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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趙氏貴女在線閱讀 - 第29節(jié)

第29節(jié)

    “孽障東西……”伴隨著顫抖的慍怒聲音,老夫人的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趙文宛趕緊上攙扶住,擔(dān)憂地叫了一聲祖母。趙大老爺憤怒的模樣不亞于之前,恨不得立刻就上去揪她出來,剛抬了步子,旁邊呆滯的葉氏一口氣沒喘上來,昏了過去。

    夏姨娘在瑟瑟的冷風(fēng)中清醒了許多,又不解地問了一句,“這么晚,老夫人領(lǐng)著這般多的人來我苑子做什么?”她手里的虎頭鞋攥的死死的,仍然死不悔改的嘴硬著,只當(dāng)剛才是錯覺一般,可那虎頭鞋明明就在手里,大抵是想到承認(rèn)的后果,不愿意清醒罷。

    話語剛落下,比夏姨娘還要崩潰的葉氏在短暫的昏厥后從趙宏盛的懷中醒來,趙大老爺正在喊丫鬟將葉氏扶走,丫鬟剛想上前就瞥見了葉氏此刻的神情,發(fā)憷地杵在原地,不敢往前多靠一步。

    葉氏臉上的神色瘆人,周身似是散發(fā)一股駭人的煞氣,一雙猩紅的眸子直勾勾地瞧著夏姨娘,臉上的淚水還未干涸,慘白的臉色淚痕一道道的尤為明顯,似如揭開傷疤的瘢痕,沉沉浮浮在燈光下一切都變得猙獰起來。

    “我要讓你償命。”葉氏嘶吼了一聲,胸口起伏厲害,拔下頭上的一根簪子,直直沖了過去。

    夏姨娘同樣也是面無血色,睜大了水眸不由心中一怵,被這詭異的氣氛嚇的向后連連倒退,因為幻藥的后勁,瞧著葉氏撲過來時好似還有個嬰兒模樣的娃娃飛過來,一會兒忽而是趙元麟瞇著清澈的眼睛咯咯笑樣子,一會兒卻又成了滿臉是血的瑞哥兒,她踉蹌了幾步,撞在桌子邊上,木桌上放著的籮筐抖在地上,碎碎的撒了一地線頭、繡布、剪刀……

    夏姨娘見黑影如鬼魅而來,驚嚇脊背冷汗涔涔,兀的覺得臉上刺痛,一抹竟是一手的血跡,驚慌層層疊疊的跌入眼底,這一皮rou之痛才讓她徹底清醒了頭腦。

    “你……你……你……要做什么……?”

    葉氏拿著滴血的簪子一步步的逼近,嗤嗤冷笑,她的瘋癲之態(tài)又犯了。

    “為我死去的麟兒報仇,你這賤人竟敢殺了我的孩兒,啊我要讓你償命……”

    “殺人了,要?dú)⑷肆恕毕囊棠锎蠼辛艘宦暎沃腥四軐⑦@瘋婆娘攔住。

    “你要是殺了我,你這國公府的夫人也是做不成了,老爺又怎么會喜歡一個手上沾著血腥的人!別人提起就會說趙元晉的母親是個嗜血?dú)⑷说膼憾九恕毕囊棠锵騺砣崛跏救?,大家閨秀也是做慣了,平日里又被趙大老爺護(hù)著,頂多也就抬手打個下人,打個嘴仗,這會兒的遇著變得瘋癲的葉氏,不管不顧,手里還拿著利器,自然是怕極了,口不擇言地企圖逃脫。

    殊不知她的話落在外面眾人的耳朵里,實在是譏諷的很,沾著血腥的殺人的,讓子女以后抬不起頭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她夏姨娘做的,這會兒反倒振振有詞,趙宏盛怒急搖頭,以前怎么就會瞧她溫柔可人呢?

    可一個瘋癲病犯了的就形同真正的瘋子,又怎么能思量她話中的意思?

