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老夫人看著慕婉筠突然而來的氣勢,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一直覺得慕婉筠太過軟弱善良,沒有身為大家嫡女的風范,日后若是嫁為人婦只怕不能揚威,只有被小妾欺辱的份,那樣可真是給忠勇侯府丟份。如今慕婉筠突然就開竅了,日后也能穩(wěn)坐正妻之位。 “大小姐,求求您饒了奴婢這一遭吧,奴婢真的沒有害青黛?!本G意眼珠一轉(zhuǎn)便跪在地上一個勁磕頭,之前趾高氣昂的模樣沒了,一瞬變得奴顏媚骨。 “還在等什么?還不把綠意拉出去,難道你們沒聽懂我說的話嗎?”慕婉筠絲毫不為所動,冷眼看著地上磕頭的綠意,真是什么主子養(yǎng)什么狗。 幾個家丁走上前,把趴在地上的綠意拖了起來,綠意見一向笑嫣嫣的大小姐是動真格的,心中這才害怕起來。轉(zhuǎn)而對著柳姨娘大喊:“姨娘!姨娘您快救救奴婢,奴婢這都是為了您啊,您不能不顧奴婢死活,姨娘!” “什么叫做為了我?綠意你別瞎說?!绷棠镖s緊給綠意使眼色,綠意卻已經(jīng)被嚇破膽了,滿心都是被打死的恐懼,哪還看得見柳姨娘的眼色。 聽聞柳姨娘要摘個干凈的話語,明顯是不管她的死活,綠意愣了愣,隨即撕心裂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柳紫煙你個毒婦,為了地位權(quán)利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本G意復又對著那群柳園的下人道:“你們看到了嗎,我的下場就是你們以后的結(jié)局,哈哈哈哈?!?/br> 柳姨娘氣急敗壞:“還不把這個瘋子拉下去,放她在這里瘋言瘋語!” “等等,綠意你好好說說你知道的一切,若是讓我開心我就饒你一命。”慕婉筠卻在這時制止了把綠意往外拖的家丁。 “荺兒,這綠意已經(jīng)瘋了,一些瘋言瘋語有什么好聽的,若是她發(fā)瘋傷到人可如何是好?您說對吧老夫人?”說完不待老夫人回話,柳姨娘便對著兩個家丁道:“還不快拉下去,傷了幾位小姐你們擔待得起嗎?” “讓她回來,說清楚?!崩戏蛉藚s不回答柳姨娘的話,而是贊同慕婉筠的話,這般模樣明顯是柳姨娘急著殺人滅|口,而且綠意那句“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讓老夫人很在意。上次柳姨娘滑胎明明是春紅動的手腳,為什么就變成了柳姨娘自己下的手。 ☆、第 41 章 兩個家丁把綠意給拖了進來跪在地上,便退到一旁。 慕婉筠與老夫人看著綠意,等待綠意敘述柳姨娘的種種惡行。就在這時慕婉玉卻身子一歪,歪倒在了綠意跟前,柳姨娘與元寶上前手忙腳亂的攙扶慕婉玉,卻是半晌扶不起來。 折騰片刻慕婉玉倒是被扶了起來,而跪在地上的綠意卻突然身子僵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面,過了片刻起身往一旁沖了過去,眼看就要撞上一旁的柱子。 “快攔下她!”慕婉筠氣急敗壞的怒吼,看來柳姨娘手里抓著綠意的把柄,大約趁著剛剛那一會兒,便以此威脅綠意。這綠意好不容易要出來指證柳姨娘,絕不能讓她就這么去了,得發(fā)揮作用才行。 聽聞這話兩個家丁立刻上前,只是快要來不及抓住綠意了。說時遲那時快,慕婉筠一個縱身上前抓著綠意的手臂,她也顧不得什么禮儀不禮儀,就算讓柳姨娘知道她會些功夫也無妨,反正過了今天世上就沒有柳姨娘此人了。 雖然慕婉筠千鈞一發(fā)抓住了綠意,但是因著慣性,綠意的頭還是磕上了柱子。綠意一陣暈眩便倒在了地上,慕婉筠上前摸了摸綠意的手腕,得知綠意只是暈了過去,頓時松了一大口氣。 而其余眾人驚奇的看著慕婉筠,大約是沒想到慕婉筠身手如此敏捷,離著這么遠都能一下抓住了綠意。 慕婉筠看向身后兩個家丁:“你兩,好好看著綠意,不一會兒便會醒過來,若是連一個弱女子都看不好,你們也就不用在侯府待了。” 