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們父子想不到宮里是不是有人看上楚域了，這才召進(jìn)宮見見人。關(guān)鍵是楚域早已成家，宮里有心查不會不清楚?；始乙惨樏?，不會挑來挑去挑上個已婚男，因此他們便沒往那邊想。

    然而外面一片寧靜，宮里卻開始風(fēng)起云涌了。

    楚域進(jìn)了宮，第二天早上，宮里就傳起了流言，說出云公主御花園偶遇狀元郎，一見傾心，當(dāng)天便茶不思飯不想了。

    這流言也不知道從哪里起頭的，劉貴妃剛開始沒主意，只想著不管出云公主看上什么人她都要給攪和了。誰知又聽那狀元郎是有家有室的，妻子還是名門望族寧家的嫡女，這一下她就驚住了，驚喜來的太突然，讓她好一會才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娘娘，咱們該怎么辦？公主看上個有婦之夫，這名聲可不好聽，若是皇上曉得了……”

    綠水是劉貴妃的貼身宮女，她jiejie當(dāng)年陪著劉貴妃進(jìn)了宮，等到了年紀(jì)被劉貴妃放出去嫁人。她jiejie擔(dān)心劉貴妃在宮里沒個可信的人，便又將自己的親meimei送進(jìn)了宮來。

    綠水跟在劉貴妃身邊有些年了，知道皇貴妃有麻煩她家娘娘才高興，正準(zhǔn)備聽她吩咐出去推波助瀾。

    誰知劉貴妃笑完了，才轉(zhuǎn)頭笑說：“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這宮里盯著那邊兒的可不止咱們，想來淑妃meimei這會兒也得著消息了。她是家世比我好，根基比我穩(wěn)，行動起來也方便得多?！?/br>
    劉貴妃收了笑，死死掐住指甲，她想著要看看情勢，然后計劃著怎么把這事兒鬧得越大越好。最好讓出云公主壞了名聲，連招個駙馬都沒人要。

    劉貴妃祖籍金陵，父親不過是個四品小官。誰知她一進(jìn)宮便被選在了皇帝身邊，到后來生下皇子，居然一步步爬了上來。然而比她更傳奇的，要數(shù)當(dāng)今劉皇貴妃。如今大名鼎鼎，在宮里呼風(fēng)喚雨的皇貴妃娘娘何其威風(fēng)。可沒有人知道，她曾經(jīng)不過是她身邊的一個丫鬟而已。

    當(dāng)年的皇貴妃還叫綠彩，幾歲上從人牙子手里買回家，一直在她身邊伺候。后來她要進(jìn)宮，便同綠水的jiejie綠清一起跟著進(jìn)了宮。

    可是誰能料到，就在她懷上皇子時，這‘忠心耿耿’的綠彩居然爬上了龍床，還一舉生下了五皇子，也就是當(dāng)今太子。

    劉貴妃被狠狠打了臉，幾乎成了整個宮里的笑話。就連肚子里的孩兒，也差點被氣得保不住。奈何皇帝就如著了魔一般，一下子被綠彩迷了魂，不僅將她封了嬪還獨(dú)房專寵。劉貴妃艱難萬分地生下皇子，綠彩就得寵多年。由于綠彩丫鬟出生，沒有姓氏。她還不得不聽從父親的建議，將綠彩認(rèn)成干meimei，也讓她姓了劉。

    直到原太子摔斷了腿成了瘸子，皇上另立太子，將五皇子里封位太子，劉嬪綠彩便一下子從嬪升為了皇貴妃。連自己和自己的四皇子，也被死死地踩在了腳下。

    如今，世人都曉得當(dāng)今后宮，連皇后娘娘都要避著皇貴妃鋒芒，可誰敢當(dāng)著她的面兒喊一聲劉皇貴妃呢？她自己心里也虛著呢。

    想到此處，劉貴妃幾乎咬破了嘴，不過很快她就微笑起來：“出云公主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如今有了心上人，這么好的事兒怎么能只有宮里知道，宮外百姓們，也當(dāng)同樂才對。綠水，來?！眲①F妃對水月耳語幾句，水月點頭，立刻出門去了。

