老頭說那都是用真人的皮，他的上線會幫他籌備原料，他只需要干活，而且他做這活已經(jīng)好久好久了。

    我又問他為什么要在人皮上留一個拉鏈。

    他回答說那是他上線要求的，這是一個標記，一旦上線同志全部犧牲了，組織內(nèi)部好能弄清楚哪些是自己人，那些是敵特人員。

    聽到這，所有的疑問就都能解釋清楚了。

    60多年前，西橋街這里大概是個日軍集中營，有許多革命人士在這里被處死，并被埋進了“萬人坑”。在40年后，某家建筑公司挖地基，結(jié)果挖出了皮匠老頭以及其他英烈的尸骨，他們的亡魂也隨之活躍了起來。

    但圈內(nèi)同行并沒有了解真相，因為有個懂行的人從中搞鬼，更準確來說，西橋街的這棟鬼樓兇宅，壓根就是這個人一手搞出來的，這個人必然就是死亡助理。

    死亡助理故意讓皮匠老頭在做皮時留一個拉鏈。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當(dāng)拉鏈被拉開，一切秘密都將暴露，一個新鬼必將因此誕生，安起凡就險些成為“拉鏈”的犧牲品。

    自殺圣地……西橋街這里確實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兇之地。

    我不確定死亡助理是否還會回來，他刪掉了微博，這證明他已經(jīng)意識到有人在查他了，如果我是他的話就絕不會冒險回來。所以在想明白了一切之后，我立刻著手幫皮匠老頭進行超度，也幫工地里的其他亡魂做法事，好讓他們早日往生西去。

    在工地的正西有一棵粗柳樹，這顯然是用來封鬼門的，我在柳樹附近隨便挖了挖，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木盒子，里面竟放著一張開過光的銅符。我直接把盒子踩碎，收走了銅符，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重復(fù)不斷地念咒、超度。

    我一直忙到了凌晨5點才把所有的亡魂送走。之后我又去了趟醫(yī)院，雖然安起凡不會愿意聽我?guī)淼南?，但我還是將我發(fā)現(xiàn)的一切都跟他說了一遍，包括曾麗麗的死，以及冒“皮”頂替的種種。

    連續(xù)折騰了兩天，我的精力和體力也透支了，從醫(yī)院出來之后我立刻回到家里，我要好好睡個連軸覺，把損失的睡眠全都補充回來。可惜，我的計劃只實施到一半就被電話吵醒了，來電話的人又是陳時康。

    我有些不情愿，但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而事實也證明我的決定是正確的，因為陳時康給我送錢來了，還是一大筆錢！

    第16章 意外的死訊

    自從上次我和陳時康通話之后，他也一直在打聽有關(guān)西橋街鬼樓的事。一次生意談判的時候，陳時康認識了富成建業(yè)的年輕老板林海東，而林海東也正是購下西橋街kfc后身那塊地皮的人。

    林海東最近遇到麻煩了。但凡做地產(chǎn)生意的人都篤信風(fēng)水，所以在購下那塊地之后，林海東也立刻請了風(fēng)水先生去現(xiàn)場查斷風(fēng)水?？墒撬襾淼乃腥硕际峭粋€反應(yīng)，他們?nèi)スさ乩锴粕弦谎?，然后轉(zhuǎn)頭就走，回答也同一樣：離這塊地遠遠的。

    陳時康了解到這情況之后，就立刻把我推薦給了林海東。巧的是，西橋街鬼樓那的鬼在昨天晚上已經(jīng)被我清了，所以這就是白拿錢的活兒。

    下午5點，我按照陳時康給的地址見到了林海東。

    林海東個子不高，戴著金邊眼鏡，斯斯文文的，并不像黑心商人。不過不管他黑不黑心，我在出發(fā)前就決定要黑他一筆了，另外我也希望可以從林海東這里問一些有關(guān)那塊地皮的事，比如當(dāng)年挖地基的時候是否出現(xiàn)過什么怪事。

    可惜，林海東對20年前的事并不清楚，而且當(dāng)年在西橋街蓋房子的建筑公司早就倒閉了。20年說長也長，說不長也不算長，當(dāng)年的公司雖然倒了，當(dāng)年的人肯定還在的，于是我跟林海東玩了個心眼。

