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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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車上,沒有理睬陸瑾予,一踩油門就開走了。陸瑾予聽著越來越遠(yuǎn)的引擎聲,孤零零站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不遠(yuǎn)處有人看到剛才的情形,以為他們是吵架的情侶,她被男友丟下了,同情地指指點點。 她慢慢蹲下來,腦中揮之不去的是最后,沈灃冷淡而厭棄的神情。 她知道,自己不僅失去了一個喜歡的男人,也許,還失去了一個本可以相伴一生的朋友。 頭埋到臂彎,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還是落了下來。 第69章 沈灃一路將油門踩到最用力,兩手緊緊攥住方向盤,唯有如此,才不會控制不住發(fā)抖。兩側(cè)高樓街道飛速滑過,他的laferrari是一道紅色的閃電,余光偶爾一瞥,能看到旁邊司機(jī)羨慕的眼神。這讓他想起那天早上,陸文把車送到他面前時,眼里掩飾不住的,也是這樣神情。 他說,這是您太太寄給您的禮物。 到了如今,兩人剩下的聯(lián)系,也只有這些身外之物了。 他回了他們的婚房,公寓一周沒住人,一切都跟他們離開前一模一樣。桌上放著她的電腦,他記得出發(fā)去老宅給爺爺賀壽前,她還爭分奪秒敲著大綱,他催她,她就拋過一個不耐煩的白眼,“靈感必須立刻記下來,否則我會忘的。不要妨礙作家的創(chuàng)作!” 現(xiàn)在電腦被丟在這里,也不知道那位作家,是不是還記得她的創(chuàng)作。 他沒有開燈,就這么走了進(jìn)去。清冷的月光透窗而入,灑了他一身如水銀輝,他坐在沙發(fā)上,給自己點燃一支煙,慢慢地抽著。 漸漸的,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他看著熟悉的房間,不過是少了一個人,卻仿佛瞬間變得空蕩,再無絲毫人氣。 煙灰落下一截,在西褲上散成粉末,他忽然想到什么,起身拉開電視柜下的抽屜。第一個沒有,他又拉開第二個,終于在一疊光盤中看到了想找的東西。 封面是他和她的婚紗照,他記得,婚禮那天錄了很多影像資料,后來宜熙拖著黎成朗一起,像剪電影般剪出了四個小時的精華版。 把光盤送給他時,她笑著說:“喏,將來哪天想緬懷你和嫂子的大喜之日,就看看本人的大作吧?!?/br> 把光盤放到dvd里,他坐回沙發(fā),用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這場婚禮,身為主角的沈灃和孫廷雅都沒有太上心,但沈家和孫家都是名門大戶,長子長女的聯(lián)姻當(dāng)然辦得盛大隆重?;槎Y地點選在美麗的希臘,愛琴海邊,因為新娘子喜歡歐洲,也因為那個時候,地中海附近氣候依然舒適。海天一色,蔚藍(lán)澄澈如剔透的寶石,一幢幢潔白的小房子沐浴在陽光中,仿佛置身童話世界。 孫廷雅的婚紗是dior定制,兩人為此專門飛了趟法國,選了最夢幻的刺繡魚尾裙,裙擺長達(dá)兩米,頭紗則長達(dá)四米,如此華麗,工匠們花了近千個小時才制作完成。當(dāng)婚禮上,孫廷雅一身潔白、款款而出時,連向來冷靜的程品君都涌出了眼淚。 沈灃坐在黑暗里,看著屏幕上閃過的一幕幕。那天的很多事他都忘了,原來愛琴海邊的景色這么美,原來她的婚紗是這個樣子的,原來身為新娘,她一整天都沒有真心地笑過。 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天邊不知何時有了微弱的光芒,黑夜即將結(jié)束,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他卻全無察覺,眼中只有她的輕顰淺笑。 他看到自己掀開了她的頭紗,看到他低頭親吻她的唇,看到她微笑著將捧花扔向人群,看著大家簇?fù)碇麄儌z,在碧海藍(lán)天間歡呼大笑,心卻一點點滑向無底的深淵。 小時候練字,爺爺書房里典籍都被他抄過,還記得其中有句是這么說的,“欲念之人,猶如執(zhí)炬。逆風(fēng)而行,必有燒手之患?!