    皇后自二皇子摔了腿失去太子之位后，便一直深居簡出，連鳳印也交給了皇貴妃，讓她代理六宮，如非必要很少出門。

    皇貴妃掌管六宮，自然一點風(fēng)吹草動都逃不脫她的耳目。很快，有關(guān)出云公主心有所屬的流言便被壓了下來。但她沒有想到，流言傳得比她想想的要快。宮里雖然壓住了，宮外卻也聽到了風(fēng)聲。

    寧家消息靈通，當(dāng)天便讓薛氏找了個借口上了楚家門。

    寧氏正在秀花，見嫂子一臉憂心忡忡，立即屏退左右，問她出了什么事。

    薛氏將宮里傳出來的話告訴她，問：“姑爺那日進(jìn)了宮，可真是遇上了出云公主？”

    “是，相公說在御花園碰上的，也不曉得公公怎么帶的路，硬是讓他繞了一大圈。”

    “那出云公主怕是早有所圖?！毖κ侠湫?，她就說嘛，皇帝連上朝的都待不了半刻鐘，哪里就想要要見個不久前才上過殿過了的新科狀元。

    寧氏聽了她的話，可被嚇得不輕：“嫂子是說，那出云公主早就對相公他……有意？”

    “好了，你也別擔(dān)心。凡是有父親和你哥哥呢。再說，楚家可不是傻子，打斷不會休妻另娶的?！毖κ系溃骸拔医裉靵?，便是給你們通個信兒，讓楚家也早有防范。外頭雖有流言，但不可當(dāng)真，等姑爺回來了，你可千萬不要跟他吵。先不說那出云公主是不是一廂情愿，她是公主做不得妾也斷不敢逼著楚家休妻做駙馬。你相公三歲啟蒙，可是寒窗十五年考出的狀元，當(dāng)了駙馬便不能出仕，這輩子便毀了。你公公是個有成算的，不會坐視不理?！?/br>
    寧氏當(dāng)然知道她說得有道理，可還是被氣得不輕。

    “這出云公主好不要臉，身為堂堂公主，不知莊重臉面，竟然想搶旁人的丈夫?！?/br>
    “好了，時候不早，母親還等著我回話呢。我先回去了，你去見見你婆婆，等姑爺回來，可記得千萬不要跟他吵?！?/br>
    “我曉得的，嫂子放心就是?；厝ジ嬖V母親，女兒好得很，讓她不必?fù)?dān)憂?！?/br>
    讓明星送薛氏離開，寧氏立刻抱著女兒去了杏花堂。

    錢氏正在小寐，一睜眼就看先小兒媳在眼前她掉眼淚，可駭?shù)貌惠p。

    “這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你哭什么？”

    寧氏一見她醒，哭的更厲害了。

    “母親，有人要暗害相公，這可如何是好？對方還可能與宮里有關(guān)，兒媳怕的很?！?/br>
    錢氏一聽事關(guān)兒子，趕緊把她扶到身邊，細(xì)細(xì)問是怎么回事。

    寧氏一遍哽咽，一遍道：“相公不過進(jìn)宮一趟，宮里立刻便傳出流言蜚語來，說出云公主她，她傾慕我家相公?？墒悄赣H，相公早有家事，這一點人人都曉得，公主她金枝玉葉，如何會看上一個有婦之夫。必是有人嫉恨相公他得了狀元，意欲血口噴人，污了相公聲名，斷了相公前程……”

    楚陽娿自薛氏來說話，她就醒了，聽了薛氏的話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她既希望流言是假的，又擔(dān)心寧氏一時氣憤跟家里鬧翻。

    誰知寧氏一進(jìn)杏花堂便梨花帶雨落起了淚珠子，待她開口，楚陽娿更是深感佩服。同樣一件事，直接說出來就是吃了外面女人的醋，換個說法就是擔(dān)心有人暗害丈夫。不管此事最后如何了結(jié)，在楚家人心里，她的表現(xiàn)總是好的。