    當(dāng)天晚上8點，我?guī)е趾|去工地里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在他面前裝模作樣地撒了幾張符，用“破局”、“流火”、“雷傷”等等的二字訣法術(shù)制造了各種玄妙的效果。

    林海東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被我給唬住了。

    “法事”都做完了，我告訴他正西的粗柳樹必須要砍掉，不然樓里一旦死人，亡魂走不了便會化鬼。之后我又給他提供了一大堆風(fēng)水建議，這些東西在網(wǎng)上翻翻就能查到一大堆，但從我嘴里說出來肯定就不是免費的了。

    最后，我告訴林海東，這塊地皮在60年前可能是抗戰(zhàn)時期的集中營，地下有萬人坑，20年前蓋樓的建筑公司肯定挖出過死人骨頭，不過這事被人蓋下來了，骨頭也沒影了。所以，要想徹底清除這兒的鬼，就必須找到當(dāng)年建筑公司的人，問清楚那些骨頭都弄哪去了。

    林海東一邊聽一邊不住地點頭，我清楚地看到冷汗從他額角不停地往下流，他也緊張地一直在擦他的眼鏡。他說：“這事我會去查的，只要查到我立刻就通知您，不過集中營也好，萬人坑也好，這事您可千萬別說出去，不然……”

    “我明白的，現(xiàn)在樓市不景氣，這要是再來點鬧鬼傳聞，那你的房子就甭想賣出去了。你放心，做我這行的首要原則就是替客戶保密，你的秘密，我不說，你不說，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我拍著胸口向林海東保證。

    林海東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他說三天之后會讓人送支票到樂易堂。我知道，這三天他還要找其他的風(fēng)水先生過來瞧瞧，看我有沒有騙他，不過他找的人肯定看不出什么破綻，雖然我確實是在騙他，但在驅(qū)鬼這事上我是絕對誠實的。

    三天之后，20萬的支票到了手。我看光棍節(jié)到了，手下兩個雇員都是單身，我就給他倆一人發(fā)了一萬做節(jié)日獎金。然后我又請陳時康吃了頓飯，在表示感謝的同時，也是讓他以后再有什么好活也都介紹給我。

    等生意上的事都打點利索了，我便回家開始著手研究做皮。

    做皮、畫皮，我覺得這兩個其實就是同一種工藝。關(guān)于畫皮的故事，相信是個中國人都知道一二，可是真要說誰精通這里的門道，那就找不出來了，起碼我認識的人里沒人知道鬼是怎么做皮的。

    在超度皮匠老頭之前，我特意讓他給我演示了一下做皮的過程，不過這種演示根本沒有意義。

    皮匠老頭就是用一根沒有線的針，蘸一點惡臭的油，然后在人皮上縫來縫去，只十幾秒，原本破損的曾麗麗的皮就被重新做好了。他自己把皮往身上一套，活脫脫一個曾麗麗就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身高、體態(tài)完全變了樣，就連聲音都變了。我想之前那燒死鬼不怕太陽也不怕靈符，應(yīng)該都跟這張用人皮做成的偽裝有關(guān)。

    現(xiàn)在，針、油、皮，三樣?xùn)|西都在我的手里。針就是普通的鋼針，油如果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尸油，只有皮不明來路。我也試著動手“縫”了幾下，但結(jié)果就是在完整的人皮上穿了幾個孔；我也試著把人皮偽裝往我自己身上套，可是根本穿不進去。

    最后我只能無奈地得出一個結(jié)論：做皮這玩意就只是針對鬼的，活人應(yīng)該是玩不轉(zhuǎn)。

    隨后的幾天相對清閑，我一邊等著林海東那邊的消息，一邊接一些風(fēng)水咨詢、算命卜卦之類的散活?？汕彘e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太久，一個不速之客突然闖進了樂易堂，并將我的日常生活攪得一團糟。

    那天我照常到樂易堂，剛一進門就聽到我辦公室那里有人在吵架，更準確來說一個女人正在進行著單方面的訓(xùn)斥。

    我知道，這肯定又是我的雇員惹禍了。

    我雇了兩個員工在樂易堂上班：一個美女前臺王珊，主要負責(zé)替我接待一下客人；另一個是計算機專業(yè)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羅威，給我做網(wǎng)絡(luò)維護，也負責(zé)應(yīng)付網(wǎng)上那些需要免費咨詢的留言。