兩人連連應是,這忠勇侯府的待遇可不是隨處能有的,被主子趕出去的奴才大約是沒有什么好下場的。 這時柳姨娘卻要上前,走到綠意身前被慕婉筠攔了下來:“怎么?姨娘想殺人滅口?這一次不成難不成還能給你二次機會?” “荺兒你這是什么話?姨娘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冷血無情之人嗎?大家都看著呢,這綠意是自己撞上去的,可不關(guān)姨娘什么事,大約是毒害夫人害死青黛良心不安,綠意好歹伺候了我那么久,總該看看她的?!?/br> 慕婉筠貼近柳姨娘耳側(cè):“那姨娘會不會良心不安?我娘,慕斯榮,你肚里的孩兒,春紅,綠意,還有我,都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姨娘手上沾了這么多鮮血,會不會良心不安?會不會擔心這些冤魂前來索命?” 慕婉筠前世得知真相后就想問問柳姨娘,她的心怎么可以這么狠毒,這么毒?哪怕是一瞬間,那鐵石心腸都不曾有過一絲不忍嗎? 聽到慕婉筠這樣說,柳姨娘訕訕干笑道:“荺兒你在說什么?姨娘怎么聽不懂呢?”柳姨娘奇怪,除了春紅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兒,其余慕婉筠列舉的人好像都活得好好的,好得不能再好,怎么就成了冤魂?柳姨娘卻不知道,若是慕婉筠沒有重生,這些人盡數(shù)都會死在她的手上,無一幸免。 慕婉筠退回一些,看著柳姨娘眼角淡淡的皺紋:“沒什么,綠意沒什么大礙,姨娘不用擔心,不一會兒便會醒過來,也用不著姨娘紆尊降貴去查看一個賤婢。”果然是死性不改,慕婉筠心中自嘲,她怎么會奢望柳姨娘良心發(fā)現(xiàn)。 慕婉筠攔住柳姨娘,柳姨娘卻硬是往前擠:“姨娘還是擔心,就讓姨娘過去看一眼也好安心?!?/br> 慕婉筠不動如山,她這幾年的武可不是白練的。 耽擱了這么會兒功夫,地上躺著的綠意悠悠轉(zhuǎn)醒,睜開眼迷??戳丝此闹?,還在壽春院前廳,她這是還沒死呢。 周圍幾個家丁死死的看著綠意,如果是想再次尋死是不太可能了。隨即綠意看向柳姨娘,渾身顫抖:“姨娘,求求您姨娘,不是綠意不想死啊,求求您,求求您?!本G意一個勁兒朝著柳姨娘磕頭,嘴里一個勁兒告饒。 “綠意,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自會護著你家人,我倒要看看,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公然行兇。”慕婉筠說著看向一旁的柳姨娘。這綠意是家生子,若是硬要說她有什么弱點,必然是她的小情郎與一雙父母。 綠意聽聞這話便轉(zhuǎn)向慕婉筠,對著慕婉筠把頭磕得砰砰直響:“謝謝大小姐,謝謝大小姐?!鳖^上都滲出了一絲絲血紅。 “好了,別磕了,起來好好說話。”老夫人一直看著,時間一久心力交瘁,有些不耐煩的出聲。 “是?!本G意便挪到屋子中央,對著老夫人與慕婉筠訴說她所知道的一切,包括之前收買產(chǎn)婆讓姜氏殞命,把慕婉筠推進水里,害死肚中孩兒嫁禍于春紅與姜氏,以及此次逼迫青黛送加了毒|藥的粥給姜氏,事后還讓她把青黛推入水中殺人滅口。 綠意剛說了一點,柳姨娘便怒吼:“綠意你閉嘴,我待你不薄,你為何污蔑于我!”柳姨娘聲音都變了,聽著綠意把之前的事情都抖落出來,光是一件就足以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她怎么可以讓綠意繼續(xù)說下去。 “柳紫煙你給我閉嘴!來人讓這個毒婦閉嘴?!崩戏蛉藲獾脺喩戆l(fā)抖,她沒想到在自己眼皮底下居然有人公然行兇。柳紫煙吃侯府的用侯府的,享受著正妻才有的待遇,居然要毒害正妻,毒害侯府子嗣。 家丁聽聞把柳姨娘押著跪在綠意身側(cè),老夫人身后的李嬤嬤便上前,把抹桌子的抹布塞進柳姨娘嘴里。 