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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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在不遠(yuǎn)處找車燈配件,正要說這燈沒法辦修,只能送到原廠,一抬眼就看見鄭棲余旸倆人在拌嘴。 他離得遠(yuǎn),沒聽清具體對話,但他委實(shí)沒見過鄭棲一口氣講這么多話,還掰著手指分點(diǎn)給余旸說明白,余旸吹胡子瞪眼,才不管鄭棲說什么,很倔地抗議,嘰里呱啦一大堆。 到最后,倆人吵得不歡而散。 余旸悶坐在一旁喝汽水,越想越氣,什么叫‘不適合駕馭賽車’、‘有的人天然畏懼力量與速度,這很正常,沒必要冒險’、‘教練也無法準(zhǔn)確預(yù)測每次騎行狀況’。 正巧這時候有其他教練過來休息,還跟學(xué)員交流練習(xí)情況,余旸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不一定要鄭棲教他啊,基地還有不少教練,更何況合同上寫得很明白,學(xué)員有一次更換教練的機(jī)會。 既然鄭棲說他不適合學(xué)賽車,那他偏要證明給他看。 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余旸興致滿滿地跟其他教練打招呼。 每當(dāng)他說到關(guān)鍵訓(xùn)練計(jì)劃及之前的教練,鄭棲都會投來目光,滿臉寫著‘我看誰敢答應(yīng)’,像某種無聲警示。 這些人鄭棲挺熟,他在技術(shù)方面很能服眾。 “鄭哥老婆啊?”有人悄悄問。 “哎喲,那可不能答應(yīng),到時候磕著碰著了,鄭哥不得心疼死了,你看他那表情——”“——左右不討好?!?/br> “得得得,想辦法拒絕!” 果然,余旸問了一圈下來,教練們紛紛找借口推辭。 余旸又不是聾子,還聽見有人說他是‘燙手山芋’,丟出去可惜,吃下燙喉嚨。 那是,他報的1v1精英班,套餐里邊最貴的,這還不包含如果他以后順利學(xué)完,倒騰車配置那些事。 就是這樣,鄭棲也不肯親自教。 還好今天是周末,鄭棲沒什么訓(xùn)練任務(wù),整個下午他就這么陪余旸耗著。 余旸在涼棚底下喝汽水,他就坐一旁打盹兒,中途他問余旸熱不熱,余旸一揮手,扔個后腦勺給他,不打算理他,還專心致志看別人訓(xùn)練,時不時拿出手機(jī)錄視頻。 真生氣了。 鄭棲看著他。 暑期學(xué)車的隊(duì)員多,為了安排食宿,基地請了阿姨專門給大家做飯。 王阿姨五十多歲,退休后閑不住,找了一份工作打發(fā)時間,除去買菜、做飯,順帶打掃屋子,暑期她的孫子彥彥也過來玩。 小家伙趴在桌上,兩手不閑地打游戲,手臂中間放著一盆東西。 草莓。 鄭棲看見了。 這時候天色漸晚,來去一趟草莓園估計(jì)天都黑了。 鄭棲先是跟王阿姨商量,王阿姨擺擺手:“噢喲,我不敢跟他說,家里的小霸王,他爸媽降不住才送到我這里來過暑假——”彥彥很聰明,看年紀(jì)應(yīng)該才讀小學(xué),一聽見奶奶說話,立馬抬起目光。 站奶奶旁邊的年輕人他沒見過,即使如此,他還是收攏手臂,把草莓盤子往懷里圈——就是現(xiàn)在閑不下來吃,游戲沒打完。 過了一會兒,鄭棲走過去跟彥彥打招呼,沒提草莓的事,只說組局打盤游戲。 “你行不行???太菜了拉低我排位?!?/br> 彥彥說,他手腕上帶著一只智能手表,‘嗡嗡’震了兩下,好像是父母給他發(fā)的消息,他看了一眼,把消息劃開,繼續(xù)打游戲。 鄭棲說:“試試不就知道了?!?/br> 就這么半信半疑,一大一小開始組隊(duì)打游戲,鄭棲以前也是游戲愛好者,cao作手游還挺得心應(yīng)手,兩局下來帶著小孩連勝,惹得小孩簡直停不下來,“哎,我加你一個好友吧——”鄭棲收回手機(jī),說:“把你草莓送我,就加好友?!?