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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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旸看著他,堅決不能讓鄭棲知道備注又被改了。 鄭棲嘴角上揚(yáng),笑容驕矜,好像有點得意。 余旸順手摟住鄭棲的腰,說:“你現(xiàn)在長大了,不能動不動就生氣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像你這種愛生氣的小朋友沒有飯吃,也沒有人喜歡,弄臟了衣服也沒人幫你換?!?/br> 說著,他悄悄找到鄭棲的手,拇指輕輕摩挲他的手背,好像在幫他揉手。 鄭棲心里好受了一些,他沒說話,貼著余旸走路,整個人的重量都壓過來,還故意把拿橘子的那只手臂壓在余旸肩頭。 “好重!”余旸要推開他,鄭棲不松手,反倒抱得更緊了。 余旸覺得耳畔很熱,鄭棲簡直像個宇宙無敵大朋友,他暗自思忖,改成【棲棲公舉】是對的。 沒有人比鄭棲更貼切這個詞。 到最后鄭棲還是幫余旸背上挎包,手隔著面料掂了掂,里面像是放了書,卷著放的那種,他剛要打開看,余旸連忙按住他的手:“不能看不能看。” 盡管好奇,鄭棲只好作罷。 午間一行人在果園就餐,這里當(dāng)然不比室內(nèi)標(biāo)準(zhǔn)化餐飲,上菜稍微有點慢,不過人還沒來齊,到也不是特別急。 駱教練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有點納悶兒:“季凱呢?!?/br> 大厲說:“給他打個電話?!?/br> 但‘嘟’聲很久,季凱的電話一直沒人接。 季凱去了果園的另一個方向,那里種著大片沃柑,他還特意查了一下,沃柑屬于一種雜交類水果,介于柑和橘之間,果皮油亮、rou質(zhì)鮮嫩,掛果期還特別長。 相比起果園主要種植地,這里相對清靜一些,幫忙打理果樹的多半是中年人。 拿上竹筐,順著中間那條道走下去,季凱看到生機(jī)勃勃的沃柑林,果實黃金油亮,連空氣都散發(fā)著淡淡的清新。 摘果的時候,他手腕微顫了一下,手指順著果皮滑下去,冰冰涼涼,還很有彈性。 那天握住沃柑時他太過緊張,什么感覺都不記得了。 現(xiàn)在滿樹的沃柑等著他采摘,反而有點遲疑。 腳下是松軟的草地,季凱找了一棵稍微低矮的沃柑樹,那個位置剛好有些斜坡,他摘了幾個下來,恰好瞧見農(nóng)夫走來,問:“能現(xiàn)在吃嗎,等下多結(jié)賬?!?/br> 農(nóng)夫說:“沒關(guān)系,個頭都差不多大,等下看你吃了幾個。” 說著,擰開灌溉的水龍頭,給果樹們依次澆水。 就這樣,季凱坐在樹蔭底下乘涼,手邊是一堆飽滿又新鮮的沃柑。 他很耐心地剝皮,剝完以后沒有著急吃,將兩個完整的沃柑皮攤開,分別放在眼睛上,視野一下子清涼下來,帶著柔橘色,果皮清新,直接撞擊他的嗅覺,那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回來了。 再吃一瓣沃柑,果汁飽滿,咬一口像要溢滿口腔,初嘗有點酸,越吃越覺得甜。 季凱揚(yáng)起嘴角,眼睛上戴著兩塊沃柑皮,鼻息處有輕微的笑意。 伴隨著每次咀嚼,涼意沁到心底,酸而不澀,甜而不齁,終于嘗到了,原來沃柑是這種味道。 ——早一點、早一點遇到就好了,季凱的笑容慢慢淡下去。 結(jié)賬時農(nóng)夫見他買的多,直接說:“那幾個算了吧,老板在也會這么說?!?/br> 支付二維碼貼在桌角,他一共買了6斤,農(nóng)夫提醒他:“沃柑吃多了容易上火——”正說著,門口走來一個20多歲的女生,手里拿著相機(jī),像是在選照片,很快坐到角落處的電腦旁。 季凱這才注意到這里還賣果醬,玻璃罐整整齊齊地碼在柜子里。 結(jié)完賬,季凱掂量手中的沃柑,問:“能做沃柑醬嗎?!?/br> 女孩抬頭看了他一眼:“可以啊,但是要等。” 她專心看著電腦,打字很快:“果醬是線上銷售,有現(xiàn)成的。 如果要用當(dāng)天采的沃柑,要兩天后來取?!?/br> “做果醬需要那么久嗎?!?/br> 季凱問。 “訂單優(yōu)先啦——”女孩拉成聲音,像是對著電腦屏幕不滿:“真是什么樣的客人都有啊,明明價格優(yōu)惠,非要懷疑我賣假貨。” 短短幾秒鐘,季凱做出決定:“做沃柑醬吧?!?/br> 說著,他取出六個沃柑出來,單獨放在一個袋子里,剩下的全用來做果醬,“我可以等?!?/br> 看見桌上有抽紙,外殼上寫著某家農(nóng)業(yè)機(jī)械廠商名——應(yīng)該是別人送給果園的,他順手抽了六張出來,疊好后,整齊地鋪在沃柑底下。 