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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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冷靜下來,跳出那個封閉的圈子再想一想,就會發(fā)現(xiàn)其實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漏洞百出。 陳琛狠狠地撓了幾下頭,粗黑的頭發(fā)亂成一團,也無心去管,打給老馬,無人接聽,打給吉云,已經(jīng)關(guān)機。 他忽然覺得一股疲憊如暗生的藤蔓攀爬在身上,心里反反復(fù)復(fù)在問,如果老馬跑了,他該怎么守住那個店,會不會有旁生的雜枝,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打上眉梢。 還有吉云,他們之間的感情是不是也如那股渴求一般,當激情消減,回歸現(xiàn)實,褪下虛妄的錦衣之后,其實內(nèi)里布滿了虱子。 陳琛無人可以述說,也不想多說,林玉問起來的時候也只隨口敷衍幾句。 店里忙的時候還好,一旦閑下來,他就有些腳不沾地的虛浮感。老馬一天沒找到,“火車頭”一天沒過戶,他就一天不會心安下來。 吉云說得對,他是傻,這么大一筆錢支出去,連個條子都不打,完全就是把命放人家手里,叫旁人給你定生死。萬一老馬前腳收了他的錢,后腳就把店抵給了其他人,他怎么才能證明這店是他買下來的? 他出來摸爬滾打這么久,這么低級的錯誤,不應(yīng)該。 可再怎么懊惱也沒用,陳琛沒事就出去找人,老馬愛去的棋牌室他走過,老馬愛逛的店他等過,連老馬去過的澡堂子都沒放過。 可這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竟然半點痕跡都沒留下。陳琛被逼無奈,去找了當警、察的戰(zhàn)友,看看他那兒能不能搜集點信息。 李想和他在局外頭的大榕樹下站了會,等將手上的一支煙慢慢抽完,李想這才說:“你這次也真是倒了霉了,誰能想到他這么一聲不吭地溜了,還以為能吃個香餑餑呢。也怪我,沒給你做好情報工作?!?/br> 陳琛拿鞋踢了踢地上的石子,眼睛掠著他:“怪你干嘛,你事夠多了,怎么顧得過來。怪我自己,太著急了?!?/br> 聽陳琛這么說,李想心里就更煩躁,一雙手忙著上下摸煙:“兄弟,找老馬這事我給你記在心上,一定有多大勁就出多大力。這狗東西估計欠了誰的款子,擔心被揍就躲起來了,你再等幾天一準冒頭。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回去好好開你的店,他再缺德也做不出這一女二嫁的事吧?!?/br> 李想摸出煙盒,晃了晃,盒里的煙卷冒了頭,先往陳琛面前一擱:“你也來一支?” 陳琛想了想,真的抽了支出來。 李想拿打火機點煙,試探著問:“弟妹呢,怎么不把她一起帶過來?!?/br> 陳琛吸了口煙,緩緩?fù)鲁鰜?,說:“她回去了?!?/br> 李想隔著煙霧,小心看了眼他:“那你們是要異地戀啊,還挺趕時髦的?!?/br> 陳琛說:“就是沒辦法?!?/br> 是啊,沒辦法,不然成天膩在一起都不夠,誰還要去異地戀。 一支煙抽完,陳琛向李想道別?;厝サ穆飞喜恢涝趺吹奶貏e地想吉云,還開著車就把手機拿出來,滿是期望地撥過去,一次一次,卻都是關(guān)機的聲音。 ……這都幾天了。 陳琛很是懊惱地將手機扔去副駕駛,手機剛打著滾地停下來,忽然一陣震動。陳琛眼里一亮,以為是吉云撥過來的,連忙傾身就抓過來。 屏幕上卻是寫著“林玉”兩個字。 他按了接通,懶散地問:“什么事?” 林玉聲音高亢地說:“琛哥,你電話怎么啦,一直打不通!店里來了一伙人,說要把店收了,一個個兇神惡煞的,你快點過來!” chapter 63 吉云在潮濕的南方淋過那么多場雨都沒事,居然剛一回來就病倒了。 一連幾天,高燒不退,她整個人躺在軟墊的床上,像是一尾陷入沙丘的魚,完全是稀里糊涂的。 私護來的時候,張鈺跟著進來看過一回,迷糊之中,吉云聽到她說:“大概是被嚇著了,她一被嚇就會高燒,小時候就是這樣?!?/br> 小時候的吉云是什么樣,她早就不記得了,記憶里像是落了雪花,總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凄冷冷的。 如果一定要從這記憶里證明她曾年少過,不多的一點回憶也留給了張鈺,盡管她和張鈺的關(guān)系一直處得不好,盡管那份回憶她一直想要忘掉。 都已經(jīng)記不起那是幾歲的事情,也想不起來曾經(jīng)那個家的樣子,只有路過母親房間時暗紅色的門,像是一堵無論何時都不會斑駁的厚重印記,壓在她的心上。 張鈺穿著一條長睡裙,舉著空酒杯推開門,她身后是一晃而過的男人,只穿著條有些松垮的白內(nèi)褲。 她逃也似地沖回自己房間,年幼的自己還并不明白一男一女獨處時會發(fā)生點什么,但卻出于本能的感覺出那分羞恥。 以至于很多年之后,自己長大,逃出原有的那個家,自以為可以擺脫那份難以言說的感覺了—— 可每每夜深人靜,獨自躺在房間里睜眼望向天花板的時候,還是能想起那男人穿著的,有些松的白內(nèi)褲。 盡管是這樣,張鈺和她的父親還是維持著形同虛設(shè)的婚姻。 每一次回溯都有一個輪回,每一種病都有一個周期。 昏睡過幾天之后,吉云終于退了高燒。掛了幾天營養(yǎng)液,人是餓不死,胃里卻是空空的,有了力氣,她自己坐起來吃東西。 正喝著粥的時候,私護進來說有人來訪,問了名字叫素什么,吉云連忙要她轉(zhuǎn)告門衛(wèi)放行。 和幾日前相比,素嫻氣色好了許多,她將帶來的一捧玫瑰拆了,將花瓶里原有的百合換了。 坐到吉云床邊的時候,照例是上下打量了一遍這女人,然后笑著說:“看起來恢復(fù)的不錯,面色還挺紅潤的。” 吉云沖她笑笑,說:“你喝茶?!?/br> 素嫻不渴,就端著杯子捂手,說:“剛剛在店里喝了來的,肚子里飽飽的都是水。” 吉云問:“和誰去喝的,總不能一個人吧。” 素嫻沖她直擠眉弄眼:“還能是誰?。 ?/br> 不用問也知道是她老公了,吉云說:“又和好了?” 素嫻鼻尖嘆出口冷氣:“哼,他是這個意思,我可沒打算原諒他。那事出了之后,一直乖乖的,晚上也知道按時回來陪孩子吃飯了,還成天老婆大人老婆大人地追著我喊。” 吉云說:“他這時候倒不惦記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