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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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意,找人問了城門的方向,便往那邊走去。 誰知才走了不多會兒,突然不知從哪里竄出一個人來將她拉住。金釵兒嚇了一跳,定睛看時,卻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廝打扮的,手里提著一個壇子,看臉卻并不認(rèn)得。 那小廝卻瞪著她道:“十七姑娘,真?zhèn)€兒是你,你怎么在這里……快跟我來!” 金釵兒本正想甩脫他,聽了這話很是詫異:“你說什么?你叫我什么?你認(rèn)得我?” “我自然認(rèn)得你,”小廝叫道:“你怎么了,難道你不認(rèn)得我小吉祥嗎?” 金釵兒懵懂不知:“我……” 小吉祥卻左右看看,又道:“我們樓主暗中吩咐叫我們留心姑娘,今兒我是來替樓里的jiejie們?nèi)【频?,沒想到真?zhèn)€兒遇到了你,你快隨我回去,樓主連日來為你擔(dān)心,這會兒見了你不知會高興成什么樣呢。” 金釵兒聽如此說,心想著多半是先前認(rèn)識自己的人,雖不記得那“樓主”是誰,但既然不是侯府的人,見見無妨,恐怕也會有益于自己恢復(fù)記憶呢。 于是乖乖地跟著小吉祥走,轉(zhuǎn)了幾條街,終于來到了留歌坊。 金釵兒抬頭看著面前的三層樓,暗暗警惕:“你說的樓主就在這里?” 小吉祥滿面詫異:“當(dāng)然了,十七姑娘,你不會真?zhèn)€兒不記得了吧?!?/br> 金釵兒不敢多言,只隨著這小吉祥而行,進(jìn)門的時候,有幾個樓里的姑娘看見了她,一個個面露喜色圍了上來:“十七!這些日子怎么不見你呢?” 又有的說:“你這幾日不見,可把樓主急壞了!” 金釵兒見她們一個個面容姣好,打扮的又好看,身上又香,不由笑道:“啊,各位jiejie可好呢?!?/br> 正目不暇給,身不由己給簇?fù)碇騼?nèi)走,才進(jìn)里間,就聽到頭頂有個聲音道:“你……十七!” 金釵兒抬頭,卻見二樓上有個相貌極美的女子,正手扶欄桿垂頭看向她,眼中滿是急切。 小吉祥跟眾姑娘紛紛推搡,熱鬧親熱地叫她快上去。 金釵兒不由自主地邁步上樓,才走了幾步,那美貌女子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走下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會兒:“我就知道那人說的不是真的……” 薛紅淚說了這句,忍著要落淚的沖動,領(lǐng)著金釵兒上了樓,回到了自己的屋內(nèi)。 金釵兒本來還有些警惕,可是見她是個這樣好看的女子,又似真情流露之態(tài),心里不知怎么就放松下來:“jiejie、jiejie認(rèn)得我嗎?” 薛紅淚本滿面驚喜,聞言一怔:“你……” 金釵兒撓撓頭道:“我、忘了之前的事情,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br> 薛紅淚一驚:“你……” 將金釵兒上下打量了會兒,又摸摸她的額頭,捧著她的臉問道:“你真的都忘了?是怎么回事?” 金釵兒被她親昵的動作弄的有點不適應(yīng):“我也不知道,我先前受了傷……jiejie既然認(rèn)得我,那應(yīng)該知道我的底細(xì),他們怎么叫我十七呢?” 她在心里想:既然自己是侯府的“金釵兒”,那么“十七”這個稱呼,應(yīng)該就是四年前金釵兒失蹤之后的身份吧。 然而這可是青樓地方,難道說她失蹤的時候是在這種地方廝混著的? 冷汗止不住冒出來:要真是這樣,那她這次離開侯府可真是做的太對了。 薛紅淚驚疑不定地盯著金釵兒打量,仍是不敢相信。 金釵兒見她不言語,忙著問:“你怎么不告訴我?我、我也是這樓里的嗎?” “什么?不不!你當(dāng)然不是!”薛紅淚這才急忙否認(rèn)。 金釵兒的心稍微安了一分,卻又問:“那我到底是哪兒的?我、我可有家人嗎?” “家人?”薛紅淚怔了怔,緩緩地松開手:“你的家人……我其實并不知道。” 對于這個回答金釵兒倒是不覺著意外,畢竟她如果是侯府從小兒養(yǎng)著的孫媳婦的話,外頭自然沒什么家人。 可她到底是在哪兒廝混著的呢。 