标柟庹找鴷溃堁┌?,他握著毛筆,一筆一劃地寫著,心中卻并不明白它的意思。 過了這么多年,在這個即將迎來晨曦的房間,看著她美麗而淡漠的側(cè)臉,他卻忽然懂了。 是他太過勉強(qiáng)。如果一開始他妄念不生,也就不會有后面的失望。是他想要的太多,才會傷了自己,也傷了她。 是他錯了。 屏幕上的畫面忽然定住,停在孫廷雅身穿婚紗、應(yīng)聲回頭的一幕。她眼眸如水,直直望向某個方向,竟讓他產(chǎn)生個錯覺,她透過屏幕,看到了自己。 心跳陡然加速,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畫面忽然黑掉。兩秒后再出現(xiàn),卻是他此刻身處的客廳,燈光朦朧昏黃,她身穿紅色長裙,微笑著坐在沙發(fā)上。 他完全愣住。 她好像也有點沒進(jìn)入狀態(tài),過了兩秒,才朝鏡頭揮了揮手,“hi,有沒有很驚訝?是的,這張光盤被我重新刻過了,后面這段是我準(zhǔn)備的彩蛋?!?/br> 他漸漸回過神。屏幕上顯示的是他們的婚房,也就是說,這段視頻是他們一起搬進(jìn)來后錄的。沙發(fā)上的抱枕還是冬天時的,看起來,應(yīng)該發(fā)生在新年過后不久。 果然,孫廷雅說:“現(xiàn)在坐在電視前的是沈灃吧?希望你是沈灃,否則的話請自覺把電視關(guān)掉,這不是你該看的東西。相信我,不要以為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偷看到什么八卦,你會付出代價的?!?/br> 這樣高冷傲慢,哪怕心有掛礙,他還是忍不住笑了。 頓了頓,孫廷雅整理好裙擺,繼續(xù)說:“ok,現(xiàn)在是正主了。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在家里,你又在哪兒?恩,錄這個視頻時,你正在樓上睡覺,我是偷溜下來的。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應(yīng)該為我們的關(guān)系做點什么,新年那晚你的告白我很感動,所以想回一份禮。我也有話要跟你說。 “剛才我重新把整張光盤看了一遍,不得不說,雖然我們都做了甩手掌柜,但這個婚禮辦得真是不錯。我覺得很慶幸,這樣重要的一天沒有因為我們的懈怠搞砸了,等到我們很老很老的時候,還能翻出來回憶,還能告訴我們的孩子,爸爸mama就是這么在一起的?!?/br> 她說完愣了一下,然后輕輕“哇”了一聲,“不得了,我說了孩子,希望你沒被嚇到。你喜歡孩子吧?喬珊之前夸過你,說以你對小朋友的耐心,肯定會是個好爸爸。不過,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個好mama,我脾氣太大了…… 她揉了揉頭發(fā),仿佛想借此理順自己的思緒,“其實,我沒想過你會這么對我。像之前說的,我選擇你當(dāng)結(jié)婚對象,是因為聽了外面的傳言,沈公子風(fēng)流成性,誰嫁給他誰倒霉。對當(dāng)時的我來說,只想要一段足夠簡單的婚姻關(guān)系,和丈夫井水不犯河水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你改變了我的想法。這些年,也有一些追求我的人,其中不乏做出驚人之舉的,但無論他們多好,我只會選擇那種決不動真心的對象。大家相伴著走一段路,差不多時就分開,干脆利落,戀情里只有快樂,沒有痛苦。可你讓我愿意試著改變,重新開始一段關(guān)系。不是那種注定走不到結(jié)局的,而是兩個人一起,朝彼此的將來走去。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到底,也不知道你能夠堅持多久,但就算沒走到最終,我也不后悔這個決定。如果說有什么希望的話,那就是……你也不要后悔?!?/br> 她沉默,像是忽然傷感起來,片刻后才說:“我把這個東西放在這里,等到下一個新年,我們還在一起的話,這就是我給你新年禮物。當(dāng)然,要是在這期間你發(fā)現(xiàn)了它,也看到了最后,那就是老天的安排。證明我們是有緣分的?!?/br> 她微微一笑,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如水溫婉,凝視著他說:“無論是哪個結(jié)果,我都盼著它早點到來。” 