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節(jié)
她迅速補(bǔ)救,從善如流地沖他眨眨眼睛:“相公,還是我來吧?!?/br> 姬十二卻對她微微一笑,輕聲道:“聽話,夫妻本是一體,你來和我來有什么區(qū)別?”緊接著,他淡淡斜睨著莫影:“莫少主,我的話可對?” 莫影不看他,眺望著遠(yuǎn)方,波瀾不驚地道:“你雖貴為一方之王,可也代表不了龍氏家主?!?/br> “你權(quán)當(dāng)我代妻出征好了?!?/br> 顧還卿的嘴角忍不住抽搐,手癢的想掐他。 “這是比賽,是莫氏與龍氏的比賽,關(guān)系兩族的存亡,非兒戲,你一外姓之人,我奉勸你還是別在這里添亂了?!蹦坝X得姬十二在無理取鬧。 姬十二卻笑的氣定神閑:“你這話非但不中聽,且不通情理,自古以來,‘父債子還,夫債妻還’,怎么到了我這里,‘妻債夫還’反而行不通了?莫非你想因這個問題同我打官司,那我不妨提前告訴你結(jié)果,你必輸無疑?!?/br> 莫影無語極了,姬十二擺明要耍賴,按江湖規(guī)矩,他這樣做是有失光明磊落,然而做為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拇竽腥?,他代他妻子?yīng)戰(zhàn)也在情理之中。 即便與規(guī)矩不符,卻也能獲得他人的一致好評——總比那些見妻子有難便袖手旁觀,甚至跑的比兔子還快的男人強(qiáng)。 至于打官司,誠如姬十二所言,他輸定了——父債子還,夫債妻還,不單單只是約定俗成,連朝廷律例也能找到依據(jù),他和他打個毛官司啊! 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富貴公子哥!先前一聲不吭,臨了卻給他來這一手! 莫影斜瞥顧還卿:“你就由著他這么胡鬧,你龍氏的家主就是這么當(dāng)?shù)??他充其量也就是龍氏的一個上門女婿吧,有資格代表你嗎?” 他把問題拋給顧還卿,顧還卿卻反倒擔(dān)心起他的小命來——這么損姬十二的,他乃當(dāng)世第一人。 “我可跟你比不了,我這個家主虛有其表,手下將無一個,兵無一窩,就小貓兩三只,還個個都不服我管,也不聽我的調(diào)遣與指揮,是你瞧得起我,才來找我比賽。” 她回握姬十二的手,話里話外不無支持姬十二的意思:“我相公愿意替我出頭,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么會是胡鬧?” 其實(shí)她心里也贊成莫影的說法,覺得姬十二就是在胡攪蠻纏,但無論姬十二在家里怎么給她伏低做小,為奴為仆,可在外人面前她卻是極維護(hù)他的顏面的,不想他被人恥笑。 “賢伉儷還真是恩愛!”莫影覺得這對壁人站在一起真是刺眼,相比他的形單影只,他們宛若一對神仙眷侶。 “莫少主沒有疑問了吧?若無,我們也好早點(diǎn)開始。”姬十二卻開始催他。 “你行嗎?”不是莫影瞧不起姬十二,而是壓根沒聽過此人在箭術(shù)上有何建樹。 姬十二柔情似水地看著顧還卿,輕彎薄唇:“借親親弓一用可好?” 顧還卿無奈莞爾,抬手欲把弓交給他,低聲囑咐:“小心?!?/br> 姬十二卻并不接弓,只是站到她身后半環(huán)住她,他的左手包住她握弓的左手,右手握住她的右手,也沒看他怎么動作,就見他帶著她的手從她的箭囊里抽出一支羽箭,然后拉弓搭箭。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利箭“嗖”的飛了出去,勢若閃電,只聽“咔嚓”的一聲巨響,前面山頭上的一顆枝繁葉茂的松樹攔腰而斷,半截樹身轟然倒下,“咕嚕咕嚕”的從山上滾下來。 “啊!” “??!” “好箭法!” “牛掰!” “他娘的,誰干的?都不提前打個招呼,是想砸死人??!” 