柳姨娘這么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哪里受過這般罪,被抹布上的臭油味兒一熏,頓時一陣惡心。嘴被堵著無法吐出,折騰得眼淚直流。 慕婉玉見此上前撲倒在老夫人腳邊:“祖母,祖母求求您,您要相信玉兒,娘不會是這樣惡毒的人,這么多年您不也看在眼里的嗎?一定是綠意那個賤婢,為了保命血口噴人?!?/br> 老夫人卻不為所動:“別哭了,吵得我心煩?!蹦酵裼癖灰缓鸸恢棺×丝蘼暋R娔酵裼癫怀?,老夫人看向綠意:“你接著說?!?/br> 綠意剛要開口,慕狀元卻到了門外:“娘?這是怎么了?什么事用得著如此大動干戈,氣壞了身子可怎么辦?”這么大動靜下人不可能不知道,于是慕狀元下朝回家,剛進門就聽下人議論柳園出事了,便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紫煙?”老夫人還未回話,慕狀元便看到了跪在那里淚水漣漣的柳姨娘。 慕狀元快步上前,把柳姨娘嘴里的抹布扯了出來。柳姨娘為了不在慕狀元跟前失儀,硬生生把口中穢物咽了回去,才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慕狀元哽咽道:“侯爺......?!?/br> 欲語還休好不招人疼愛,慕狀元果然看向老夫人:“娘,這是怎么了?紫煙犯了什么錯?娘何必這般折騰紫煙?” 老夫人氣得臉色鐵青,還未開口一旁的慕婉玉卻撲到慕狀元身前:“爹爹,你快勸勸祖母,祖母要殺了娘,以后玉兒就沒有娘了。” “慕婉玉!休要胡說!分明是柳紫煙做了當誅的事情!”老夫人胸口劇烈起伏,這娘倆是一個德行,心思惡毒還扭曲是非。 慕婉玉立刻誠惶誠恐:“是玉兒太過慌亂,以至于口不擇言冒犯了祖母,但是娘真的沒有做那些事情,是綠意那個賤婢陷害我娘,爹爹你讓人快把綠意這個賤婢拖出去打死?!焙笠痪鋮s是對著慕狀元說的。 慕狀元一頭霧水,這鬧了半天自己還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便出口詢問:“誰能與我仔細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這時一旁一直沉默的慕婉筠上前:“還請爹爹稍坐,讓綠意把話說完,這話里真假到時候再來辨別不遲?!?/br> 慕狀元聽聞覺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扶著柳姨娘往一側(cè)走去。坐定之后慕狀元低聲安慰,慕婉筠聽了個大概,莫不是查個水落石出,還柳姨娘一個清白云云。慕婉筠心中冷笑,柳姨娘能有什么清白可言? 柳姨娘則弱柳扶風的依偎在慕狀元身側(cè),只要侯爺相信自己,護著自己,其余的人就算知道又如何,能奈她何?還不是照樣得乖乖聽話,慕狀元就是柳姨娘最大的王牌。 慕婉筠望著慕狀元一臉疼愛的看著柳紫煙,心中說不出來的失望,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行,看到看到弱勢的一方,那保護欲便爆棚了。父親這么多年不曾看破柳姨娘的偽裝,柳姨娘與慕婉玉深諳此道,母親與自己在這方面都吃了大虧。 就如同人們看到一頭雄壯的獅子與一頭受傷的羊,潛意識便直接認為是獅子傷害了羊,卻不知道獅子其實是無辜的。同理,若是慕婉玉跟她在一起,她毫無異狀,而慕婉玉在哭的話,別人都會認為粗壯的她欺負了如白花般柔軟的慕婉玉。 ☆、第 42 章 得到許可的綠意磕磕巴巴的敘述,越聽在場一干人臉色越難看,俱程青黑之色,其中老夫人尤為嚴重。 老夫人與慕婉筠是被氣的,而慕狀元是因為自認為的柳姨娘與綠意說的相差太多,顛覆得太徹底不太容易接受。自己印象中溫婉善良的妾室是如此的惡毒,難道這么多年自己身側(cè)躺著一條毒蛇,這也太可怕了。 慕婉玉柳姨娘是因為自己的惡行被披露,想要把綠意撕碎卻不能動手,忍得太過辛苦而變色。 