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jié)
戚蓉蓉一發(fā)火,謝靜芬囂張的氣焰頓時蔫了。 她委屈的翕動雙唇,垂頭在戚蓉蓉身邊的錦凳上坐下,一手?jǐn)R在桌面上,捏著手帕的手煩躁地?fù)芘痿~戲蓮的碗蓋,低聲嘟嘟囔囔:“那您說怎么辦?如若謝靜羽得到消息,她賊心不死,跳出來戳穿我,豈不是壞事?” “謝靜羽算什么?”戚蓉蓉面無表情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挑著柳眉冷哼一聲:“她若敢來,我有的是法子治她!不說別的,漫說我養(yǎng)了她一場,縱然養(yǎng)條狗養(yǎng)條貓,十幾年下來,也該知道知恩圖報,她難不成還敢恩將仇報?” “再說了,養(yǎng)她我也不是白養(yǎng)?!彼瓜卵酆?,語氣淡了幾分:“她那性子我了解,老實好欺,不愿生事,被人擠兌慣了,也沉默慣了,即便懷疑這中間有蹊蹺,她也不敢來質(zhì)問你我??偟膩碚f,這件事有她沒她,關(guān)系不大,她死與不死,其實也改變不了什么結(jié)果?!?/br> “還是有區(qū)別的!”謝靜芬似乎一下子變得聰明起來,口齒伶俐地嚷嚷:“她死了便死無對證,嘴長在我們身上,我們想怎么編便怎么編,由不得他人不信;可她若活著,我們?nèi)绾巫詧A其說?縱使想編排她的不是,趁機(jī)抹黑她,她人在那里,怎可能由我們說三道四?” “再說吧,她才是你jiejie的孩子……” “住口!”戚蓉蓉茶碗往桌上一頓,厲聲打斷她的話,杏眼泛寒:“此話休要再提,從今往后,你才是我jiejie的孩子!靜羽的事你別管,總之我有辦法應(yīng)付,無須你cao心?!?/br> 說著話,她忽然扯過謝靜芬的手腕,麻利的把她的袖子往上挽,對著她裸露出來的雪白手腕,她垂眼沉思起來。 “……姨娘?”謝靜芬神情惴惴地望著她:“我的手,手腕有什么問題嗎?” 戚蓉蓉面色如常的放開她的手腕,替她把袖子擼下,又抬起茶碗抿了兩口茶,垂著眼皮半晌沒有做聲。 “姨娘?”她的神色格外的凝重,謝靜芬有些被嚇到了,大氣都不敢出,問的也格外小心翼翼。 戚蓉蓉又沉默了一會,在謝靜芬變了臉色,纖手捂上自己的胸口時,她才淡淡地道:“謝靜羽好對付,顧還卿卻不好對付,她的龍之靈才是你的克星!我在想,有無什么法子讓你躲過龍之靈,只要過了顧還卿這一關(guān),其它都好說。” 謝靜芬臉色一喜:“是慕嬋娟那里有消息了嗎?” “她在想法子,但沒這么快?!逼萑厝氐溃骸巴耆竿膊恍?,關(guān)于龍家的秘密,她未必比我知道的多,何況她只是有把柄握在我們手中,才會心不甘情不愿的替我們做事,人不牢靠不說,想出的法子也是顧頭不顧尾。人還是要靠自己,這樣才能立于不敗之地,靠別人,總有一天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br> 她一邊感慨一邊教訓(xùn)女兒:“你也是,娘也不能永遠(yuǎn)這么護(hù)著你,你必須學(xué)著靠自己,不能事事依賴別人?!?/br> “娘……”謝靜芬立刻嘟起櫻桃小口開始撒嬌:“我哪有事事依賴別人?我也很聰明的,這不是正在想法子么?!?/br> “你呀!”戚蓉蓉臉色稍霽,勾唇輕笑地嗔她:“那你這么聰明,到底想出什么法子沒有?” “……”謝靜芬憋了半天,眼珠一轉(zhuǎn),忽然湊近戚蓉蓉:“娘,能不能派人把顧還卿的龍之靈弄沒了?或者偷走,或者調(diào)換,總之是使她無龍之靈可用,或者即使有,也沒什么效果。” 戚蓉蓉側(cè)睇著她:“你說的倒輕巧,你以為那龍之靈那么好偷那么好調(diào)換?若容易,我何必愁的頭發(fā)都掉了?” “真的一點機(jī)會也沒有?”謝靜芬有些失望。 戚蓉蓉不知因何故嘆了一口氣:“不是沒機(jī)會,是沒人敢偷,你不知道龍之靈是個什么東西,故而才嚷的如此不負(fù)責(zé)任,若你知道,包管你想都不會往這方面想。” 戚蓉蓉都這樣說了,謝靜芬縱是再不曉事,亦知這龍之靈必是個厲害之物,看來自己這主意行不通。 她只好雙手合什,對老天祈禱:“老天爺,求您保佑,保佑顧還卿來不成,保佑她不答應(yīng)陛下?!?/br> 戚蓉蓉微微頜首:“你這么求老天爺興許管用,以顧還卿和龍氏父子如此緊張的關(guān)系,她未必會答應(yīng),也未必會來?!?/br> ※※※※※※ “我為什么不答應(yīng),為什么不去?放著這么好的機(jī)會,我傻啊我不答應(yīng)?”顧還卿卻是這個態(tài)度。 