畫面結(jié)束,他還僵坐在沙發(fā)上,無法動彈。 他沒有想過,她會給自己準(zhǔn)備這個東西。原來在那么早的時候,她就醞釀著一個計劃,一個埋在彼此將來的驚喜。 這些日子,他失望難過,認(rèn)為自己無論做什么都是無用功??纱丝袒叵?,這半年來的樁樁件件,她努力融入他的家庭,她陪他出席首映禮,她花兩個月為爺爺準(zhǔn)備禮物。她一直有為這段關(guān)系努力,而不是他以為的無動于衷。 她真的想過與他共度一生。 腦中又閃過那天在辦公室,她發(fā)紅的眼眶,還有離去時強(qiáng)忍痛苦的步伐。她說,這些年的戀情只有快樂,沒有痛苦??伤屗淖儭Kx擇了他,也就賦予他讓她痛苦的權(quán)力。 然后,他就真的讓她痛苦了。 他豁然起身,打開門沖了出去。 laferrari在馬路上奔馳,副駕駛座放著他親自挑選的鮮花,當(dāng)初在婚禮上,她的捧花就是這種。一路上他都在想待會兒要怎么說,心中積攢了很多的話語,他甚至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唯一確定的是,他要告訴她,他沒有后悔。追求她,嘗試跟她在一起,哪怕在后面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但他其實從沒有后悔。 他帶著忐忑與期待趕到海盛,卻發(fā)現(xiàn)她的長包房空空蕩蕩。服務(wù)員昨天剛來打掃過,里面整潔得連半點居住的痕跡都沒留下,他在客廳中央站了許久,終于在茶幾上看到一枚戒指。 素凈的鉑金圓環(huán),內(nèi)側(cè)鐫刻著ss。 他們的婚戒。 她把它留在了這里。 沈灃將婚戒握在掌中,心中驀地慌亂,用手機(jī)撥了她的號碼。對方一遍遍提示“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guān)機(jī)”,機(jī)械而冰涼的語氣,讓他胸中的火焰一點點熄滅。 身后的門忽然打開,他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周安琪。女人見到他也有些意外,回過神來扭頭就走,沈灃幾步追上,一把拽住她手腕,“安琪,你等一下。廷雅在哪里?” 周安琪冷聲說:“我不知道廷雅在哪里,你問錯人了?!?/br> 她這個態(tài)度,沈灃反而確定了,說:“我們之間有誤會。你告訴我她在哪兒,我有話要當(dāng)面跟她解釋……” 周安琪嘲諷一笑,“你不是要跟她分開嗎,現(xiàn)在又找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接到廷雅時,她是什么狀況……” 手更用力地攥著戒指,他沉默半晌才說:“所以,我需要跟她解釋?!?/br> 周安琪不語。他加重了語氣,“這件事很重要。安琪,你難道真的希望我們就這么分開嗎?” 周安琪眼睫輕顫,像是想到了什么,默然許久,終于說:“她不在北京。” 沈灃一愣,“不在北京,那她去哪兒了?” 回了上海,還是,更遠(yuǎn)的地方…… 周安琪輕輕嘆息,目光望向遙遠(yuǎn)的天邊,“她去見一個人了。一個這些年,早就該見的人。” 第70章 雨從清晨開始下,淅淅瀝瀝,順著黑色瓦片滾落,砸在青石板上濺起漂亮的水花。孫廷雅穿著白色絲綢小衣,搭配墨綠色長裙,赤足坐在窗邊,頭倚著窗框,望著外面怔怔出神。 這是她來到大理的第二天。 昨天深夜的飛機(jī)到這里,一出機(jī)場就被撲面而來的涼風(fēng)吹得長發(fā)亂飛。炎熱的七月底,全國大多數(shù)地方都已經(jīng)不適合出門,這座古老的小城卻依然涼爽,空氣里是雨水濕潤的氣息。她坐在出租車?yán)?,望著兩排不斷閃過的房屋,白墻黑瓦、小巧精致,有種江南水鄉(xiāng)的寧靜與詩意。她想起很多年前,大學(xué)室友們聊到各自的家鄉(xiāng),雨璇抱著枕頭,用難得一見的驕傲語氣說:“我的家鄉(xiāng),那可是個非常美麗的地方?!?/br> 真的是很美麗。孫廷雅對著雨簾淡淡一笑,起身到了樓下。 這是開在古城外的一家客棧,距離城門只有三分鐘路程,昨晚在出租車司機(jī)的推薦下,她住到了這里。客棧并沒有刻意修得古色古香,就是普通當(dāng)?shù)孛窬拥臉幼?,兩棟白色的三層小樓,雕花欄桿、飛檐翹角,搭配上黑色屋頂,竟透出股宏偉壯觀。院子里支起了紫藤花架,大概是高原氣候不同,又或者店主養(yǎng)得精心,這個季節(jié)還開著花。