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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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餐廳正是營業(yè)的高峰期,身著華服的客人絡(luò)繹不絕。 鐘銘一路拉著隋心,踏入門口。 他走得不快,步速輕緩,隋心跟著他一點都不吃力,只覺得自從進(jìn)門,握著她的那只手就越發(fā)緊迫,好像她會突然跑掉一樣。 餐廳里服務(wù)生見到鐘銘,紛紛點頭問好,他們稱呼他為“鐘經(jīng)理”。 鐘銘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挺直著背,寬而厚的肩膀擋住了隋心的部分視線,可是那些女服務(wù)生望向他的那種目光,她卻沒有錯過。 那是愛慕的、崇拜的視線,就像她一樣。 隋心再度望向面前的高大背影,不知是錯覺,還是自己太過遲鈍,這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比一年前更挺拔了些。 從門口到后面辦公室區(qū),路程不長,卻像是走了很久很久。 前場燈光璀璨,幾乎迷亂了眼,直到踏入通往辦公室的走廊,突然轉(zhuǎn)換成冷白色調(diào)的光,她才一下子清醒過來。 —— 來到走廊盡頭,那扇厚重的門被鐘銘一把推開。 他卻沒有放開隋心的手,直到將她帶到一個真皮的長款沙發(fā)上,壓著她的肩膀坐下,依然握著她。 鐘銘緩緩矮下身子,單膝觸地,握著她的手指仔細(xì)看了看:“好像沒那么紅了?!?/br> 隋心“嗯”了一聲,就見鐘銘從兜里摸出她剛才擦過的藥,塞到她的掌心里。 “你再擦點藥,我去給你找點吃的,等我回來慢慢聊?!?/br> 隋心點頭。 直到那扇門再度關(guān)上,她才輕吐出一口氣。 然后打量起四周,這才注意到整間屋子里的擺設(shè),清一色冷色調(diào)的家具,冷色調(diào)的窗簾,只是在同色系的書柜上,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幾個五顏六色形狀詭異的小物件。 隋心走過去一看,越看越眼熟。 愣了一會兒神才想起來,其中一個好像是她小學(xué)四年級做的雞蛋殼花瓶,就是將紙漿一層層糊在花瓶上,直到達(dá)到一定的厚度,再用已經(jīng)涂好顏色的雞蛋殼粘在最外層,最后再將里面的花瓶拿出來。 視線越過花瓶,望向旁邊,指尖一頓,將旁邊的一張皺巴巴的紙抽了出來。 是她小學(xué)畢業(yè)時的參加作品,是將搜集回來的廢舊雜志和報紙剪碎,用那些細(xì)碎的紙屑拼出的一幅畫。 還有粗糙的糖果屋紙模型、歪七扭八的布娃娃,和她人生中第一幅工筆畫,畫的是玉蘭花。她記得她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去著色,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 直到身后再度響起開門聲。 隋心這才醒過神,回過身去,就見鐘銘已經(jīng)脫掉了西裝外套,襯衫袖子向上挽起,領(lǐng)帶也已經(jīng)拿掉,領(lǐng)口解開了兩顆紐扣,鎖骨若隱若現(xiàn)。 他手里拿著一個托盤,腿向后一勾,就將門合上,反手一擰,那道鎖就落了下去。 “來吃飯?!?/br> 鐘銘將托盤放在茶幾上,隋心走過去一看,有些咋舌,牛排、沙拉、土豆泥、炸鮭魚、果汁、牛奶,還有芝士蛋糕和巧克力布丁。 “廚房里還剩下這些,我每樣都拿了一點?!?/br> 鐘銘利落的將盤子一一擺放好,隨即抽出刀叉,切向那塊牛排。 “我哪吃的了這么多?” 隋心只來得及說這一句,一小塊牛排rou就遞到嘴邊,她只好張開嘴吞下去。 鐘銘動作專注:“能吃多少是多少,這家西餐廳我有入股,不怕你把我吃窮?!?/br> 隋心口齒不清的說:“那你上次為什么騙我說洗碗抵債?” 突然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生氣,這五味雜陳的心理真是…… “上次的事,我向你道歉。”鐘銘低聲道。 隋心張了張嘴,一下子就不忍心了:“倒也不用道歉……” 他很快又塞過來一口沙拉:“還有什么想問我的?” 隋心咽下沙拉,舔了一下嘴邊的沙拉醬,說:“今天帶我去酒店的那個人,他說他姓鐘。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鐘銘用拇指抹向她的嘴角:“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他是我大哥?!?/br> —— 隋心一怔,進(jìn)而陷入沉思。 難怪她會覺得那個鐘先生眼熟,她之前在網(wǎng)上搜過鐘氏的資料,見過他的照片,不過本人比照片上瘦很多。 還有上次和鐘銘一起設(shè)計城堡戒指時,那文件夾上如此清晰的logo標(biāo)志,她后來也在網(wǎng)上搜索鐘氏企業(yè)的資料時見過。 方町通過杜純的嘴告訴她那件禮服是假的,還說鐘銘經(jīng)濟(jì)有問題,她都一再相信,努力將疑惑壓回深處,告訴自己方町是沒必要騙她的。 