    錢氏聽完，也是嚇一跳，她知道自己兒子生的一表人才，可惹上公主卻是個禍害。

    好容易安撫了寧氏讓她先回去，轉(zhuǎn)手立刻讓人出去打探。果然幾個相好的夫人相繼拜訪，也暗暗提醒了外頭是有流言傳出，而且那出云公主看上楚域也確實不假，讓楚家早作打算。

    錢氏心中暗恨皇家公主們個頂個的沒教養(yǎng)，卻也只能無可奈何地等丈夫回來再商量。

    楚山櫟在公門當(dāng)差，有得了信兒的僚見了他，一個暗示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道不比錢氏擔(dān)心，后宮家事，與他楚家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至于出云公主看上楚域？抱歉我家兒子早有家室。你便是公主，也不敢壞人姻緣自己硬搶，楚家和寧家，可都不是吃素的。

    如今皇帝年事已高，雖早年也在提拔寒流，有心打壓世族。但世族經(jīng)營多年，哪有那么容易被打壓下去。加上這些年皇帝上了年紀(jì)，精力也小了，太子尚未登基，還要拉攏世族，并不敢強(qiáng)人所難。

    皇貴妃再膽大包天，也不敢不顧兒子前程。至于朝堂上，寒門出身的最重名聲，斷不敢抬著公主讓人休妻另娶，留下一世罵名。便是有世家與寧楚二府作對，也不敢開這個頭。世家最重傳承，各個家族都有青年才俊。若是一個出云公主便要搶了人相公，以后其他人便有樣學(xué)樣了。皇帝，可不止一個女兒。而氏族中如楚域那樣優(yōu)秀的，卻也有不少呢。當(dāng)了駙馬態(tài)出仕，世家培養(yǎng)一個人才花費(fèi)多少心血，哪里會讓一個女人給糟踐了。

    “那咱們現(xiàn)在如何是好？外頭流言可傳得厲害。”

    “靜觀其變?！背綑档溃骸拔页覇栃臒o愧，何必怕風(fēng)吹樹影斜？再者，咱們著急，有人比咱們更加著急，過不了幾日，流言便會煙消云散了?！?/br>
    第7章

    楚山櫟所說的更加著急的人，其中之一就有當(dāng)今太子。

    太子蕭翰敬一下朝就急急忙忙進(jìn)了元夕宮。

    皇貴妃正在跟女兒說話，蕭翰敬一進(jìn)來，便冷著臉把宮女嬤嬤們?nèi)孔l了出去。

    “太子這是怎么了？可是不高興？”皇貴妃見兒子冷著臉，以為兒子又遇到什么為難的事了。

    出云公主起身，叫了一聲哥哥，見他似乎有話要與母妃說，準(zhǔn)備回避，卻被蕭翰敬阻止了：“你就在這，不用回避。”

    說完問皇貴妃：“母妃，那日可是你做主讓楚家公子進(jìn)的宮，還讓冪云跟他御花園私會？”

    “瞧太子說的，什么叫御花園私會？不過是偶遇罷了?！被寿F妃輕笑：“不過那楚家郎母妃到是打聽過，的確是風(fēng)姿不凡人才出眾?！?/br>
    “所以母妃不顧人家早已成婚，讓meimei做下這等沒臉的事？”

    皇貴妃一愣，繼而也跟著冷了臉：“太子今日是怎么了？吃了火藥桶一樣句句帶著火氣？”

    “母妃?！笔捄簿磭@口氣，看了一眼因他的話咬著嘴唇不高興的出云公主一眼，道：“現(xiàn)如今外頭都傳遍了，說堂堂一國公主瞧上有婦之夫，成日茶飯不思，委實難聽?！?/br>
    “誰敢說我女兒閑話？”皇貴妃臉上一沉：“宮里流言蜚語早被我壓了下去，居然被她傳到宮外去，看我不……”