待綠意說完眾人一陣沉默,慕狀元看向身側(cè)的柳姨娘,還是記憶里的面容,柳葉眉彎彎,一張巴掌大的臉上嵌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如既往的惹人憐愛,一如既往的柔弱美麗。除了眼角淡淡的皺紋,幾乎沒有什么變化,無法想象這柔美的表皮下有一顆狠毒的心。 柳姨娘見慕狀元看向自己,那眼里帶上了審視的意味,立刻又柔弱了三分:“侯爺......您是站在煙兒這邊的對么?不會眼睜睜看著煙兒被人冤枉,被人安上莫須有的罪名的對么?若是侯爺都不信煙兒,那煙兒只有以死明志了!”說著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慕婉玉也撲了過去抱著柳姨娘:“娘,別說傻話,爹爹一定會還娘一個清白的,不會讓那些jian人陷害娘的,爹爹你說對么?”慕婉玉同樣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向慕狀元。 看著柳姨娘與慕婉玉自導自演,慕婉筠心內(nèi)嗤笑,誰是jian人她們心里最清楚,怎么有臉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番話!柳姨娘會舍得以死明志?說出來別說她不信,就算柳姨娘自己都怕不信。 看著眼前母女情深的柳姨娘與慕婉玉,慕狀元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選擇相信柳姨娘母女的話,而不是相信綠意那個丫頭,他無法想象柳姨娘會做出這些事情,這定是綠意為了活命而胡編亂造。 慕狀元的眼神變化自然沒逃過慕婉筠的眼睛,這明顯的苦情戲自家父親都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嗎?父親果然是老了嗎,或者是柳姨娘演技太過精湛,讓人無法看破。 “綠意,你說這些話有何證據(jù)?若是拿不出證據(jù)就是造謠生事,不要怪本侯治罪于你!”慕狀元厲聲對著綠意道。 “奴婢沒有,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虛言啊侯爺?!本G意被嚇得瑟瑟發(fā)抖,之前慕婉筠承諾護著她的話,在慕狀元這個一家之主面前形同虛設(shè),若是慕狀元起心治罪,只怕她只有死路一條了。 “那證據(jù)何在?”慕狀元看著一直磕頭的綠意,企圖看出一些心虛的表現(xiàn),只可惜不曾如愿。 “那些證據(jù)都被柳姨娘毀滅了,奴婢不曾留下,但是奴婢真的沒有騙人?!?/br> 就在這時從旁邊插出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若是要證據(jù),奴婢這里有?!?/br> 從門外進來一個身著破爛衣衫的女子,面上帶著青色紗巾,讓人看不清楚面容。那人進門之后對著慕狀元跪拜:“奴婢小青見過侯爺?!?/br> “小青?你又是何人?你有什么證據(jù)?”慕狀元擰著眉頭。小青身上的衣衫雖然洗得發(fā)白,而且破破爛爛摞滿補丁,但是仔細分辨還是能看出,這是侯府最下等婢女所穿的衣服。這一個倒夜香干雜活的婢女,怎么也出來摻和! “侯爺,這只是妾身院里干雜活的小丫頭,上次她偷拿了妾身的金釵,被妾身打了一耳光,也許因此對妾身懷恨在心,此時來落井下石罷了,讓人趕了出去便是?!?/br> 柳姨娘都快忘記有這么個婢女了,努力回憶才想起來,小青就是那個氣質(zhì)酷似自己的婢女。雖然不知道小青有什么證據(jù),但是柳姨娘覺得先把她趕出去為好。 “柳姨娘,你是心虛嗎?侯爺,還請您聽小青一言,到時候再來處罰小青不遲?!毙∏喙蛴诘厣希瑧B(tài)度恭敬卻不卑不亢 “好,你自說來,若是造謠后果你知道?!蹦綘钤烈靼肷危罱K吐出這么一句。他說不清楚心中是何感覺,總覺得也許一直以來是自己錯了,想著慕狀元又斜了一眼身側(cè)的柳姨娘。 