直到夏瓴帶她去鐘家,卻沒有介紹對方的任何背景,連“名譽(yù)校董”四個字都沒提過。方町沖進(jìn)來,突然喊那個鐘先生“大哥”,拉著她就走……那聲稱呼已經(jīng)將他出賣,方町是順著鐘銘的輩分喊的。 在來的路上,鐘政還說了那些古怪的話:“我只是覺得讓你自己親眼看到真相,對你更公平。在這之前請你相信我,我對你絕無惡意,我只是想幫你?!?/br> 她分明聞到了他的不懷好意,根本也不相信會有人對非親非故的陌生人提供善意的幫助,可是理智和忐忑不安的情緒,卻迫使她不得不走這么一趟。 如果像以前一樣逃避現(xiàn)實,這會兒恐怕正在家里胡思亂想吧…… 然后用小心翼翼重新堆起來的心理建設(shè),再一次自我欺騙。 —— 隋心話音一頓,又問:“可你不是獨(dú)生子么?” 鐘銘垂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陰影:“我媽現(xiàn)在是我爸的第二任太太,不過他們二十幾年前就開始了。” 話音落地,那雙黑眸緩緩抬起,聲音艱澀:“我媽是第三者。雖然不是唯一的,卻是最成功的那一個?!?/br> 隋心張了張嘴,聲音哽在喉嚨深處。 她一直知道鐘銘是私生子,以為他沒有父親。小區(qū)里的大爺大媽們早就議論過,說鐘銘的母親秦敏麗是被野男人拋棄的笨女人,給人家生了個孩子卻連名分都沒有。所以連帶鐘銘,也是從小被人戳著脊梁骨長大的,外面那些人總是帶著憐憫的目光這樣說——成績這么好,可惜了,是個有娘生沒爹教的野孩子。 隋心眼睛輕眨,怔怔的望著那雙黑眸,望著那里面涌動不安好像隨時都會熄滅的細(xì)碎的光。 輕輕開口:“對不起?!?/br> 心頭涌上酸澀,好像一下子就要將她吞沒。 “傻瓜,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那沙啞的聲線扭曲著,透著悲傷,“我的出身,又不是你的錯?!?/br> 然后,他端起果汁,湊到她嘴邊。 隋心嘴唇顫抖著喝了一口,接過杯子,握著杯緣的手緩緩用力:“那……你恨他們么……” 鐘銘一怔,那絲微笑幾近破碎:“不恨。出身不能改,但是命運(yùn)握在自己手里?!?/br> 隋心放下杯子,抬手去碰他的鬢角。 指尖輕觸到那片皮膚時,極其敏感的感受到他肩膀輕微的一顫,望著她的那雙眸子越發(fā)的沉。 鐘銘幾乎被那目光里的柔軟,抽離了魂魄,小心壓制著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將那副軟綿的身軀拽入懷里。 牢牢禁錮。 手臂收緊,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里。 炙熱而綿密的呼吸砸向她的鎖骨,沉悶低啞的聲音響在耳邊:“心心,不要可憐我?!?/br> 一下子就敲進(jìn)她心里。 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輕觸他的面頰,手指摩挲著他的發(fā)根,新理過的發(fā)尾扎著指尖發(fā)麻。 她此刻的心已經(jīng)化成春水,這個無堅不摧的男人,讓她心疼。 —— 不知過了多久,隋心靠在沙發(fā)上輕輕睡了過去,鐘銘起身收拾餐盤時,將一張薄毯搭在她身上。 可是等他再回來時,沙發(fā)上卻不見人影,薄毯有一半掉在地上,零零落落…… 鐘銘心里一緊,剛要出門找人,這時就聽到洗手間里傳來的響動。 他快步走過去,門正好從里面開啟,扶著門框的的手虛弱蒼白。 鐘銘一把撐住隋心的重量。 隋心幾乎直不起腰,捂著肚子,五官扭曲到一起:“能不能送我回家……我那個來了?!?/br> 話音落地,就覺得扶著她的手臂驀然一僵。 緊接著,身體的重心就迅速偏離,她被打橫抱起。 一路來到一扇淺色的門前,鐘銘抬腳將門踢開,快速融入那片黑暗。 身體很快陷入一片柔軟,是一張單人床。 隋心瞇著眼,透過黑暗,只能看到遮住了門口大片光影的高大輪廓。 鐘銘挑開棉被,蓋在她身上,扭開床頭燈,微弱的燈光照在那張白如紙的臉上,額頭已經(jīng)滲出冷汗。 “你先躺會兒,我去去就來?!?/br> —— 隋心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身體沉重,雙腿虛麻,全身上下都不像是自己的零件,只有小腹傳來沉沉的鈍痛,一陣一陣。 這次痛經(jīng)比以前都要劇烈,而且好像會持續(xù)很久時間。 她的眼皮子再也撐不住,緩緩合上。 意識昏沉,下腹疼痛越發(fā)起勁兒,也不知道這樣熬了多久,門外傳來細(xì)微的聲音,隋心才從那凌亂無章的淺夢里醒來,剛一動小腹就一陣痙攣。 她扭曲著臉歪倒在枕頭上,就見到一道黑影走了進(jìn)來,手里拎著一個塑料袋,里面裝的是…… 她皺著眉,定睛一看,果然是各種款式各種型號的衛(wèi)生巾。 還有一盒止痛片。 鐘銘將塑料袋放在床頭柜上,手臂一撐,就將她拉向自己,一手摟著肩膀,一手端著紅糖水湊近她嘴邊。 隋心喝了一口,嘴里總算沒有那么苦,又就著水將止疼片服下。 這時,就覺摟著她的手臂有些僵硬,卻沒有將她重新放倒,響在頭頂?shù)穆曇粢餐赋鰧擂危骸澳莻€,你先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