有人喝彩有人尖叫,還有人罵娘,斷了的松樹引起軒然大波,因?yàn)槟强盟蓸涞瓜碌奶蝗涣?,從山上咕嚕咕嚕滾下來的時(shí)候,竟然砸到薄野氏族人蓋在山上的房子。 那地兒比較隱秘,誰也不知道那兒還蓋有一幢房子,也怪房主倒霉,松樹砸破了他家的屋頂,幸好房梁結(jié)實(shí),架住了松樹,這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 姬十二對跟來的列御等人揚(yáng)了揚(yáng)手:“好生去替我給房主陪個不是,該賠償多少銀子就賠償多少,不得無禮。” 不管別人此刻是如何看待姬十二,顧還卿此時(shí)卻對姬十二有了新的認(rèn)識,她是擅長箭術(shù),且經(jīng)常練箭,對弓箭都異常的熟悉,所以才能達(dá)到與弓箭合二為一的程度,而姬十二平日卻是不怎么摸弓箭的,她這把弓他用起來竟然無任何不適,得心應(yīng)手的樣子。 看來這廝深藏不露,也是個箭術(shù)方面的行家里手。 那一點(diǎn)點(diǎn)不信任與擔(dān)心不翼而飛,她在他懷里轉(zhuǎn)了個身,揚(yáng)唇淺笑:“那有勞相公了?!?/br> 姬十二眉眼彎彎,親昵地揪了她的臉蛋兒,小聲低語:“有事相公服其勞?!?/br> 莫影露在面具外的臉沒有一絲表情,仿若冰凍,雙眼也若結(jié)了霜,莫風(fēng)則一臉同情與不忍地看著他。 ※※※※※※ 姬十二沒吹牛,他竟然真的有一把玄鐵弓,而且看起來和莫影的一模一樣。 顧還卿張著他的玄鐵弓試了一下,直贊:“好弓!”這使得她很意外,忍不住逼問他為何早點(diǎn)不告訴她。 姬十二卻神神秘秘地道:“等我贏了莫影我再來告訴你我這把弓的來龍去脈?!?/br> 莫影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但姬十二也非泛泛之輩,而且都這個時(shí)候了,說什么也太遲了,她命甲甲跟著姬十二,便揮揮手送他們?nèi)攵础?/br> 思及方才無辜被波及的人家,顧還卿略一思索便舉步上山,想去看看那家人員有無傷亡。 但才轉(zhuǎn)了個山角,她眼角的余光卻瞥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宛若穿花撲蝶一般往山上而去,行跡匆匆的樣子。 她微一瞇眸,那是慕明月,她這個時(shí)候上山干嘛?而且路線似乎與她相同。 心念一轉(zhuǎn),她側(cè)身往旁邊一閃,拾步跟上。 ------題外話------ 姬十二總算露了一回臉,嘿嘿! 謝謝親耐滴:syl521 送了3顆鉆石,syl521 送了10朵鮮花,來1杯咖啡 送了9朵鮮花,笑容2009xf 投了1票,15914949115 投了1票,軒轅玫瑰軒轅 投了1票。天氣冷了,諸位多保重,別感冒了。 ☆、【053】姘夫 慕明月原本陪著龍弘在山下的屋子里秘密地觀察著顧還卿和莫影的動靜,此刻上山來找慕云舒和慕聽濤,一是來看看他們有無被姬十二射斷的那棵大樹砸傷;二是有事過來找他們。 說來也是巧,姬十二射斷的那棵大樹,恰好砸中慕云舒父子的藏身之所。 那家房屋被砸破,慕云舒父子已換了間屋子安置,遠(yuǎn)波和瑕塵下山來接慕明月,引她去了新的地方。 “爹,兄長,你們有沒有怎么樣?”進(jìn)得屋來,見父兄無恙,慕明月便松了一口氣。 慕云舒和慕聽濤正隔桌而坐,他們的面前各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新茶,父子皆臉色沉沉,似在商議什么,見到她卻也沒說什么,只淡淡地道:“你來了?!?/br> “夫人,坐下歇歇?!奔t霞和另一名侍女在竹椅上鋪了錦袱,扶著慕明月坐下,又給她斟了一盞香茗。 