    葉氏冷笑連連,嘴角掛著一抹詭異,一點(diǎn)點(diǎn)的暈開。不知怎么的,葉氏陡然手一歪丟了簪子,夏姨娘聽著簪子落地的聲音心頭一跳,捂著一顆快要蹦出的心臟,呼呼喘氣,當(dāng)下算是松出一口熱氣,可不過一秒,那顆剛剛平穩(wěn)了一點(diǎn)的心跳,又急劇如鼓點(diǎn),葉氏低頭瞧著地上靜靜躺著的剪刀,尖刃上泛著一層金屬的光澤,夏姨娘順著她的目光同樣瞧見,立刻就會意出來她想干么。

    夏姨娘張大了嘴巴驚恐的瞧著,不行,不行……不能讓葉氏拿到剪刀。

    兩人幾乎同時趴在地上去搶,可誰也沒夠著就扭打在了一起,她攔著她去拾剪刀,她拽著她阻止伸手去夠,滾在地上的兩人互相撕扯,銀環(huán)散亂。外面的人有些禁不住擔(dān)憂,有人勸著要進(jìn)去幫襯,老夫人道:“也罷,她鬧了如此,解了心結(jié)也該舒心了,想著這瘋癲病也是該好了。”

    話語剛落,趙mama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一把長柄的枯掃帚,撲頭蓋臉的就沖進(jìn)去朝夏姨娘一陣猛打,夏姨娘猝手不及,蜷縮著身子左右翻著躲閃,細(xì)皮嫩rou的愣是挨了出了黑青。

    葉氏得了空檔,急忙忙地就拿起剪刀,一把握住順勢撲上去朝夏姨娘腿上一扎,瞬間哀嚎的痛叫聲凄厲響起,夏姨娘捂著腿上的傷口,呲牙咧嘴,緊接著另一只腿上很快也挨了一下。

    趙mama瞧葉氏快扎紅了眼睛,趕緊丟了掃帚,抱住葉氏一個勁兒的勸,“夫人,不可呀,再扎下去可真的要出人命了。”

    “她殺了我的孩兒,不該償命么?

    “她那賤命,不值得夫人您去了結(jié)呀!”趙mama哭喊著,“夫人您想想晉少爺和四小姐吧。”

    是,這般鬧了會兒,見了血,真的紓解了一些,葉氏像是聽進(jìn)去一般愣了愣,堪堪丟了手中的剪刀,又撿起夏姨娘丟的虎頭鞋捂臉痛哭了起來。

    夏姨娘便是趁著這是時候拖著身體爬出了屋外,兩條血腿拖了長長血道子。

    “老夫人救命啊……老爺救命啊……救命啊……誰來幫我一把……”夏姨娘哀痛著,吃力的爬出門檻,滿臉淚水。

    苑外燈光搖曳,卻是一片靜默,眾人的影子忽長忽短,都是冷眼旁邊的瞧著夏姨娘拖著渾身染血的窟窿身子。

    夏姨娘一下子就冷了心思,尤其是看向趙大老爺,“老爺,你怎么心那般狠不救,妾身一心一意的服侍您,還為您生了瑞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br>
    趙大老爺這會兒瞧著夏姨娘就是一陣惡心,冷冷道:“可你還害了我的麟兒,老天賜給我的麒麟瑞兒,還妄圖嫁禍文宛,你怎會有如此毒辣的心腸!”

    夏姨娘也狠了心思,鼓足了勁兒吐了一口,“我呸,什么麒麟瑞兒,那不過是葉氏那賤女人哄騙老爺你們的。那個跛腳道士,就只是個好吃懶惰的市井混混,我后來又瞧見過一面,哪是什么世外高人,估摸葉氏那個夢也是她騙你們!”

