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節(jié)
太子道明緣由,顧還卿不由微微一笑,就說太子怎么待她這么客氣呢,原來是因為燕然郡主。 “殿下?!彼蛑?,壞心眼地道:“想必殿下也清楚,燕然郡主原本也是我大越人氏,可后來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不得不離開大越,如今她心里怎么想的,妾身也不清楚啊?!?/br> 太子殿下也是有備而來,當(dāng)下胸有成竹的一笑:“軒轅王妃和燕然郡主情份不一般,本宮也得多仰仗軒轅王妃促成此事?!?/br> ------題外話------ 今日投票的親,明天在公告里面答謝! ☆、108 太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就罷了,當(dāng)他們浩浩蕩蕩回到了軒轅王府,以因公事來遲了的三皇子姬非晚也旁敲側(cè)擊的向顧還卿打聽燕然郡主,這就叫顧還卿有此啼笑皆非了。 由于不記得跟姬非晚的一些糾葛過往,她幾句話敷衍走了姬非晚。 之后回房更衣,她小聲地問姬十二:“你這么巴巴的接我回來,搞這么大的陣仗,不會也跟他們的目的相同吧?” “什么?”都過了半天,姬十二猶沉浸在姬非晚離開時,那望著顧還卿閃閃爍爍的眼神,以及他欲言又止的神態(tài)中,他微蹙著眉,正琢磨著姬非晚是不是仍對顧還卿舊情難忘,心里酸溜溜的,因此沒弄懂顧還卿的意思。 顧還卿把話重說了一遍,語氣略重。 姬十二頓時被她氣笑了:“那我還大費周折的逼他們交出你來干嘛?直接找他們要那個什么郡主不就得了,還怕他們不給嗎?” 這話說的,既囂張又牛叉,卻也是事實,以東陵人“萬事以和為貴”的性子,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不說要他們交出郡主,要他們交個公主出來,也是可能的。 不知為何,顧還卿心里似有蜜水淌過,忍不住撇過臉去偷笑。 “很得意,我只要你?”姬十二轉(zhuǎn)到她面前,傾下身,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微彎的唇邊掛著一抹笑意。 此刻他剛沐浴過,墨染般的長發(fā)如瀑般垂落腰際,發(fā)梢處還有水珠緩緩的滑落。尚未著正裝,只穿了一件袖口有金色刺繡的素色便褸,玉色絲絳松松垮垮的系在他窄窄的腰身。 領(lǐng)口松開,衣襟半敞,露出他性感的喉節(jié)與精致而白皙的鎖骨,往下,還有絲綢般光滑的結(jié)實胸膛,泛著玉一般的光澤。 男、色、蕩、漾! 顧還卿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腦海中霎時冒出這么個詞。 這不是活生生的誘人犯罪嘛! 真受不了他經(jīng)常若有若無的在她面前散發(fā)他無遠(yuǎn)弗屆的男性魅力,他好像知道這招對她管用,便時不時的拿出來用,sao包的不行。 看看他那挑逗的眼神,眼波流轉(zhuǎn)的都能勾人魂了。 顧還卿的面皮控制不住的熱了,身上也有點發(fā)軟,她此刻正坐在白玉榻上,便伸腿抵住他的小腿,不讓他靠近:“趕緊穿衣服去,在這里貧什么嘴?” 姬十二纏過來,把她從榻上像個小嬰兒一樣抱起來,不要臉地說:“我先幫你穿。” “別,你還是叫杏雨她們進(jìn)來吧?!鳖欉€卿可不敢讓他幫著穿,省得越穿越亂,最后多半是滾到床上練習(xí)“妖精打架”。 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她再上當(dāng)她就是豬! 她那副談穿變色的樣子,讓姬十二得意地輕笑出聲:“下次再敢亂說,看我怎么收拾你。” 怕你呀!顧還卿肚內(nèi)腹誹。 兩人正你儂我儂磨磨唧唧的?;?,外面丫鬟來報,琉璃公主駕到。 