于是金釵兒問:“那你怎么認(rèn)得我呢?” 薛紅淚道:“我同你相識……說來話長?!闭f到這個,她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那大概是半年前,樓里來了一位客人,不知怎么發(fā)了病,正忙做一團(tuán)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間這小姑娘就從門外跳了進(jìn)來,說自個兒能治。 當(dāng)時在場的見她年紀(jì)小,都不信。薛紅淚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思,便請她幫忙。 當(dāng)時金釵兒道:“我?guī)涂梢?,但我是得收錢的?!?/br> 薛紅淚聽她說收錢,反而更信了幾分,便答應(yīng)了。 當(dāng)時這孩子從懷中掏出一個藍(lán)色的緞包,從內(nèi)抽出一根銀針,走到那客人身旁,俯身下去,也不見她望聞問切,小手捏著銀針,刷刷地連刺了幾下。 說也奇怪,那客人本臉色灰敗好像奄奄一息,給她刺了針后,臉色明顯可見地轉(zhuǎn)好。 不出半刻鐘,人已經(jīng)從地上坐了起來! 薛紅淚大喜,便叫人準(zhǔn)備銀子,誰知小姑娘制止了她,只說道:“這位jiejie,我不要錢,只是你得答應(yīng)我,把你廚房里做的點心給我?guī)讟印?,以后我還會來的,但凡我來,就給我點心好嗎?” 薛紅淚很是詫異:“你只要這個?” 那孩子笑道:“是啊,你這里做的點心真不錯,你答應(yīng)了,我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br> 薛紅淚一愣!這才想起來,這個月,時常有姑娘說點心少了之類的,因是小東西,所以也并沒有在意,現(xiàn)在才知道是這孩子偷拿了吃去了。 留歌坊的廚子,是薛紅淚從江南請來的,做點心是一絕,倒不想這小姑娘是個行家。 瞧她巧笑倩兮,甚是可愛,偏又這般能耐,倒是讓人極喜歡的。當(dāng)下忙叫人把廚房里現(xiàn)成的點心都包了一些送給了她。 后來她果然又來了幾次,漸漸熟絡(luò)后,樓里的人都知道她叫“十七”,但問起她家住在哪里之類的,她卻只字不提,口風(fēng)很緊。 薛紅淚說完了他們認(rèn)識的經(jīng)過,遲疑了片刻問道:“十七啊,那天你說會給朱姬一個交代就走了,后來那個翰林院的許廠就出了事,我就知道是你做的,可你又突然消失了……你說你受了傷,那你這幾天是在哪兒呢?” 金釵兒聽她說翰林院的許廠,本來莫名,突然想起在城隍廟聽到路人的議論,心怦怦亂跳:“jiejie你說什么?那個翰林院的人,就是大肚子又好了的那個?” 薛紅淚見她連這個也都忘了,正要點頭,突然間臉色一變。 與此同時,熟悉的笑聲從窗外傳來:“jiejie怎么不說了呢,我聽得正高興呢?!?/br> 第16章 被拐走了 輕薄的聲調(diào)兒,略帶些許調(diào)侃。 不單單是薛紅淚,連金釵兒也聽了出來。 這是慕容鳳枕。 薛紅淚眉頭一皺,便把金釵兒往身后拉了一把:“堂堂大理寺少卿……竟這般偷偷摸摸的,未免叫人瞧不起!” 窗口人影一晃,果然是鳳枕跳了進(jìn)來。 雙足落地輕盈無聲,他長身而立站在原地,雙手往胸前一抱,桃花眼笑吟吟地掃過薛紅淚,又落在金釵兒面上,眉眼彎彎地溫聲說道:“meimei,咱們又見面了?!?/br> 金釵兒雖然聽出是鳳枕,卻沒想到薛紅淚竟也認(rèn)得他,見鳳枕跟自己招呼,便想起在侯府他說的那些話,一時毛骨悚然,后腰上那顆痣都好像開始發(fā)癢,想去撓一撓。 薛紅淚將金釵兒擋在身后:“少卿,你想怎么樣?” 上次他說十七傷重不治,逼著薛紅淚說出十七的來歷作為交換。 當(dāng)時薛紅淚關(guān)心情切,便說十七是樓里的人,想以此搪塞過去,誰知這鳳枕狡黠的很,竟不肯輕易上當(dāng)。 如今十七自個兒出現(xiàn),明明無礙,才知道鳳枕是詐自己的。 慕容鳳枕看著她警惕的神色,卻仿佛讀懂了她的心思,竟笑道:“薛樓主,我上回曾答應(yīng)過,你若告訴我她的來歷,我便讓你們相見,這不是叫你如愿了嗎?” 金釵兒明明是樓里的小吉祥找回來的,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薛紅淚見鳳枕這般大言不慚往自個兒臉上貼金,微微冷笑。 