    隨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臉上血水混著淚,喃喃道,“就是因為當(dāng)初葉氏費(fèi)盡心思為她的孩子制造祥瑞之身,我才怕……才怕……已經(jīng)有一個趙元禮了,不能再出個趙元麟來威脅我將來孩子的地位……”

    驀地,夏姨娘仰天哈哈一笑,滿是嘲諷的意味,“我若是知道那孩子如此普通不過,定不會一時起了歹心悶死,現(xiàn)在想想也是不值得?!?/br>
    趙大老爺親耳聽到真相怒不可歇,抬腳朝她胸口跺上去,一腳下去夏姨娘口角吐血,昏死過去。趙文宛與眾人一樣,只得感嘆造化弄人,那孩子若是沒有葉氏精心策劃,許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得高高壯壯了。

    這時候趙文萱聽了下人匯報也急急趕了過來,可還是慢了一步,瞧著此情此前差點(diǎn)沒暈過去,連忙跪在地上一邊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拽著趙大老爺?shù)囊聰[,乞求道:“爹爹,您平日里最疼娘了,饒娘一命吧,趕快叫大夫給娘瞧一瞧身子。”

    趙大老爺怒氣不消,“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熏香害人的事還沒完,若敢再替她求一句,我現(xiàn)在就讓人送你到莊子上,與你斷了父女關(guān)系,劃出族譜,也省得以后學(xué)你娘丟了趙家的臉面?!?/br>
    趙文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一場鬧劇接近尾聲,趙老太太站了出來,瞧著眾人,頗為威嚴(yán)道:“夏姨娘是留不得了國公府了,念在文萱和元瑞的份上先關(guān)了柴房,幾日后就送出府隨官府罪奴們一起流放到朔州那苦寒之地,是生是死,以后再和趙家沒有關(guān)系。今夜之事都給我封好了嘴巴,不可泄露出去一個字,失了國公府的顏面?!?/br>
    眾人諾諾的應(yīng)聲,卻見趙文萱紅著眼眸無比痛恨的瞪向趙文宛。

    ***

    夏姨娘一身的傷,草草治了給關(guān)了柴房,連鬧騰的勁兒都沒了,也不知是有人刻意吩咐過的,還是墻倒眾人推,總之下場好不凄涼。

    闔府上下除了被瞞著的瑞哥兒也就趙文萱一個人去瞧了的,只是也僅限于瞧瞧了,有趙大老爺那句話在,趙文萱即便想求情也得掂量著,好不容易回來的又得搭進(jìn)去……

    葉氏經(jīng)此一事也是元?dú)獯髠谧约涸分行蒺B(yǎng),許是最后那一通發(fā)泄舒坦了,眉間的郁色散去不少,雖是憂傷,但和那日癔癥發(fā)作時判若兩人,恢復(fù)了往日氣度。

    柴房關(guān)的兩日,只有咸菜饅頭,生生把原本就纖細(xì)的夏姨娘熬瘦了一圈兒,腿上臉上纏著綁帶,懨懨靠著墻角,趙文萱來時眸里才有光彩閃過,“萱兒,求了老夫人沒有,不,去求你爹,你爹最愛聽娘彈琴,那把琴……你去給我拿過來?!?/br>
    隔著門板兒,只有一扇小窗子,窗欞上鑄了鐵桿子,讓人連個胳膊都伸不出來,趙文萱看著使勁往那桿子中間想伸出手來卻被磨地通紅的手,黯了黯眸子,實在不想告訴她蘭苑已經(jīng)沒了,那把琴也讓父親震怒之下砸碎了送去了伙房當(dāng)了柴火,就像是抹去她生活過的痕跡,蘭苑已經(jīng)不是她的蘭苑了。

    夏姨娘似是察覺不對勁,直勾勾地盯著趙文萱瞧,聲音冷了幾分道,“我就不該指望你個沒用的東西,瑞哥兒呢?”

    趙文萱胸口一痛,悶聲道,“瑞哥兒在祖母那,我……根本見不著,他還什么都不知道?!痹人蚕胪ㄟ^瑞哥兒能讓事情有所轉(zhuǎn)圜,奈何祖母那兒就像是知道似的嚴(yán)防死守,讓她連邊兒都摸不著。

    “瑞哥兒……”夏姨娘喃喃,想到那個又軟又乖巧的孩子,只是幾日沒見,她已經(jīng)想得瘋狂,往后……夏姨娘睜著通紅雙眼,手緊緊扒著鐵欄,用力到泛起青白,“一定是她,一定是她的主意,她這是要逼我去死,趙文宛那個賤蹄子,都是她,這一切都是她策劃的,啊……瑞哥兒……”