她私底下對姬十二道:“我這不是還沒出月子嗎?龍浩真請我去,我現(xiàn)在也去不了,我先拖著他,給他來個緩兵之計,這段時間里想必龍弘也會老實點,不會煽動人來攻山,禹宮的人也可以趁機(jī)養(yǎng)精蓄銳,來日和他決一死戰(zhàn)!再者,拖著龍弘就等于是在給娘爭取時間,我何樂而不為?” 她小算盤打的嘩啦嘩啦響,回頭隔著奢華的屏風(fēng),又對龍浩派來的使者一副直言不諱的樣子:“我擔(dān)心你們陛下居心不良,把我請去了卻不放我回來,那我豈不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使者忙躬身表示不會,陛下是言而有信之人,斷不會做出這種讓人戳脊梁骨的事。 顧還卿裝模作樣的考慮了一會兒,又換成一副心無城府的語氣,很隨意而大度地道:“算了,說來說去,他也是我的長輩,而今他有難處,我袖手旁觀也說不過去,怎么說我也是龍氏的家主,維護(hù)族人的利益我責(zé)無旁貸,去一趟就去一趟吧!” 使者忙贊她深明大義,高風(fēng)亮節(jié)。 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顧還卿一派大將之風(fēng)的把龍浩的使者放回去了。 消息傳回禹宮,龍浩大喜,很快這消息就傳到戚氏母女的耳朵里。 祈盼落空,謝靜芬不知有多惱怒。 她左思右想,一時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不禁惱恨的咬牙切齒,恨恨地道:“這顧還卿也真是莫名其妙!平時也沒見她和龍氏父子多好,雙方幾乎還有仇呢,真搞不懂她怎么愿意幫龍氏父子來趟這淌渾水,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慌?。俊?/br> “是啊,我原本也以為她不會答應(yīng)陛下的請求?!逼萑厝匾驳?。 畢竟龍氏父子派人圍了禹宮,本就不懷好意,八九不離十是想對姬十二夫婦不利,連她這個局外人都看的清楚的事,姬十二夫妻只怕也是心知肚名。 可誰知顧還卿卻是個怪人,竟一口應(yīng)龍浩之約,只說要等出了月子之后,儼然一副心無芥蒂的樣子。 “都是些見不得我好的賤人!”謝靜芬火冒三丈的總結(jié),讓她當(dāng)禹國的公主又怎樣,她又沒去搶她那俊的人神共憤的姬十二,關(guān)她顧還卿什么事? 說到這里,她忽然臉色一變,雙掌一拍:“她不會是想幫謝靜羽出頭吧?難不成她已經(jīng)知道謝靜羽的真實身份了?” “你這孩子是怎么回事?”戚蓉蓉忍不住伸手推搡了她一把,語氣嚴(yán)厲地叱道:“跟你說過多少次,謝靜羽與此事無關(guān),她的存在只會妨礙到別人,不會妨礙到你半分!” “……真的不會妨礙到我?”謝靜芬撫著吃痛的肩膀,仍舊半信半疑。 “我說了不會妨礙到你就不會妨礙到你,她跟龍氏一個銅板的關(guān)系也沒有,你若不信,過一段時間她的死訊傳出來,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br> 她話中有話,立刻使得謝靜芬眼前一亮,她趨進(jìn)戚蓉蓉耳邊,小聲地道:“姨娘的意思?是……因為她擋著別人的路了,所以有人要除掉她這個絆腳石?” “這不關(guān)你的事?!逼萑厝卮丝桃怖潇o下來,語氣也穩(wěn)了:“你當(dāng)下自身難保,管她的事做什么?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想辦法渡過難關(guān)?!?/br> 一提到自身,謝靜芬頓時垂頭喪氣的垮臺下小臉:“還有什么辦法?你都說龍之靈那么厲害了,還能怎么辦?” “不能放棄,此刻若放棄了,你不能當(dāng)公主事小,很可能會因此丟了卿卿性命?!逼萑厝匾荒樌鋮?,咬著牙道:“冒充皇嗣,罪無可赦!到時,我們母女倆都會完蛋,不死在龍之靈之下,也會死在龍浩的鍘刀之下!” “我……我我……”謝靜芬頓時腿都軟了,面如土色,差點抱著戚蓉蓉哭出來:“那怎么辦……怎么辦嘛……嗚嗚嗚……我不想死啊……” 畢竟怕死,她想打退堂鼓:“姨娘,我們不如逃吧……嗚嗚……肯定會被拆穿的,女兒不死啊……我還年輕……” “逃?哼!”戚蓉蓉輕拍著謝靜芬的肩,冷笑:“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逃到哪里?外面的侍衛(wèi)成山,你逃得出去么?” “那怎么辦?難不成在這里等死么?”謝靜芬怕死,身體瑟瑟發(fā)抖。 