由于果醬包裝比較原生態(tài),貼標(biāo)簽時需要手寫,季凱握著馬克筆,先是寫了一張【可愛的你】,思忖了片刻,又將紙條揉成一團(tuán),只在牛皮紙寫下【沃柑醬】幾個字。 等季凱從果園出來,他才發(fā)現(xiàn)隊友們給他打了很多電話,撥回去:“快到了?!?/br> 說巧也巧,季凱找到隊友以后,飯菜剛好上齊,葷素搭配,時令蔬菜新鮮,女主人還送了鍋巴湯——用大鍋煮飯后,留下鍋底鍋巴,摻水熬煮片刻,湯汁變粘稠,一道簡單的粥竟然有淡淡的松木味。 可能柴火氣也散在其中,讓人能全方位感受原生態(tài)食物的味道。 大厲瞧見季凱回來的這么晚:“你干嘛去了?” “買橘子?!?/br> 季凱說。 “哪兒呢?”大厲沒看見季凱摘橘子。 季凱指了指旁邊,“沒多買,就6個?!?/br> “夠吃嗎——”大厲大快朵頤起來,“我一嘴一個?!?/br> 季凱心想:我知道。 老婆太甜了 第44章 火烈鳥 山路遙遠(yuǎn),攜帶重物總歸不便。 駱教練跟果園說好了,把橘子暫存在這里,晚點下山時順路來取。 臨走前,女主人望著游云,提醒道:“恐怕要變天,早點下來?!?/br> “知道,謝了?!?/br> 駱教練笑了笑。 一行人從果園出發(fā),順著山道繼續(xù)向上。 有鄭棲幫忙背挎包,余旸覺得輕松很多,階梯陡峭,有時候他爬得有點累,鄭棲會站著等他,或者伸手拽他一把。 長期待在城市五官容易麻木,每天都是鋼筋森林,霓虹燈通宵亮著,別管昨夜多么炫目多彩,在日出那一刻——太陽轟然照耀大地,led燈統(tǒng)統(tǒng)靠邊站。 太陽強(qiáng)大、明亮、全球賴以生存。 身處幽山也是這種感受,心里特別安靜,能聞見苔蘚潮濕的腥氣,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蟲鳥正在鳴叫。 藤蔓纏繞古樹,長垂在地面,像蒼老了千年都不剪發(fā)。 掬一捧泉水,涼意沁到指縫,與體溫格格不入,手再探進(jìn)流水中,清澈之下竟然藏著暗涌。 水流沖撞手心,再緩一下,水流出現(xiàn)褶皺,冰出層次感。 青石盤桓在水地,邊緣處沾著青苔,有小魚在砂石間輕輕游動,余旸看得出神,正要喊鄭棲過來看,鄭棲已經(jīng)站他身旁,手里拿著手機(jī),笑容很淺。 “你在拍照嗎?!?/br> 余旸蹲在石頭上。 鄭棲沒說話,手腕先是往下沉,拍到余旸放在水中的手,再往上移,慢慢拍全余旸的側(cè)臉。 余旸眼里閃著笑意:“你在干什么啊,拍照還是錄視頻?!?/br> 說著,要伸手拿。 “你玩你的?!?/br> 鄭棲聲音很輕:“別管我?!?/br> 余旸學(xué)他說話:“你玩你的,別管我。” 他翻了個白眼,“切——”這一幕恰好錄到鄭棲的手機(jī)里,讓他忍不住眉梢?guī)?,但他還是斂住眉眼,專心記錄屬于余旸的日常。 出發(fā)前天氣預(yù)報說今日有雨,但雨遲遲沒落下來;登山時沒人說一定要到山頂,走多少算多少;現(xiàn)在也是,如果被沿途吸引,他們會停下來休息,一切都順其自然。 水流太過清涼,余旸脫了鞋,雙足沒入其中,砂石摩挲腳底,水流撫摸腳背,他真的踩得很開心,中途褲管往下滑,余旸彎腰卷起褲子。 這時候太陽若隱若現(xiàn),在水面留下很淺的光斑,水流晃動間,光斑反照在余旸臉上,他笑得好開懷,短發(fā)烏黑,有種自然的凌亂感,鄭棲好像被這種笑容打動了。 干凈,純粹,像鵝暖石一樣溫潤。 “你看——”余旸朝他走過來,手心躺著一枚螺螄殼,烏溜溜的顏色。 鄭棲通過手機(jī)鏡頭看余旸,他鬢角濕漉漉,神色欣喜,還微微喘著氣,但他是那么認(rèn)真——就好像找到了全世界最好的東西,要第一時間跟鄭棲分享。 他的指尖剛碰到螺螄殼,余旸手心一收,神神秘秘的:“等一下!” 說著,他攏起兩只手,像搖骰子一樣,不停地?fù)u晃著,再悄悄張開拇指,手心空出一道縫,呼吸靠過去,嘴唇動了動,好像在說什么,鄭棲聽不見。 “給你!”余旸松開手,將螺螄殼遞到鄭棲耳畔——風(fēng)聲,水流聲,還有什么…… 余旸捏住那只螺螄殼,往鄭棲耳朵靠近了一些:“聽見了嗎?!?/br> 鄭棲看著他,搖頭。 “我對著它許了愿望。” 鄭棲說:“那是海螺——”比這個大多了,會有回音,完全不是一回事。 余旸悶悶地看著他,說:“你要仔細(xì)聽。” 視頻還在錄,鄭棲的手腕垂下去,只拍到邊角處,更像是在錄音。 為了讓鄭棲聽見,余旸光著腳上岸,趴在鄭棲背上,還偏頭看他:“你聽見了沒有?!?/br> 余旸的手蹭到鄭棲耳廓,一陣酥麻朝鄭棲涌來,他身上溫?zé)?,有淡淡的香味,手臂環(huán)住鄭棲時有些晃動,呼吸急促,像是懊惱地喘著氣,想要告訴對方答案,又拼命忍住的模樣。 “聽見了?!?/br> 鄭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