    約是被斷了最后念想,還是瑞哥兒戳了心窩子,夏姨娘再繃不住全盤崩潰,抓著鐵欄又哭又鬧,一會兒趙文宛一會兒瑞哥兒,咒罵聲不絕。

    趙文萱上前安撫,卻被她抓傷了手背,看著如此狼狽的娘親趙文萱心里一陣無力荒涼,隨后蔓延而起的是恨意。夏姨娘對趙文宛的咒罵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地敲在了她心上,是了,若不是趙文宛,她們母女何至于會落得這下場。

    夏姨娘鬧得久了,失力昏了過去。幾名孔武有力的護(hù)院從外頭走了進(jìn)來,打開了柴房上鎖著的門,將夏姨娘扶了出來,作勢就要走。

    “你們要把我娘帶去哪?”趙文萱急急攔下道。

    其中一人行禮回道,“小的奉老夫人之命,送犯婦去朔州。”

    趙文萱驀地想起,老夫人最后的裁決,卻未想過會這般快,驚訝之余滿是驚慌地想要把人留下。

    “四小姐,莫要讓小的為難?!焙笳呖囍粡垏?yán)肅臉,毫無情緒起伏道,只抬了抬胳膊,露出肌rou虬實的一截胳膊,“傷著小姐就不好了。”

    “你……”趙文萱氣絕,可那人油鹽不進(jìn),眼里只有任務(wù),仍憑她打罵最后也就只有一句得罪,就把她拽到一側(cè),晾在了一旁,帶著尚在昏迷中的夏姨娘匆匆走了。

    趙文萱含著淚追到了門口,眼看著那一行人絕塵而去,終于忍不住扶著門框嚶嚶哭了起來,手腕上被那護(hù)院抓過的地方留下一圈紅印,火辣辣的疼。有仆從路過,紛紛垂首避讓,若實在避不過的弱弱喚了聲四小姐,只是走過之后少不了一番擠眉弄眼,暗里潛藏的是同情還是嘲諷,只怕是后者居多了。

    樹倒猴孫散,夏姨娘被驅(qū)逐出府,她在府里更沒了依靠,趙文萱抹了抹眼淚,不愿落了難看,可心里止不住的慌亂。

    “噯,我說大小姐如今真是轉(zhuǎn)了性了,你瞧雪雁寶蟬得的那些賞,都快趕上小姐的了,看得我都眼紅,想去湘竹苑當(dāng)差了。”兩名丫鬟尋了個偷懶地兒說悄悄話,其中一人如是說道,并未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失魂落魄走近了的趙文萱。

    “當(dāng)初是誰聽說要選丫鬟去湘竹苑嚇破了膽兒的,三小姐可是你自個兒選的跟著的,待下人又好,你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哪像我,夏姨娘一走,我都給發(fā)配到伙房了,一身的油煙味兒,難聞死了。”

    “唉,沒想到夏姨娘心計這么深,落這么個下場……三小姐!”那丫鬟后半句話還未出口就看到了芭蕉掩映下宛若修羅的趙文萱,兩丫鬟著實嚇破了膽兒,俱是一臉慘白。

    “誰給你們的膽子敢私下編排主子的!”趙文萱無起伏的聲音透著絲絲寒氣,那雙眼泛著微紅,滿是戾氣。

    “三小姐恕罪,奴婢知錯,奴婢再也不敢了!”二人連連討?zhàn)埖?,已?jīng)帶上了哭腔。

    趙文萱不為所動,然對話中提及的一人卻是深深戳中了她的痛處,一腳甩開了撲上來懇求的丫鬟,二話沒說帶著滿身煞氣直奔著湘竹苑去了。

    湘竹苑,黃花梨木雕海棠嵌大理石的桌案上,放著些點(diǎn)心吃食,一套白瓷浮紋的茶器頗有條理地擺放著,紅泥小爐上煮著茶,裊裊茶香飄散于空氣中,沁人心脾。

    “這是你四叔帶回來的云羅香,味兒清淡,卻是回味無窮,文宛嘗嘗?!弊谧雷右粋?cè)的女子動作穩(wěn)當(dāng)?shù)仄悴?,對于茶道頗是精通,笑語晏晏道。

