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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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旸不說話。 鄭棲的手放在膝蓋上,顯然沒想好要在‘教練’那一欄簽字,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空氣驟然變得寂靜,鄭棲想了想說:“改天……” 沒等他說完,余旸一閉眼,揚(yáng)起嗓子:“什么改天!” “改天給你請個靠譜教練,我同事——”鄭棲拉長聲音,很是無可奈何,他在賽車圈有點姓名,帶學(xué)員講究挺多,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教余旸,別到時候車沒學(xué)會,還鬧得不愉快。 工作上受阻,回家還得繼續(xù)面對余旸,兩頭遭罪,誰傻誰答應(yīng)。 鄭棲試著解釋:“都是一樣的,我未必有別人教得好?!?/br> 余旸看著他,悶悶地不說話。 “真的。” 鄭棲語氣很輕。 余旸說:“你上次還說試試——”他在說鄭棲提議戀愛的事,“你平時那么忙,我按正常流程學(xué)車,還能和你多待……”說到這里,他哼了哼:“可見你不是真的要和我試試,是騙我的!” “誰騙你了?”鄭棲覺得很不可思議:“我說試試,沒說試車。” “是一樣的!” “不一樣?!?/br> 鄭棲頭疼地?fù)嶙☆~頭。 “一樣!” 鄭棲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快點。” 余旸將合同雙手遞到他面前,一臉誠懇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重新考大學(xué)。 鄭棲拿他沒辦法,看著那支筆。 余旸將挎包扔一旁,擠到鄭棲身邊,將下巴擱在鄭棲肩頭,蹭了蹭,可憐巴巴地說:“快點吧。” 每當(dāng)余旸用這種央求的語氣說話,鄭棲總覺得難以拒絕,就好像讀書時代,他看見余旸站在屋檐下躲雨,郁悶地伸手試探雨點有多大,他就好想送一把傘給余旸。 不為什么理由,他就是單純地覺得余旸淋雨讓他覺得不舒服。 還有余旸經(jīng)常住的很遠(yuǎn),他也記得。 也許他明天一覺醒來什么都忘了,鄭棲心想。 接著,他飛快地接過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本來打算趁余旸不注意,把合同收起來,但余旸實在謹(jǐn)慎,先一步上樓,不知道把合同藏到什么地方。 周末鄭棲一般會補(bǔ)覺,最近一段時間他經(jīng)常帶學(xué)員練習(xí),個人休息時間壓縮又壓縮,誰知余旸比他醒得要早,八點多就鬧著他起床:“起床——”他已然穿戴整齊,趴在鄭棲身邊,輕輕推他,眨了眨眼:“不是說要學(xué)車嗎?”說著,揮了揮手中的合同。 大周末還要加班。 鄭棲后悔死了。 鄭棲無聲地表示抵抗,蒙頭繼續(xù)睡覺,余旸不放過他,手滑進(jìn)被子里,指尖輕輕動了動,被子里動靜很大,鄭棲怕癢,一臉郁悶地醒來。 接著,他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動作利落地起床——既然不能讓余旸主動放棄,就得讓他知難而退。 不管余旸是不是真的熱愛賽車,其實‘愛好’像朋友,總有某一處能與當(dāng)事人個性契合。 余旸似乎不太適合這種比較野的愛好。 但誰叫余旸是他老婆。 沒辦法。 鄭棲就這樣硬著頭皮帶余旸去訓(xùn)練基地。 有些理論知識必須要講,鄭棲顯然在磨洋工,但余旸很認(rèn)真,邊聽他講,邊拿本子在一旁用心記,還會問極端天氣里的騎行狀況。 鄭棲說:“盡量避開極端天氣,安全第一。” “拿到駕駛本兩年才可以參加賽手培訓(xùn)班?時間太久了,”說到這里,余旸又想起鄭棲教別人時又冷又酷的樣子,就說:“我也想帶學(xué)員,實在帶不了,切磋切磋總行吧……” 鄭棲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妙:“一步一步來好吧?” 余旸趕緊說:“我今天能上車練嗎?” 鄭棲不放心地點頭。 看見他首肯,余旸恨不得現(xiàn)在上車試試,誰知鄭棲朝阿朗遞了個眼色,像是提前安排了什么,余旸不知道鄭棲葫蘆里賣什么藥,反正他已經(jīng)報名了,練習(xí)計劃必須安排上。 但他一到練習(xí)場就傻眼了——基地工作人員單獨圈了個場地出來,地勢平坦不說,周圍一圈廢舊汽車輪胎,余旸就很生氣,怎么他看上去車技很爛嗎。 鄭棲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來了練習(xí)場,他全然不是私下那番能商量的態(tài)度——相反,他嚴(yán)肅、專注、不容挑釁,讓余旸不得不收斂起小脾氣,乖乖聽話。 臨近晌午,光線明亮,鄭棲戴了副墨鏡,他朝不遠(yuǎn)處招手,很快,轟鳴聲響在耳畔,阿朗騎著鄭棲那輛凱旋入場。 以前沒細(xì)看不覺得,tiger800xca真是造型炫酷,都說人如其車,余旸開一輛奔馳,實則是家庭暴富的緣故,畢竟mama說有排場的人都開奔馳。 