戚蓉蓉卻陰著嫵媚而妖嬈的杏眼,惡狠狠地道:“天無絕人之路,你怕什么?世上萬物都是相生相克的,顧還卿的龍之靈再厲害再霸道,也必有克星,只要找到龍之靈的克星,咱們所有的難題都會迎刃而解?!?/br> ※※※※※※ 正當(dāng)戚蓉蓉母女在冥思苦索龍之靈的克星時,住在古禹宮的東陵燕然也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是不是真的要?dú)⒅x靜羽? 不殺,她的身份早晚會被揭穿,到時,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是東陵郡主,不是酈王的女兒!她眼前的榮華富貴會成空,姬睿只怕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她再也不會是大越的太子妃! 殺了謝靜羽,一切便船過水無痕,沒有人會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她仍可以保住眼前的一切——縱然姬睿因這次的事情怪罪她,或者懷疑她的貞潔,但她有東陵和酈王這個父親,相信他也不敢慢待她,再不濟(jì),蘇王妃也會是她的靠山。 她抱住腦袋,蹲在假山腳下,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花非花你這個混蛋,為何到了最后一刻才告訴我實話? 為何在我已過慣了郡主那種高高在上的優(yōu)渥生活;習(xí)慣了太子妃那種風(fēng)頭無兩的赫赫殊榮,你才告訴我,這不過是你一時心血來潮的一個惡作?。?/br> 花非花,我恨死你了! 若從一開始便知道自己不是郡主,早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也不至于那么的難以接受! 東陵燕然捂著嘴,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了下來——還不如死在五毒相思散下,也省得她現(xiàn)在進(jìn)退維谷,左右難以抉擇。 “燕然,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還難受的緊?” 身后傳來一道關(guān)心的話語,東陵燕然飛快的用帕子抹了抹臉,又仔細(xì)地擦拭著眼睛,自覺沒什么異樣了,這才扶著假山站起身,隨后回過頭,望著來人強(qiáng)笑道:“是有一點兒,方才還發(fā)暈?zāi)?,琉璃,你怎么過來了?” 姬琉璃沒有說自己為什么過來,只過來扶著她,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她的面色,十分緊張地道:“你身上的五毒相思散是不是還未清干凈啊,所以才會發(fā)暈,要不要再讓裘大夫仔細(xì)瞧瞧,也好叫人放心?” 顧還卿沒出面,也沒告訴她們是用龍之靈解的毒——花非花當(dāng)時的聲音極小,壓根沒打算讓別人聽見,她也不想給自己找麻煩,便把一切都推給裘浚風(fēng),她只負(fù)責(zé)出龍之靈。 實際上,她覺得花非花到死了都要禍害自己一把,明知她龍之靈不多,還給她搞這么一出! 對,她是出人意料了一把,不用一年的時間,便偷偷的研制出了她的龍之靈。 奈何龍之靈這種稀貴之物,不是你一研制出來便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宛若得到了聚寶盆——這玩意也是采多少煉多少,用完了就得再采。 可九龍司迄今為止都還是一片汪洋澤國,她要采也沒地兒采,就她研磨出的那一點龍之靈,統(tǒng)共就那么一點,又要給她治老人腿,又要給姬十二當(dāng)七星海棠用,林林總總下來,本就所剩無已,再給東陵燕然和姬琉璃她們幾女解完毒,真正就只余一點兒了。 由于顧還卿瞞著幾女,因此姬琉璃也不知道毒是怎么解的,只以為裘浚風(fēng)醫(yī)術(shù)過人,她們有個什么事找他就對了。 而東陵燕然一聽,忙拉住她:“不用,我已經(jīng)好多了,老麻煩裘大夫多不好啊,我這也沒什么大事,養(yǎng)養(yǎng)便好了。” 姬琉璃便扶著她往石頭鋪的小徑上走,她垂著頭,顯然有心事,東陵燕然自個也是滿腹心事,腦子里百轉(zhuǎn)千回,都不知道找誰訴說,也未察覺她的異樣。 及至快了走出翠竹林,姬琉璃才拉住東陵燕然,低頭咬唇,雙唇開開啟啟,欲說還休。 