    趙文宛不動神色地呷了口茶,眉目低垂,對于這個生母的手帕交心里別有思量。半晌,勾起一抹淺淡笑意道,“四嬸嬸泡茶的手藝真好,就連我這個不懂茶的都覺得厲害,只可惜文宛對茶一知半解,只覺得好喝,品不出別個了?!?/br>
    冷氏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再看向趙文宛神色有一絲的恍惚,自言自語道,“泡茶泡得最好的是你娘,我還是跟她學(xué)的。”隨后似是意識到什么,收了話頭轉(zhuǎn)而道,“反正都是用來喝的,好不好喝才是最重要的,這云羅香你收著罷?!?/br>
    “那就多謝四嬸嬸了?!壁w文宛收禮收得毫無壓力道,隨即附贈一枚燦爛笑容。

    冷氏瞧了她良久,才喃喃道,“你……和你娘真的很不一樣?!?/br>
    趙文宛想到眾人口中溫婉可人的母親,再一聯(lián)系‘惡名’在外的自己,摸不準(zhǔn)她是貶是夸,只端著茶杯裝深沉。

    門外突然響起的叫囂聲打破了二人間陡然的沉默,趙文萱不顧丫鬟阻攔沖了進(jìn)來,看著還有閑情逸致喝茶的趙文宛更是雙目冒火,也沒看清她身旁之人徑直拂了桌上的茶器,碎裂聲接連響起,散了一地。

    “趙文宛,你卑鄙無恥,用幻藥這等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娘,你做的骯臟事兒未必少了,你害的人也多了去了,我娘命運(yùn)不濟(jì),栽在你的手里,可還有我在,我趙文萱發(fā)誓一定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br>
    趙文宛早在她動手前退后了一步,未沾著半點(diǎn)狼狽,此刻看著被寶蟬雪雁攔著大放厥詞的趙文萱,眉梢一挑,一步上前快手扇了過去,在趙文萱被打懵時,冷眼與她對視,愣是在氣勢上把人壓下去了一籌。

    “這就是你這些年習(xí)得的教養(yǎng)風(fēng)度,與街上那些撒潑的市井婦人有何兩樣,夏姨娘的事我不過還原了事實,若她當(dāng)年沒做,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場?!?/br>
    “你……”趙文萱仍想罵,被趙文宛眼神一掃,噎在了喉嚨。

    趙文宛嘴角勾著抹似笑非笑,盯了她良久后悠悠道,“亦或是你今兒來是為出口自己惡氣,幫不了你娘翻身,卻想在我這兒找不痛快,你是覺著我……好欺負(fù)來著?”

    趙文萱面上閃過一分被說中的惱怒,被趙文宛逼問的有些下不了臺,正漲紅著臉憋不出半句時,聽到一道柔弱聲音替自己解圍道,“夏姨娘方才被送走,萱meimei也是一時沖動才冒犯了jiejie,望jiejie念在meimei剛失了娘親的面兒上原諒她的沖撞罷?!?/br>
    趙文熙立在二人之間,充當(dāng)起和事佬。趙文宛的視線掠過不再吭聲的趙文萱,淡淡一笑,順著她的話頭道,“meimei說得對,文萱一時情急我豈有揪著不放之理,只是有些傷心罷,我與meimei感情深厚多年,在她心中竟是這般不堪?!?/br>
    “你少假惺惺了?!壁w文萱聞言氣憤道。

    趙文宛擺出一副你瞧的姿態(tài),令冷氏不贊同地看向了趙文萱,趙文熙亦是擰眉湊近了幾分輕言了一句,就看到趙文萱神色糾結(jié),半晌堪堪認(rèn)了錯。

    瞧著這一地狼藉的,趙文宛似是心疼地皺了皺眉,并不急著給回應(yīng)。趙文萱見狀又欲發(fā)作,被趙文熙輕輕扯了袖子,只得咬牙切齒道,“稍后,自會賠一套新的給jiejie?!?/br>
    趙文宛聞言才露出一滿意笑容,以氣死人不償命地和善語氣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打小跟著我,我也念著情分呢,今兒這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罷。”

    “……”

    “……”