柳姨娘不依嬌嗔:“侯爺......您怎么任由這低賤的婢子胡亂污蔑妾身?!?/br> “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姨娘沒有做過,何須擔憂別人污蔑,你說對吧姨娘。”慕婉筠一臉笑容的看著柳姨娘,不枉自己老早施為,如今看看柳姨娘還如何狡辯。 柳姨娘看著慕婉筠明媚的笑臉,恨恨的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進來吧?!毙∏嘁姛o人有異議,便對著門外招呼了一聲。 眾人將目光移向門外,只見門外進來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覺得眼熟的同時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只有柳姨娘在見到婦人片刻后臉色大變。 看著柳姨娘變得青黑的面皮,慕婉筠不自覺勾起了唇角:“小青,這是何人?” 小青抬眼看了看慕婉筠,面紗下的紅唇輕揚:“回大小姐,這是四年前侯爺請進來給夫人接生的穩(wěn)婆,綠意并沒有說謊,柳姨娘確實收買了這個穩(wěn)婆?!闭f著轉(zhuǎn)向穩(wěn)婆道:“你把當時的情況細細道來?!?/br> 穩(wěn)婆張了張口,還未說話。一旁的柳姨娘卻嚶嚀一聲暈了過去,慕婉玉慕狀元慌忙伸手去扶。 慕婉筠走過來看著柳姨娘撲閃的睫毛:“爹爹,姨娘沒什么大礙,筠兒有辦法讓姨娘毫發(fā)無損的醒過來?!闭f著對一旁的山羊胡大夫眨了眨眼睛。 一旁想上前的山羊胡大夫止住了腳步,轉(zhuǎn)而對著慕狀元點了點頭。 慕婉筠招呼一旁柳姨娘的婢女秋菊,把柳姨娘的鞋子脫了下來,飽滿粉紅的指甲便掐上了柳姨娘的腳心。修得整齊的指甲暗暗使勁兒,慕婉筠恨不得使上全身力氣,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就不信柳姨娘這么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能忍受得住這個疼痛。 果然柳姨娘忍了一會兒,最終忍不住抖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侯爺,妾身這是怎么了。” “哦,姨娘就是哭的太多了,索性筠兒會兩手,把姨娘救醒了,姨娘不用謝筠兒,這是筠兒該做的?!蹦酵耋抟贿叢潦忠贿呅Φ脿N爛。 “既然無事便讓穩(wěn)婆接著說吧?!崩戏蛉巳嗔巳嗝夹?,她只想趕緊完事回去歇著。 穩(wěn)婆作完證,又進來了王記藥房的伙計,細細訴說了綠意去抓了麝香。隨后小青從懷里掏出一張燒掉邊角的紙:“這是奴婢從廚房的爐灶里撿出來的,親眼看著綠意交給王廚子?!?/br> 人群里撲通跪倒一個胖子:“求侯爺開恩,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見大勢已去,有人承頭一干知情人都跪倒在地,向慕狀元求情。 慕狀元臉色復雜的看向柳姨娘,如果之前綠意一個人作證,慕狀元還可以說服自己相信柳姨娘,是因為綠意想把罪名嫁禍給柳姨娘??墒侨缃襁@么多人,慕狀元實在無法不相信,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一直以來都包藏禍心,想毒死自己的愛妻,自己的子嗣好自己上位。 而柳姨娘還想垂死掙扎:“侯爺,一定是有人買通他們來陷害妾身,煙兒是什么人侯爺最清楚不是嗎!” 老夫人一拍桌子:“夠了!柳紫煙你太讓我失望了!梓馨可曾虧待于你!你的下人比梓馨還多,所有的一切都是梓馨給你的!你怎么就這么惡毒?居然次次想置梓馨與我的孫兒于死地,連自己肚里的親生骨rou都能下手!柳紫煙你還是不是人!”老夫人說完氣得渾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