東陵燕然這才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不禁掩下自己的心事,看著她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題外話------ 謝謝各位的投票,希望你們能多多支持軒娘!謝謝親:13724801966 投了1票(5熱度),zkcy93932887 投了2票,bb201310 投了2票,qyh1980 投了3票,來1杯咖啡 投了2票,長不大 投了1票 ☆、【023】美男計 姬琉璃猶豫了許久,最后才鼓足勇氣:“我想和周通和離?!?/br> 東陵燕然陡然愣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姬琉璃會說出這種話。 周通,姬琉璃的駙馬,大越周侯爺?shù)挠鬃樱蚱湫責(zé)o大志,便尚了公主。 此人雖說為人風(fēng)流,但系出名門,那一身世家子弟的風(fēng)度和修養(yǎng)還是不錯的,姬琉璃成親幾載無所出,他待姬琉璃仍舊極好,從無微詞。 “怎么突然會想到和離?”東陵燕然用兩手扶住她的兩肩,認(rèn)真地道:“這可不是能說著玩的,你是公主,身份尊貴,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大越皇族,你若和離,勢必引得天下嘩然轟動。” 時下,“和離”雖以和為貴,男女雙方和議后離婚,而不單純是丈夫的一紙休妻,頂多是一張“放妻書”,但仍然極少有人開這種先河——世間夫妻,凡是能過得下去,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愿鬧到和離那一步,尤其是女子,只要丈夫不主動休妻,誰愿意且誰敢提出“和離”二字? 當(dāng)然,像顧還卿那種情況又另當(dāng)別論,一來,當(dāng)時她是上當(dāng)受騙,身不由己;二來,她和聶灝沒有夫妻之實,且對聶家有功。 但歸根結(jié)底,是聶灝給了她任性的權(quán)力,把主動權(quán)交在她手中——若聶灝堅持,她不一定能成功的解除婚約,甚至還能順利的將聶灝拍賣。 可這世上,又有哪個女子像顧還卿那般,好命的碰上了一個姬十二那樣的大靠山,且能得到聶灝的縱容,默許了她的胡作非為呢! 在東陵燕然眼里,顧還卿當(dāng)初的所作所為就是胡作非為加任性妄為,完全置禮法和規(guī)矩于不顧! 她那套公然拍賣聶灝的作法其實根本行不通,只不過她的運(yùn)氣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叫人不服都不行。 東陵燕然總認(rèn)為,聶灝其實也是喜歡著顧還卿的——只是他爭不過姬十二,也不愿意為難心愛的女子,于是索性放手,用一種不太光彩的方式,既表明了自己的成全之意,亦詮釋了自己的不甘。 思及此,她便嚴(yán)肅地對姬琉璃道:“你莫不是想像卿卿那樣,來個什么’休夫‘的壯舉吧?我奉勸你,那種有悖禮法、有違綱常的行為,可一不可二,你貴為公主,知書達(dá)理,性行溫良,實乃天下女子仿效之典范,豈能帶頭助長這種歪風(fēng)邪氣?” 像這種帶著說教性質(zhì)的言語,換了他人,以東陵燕然的性格,她未必愿意當(dāng)面說出。 只是這次兩人遭遇相同,她與姬琉璃之間多了一種“難姐難妹”的感情,也算是同過患難,言語之間便直接了許多。 姬琉璃亦然,她低垂螓首,語氣黯然:“燕然你不知道,我與駙馬雖相敬如賓,可我總感覺夫妻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駙馬固然待我不薄,但那也許是因為我公主的身份使然,否則,我們之間還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東陵燕然分外詫異:“那你覺得,夫妻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 姬琉璃猶豫了片刻,才微微撇開臉,一分不自在,二分訕訕,三分害羞,四分訥訥地道:“大概是像十二與卿卿那般的吧……兩人十分投契,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永遠(yuǎn)都一副心有靈犀的樣子,你戀著我,我眷著你,有好吃的都惦記著留給對方,老膩膩歪歪的,看著就極恩受,讓人心生羨慕……” 東陵燕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