    ☆、第48章

    趙文萱一通氣沒撒出來,還讓趙文宛明里暗里羞辱了一番,心中更是委屈怨憤,漲紅著一張小臉,袖子下的手攥成了拳頭,指甲狠狠掐入掌心,掐得紫紅,只能強(qiáng)忍著走出湘竹苑,一出來就氣的身子直發(fā)抖,牙齒打顫。

    一同走出來的趙文熙見她穿得單薄,連個伺候的丫鬟也沒帶,便喚了綠云將自個備著的妝緞面褶子大氅接到手中,抖了抖,雪白的狐毛根根平順起來,如一層雪浪拂過,深淺不明,正如趙文熙垂著的眸子一樣,深淺晦暗,一雙清澈若水的瞳孔下是令人捉摸不定的芒光。

    而對面人的臉色,變了又變,愈發(fā)得難看起來。

    趙文熙抬起眼眸,瞧著她,那一瞬間和垂著時候極為不同,卻是水光瀲滟,毫無雜質(zhì)的純潔,未曾張嘴說話,默默的將大氅披在趙文萱的身上,拉出兩條綢面緞子,仔仔細(xì)細(xì)的為她系成蝴蝶狀的打結(jié),撫在胸前,自個兒白皙的十指露在寒風(fēng)吹著的外面凍的略顯發(fā)紅。

    如此弄好,趙文熙終是紅唇微啟,“天氣冷,三meimei可別凍著了?!?/br>
    趙文萱還在氣頭上,原先還不覺得,這會兒大氅披上身上瞬間暖和了身子,覺出冷意來,咬著唇瞥了一眼趙文熙,眸中有了幾絲松動。

    這人是個傻子么?平日里待她又不甚好,還常常使絆子,反倒別人都不愿來碰釘子的時候,她倒是來示好。趙文萱凝著她,眸中探究的意味越來越大,她不相信這世界上還有不計前嫌,能雪中送炭的人,不落井下石已是不錯,遂對趙文熙的示好意外之余抱了幾分警惕,沒好氣地說道:“我如今在府中都自身難保,你來我這里得不到什么好處的。”

    趙文熙淺淺地笑了笑,“meimei說的什么話,就因為你是meimei我才對你好的。先前許是誤會,我不信meimei會誠心害我,也是我自個兒身子弱的緣故,宛jiejie……有些過了?!?/br>
    說話間瞥了一眼趙文萱的神色,不無意外地瞧見趙文萱因著她的話語而更顯的郁色,繼續(xù)說道,“我孤零零的這些年,一直想著能有姐妹能說說話,如今心愿實現(xiàn),我是真的把你當(dāng)作親meimei疼的。方才宛jiejie……那般為難你,也是你沖撞在先,不過我也能理解meimei,你在府中一下子失去了依靠,擱在誰的身上都是受不住的,若是我……估計還不如meimei你,恐怕就只知道抽了帕子抹眼淚?!?/br>
    趙文熙的一番話說的極為巧妙,聽起來十分誠意中肯,并沒有說趙文宛一句不好,可聽在趙文萱的耳朵里,又不由想起剛才的事情,生生對比出來,讓趙文萱又恨上了幾分。

    眼前的人也不一味幫襯自己說話,可見并不是有什么目的,趙文萱如是想著,心中又不由嗤笑,這人可真是單純的要死了,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人寬待,尤其是自個兒,雖說不愿意太多的敞開心扉,可也沒什么人能親近了。趙文熙此時的親近,讓她一時也有些松了防備。

    “是她趙文宛欺人太甚?!壁w文萱咬牙切齒。

    “我原是不愿多說meimei的,可也不得不勸上幾句,姐妹間只怕傷了和氣,大姐性子是驕縱了點(diǎn),可她畢竟是府中的嫡長女,不是你和我這種剛剛回府中的姐妹能比的。雖說祖母對我偏寵了些,不過是念在我在外吃了苦楚,失了父母,可真的比起來,我在祖母心中的地位是比不得大姐的?!壁w文熙說道這里頓了一下,思緒不由的就飄回那次在明絮苑窗子下躲著聽到的對話,抿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