/br> “草莓?”彥彥只顧著晉級,手指靈活又飛快地點(diǎn)擊屏幕,語氣很敷衍:“送你送你。” 他‘噢’了一聲,“我靠,背后偷襲我,快上!” 鄭棲又接著打游戲,結(jié)束時送了好幾套皮膚給彥彥。 彥彥很開心,趁著鄭棲要拿走盤子,偷襲了一顆草莓。 等鄭棲找到余旸時,發(fā)現(xiàn)他伏在桌子上睡著了,涼棚底下當(dāng)然不比室內(nèi),即使光線沒那么強(qiáng),待久了依然熱氣熏人。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著的,真要睡覺,也不知道找個涼快地方。 現(xiàn)在余旸鬢角濕漉漉的,偶有蚊子飛過來,他胡亂抹臉,消停了又繼續(xù)睡。 鄭棲坐在余旸身旁,沒著急叫醒他,只自顧自地吃起草莓,不知道是不是王阿姨疼愛彥彥的緣故,草莓個頭都挺大,鄭棲吃的時候故意發(fā)出聲響,就好像很美味一樣。 余旸聽著動靜醒來,聞見淡淡的水果氣息,睡覺時他壓著眼睛,突然醒來視線有些模糊,但草莓色澤實(shí)在過于鮮艷,他又那么口干舌燥,下意識地伸手要拿——盤子動了一下。 余旸懊惱地坐起身,竟然看見鄭棲好整以暇地吃草莓!他還要吃一盤! “我要吃?!?/br> 余旸說,他飛快地?fù)屃艘活w塞到嘴里,草莓酸酸甜甜,果rou飽滿,吃下去簡直不要太滿足,比喝汽水還要令人愉快。 姑且讓他吃一顆,鄭棲學(xué)彥彥的樣子把盤子攏到手臂里面,“你不是不吃嗎。” “那是剛才,”余旸腮幫子動了動,“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br> 正說著,有人走過來,是阿朗,見鄭棲手臂處圈著什么:“哎,有什么東西啊,讓我看看——”“是草莓?”阿朗伸手要拿,“鄭哥你去草莓園了?” 鄭棲很不自在地讓阿朗吃了一顆,余旸坐在他身后,手從他手臂下方穿過來,摸到桌子上的草莓,再偷偷塞到嘴里。 “嫂子!”阿朗笑起來,“你在這兒呢!” 余旸忙不迭地點(diǎn)頭,只顧著吃東西,沒說話。 鄭棲管余旸學(xué)車的事不到一下午就傳遍訓(xùn)練場,從沒人讓鄭棲這么為難過,余旸還是頭一個。 傍晚眾人漸散,勾肩搭背地走過來,看樣子是要收拾東西休息。 草莓越來越少,照現(xiàn)在迎面走來的人數(shù)來看,一下子就會被吃光。 鄭棲來不及多想,很自然地站起身,問阿朗那輛凱旋好不好修車燈,說話間,他將草莓一顆一顆拿起,直覺似的找到余旸,人是在跟阿朗說話,手卻在給余旸嘴里塞草莓。 余旸本來覺得挺高興的,一吃東西就把早上學(xué)車未成的事忘得精光,現(xiàn)在鄭棲又在給他喂草莓吃,他心里別提都多美了,但很顯然他美得有點(diǎn)早——鄭棲不止給他塞了一顆,他那只手看起來平平無奇,怎么手心里能藏那么多草莓,像投幣一樣投喂給余旸,到最后余旸的嘴都被塞滿,腮幫子鼓鼓的,只要他稍微動一下嘴,草莓汁就要狼狽地流出來! 人群來了,盤子正好一掃而空,鄭棲很滿意地收回手。 跟同事打完招呼,鄭棲回過頭看余旸——他像一只腹脹難耐的倉鼠,鼓起腮幫子瞅著鄭棲。 “吃啊。” 鄭棲說。 余旸腮幫子一動,果然,草莓汁從他嘴角溢出,淡粉色,像武俠電視劇里深受內(nèi)傷一樣。 鄭棲反應(yīng)過來:“我去拿紙巾?!?/br> 去拿紙巾,余旸憤憤地想,他肯定是故意的,在為早上吵架的事心懷不滿。 轉(zhuǎn)頭電扇‘嗡嗡’直響,吹在身上很舒服,趁著鄭棲還沒來,余旸動作利索地起身,往訓(xùn)練場的另一邊跑,他現(xiàn)在睡醒了,還是覺得早上吵架沒吵舒坦,他要發(fā)泄一下! 就這樣,余旸站在訓(xùn)練場的偏僻處,那里另辟出一片菜地,他單手扶在圍欄上,像豌豆射手進(jìn)攻僵尸一樣,‘突突突’把草莓發(fā)射出去。 