鳳枕卻又若無其事地:“不過,如今既然證實了她就是對許編修動手腳的人,國法當(dāng)前,在下少不得就要請她往大理寺走一遭了。” “什么?你要拿她入獄?”薛紅淚一驚,又忙護(hù)住金釵兒,定了定神道:“這孩子、她早不記得先前的事情了,也興許是我認(rèn)錯了人罷了,不,一定是我認(rèn)錯了!本來這世上就多的是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少卿,你要拿她,且拿出真憑實據(jù)來?!?/br> 金釵兒在薛紅淚身后,聽樓主說“世上多的是長相一模一樣的人”,不由默默地嘆了口氣,她倒是也愿意自己只是跟那個“金釵兒”是兩個人,不過,似乎不太可能。 只是,慕容鳳枕跟薛紅淚都說是她把翰林院那個人弄的大肚子的,這怎么可能? 難道,她的“罪行簿”上又添了新奇的一筆? 慕容鳳枕的目光流轉(zhuǎn),從薛紅淚面上掃過,有條不紊地說道:“證據(jù)當(dāng)然會有,如今許編修正恢復(fù)中,他說可以認(rèn)出當(dāng)時對他出手的人,只要帶她過去,給許廠過目就行了?!?/br> 薛紅淚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模樣,變了臉色:“我說過,可能是長相一樣而已!就算給姓許的見了又怎么樣。少卿可不要為了破案,便隨意冤枉無辜之人?!?/br> 鳳枕一派和氣地笑道:“薛樓主,這個不勞你cao心,你剛才不是問她這兩天是在哪兒嗎?我替她告訴你,她啊,來頭可大著呢……人家就是鎮(zhèn)遠(yuǎn)侯府那原先失蹤了四年的孫媳婦,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什么?”薛紅淚猛然一震,回頭看向金釵兒,“十……這是真的?” 金釵兒道:“我不記得了,但他們都這么說?!?/br> 薛紅淚的臉色一言難盡。 慕容鳳枕則唯恐天下不亂地笑道:“所以,薛樓主您別著急,若這孩子真是對許編修下手的那人,有人比你更急呢。比如……如今正在滿京城內(nèi)尋她的白太素?!?/br> 金釵兒聽到這個,忙問:“大哥在找嗎?”不知為什么,聽到這句,她心里隱隱地有些喜歡。 白梼在找她?這應(yīng)該也是擔(dān)心她吧……雖然也可能是因為她不見了,府里老太太不高興。 但不管如何,白梼在找她,這多多少少也是關(guān)心她吧。 慕容鳳枕見金釵兒雙眼發(fā)亮,便挑了挑眉,道:“對啊,他當(dāng)然在找你,不過你為什么要偷跑出來?你不是滿心里巴望著要當(dāng)白少奶奶嗎?啊……難不成你是以退為進(jìn)?嘖嘖,好重的心機??!” 金釵兒恨不得上前將他暴打一頓,聞言漲紅了臉,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要以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我、我不過是不想糟蹋大哥的威名罷了!都怪你,你這無恥之徒!” 鳳枕詫異地盯了她一會兒,嗤嗤地笑了起來:“我無恥?我確實頗為無恥,不過跟你相比,那可是小巫見大巫,自愧不如?!?/br> 金釵兒抬手扶了扶額,心想該用個法兒把他誑過來,然后在他身上戳上幾下,她可以保證,只要這家伙落在自己手里,她會讓他很后悔說出這些話。 他們兩人的對話沒頭沒腦,但薛紅淚極為聰敏,立刻便知道這恐怕跟侯府的過去之事有關(guān)。 不過現(xiàn)在的情形有些復(fù)雜,在她看來,面前的少女確實是十七無疑,但她偏不能在鳳枕跟前咬定如此。 可十七怎會是侯府的孫媳婦?鎮(zhèn)遠(yuǎn)侯府找回了金釵兒的消息鬧得滿城風(fēng)雨無人不知,可她萬萬料不到此事竟跟十七有關(guān)。 聽鳳枕的口吻,倒像是他也認(rèn)定了十七就是那個金釵兒,難道……世間真的有相貌一模一樣的兩人? 不過若是十七有了這么一重身份倒不是壞事,至少鳳枕若要為難她,白家也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薛紅淚飛快地在心里轉(zhuǎn)了幾圈,既然如此現(xiàn)在她所要做的,便是讓十七仍是金釵兒才好,至少有白家那重護(hù)身符。 不料就在這時,鳳枕又笑看著金釵兒道:“今兒早上有人欲行刺白太素,反給他所傷,是你給那刺客續(xù)命的?” “是又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