乍聽到姬琉璃的名字,顧還卿腦中似有什么一閃而過,好像是一張半人半獸的恐怖面孔,然而很快就消逝了,她蹙著眉,用力想抓住,奈何卻是徒勞。 “怎么了?”姬十二時刻都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連她臉上細(xì)小的情緒變化也未放過。 “沒什么。”顧還卿伸指按了按額角:“就是覺得這名字在哪聽過……不是……”她覺得自己說錯了,琉璃公主之名,天下聞名,何況又是姬十二的表姨兼堂姐,她沒聽到過才怪呢! 于是她又嘗試著形容自己的感覺:“就是覺得有些異樣,有些重要的感覺……”越說越糊涂,她索性放棄:“算了,我也形容不出來,等我以后想起來再說吧?!?/br> 姬十二攬過她玉白的修頸,在她額上落下憐惜的一吻,又伸手撫著她的臉頰:“乖,她沒當(dāng)公主之前,曾是你的貼身丫鬟,你們兩人感情不錯?!?/br> 顧還卿聽了,臉上的神情更顯怪異,她望著姬十二,眨了眨眼皮:“公主不記恨我嗎?我可是魚rou過她的刁蠻小姐啊。” “你想哪兒去了?”姬十二不禁莞爾。 她長睫忽閃忽閃的,宛若兩把小扇子,格外的撩人心懷,姬十二心下一蕩,忍不住又伸指觸她的睫毛,先是碰了磁,爾后再輕輕撥弄,玩的不亦樂乎:“姬琉璃的性子比較柔和,再說你是慕家小姐的時候,待她不薄,你們主仆情誼深厚,因而她當(dāng)了公主之后,待你依然如故,極是親近你。” “這樣啊……”顧還卿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好像是忘了什么,但這樣說又很矛盾——因為她的記憶本就沒恢復(fù)啊,忘了才是正常。 ※※※※※※ 姬琉璃的模樣沒什么變化,仍舊五官姣好,嫻靜纖巧,如一朵菟絲花般嬌弱柔順,婉約而美麗,氣質(zhì)卻勝以前太多,少了原來的靦腆,多了皇家的尊貴與高雅。 她給顧還卿送來一些養(yǎng)身子的珍貴藥材,還送了幾樣華美的首飾,顧還卿謝過她,卻又不知和她說什么才好,心里頭總有些異樣的感覺。 好在姬琉璃溫柔大方,只叫她好好將養(yǎng)身子,有時間去公主府找她說說話,便隨駙馬離開了。 她被駙馬扶上馬車時,掉首對顧還卿回眸一笑,顧還卿霎時瞇了瞇眸,旋即也回她一笑,末了,她不動聲色的垂下眸子。 回來的這幾天都很忙—— 姬十二先去皇宮覆命,次日又帶她去皇宮謝恩,這一次,慶隆帝待她比較客氣,問了許多九龍司之事。 她斟酌著回答,撿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字不露。 慶隆帝對她的回答顯然不滿意,皺著眉,背著手在御案前徘徊許久,最后非常向往地問道:“你究竟會不會御龍?” 顧還卿一本正經(jīng):“會?!?/br> “……”姬十二險此噴茶。 “……”慶隆帝的嘴也張了張,半晌才半信半疑地道:“真會啊?” 顧還卿非常嚴(yán)肅地點頭:“若陛下不信,可給條龍臣媳試試,包管讓陛下大開眼界。” 慶隆帝:“……” 他上哪找條龍來?要不,讓他現(xiàn)出“真身”來怎么樣?橫豎世人皆知他是真龍?zhí)熳印?/br> 慶隆帝找不出龍來,而九龍司的龍又死光了,所以他無法大飽眼福,看顧還卿是如何御龍,不過,顧還卿氣定神閑,胸有成竹,想來龍家的御龍術(shù)并未失傳,慶隆帝放心了。 這一次回來,顧還卿才有一種真真切切的感受,哦,原來自己真的是姬十二的王妃?。 鸪蹩傆幸环N不踏實,猶如在夢中的感覺,主要是不相信擁有一雙老殘腿的她竟有如此的好運道,能有姬十二這么優(yōu)秀而出色的年輕郎君。 但在見過黛宮主、淺淺、聶九靈、宮少陵、何以春……以及服侍過她的杏雨雪柳等人,還有傲嬌的大白之后,這些熟悉的人和事物已讓她迅速投入其中,沒有半點懷疑了。 黛宮主得知她的情況后,倒是極淡定,伸手摩了摩她的頭頂,宛如九天神女般的預(yù)言:“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 “……”顧還卿。 