作者有話說:彥彥:你不吃草莓給我?。ü掀盘鹆?/br> 第17章 憑本事 基地離市區(qū)較遠(yuǎn),他們要吃過晚飯才回去。 七點(diǎn)多,王阿姨收拾完餐具,順帶去菜園澆水,前后不到一分鐘,鄭棲聽見王阿姨在數(shù)落彥彥:“你個小兔崽子,草莓多少錢一斤,不好好吃都丟到菜園里!” “不是我!”彥彥大聲反駁。 “不是你是誰?” 彥彥剛想說草莓全給鄭棲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免得被奶奶知道自己白賺好多游戲皮膚,告狀到父母那里更不好交代,他就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頓霉。 鄭棲拎著挎包準(zhǔn)備走,瞧見彥彥走過來,順手要摸他的頭,誰知彥彥臉色很臭,還沖他翻白眼,“你賠我草莓!” “怎么了?”鄭棲站在一旁。 眼看奶奶進(jìn)來了,彥彥扒在門邊上,意猶未盡地說:“下次必須送我全套皮膚!”送全套才能抵消他今天被罵。 鄭棲沒反應(yīng)過來,彥彥很著急:“你聽見了沒有!”說完,那張稚氣的臉龐充滿郁悶。 “你還有理了——”王阿姨以為彥彥在跟自己說話,她解開圍裙,作勢要撥電話。 彥彥實(shí)在怕奶奶告狀,一跺腳,撒腿就跑。 “浪費(fèi)!”王阿姨自言自語,號碼當(dāng)然沒撥出去,桌子擦到一半,她的目光又慢慢平和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 鄭棲好像明白了什么,朝訓(xùn)練場側(cè)面走去。 這個時間點(diǎn)余旸還待在訓(xùn)練場,夜間蚊蟲多,他時不時拍蚊子,又專心致志看別人訓(xùn)練。 提到賽車,他也談不上有多愛,是鄭棲說他不行,他才覺得好奇,偏要試一試。 說曹cao曹cao到,鄭棲走過來,余旸坐在長桌前,面前放著不少礦泉水,他沒坐在余旸身邊,只單手撐在桌上,偏頭看著余旸,還朝他輕輕招手。 余旸以為鄭棲要說什么話,湊近去聽,忽然‘嘣’一聲,腦門兒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一劑爆栗,余旸吃痛,慘叫一聲,捂住額頭:“你干嘛!” 鄭棲雙手環(huán)胸,問:“草莓呢?” 草莓?! 余旸心里一緊,“吃了啊——”“真吃了?”鄭棲問。 “當(dāng)、當(dāng)然是真的?!?/br> 余旸支支吾吾的,站起身還不忘跟鄭棲保持距離,他下手好重,彈得他腦袋一陣悶疼,但是想起那些草莓,他不太敢狡辯。 鄭棲擰開瓶子,喝了一口礦泉水,定定地說:“我數(shù)了一下,地上有三顆?!?/br> 說著,他放下礦泉水,朝余旸招手,語氣輕松:“過來,還差兩下。” “你休想!”余旸捂住腦門,開始往后退。 草莓是他特意給余旸留的,余旸卻悄悄丟掉,鄭棲覺得很奇怪,想問個清楚。 余旸以為他又要來彈腦門兒,趕忙要跑開,鄭棲的手先一步圍過來,用近乎鎖喉的姿勢圈住他,另一只手順道撓兩下,余旸怕癢,‘哈哈哈’笑著討?zhàn)垺?/br> 鄭棲沒松手,但也沒勒到他,余旸掙脫不開,只好轉(zhuǎn)過身,他笑得好開心,手臂自然地掛在鄭棲脖子上,鄭棲微微弓著背,目光看向別處,像在配合余旸的身高。 余旸凈身高179,又比較瘦,跟鄭棲這種酷愛越野的人站一起,身量多少有點(diǎn)差異。 距離這么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余旸心跳很快,摟住鄭棲的手不自覺往下滑,手腕發(fā)顫,最后輕輕拽住鄭棲的t恤,他總覺得鄭棲體溫跟一般人不一樣——當(dāng)然不是發(fā)燒,是新陳代謝帶來的熱量,靠近鄭棲,就能感受到一種燙燙的氣息,這種熱度讓余旸心慌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