慕明月的纖纖玉指輕搭在茶蓋上,似在給自己壓驚,隨后才頗有些怨怪地道:“這姬十二也真是的,哪里不好射,偏巧射斷那棵樹,還好只是虛驚一場,你們無事,否則我都要懷疑他是存心的了?!?/br> “他就是存心的!”慕聽濤滿面陰翳,字字含恨。 慕明月一怔,看著他道:“他知道你們在這里嗎?” 慕云舒嘆了一口氣:“如何能不知道,他的人才剛走?!?/br> 列御火親自帶著人上山來看望并陪罪,又是對屋主送銀兩,又是噓寒問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屋主的親戚,搞的那個聲勢浩大,只差敲鑼打鼓了,如若不是沖著他們父子倆,他們大可不必搞那么大的陣仗,明顯是刻意為之。 “那他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你們?” 慕聽濤搖搖頭:“我和爹呆的那間屋子非常隱蔽,且當(dāng)時(shí)撤走的及時(shí),他們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但是不排除他知道我和爹在這里?!?/br> “姬十二那個人是非常狡猾的,你們別被他的外表騙了?!蹦皆剖孓壑氂懈卸l(fā):“他能有驚無險(xiǎn)的活到現(xiàn)在,并取得現(xiàn)在這么大的成就,決不僅僅只是因?yàn)檫\(yùn)氣好或者得天獨(dú)厚的先天條件,他心思縝密,城府深著呢!” 慕聽濤抿了口茶,垂著鳳眸輕撫袍袖,冷冷地道:“先前確實(shí)小看了他!” 這絕對是慕聽濤的肺腑之言。 “爹,哥哥,沒事的,就算被他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蹦矫髟聦捀感值男?,并瞇著媚眼笑的有絲得意:“你們大概不知道吧,戚蓉蓉在死之前曾對我吐露了一個秘密,她本想用這個秘密和我做交換,求我救救她們母女,可惜……” 她忽然停下話頭,并吞了吞口水,臉上的笑容忽地消失,漂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怕,搭在茶盞上的手指也扣緊了。 “什么秘密?” “你怎么了?” 慕云舒父子相繼看著她。 慕明月眸光微閃,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并示意紅霞和侍女去外面守著,這才將椅子拖近父兄,趨近他們小聲地道:“父兄可曾知道莫顏的鬼魂?” 慕聽濤面帶不悅地端起茶盞,眼尾斜挑:“這和你要說的秘密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慕云舒卻非常感興趣:“什么莫顏的鬼魂,莫顏這位老祖宗不是死了快上千年了嗎?怎么還有鬼魂?” “不是什么鬼魂?!蹦铰牆d趣缺缺:“無外乎是莫顏那一支留下的野獸罷了,也可能是莫顏?zhàn)T的后代,具體不知道是個什么鬼,反正人不人鬼不鬼的,莫影慣用它來嚇唬人?!?/br> “你見過?”慕云舒看著兒子:“很可怕嗎?” 慕聽濤搖搖頭:“倒不曾見過,但那天和meimei去見莫影,他帶我們?nèi)ミh(yuǎn)遠(yuǎn)的看了幾眼,都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模糊的很,便想來很兇殘,能殺人于無形,陶麗娘被它抓去之后,不用片刻便奄奄一息了。” 他說的那次慕明月也記憶猶新,她捂著胸口一臉驚駭,眼睛瞪的圓圓的,儼然心有余悸:“哥哥你說的太輕描淡寫了,那豈止是個怪物?又何止人不人鬼不鬼!你沒看到陶麗娘那天的樣子有多慘么?連戚蓉蓉母女都是死于那怪物之手。” 慕云舒皺起了眉。 慕聽濤忽然由興味索然變得興味盎然起來,他盯著慕明月,神色有絲驚異:“戚蓉蓉母女?她們……不是被莫影所殺么?”他得來的消息,據(jù)說是戚蓉蓉母女忤逆了莫影,惹莫風(fēng)不喜而因此獲罪致死。 “哪里???事情的真相絕非族內(nèi)所傳的那樣?!?/br> 慕明月回憶起那天的事情,至今仍心驚rou跳,捏著絲帕很緊張地道:“我們那天都以為謝靜芬是去服侍莫影,本以為她會從此平步青云,獲得莫影的歡心,孰料她不知做了什么惹惱了莫影,莫影一氣之下欲發(fā)罪謝靜芬,于是戚蓉蓉代女求情,可結(jié)果是越求越糟糕,母女倆一起獲罪!” “但事情的真相遠(yuǎn)非如此!”她咬著豐潤的唇,無端端地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依我看,莫影需要女人是假,莫顏的鬼魂需要女人才是真!” “……這?”慕云舒父子倆一起怔住了,皆愣愣地望著慕明月。 慕云舒率先把頭轉(zhuǎn)向兒子:“你不是說那什么鬼魂只是坐騎一類的野獸么?即是畜牲一類,又何來匪夷所思的需要女人?這未免太荒誕了!” 慕聽濤自詡聰明一世,此刻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只望著慕明月催她快說。 慕明月便把當(dāng)日她所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那日,謝靜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見莫影,心里不知如何的歡喜,起初一切很順利,莫影大約是真的需要一個女人,便允許謝靜芬進(jìn)了他的屋子,但不一會兒他突然反悔,命謝靜芬出去,稱他不需要女人侍候了。” “可都到了這份上,謝靜芬如何肯放棄?自是死活也不肯出去,并……”慕明月約摸是覺得難以啟齒,便停止了敘述。 “她纏著莫影?”慕聽濤猜測。 慕明月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畢竟在座的是父親和兄長,不過非常時(shí)期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于是紅著臉,期期艾艾地道:“她纏著莫影倒罷了,她竟然不知羞恥的脫光衣服,不顧一切的撲到莫影的身上想獻(xiàn)身,莫影那種人豈是隨隨便便能被人撲倒的?當(dāng)場便一掌將她拍出屋子,打了個半死。” “嘖嘖……可憐謝靜芬一個嬌嬌女哪受得了這個,嘴里鮮血直流,那模樣嘖嘖,幾可憐?。 彼炖飮K嘖嘆著謝靜芬可憐,但眼底卻并無半分同情之意,相反,她眸子里盡是幸災(zāi)樂禍與鄙夷之色。 “那會兒戚蓉蓉正焦灼的在山下等消息,聽到謝靜芬發(fā)出的凄厲慘叫和尖叫哭泣聲,心知不好,便求我陪她上去一趟,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何事?!?/br> 慕明月沒說自己當(dāng)時(shí)也在一旁等消息,想看看莫影是否真要謝靜芬侍寢了。 “我禁不住她哀求,便陪她上去了一趟,誰知卻看到這么一幕,我當(dāng)時(shí)整個人都懵了!戚蓉蓉卻還很清醒,她一邊求我?guī)退疹欀x靜芬,一邊卻冒冒失失的去找莫影。” “我本以為她是去找莫影理論,替女兒討個說法的,誰知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慕明月勾著唇,臉上泛著冷冷的譏笑。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戚蓉蓉竟和謝靜芬如出一轍,問莫影,是不是因?yàn)橹x靜芬侍候的不好,所以惹惱了他,倘若是這樣,她可以代女行事,以她的手段,必會服侍得莫影心滿意足,快活似神仙!呵呵……” “平生未見過這樣的賤人!母女倆一樣的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