淺淺得知她的情況后,除了慶幸就是唏噓,直呼老天保佑,菩薩保佑,然后就給她當(dāng)頭一捧:“卿卿,我恐怕等不到你培育出龍之靈了,我要走了?!?/br> “走……走哪?”顧還卿極是愕然,她感覺自己一直是和淺淺在一起的,仿佛一家人,從未分開過。 淺淺清秀動人的臉上漾出一絲薄紅,似真非假地嘆了一口氣:“回家,嫁人?!?/br> 顧還卿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隨后才驚訝地道:“嫁誰?你不是說你親爹待你不好,要把你嫁給一個老頭子,而你又沒有別的親人,家里也只有后媽,不,后娘和繼姐繼妹嗎?那你回去做啥?聽你爹的話,嫁給那個老頭子做填房還是做妾?” 這些情況,她暫時遺忘了,但周圍的人都不厭其煩的幫她復(fù)習(xí)了一遍,讓她能更好的憶起重前。 淺淺低下頭,左手玩著右手的指甲,語氣沉悶地道:“不嫁那老頭子,我都逃出來這么多年了,那老頭子只怕早歸西了,回去嫁給即墨白……” “即墨白?”顧還卿眼睛都瞪圓了:“你不是說他娶了你繼姐?你還嫁給他?難道你忘不了和他之間的情誼,想去把他搶過來?” “不是……”淺淺愈加悶悶不樂了:“他沒有娶我繼姐,他一直在等我,我原本不信,因為我以前無意中看見過他和我繼姐抱在一起,他們……” 淺淺咬了咬唇:“他們不規(guī)矩……” 顧還卿愈發(fā)的一頭霧水,她到底忘了多少重要的事啊,怎么連淺淺跟即墨白之間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她都不知道? 晚上就寢的時候,姬十二見她仍惦記著淺淺的事,便擁她在懷道:“你別擔(dān)心即墨白對二淺不好,他雖是世家之子,但他能頂著家族的壓力,等了二淺這么多年,可見他是個有手段,性格堅毅的男子,他不會讓二淺受委屈的?!?/br> 顧還卿掙脫他的懷抱,起身給自己的兩條腿穿上特制的襪子——她自己縫的,因為嫌棄自己的兩條腿丑,也怕姬十二看見了傷心,所以她給自己縫了兩條長襪子,一直到大腿上,把肌rou萎縮的腿部全罩住,有點像長絲襪,只是料子不同,大腿上面縫了活結(jié)絲絳,可以打結(jié)。 她背著姬十二穿,情緒低落地嘟囔:“你也知道淺淺二,她除了愛鉆研醫(yī)術(shù),酷愛各種珍貴的藥材,還是個吃貨以外,連方手帕都繡不好,人也粗枝大葉;那即墨白一看就是個精明的,長的又俊,淺淺哪是他的對手?只怕被騙了還幫他數(shù)銀子。” 由于親娘死的早,淺淺幾乎對家事和女紅一竅不通,據(jù)說福嬸當(dāng)年很是下了一番苦功,想把這姑娘改造過來,結(jié)果灰頭土臉的鎩羽而歸——淺淺依舊只會耍長長的銀針,不會耍繡花針…… 而即墨白,顧還卿回來后見過,玉面朱唇,眉清目秀,面冷若冬日寒梅,氣質(zhì)偏風(fēng)雅卻又不失風(fēng)流,橫看豎看都是個能惹桃花的,且英明睿智,辯口利辭,三言兩語便能把淺淺氣的如青蛙般蹦蹦跳。 淺淺跟他在一起,明顯居于下風(fēng)。 關(guān)鍵是淺淺對他有心結(jié),認(rèn)為他跟她繼姐不清白,一想起來心里便跟吃了蒼蠅似的不舒服。 “那是淺淺誤會了?!奔杨欉€卿的身子轉(zhuǎn)過來,伸手幫她系大腿上的活結(jié),系的不松不緊,系好后左右一打量:“你這樣真好看的,既新穎又別致,這紅色尤其好看,昨天那黑色的也不錯,淡米分色的也襯你膚色,顯得你水嫩……” 顧還卿白了他一眼:“還有什么顏色是你不喜歡的?” 果不其然,姬十二撲到她腿上,隔著襪子,像小狗一樣左親親右親親,厚顏無恥地說:“都喜歡?!?/br> “……”就知道是這樣,顧還卿想望天,抬頭卻看到繡著富貴花卉的錦帳,她不由暗地感慨:姬十二的嘴,真甜! 眼看姬十二又不安分的去掰她的腿,想把她的腿分開,她連忙拉住他:“說淺淺呢,虧淺淺對你那么好,還為了你去當(dāng)軍醫(yī),她要走了,你就沒一點傷心?” “我傷心什么?”