    “好了，”太子打斷她：“不管放流言出去的是誰，如今外面?zhèn)鞯梅蟹袚P(yáng)揚(yáng)。有心人必定會抓著機(jī)會往父皇面前告狀，為了meimei的聲譽(yù)，母妃還是早作打算。”

    皇貴妃也犯了難，她原本的想法是，既然女兒看上了安國公家公子，她便尋著機(jī)會讓女兒與楚域見面，待楚域?qū)λ畠河辛撕酶校儆沙易鲋髡医杩谛萘藢幨?。誰知這才剛讓楚域進(jìn)了一趟宮，外面就走漏了風(fēng)聲。

    她們在宮里宮外不少對頭，有人專心作對，定然不會讓他們?nèi)缫狻Ｋ盀榕畠旱拇蛩?，怕是行不通了?/br>
    她一邊生氣那些嫉妒她的人不知好歹，一邊想著待到太子登基之后該如何收拾她們。

    雖然貴為皇貴妃，又得皇帝寵愛多年，但對皇貴妃來說，兒子才是她的主心骨。如今見太子有了計較，便問他如何打算。

    “此事是母妃辦得不好，給太子添了麻煩。外頭沸沸揚(yáng)揚(yáng)，以你的意思，咱們該怎么把事情圓回來？”

    蕭翰敬說：“meimei已經(jīng)到了年紀(jì)，先前選中的駙馬她不喜歡便推脫了。原本她看上什么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如今事情有變，母妃還是同父皇商量商量，早日為meimei選個駙馬。為她定了駙馬，外面的流言也自然就不攻而破了?！?/br>
    “太子哥哥。”出云公主聞言，紅著臉說：“除了楚郎，我誰也不要，我的駙馬必須是楚郎。”

    “荒謬！”蕭翰敬呵斥道：“那楚域早有家室，如何能做駙馬？”

    “那又如何？太子哥哥不幫我，我便去求父皇，父皇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蕭翰敬被氣個仰倒。

    他們兄妹兩人，因母妃受寵，從小也很得父皇寵愛。這個meimei，更是有了父皇母妃的寵愛，加上他這個做太子的哥哥處處維護(hù)，便顯得有些驕縱起來。

    可這些年，她除了時不時耍些小性兒之外，并未惹出過什么禍?zhǔn)?。哪里想到，頭一回任性就給他成難題。

    他父皇貴為一國之君，但世家大族的力量卻是不容小覷的。自己雖被立為太子，但因為自己非嫡非長，只因母妃受寵而被立為太子這一點，很被老臣們詬病。因為這——不合規(guī)矩。

    他上頭有個嫡出的，因摔了腿為失去儲位的原太子貴王，還有比他年長的三皇兄肅王以及四皇兄雍王，下頭還有個母族是幽州王氏嫡女的六皇子。

    而他自己，雖認(rèn)為自己不論是才能智慧上都不輸其他兄弟，可他除了受父親寵愛之外，什么依靠都沒有。

    他不是嫡子，不是長子，名不正言不順。要說出身高貴，要當(dāng)數(shù)六皇子的母親，那是真正的百年氏族所出的高門千金，外家勢力不容小覷。而他，不說比旁人，他連肅王都比不上。肅王外家雖然也不過是個四品小官，但好歹也算是正經(jīng)出身。他的母親劉皇貴妃，雖被劉貴妃認(rèn)了干meimei歸了劉家族譜，可他們心里都清楚，她的出身很不光彩的。他同雍王一起喊劉大人一聲外公，卻知道在他們心中，雍王才是真正的血親。只要雍王在，劉家便不會對他鼎力相助。

    他這幾年也處處謹(jǐn)慎小心，生怕被人抓住一點錯處。朝上那些大臣們，別的不說，一個規(guī)矩就要壓死他。這幾年父皇身體漸漸不好，他開始插手朝政，好不容易一點一點聚集自己的勢力，卻依舊提心吊膽。尤其在規(guī)矩上，生怕被老臣們抓住把柄。