    平時王珊在的時候我還是挺放心的，可是她家里有事跟我請了三天的假，所以我就讓羅威暫時頂班，在我出門或者沒來的時候替我暫時招呼一下客人。

    羅威今天29，大學(xué)畢業(yè)六年，考研也考了六年，屢敗屢戰(zhàn)的精神在他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他現(xiàn)在依舊沒有放棄考研的念頭，只是迫于家里的壓力必須邊打工邊復(fù)習(xí)，而我這里活少待遇高，所以他從去年就一直在這上班，每周上七天，有時候干脆就直接住在公司蹭網(wǎng)。

    他這種奉獻精神我是很欣賞的，但他有一個毛病卻讓我完全無法忍——他待人實在是太“客氣”了。

    剛來上班的時候他叫我老板，這稱呼我覺得很別扭，非常土氣，所以我讓他換個稱謂，于是他改口叫我樂哥。

    我比羅威小5歲，但鑒于他在我這里上班，由我給他發(fā)工資，所以他叫我一聲“哥”以示尊重，我倒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事情并非如此，當(dāng)我第一天將王珊雇來上班的時候，羅威竟然非常正經(jīng)地喊了王珊一聲阿姨！

    從那以后我才慢慢弄清楚，原來在羅威的腦部世界當(dāng)中，有著自己一套與眾不同的稱謂標準：在他看來所有工作的、化妝的成熟女性都是阿姨，所有穿西裝、做生意的成熟男性都是叔叔！

    大概是因為我確實不那么顯老的關(guān)系，所以羅威幾經(jīng)思考最后將我歸類到了“哥”這個范疇，如果再大兩歲，恐怕我也難逃被一個29歲的男人叫叔叔的命運。

    在昨天離開公司之前，我特意叮囑羅威見到女人就叫女士，見到男的就叫先生，無論如何別給我喊出叔叔、阿姨來，而現(xiàn)在看來我的叮囑壓根沒有任何意義。

    我急忙跑著到了我的辦公室。

    果然，羅威可憐巴巴地站那墻邊低著頭，而一個穿著打扮十分中性化短發(fā)女人正指著羅威的鼻子不停地訓(xùn)斥著。

    “抱歉、抱歉！非常抱歉！我的這個員工他一向?qū)θ丝蜌?，其實那是他表達尊敬的一種方式，您千萬別見怪。”我趕緊過去解釋。

    “尊敬？喊人大姑算是尊敬？”短發(fā)女反問我。

    “大姑？”我頓時一愣，然后忙轉(zhuǎn)向羅威問他：“你怎么想的？”

    羅威一臉無辜地抬頭說：“樂哥，你不是跟我說嘛，見到女的叫女士?！?/br>
    “對啊，你就叫啊?！?/br>
    “是啊，我聽你的叫了，但是她說女士把她叫老了。我一想不能叫阿姨，然后……然后就……就叫了個大姑。”

    這可真是讓我哭笑不得！我趕緊沖羅威擺手，讓他回自己的小辦公室做他最擅長的工作。等羅威走了，我又趕緊向那短發(fā)女再次道歉：“實在是對不起，我替他向你賠禮道歉，我這有古巴咖啡，現(xiàn)磨現(xiàn)煮，要不要嘗嘗？味道相當(dāng)不錯?！?/br>
    短發(fā)女沒有回答我，而是傲慢地對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是警察在檢查犯人，這感覺讓我十分不舒服。

    我剛要開口問她有何貴干，結(jié)果她卻先一步朝我亮出了證件。

    “我是警察！10月20號、21號，這兩天晚上你在哪？”

    靠！我在心里罵了一句，原來我的第六感也挺準的，這娘們還真是個警察。

    這世界上有兩種人是我最討厭的，一種是頑固不化的無神論者，一種就是警察。我的工作經(jīng)常涉及到死人、兇宅，這就免不了跟警察打交道，而每次跟警察遭遇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這次恐怕也不會有例外。

    “20號……這都快過去一個月了，我得想想?！蔽曳笱苤f。

    “如果你想不起來我可以給你一點提示。安起凡這個人你應(yīng)該認識吧？”

    “認識，認識。他是我一個客戶。哦，我想起來了，20號的晚上我去過他家，他生病了，是我把他送去的醫(yī)院。該不會是他告我吧？”

    “我想應(yīng)該沒有這種可能了，他死了?！倍贪l(fā)女冷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