一串又一串,潑潑灑灑,瀑布般撞開滿院熱鬧繁茂。 客棧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熱情周到,因為生活順心,看上去也比實際年齡年輕。她見孫廷雅下來,熱情地打招呼,“姑娘要出去玩啦?現(xiàn)在下雨呢,等雨停了再走吧?!?/br> 孫廷雅找了把椅子坐下,隨口問:“這雨要下到什么時候啊?” “這個不清楚。您來得不趕巧,這兩天一直下雨,希望晚一點會停吧?!崩习迥镎f著,好像有點理虧,身為本地人沒能讓每一個游客都稱心如意,于是又說:“反正也閑著,我跟您介紹下吧。我們大理有四絕,下關(guān)風(fēng),上關(guān)花,蒼山雪,洱海月,這個您聽過嗎?” 孫廷雅托腮,“很久以前,有人跟我說過。” “您朋友來玩過?。磕撬隙ǜ嬖V過你,除了這幾樣,大理還有好多景點也是不能錯過的。您要是需要,我兒子可以當(dāng)導(dǎo)游,等雨停了帶著您到處參觀。楊杰,快過來?!?/br> 老板娘的兒子今年剛19歲,孫廷雅知道他在鄰里間很有名,因為他考進(jìn)了北京有名的美術(shù)學(xué)院,是大家夸贊的“大畫家”,最近只是回來過暑假。 手長腳長的年輕男生,笑容干凈明亮,卻在看到孫廷雅時臉微微一紅。昨晚是他領(lǐng)孫廷雅上的樓,女人容貌姣好、氣質(zhì)神秘,他放下東西后她笑著朝他道了聲晚安,眼角眉梢是男生從未見過的惑人風(fēng)情。 聽到mama的招呼,他慢吞吞走過去。老板娘笑著說:“這位小姐要在大理玩,怎么著,你來當(dāng)這個護(hù)花騎士?” 楊杰猶疑地望著孫廷雅,不確定這是不是她的意思。孫廷雅朝他歪了歪頭,也笑了,“那就拜托你了,小騎士?!?/br> 。 下午雨小了一點,楊杰果然陪著孫廷雅出去。兩人打著同一把傘,他周到地將傘面朝她那邊偏,自己左邊肩膀暴露在外面。不過他并不在乎,就這么點雨,如果不是陪女士出來,他壓根兒是不打傘的。 楊杰本以為孫廷雅會去諸如崇圣寺三塔或者天龍八部影視城之類的景點,沒想到她只是讓自己陪她在街道上亂逛,還不是古城而是新城。女人不像在客棧時輕松隨意,一路沉默不語,眉眼籠罩在蒙蒙細(xì)雨中,竟像是有化不開的哀愁。 后來她餓了,他終于找到表現(xiàn)的機(jī)會,帶她去了一家當(dāng)?shù)赜忻男〕缘辍D猩贿呌脽崴疇C筷子,一邊笑著說:“這是餌絲,云南的特色小吃。不如米線有名,但味道一點都不比它差,你一定要嘗一嘗?!?/br> 孫廷雅望著外面的街景,想起進(jìn)來時看到的門牌號,忽然問:“這家店是不是開挺多年了?” “你怎么知道?確實很多年了。我還在讀小學(xué)時這里就開著,到現(xiàn)在生意還是這么好?!?/br> 孫廷雅輕笑,“你讀小學(xué),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讀大學(xué)了吧。” 男生一愣,悶頭開始吃飯,暗暗唾棄自己真是不會講話!暴露什么年齡! 孫廷雅夾起一筷子餌絲,慢慢放到嘴里,果然像楊杰說的,味道鮮美、柔韌留香。熱氣一團(tuán)團(tuán)冒上來,熏到她的眼睛,隱形眼鏡好像要掉出來了,她伸手一碰卻忽然涌出滴淚,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楊杰忙問:“怎么了?” 孫廷雅捂著眼睛,沒有說話,只有肩膀在輕輕顫抖。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和雨璇少峰一起看電視,是重播了一遍又一遍的《還珠格格》,主角們千里大逃亡時,心心念念要去的地方叫大理。他們理想中的世外桃源。 那時候她抱著雨璇,笑著跟她說:“早晚有一天,我也要去那里。到時候你們可得好好招呼我!” 雨璇就拍拍她的頭,“好啊,我等著你?!?/br> 他們約定得那樣好,像一張反復(fù)涂抹上色的圖畫,每一抹絢爛都是曾許下的諾言。誰料命運從中生生斬斷,紙片飄飛、滿地狼藉,海誓山盟都成了笑談。 雨璇死后,這就成為她再不觸碰的禁區(qū)。這些年,她走過一個又一個國家,去了一座又一座城市,卻始終不敢涉足這里。 大概是因為心里清楚,即使來到這里,走在他們描述的街道,吃著他們吃過的小店,身邊卻已沒有最重要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