就是不知道tiger800xca性能怎么樣。 它在陽光底下太耀眼,就連阿朗騎它都有一些違和感,那種感覺就像……就像這輛車一看就不屬于他,至少氣場不搭。 凱旋通身漆黑,油箱配色亮白,車燈酷似蜂眼,水箱是金屬護(hù)網(wǎng),側(cè)置排氣管搞排位設(shè)計,鄭棲剛才說了,他這輛車能適應(yīng)6種騎行模式,放心使用。 等鄭棲耐心地跟余旸確認(rèn)完把手配置、各個cao作檔位,他便站在一旁,讓余旸聽他的指令開始。 余旸戴著頭盔,全身武裝,試著旋轉(zhuǎn)把手,發(fā)動機(jī)帶著車身‘嗡嗡嗡’震動。 阿朗站在鄭棲身旁,說:“鄭哥,初學(xué)就用凱旋啊,太奢侈了吧?” 鄭棲看了阿朗一眼,沒說話。 “不是?”阿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余旸他才恍然大悟:“鄭哥,你要是被要挾了就眨眨眼,我絕對保密!” 鄭棲繼續(xù)沉默。 “好了嗎?”余旸在不遠(yuǎn)處問。 鄭棲說:“開始——”話音剛落,余旸迫不及待地轉(zhuǎn)動把手,起初一切如常,跑完平路再試障礙賽道。 很快,鄭棲丟開手套,立刻沖出去——另一邊的余旸,開始想象自己在山道炫酷騎行,與車融為一體,全身心感受風(fēng)和速度。 實際體感全然不是這樣!他駕馭不了凱旋,即使是最低檔,身體沒做好準(zhǔn)備,整個人被車拽著沖出去——剎車!剎車!剛才怎么說來著,啊嗚嗚嗚,余旸怕連車帶人掀倒在地,眼看著要沖破圍欄,他一閉眼,狠心下捏住左手剎車,車子在地面‘哧’一聲,塵土瞬間飛揚(yáng),再叮鈴哐啷巨響,慣性帶著他沖出訓(xùn)練場地,輪胎被撞得彈開,要不是制動機(jī)制完備,余旸真懷疑自己會直接掛掉! 鄭棲沉著一張臉,一步步走過去。 暴風(fēng)雨要來了!肯定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沒想到鄭棲直接朝阿朗招手,示意他過來,接著,他深呼吸,閉了閉眼,語氣很輕:“退學(xué)費。” 第16章 要發(fā)泄 余旸握緊把手,僵坐在車上,大氣不敢出一聲,透過頭盔護(hù)目鏡去看鄭棲,他正有條不紊地阿朗說什么,很快,多了幾個人過來幫忙,廢棄輪胎歸位,場地恢復(fù)正常。 日頭明晃晃的,余旸在出汗,鄭棲臉上沒有多余情緒,還拍拍余旸的肩膀,“下來吧?!?/br> 說著,他朝出口方向看去,似乎要帶余旸離開訓(xùn)練場。 余旸一看形勢就不對,拽住把手,賴在車上不肯下來:“我還沒練完呢……” 鄭棲看著他,目光停頓幾秒,要幫余旸取下頭盔,余旸起先不讓,偏了好幾次頭僥幸躲開,奈何鄭棲反應(yīng)更快,三兩下摸到卡扣,順利取下頭盔。 頭盔一取,光線直接在照在余旸臉上,他膚色白,短發(fā)烏黑,陽光照得他臉頰輕微泛紅,兩鬢還帶著薄汗,像溫室植物放在太陽底下暴曬。 還挺暴殄天物。 一時之間,鄭棲不知道該心疼他老婆,還是那輛車燈歪到一邊的凱旋。 “不弄了、不弄了,”鄭棲抬了抬下巴,聲音很輕:“咱不弄了。” 說著,鄭棲讓余旸下車,還替他整理訓(xùn)練服,像哄小孩一樣:“附近有個草莓園,吃草莓嗎?!?/br> “不吃!” 很明顯他在轉(zhuǎn)移話題,好讓訓(xùn)練計劃泡湯,余旸憤憤地想。 鄭棲不為所動,就這么站在余旸跟前,用臂彎夾住頭盔,眼神沉沉。 余旸說:“再出色的車手都要勤于練習(xí),”說到這里,他又開始吐槽:“賽車要天賦,我知道!天賦源自積累,沒有練習(xí),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沒有天賦?!?/br> “是?!?/br> 鄭棲不自在地?fù)狭藫媳羌狻?/br> “我有基礎(chǔ)!”以前家里那輛電瓶車他騎得挺好,誰知道那什么凱旋那么野。 “——有有有?!?/br> 鄭棲很違心地說。 余旸拍拍心口,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他本來要說什么,突然注意到異常,指著阿朗:“你干嘛!” 阿朗正要騎著凱旋離開訓(xùn)練場,聽見余旸喊他,只好尷尬地停在不遠(yuǎn)處。 鄭棲把玩著手里的頭盔,余旸以為他在猶豫,誰知他手腕一抬,將頭盔拍扔向阿朗,阿朗很默契地接住,還朝余旸訕訕一笑,然后‘轟——’一聲,凱旋卷起塵土,疾馳而去。 “我有天賦!”余旸喘著氣,氣息緩下去,訓(xùn)練場如同煎鍋,他擦了擦汗珠。 “有?!?/br> 鄭棲應(yīng)聲。 “我要成為大神!賽車大神,特拉風(fēng)那種——”鄭棲不說話,目光意味深長。 每當(dāng)鄭棲用這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余旸就很心虛。 場地空曠,熱風(fēng)卷起塵土,余旸咳嗽了兩下,鄭棲皺了皺眉,無奈地?fù)u頭,即便沒說什么話,氣氛也變得有點微妙。 到最后,余旸既不肯走,也不敢在鄭棲面前輕易立flag,木頭似的杵著,無聲抗議訓(xùn)練中斷。 “渴嗎?!?/br> 鄭棲問。 余旸渾身燥熱難耐,下意識地舔嘴唇,屈服于舒適感——跟著鄭棲去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