    而他的meimei，一出手便要跟有婦之夫暗通款曲，這可是天大的不和規(guī)矩。

    “此事就此決定，母妃同父皇說了之后，馬上cao辦起來。至于冪云，便好好在宮里閉門思過，想不到錯在哪里，就不要出門。”

    “哥哥！”出云公主哇一聲哭起來：“哥哥你怎么這樣狠心？你不是太子么，別人幾句流言蜚語你便害怕了，就要將自己唯一的meimei拿出堵住別人的口么？”

    “你……”蕭翰敬氣悶，卻到底心疼自己的meimei。他嘆口氣勸她：“云兒，你知道什么。正是因為哥哥身為太子，才不能有絲毫行差踏錯。你道為何太皇太后從不讓你進(jìn)安寧宮請安？因為皇高祖母不喜歡母妃，也不喜歡你我。宮里宮外，不喜歡你我，等著我們做錯事的人多的是，只要一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fù)。你不為哥哥想，難道還不為母妃想？此事若傳到安寧宮，母妃又要被皇高祖母叫去立規(guī)矩了?！?/br>
    一聽到太皇太后，出云公主果然害怕了。

    她出生便受盡寵愛，連她父皇她都不怎么害怕，但一見到太皇太后，便怕的不得了。

    要說起來太皇太后從未為難過她，甚至因為不喜歡她們兄妹，連她的面也很少見。但盡管如此，她那一雙眼睛，卻深深印在出云公主腦海里。每想起太皇太后掃視她的目光，明明什么也不說，只是輕輕一撇，便讓她如墜深淵。

    她渴望成為楚域的妻子，又懼怕太皇太后動怒，想到不能與楚郎相伴，她簡直要傷心死了。

    可是哥哥的話她無法反駁，最后只能認(rèn)命地?fù)湓谀稿鷳牙锫耦^痛哭。

    皇貴妃見女兒傷心，傷感不已，也跟著紅了眼睛。

    蕭翰敬到底心疼meimei，手扶在他肩膀上安慰道：“雖不能招楚家公子做駙馬，但天下好男兒多得是。哥哥保證，定然千挑萬選，為meimei招一位青年才俊做駙馬，人品容貌定然超過楚家郎?！?/br>
    “不能了，不能了?！背鲈乒骺拗f：“這世上再無人能與楚郎相媲美了?！?/br>
    “meimei這邊有所不知了?！笔捄簿次⑿φf：“要說容貌出色，楚家郎盡管也算萬里挑一，但比起文山云家，卻還是稍遜一籌的?！?/br>
    “哥哥胡說?！?/br>
    “我哪里是胡說。meimei難道沒有聽過《洛水辭》與詩圣繆叔之事？繆叔乃當(dāng)朝詩書集大成者，當(dāng)年云家家族云奇楓欽慕其才華，相邀于文山家中做客?？娛逍廊磺巴l知繆叔一見云奇楓便驚為天人，被其容貌征服，立即做出洛水辭一首。此詩據(jù)親眼見過的人說，可算做繆叔一生頂峰之作。奈何因其對云家家主容貌的過分贊美以及言辭之中的向往之意，惹怒了云家眾人。云奇楓更是一怒之下將其驅(qū)趕，不僅如此，連《洛水辭》也被千方百計銷毀了。

    那之后繆叔便回了家鄉(xiāng)隱居起來，直到去世也再無佳作傳出。

    此事雖有夸大成分，但云家世代出美人卻是不假。如今云家當(dāng)家家住便是當(dāng)年云奇楓的親孫，而他膝下正有幾名子弟，容貌卓絕，年紀(jì)也與meimei相當(dāng)。

    出云公主聽蕭翰敬一席話入了神，震驚之余又有些鄙視：“那繆叔一個男子，為何那樣贊美另一個男子？顯然是腦子不正常?！?/br>
    “管他正常不正常，待哪日見到云家子弟，便由meimei來說同不同意繆叔的觀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