姬十二不以為然,仍舊跟她的腿奮斗:“她是回去嫁人,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她比你還大幾個月,你都嫁給我?guī)啄炅?,她還打算當(dāng)老閨女讓我養(yǎng)???關(guān)鍵她不是我女兒啊。” “誰要你養(yǎng)了,淺淺一手好醫(yī)術(shù),不知幫了你多少忙,連我都多虧了她,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br> “我不是賣乖,她若決意此生不嫁,她跟我們住一輩子也沒關(guān)系,橫豎我們能護(hù)她一輩子周全。但她又不是尼姑,且芳華正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總有人老打她的主意,跑來問我,她是我什么人,若不是我的誰誰誰,可不可以做個大媒,玉成好事,我也不勝其擾。” 這世道女子必須會女紅,針線活越好的女子,越受追捧,說媒的也越多,淺淺女紅是不好,可知道的人并不多。 外加淺淺外表雖然看著嬌里嬌氣,有點呆萌,奈何她生得清秀柔媚,婉約動人,裝起端莊起來,也非常溫柔的樣子,極招男人的眼,也惹了不少桃花,都被姬十二給她擋了。 姬十二說的頭頭是道:“可她和即墨白那家伙打小就訂有婚約,兩人又是青梅竹馬,即墨白不悔婚,她這輩子除了嫁即墨白,還真不能嫁給別人。” “再說人家即墨白也說了,當(dāng)年純粹是誤會一場,陰差陽錯的,一些事情都趕一塊了,這才導(dǎo)致他和二淺分開了這么多年,如今誤會解除,他們也該在一起了?!?/br> 姬十二搖頭,替那兩人不值:“這兩人真能蹉跎,青春能有多少?一耽擱就好幾年,傻?。∷麄z要是成親早,娃兒都能打醬油了。” “誰讓他當(dāng)年傻,嘴上答應(yīng)要娶淺淺的繼姐呢,也怨不得淺淺誤會他?!鳖欉€卿道:“何況他當(dāng)年和淺淺的繼姐在一起,又讓淺淺看見了,活該淺淺不相信他?!?/br> 姬十二拿手指戳她的頭:“笨啦,都跟你說了是誤會,親眼所見就是真的嗎?當(dāng)年是淺淺的繼姐耍心眼,穿了淺淺的衣裳,跟淺淺打扮的一模一樣,背對著即墨白,即墨白沒防備,以為是心上人,那時他跟二淺的感情很好,沖上去就就……就……” 他伸手挑著顧還卿精致的下巴,勾唇壞笑,望的顧還卿的眼神要有多邪魅就有多邪魅:“就這樣那樣,這樣那樣……來,親親乖,我來示范給你看?!闭f著就撲上來,抱著顧還卿要這樣那樣。 “滾……”顧還卿忙拍開他不規(guī)矩的手,臉也紅了:“誰要你示范?說就說,別動手動腳?!?/br> “說是說不清楚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奔o賴地躺到她懷里打滾,眼眸含笑,俊美無儔的臉上全是狡黠:“總之,只能說即墨白運氣太好了,當(dāng)時他太年輕,太猴急,人都沒看清楚,上去就抱住了二淺的繼姐,結(jié)果恰恰被二淺看到了,于是乎……” “呵呵……”姬十二一點也不同情即墨白,快笑岔了氣:“你想啊,以二淺那種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且她還是個悶葫蘆,當(dāng)時看到了也不沖上去拉開那兩人,更不發(fā)飚,扭頭便悄沒聲息的走了,誰都沒言語?!?/br> “所以啊,即墨白也死的蠻冤枉,得罪了淺淺都不知道是咋得罪的。”姬十二正色地道:“其實他當(dāng)時就甩開了淺淺的繼姐,生氣的走了。” 只是即墨白太小看女人了,淺淺的繼姐后來拿這個事去刺激淺淺,說了很多不要臉的混帳話,還得意地說即墨白喜歡的是她,壓根不喜歡淺淺,罵淺淺蠢物一個。 而淺淺的后娘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稱即墨白要退掉與淺淺的婚約,娶她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