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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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景行恰與華元從窗下經(jīng)過,聽得她輕笑:“相敬如賓固然可行,但若真過不下去,不還有和離一途嗎?只解了眼前困局再圖往后?!北幌哪咸煸谑稚吓牧藘上隆?/br> 他病后無力,聽了女兒這話卻直如針戳心口,都要疼起來了。 窗外寧景行腳步略滯,夏芍藥已經(jīng)嬌笑著向夏南天求饒:“爹爹別惱,我不是看上這張臉了嘛!”他緩緩勾起唇角,笑意轉(zhuǎn)瞬不見,快走兩步跟了華元離開了靜心齋。 自那日之后,他便每日都往靜心齋去瞧夏南天。 夏南天倒是想了解了解這女婿,有精力時便與他說幾句話,聽他談吐,倒也知禮。天氣晴好之時,他便將夏南天抱出房來曬一會太陽,岳丈女婿倒頗為相得,就算是夏南天睡著,他也一個人坐會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漸漸寧景行便摸出了夏芍藥往靜心齋去的規(guī)律。 大清早她必是沒空過去的,不是在處理家事,就是往花市里去了,有時候還要往城外花圃里去,總之忙的腳不沾地,只有每天下午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才能過來陪陪夏南天。 她這樣忙,二人見了面也無甚話說,只打個招呼。 等她來了之后,寧景行便告辭出來,留他們父女倆獨自相處的時光。 等到夏南天覺得接受了寧景行之后,便將二人召集在自己床前,鄭重道:“家里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老夫只有這一個女兒,既然要招婿上門,便有兩個條件。” “您說——” “進了夏家門,便要改了姓夏,而且此后一家之主便是姐兒,此后你須得事事以她為先,聽她的話。若是這兩件做不到,就當這些日子你來我夏家做客,我讓小女送了程儀,送你出門?!?/br> 夏芍藥不意老父還有此話,眼眶都紅了,硬忍了下來。又恐寧景行不愿意放棄姓氏,甩手不干。她不過是撿了個人來解眼前困局,實沒想過要與寧景行天長地久。說不上對此人有什么深情厚誼,但卻無法再去尋個這么合適的人來。伶仃一人,再無掛礙。 寧景行朝著夏南天叩了一個頭,也只一個字:“好。”跟當初答應夏芍藥時候一樣干脆。 夏芍藥少有的露出吃驚的神色來:這個人……他就不會再說別的話嗎? 夏南天面上浮上喜意來,立刻分派人手,與夏芍藥商量賓客名單。又讓寧景行回房去寫自己的庚帖來,派人送到道觀里去合帖子,不意竟得了個天作之合,兒孫滿堂的吉利話兒,頓時身上的病意都去了三分。 夏家家大業(yè)大,每日都有各處的管事上門來尋夏芍藥,還有外地趕來買花的生意伙伴上門,夏芍藥自己也要出門辦事,只沒請過媒人婆上門,寒家的婆子只盯牢了媒人婆,哪里知道夏家喜事將近。 等到各府的帖子送了出去,府門口也開始張燈結(jié)彩,寒家的婆子才著了慌。 “別是……新郎倌是從天下掉下來的吧?” 倒是與她家主子的想法一模一樣。 夏南星當即吩咐了家下人等不許多嘴,免得讓寒向榮知道。寒向榮在房里閉門三日,夏南星急的團團轉(zhuǎn),隔著窗戶好話說了一籮筐,保證能將夏芍藥迎進門,這才哄的他開了房門。 如今卻是顧不得了,回房急急換了衣裳,外面買了四色點心便往夏家去了。她倒是要瞧一瞧夏家擇了什么樣的人來入贅。 哪知道夏南星去的時候遲了一步,已經(jīng)改了姓,還跟著在官府入了夏家戶籍的夏景行已經(jīng)去夏家別院住了,只等成婚當日再進夏家門。 夏芍藥見了姑姑上門,只派人將她引到了靜心齋,她這個新娘子且忙的腳不沾地,要派人布置喜堂,布置新房,各處院落也要粉飾一新,掛紅綢,最重要的是要安排當日酒宴,這卻是重頭戲。 還派了人去城外花圃搬了上百盆的芍藥花來,只揀那顏色喜慶的擺往各處,顏色淺淡的通不要。 哪里有功夫招待夏南星。 作者有話要說: 爬月榜求花花求收藏??! 專欄求包養(yǎng): ☆、錯失 第七章 夏南星進了靜心齋的大門,引著她的素娥還十分抱歉:“姑奶奶小心腳下,姑娘差了奴婢侍候姑奶奶,她實在忙的脫不開身,家里還有一堆事兒等著她決斷呢,宴客的席面都沒擬好呢?!?/br> “我也有些日子沒來了,你們老爺怎么就猛不丁的給姐兒訂親了呢?還說要宴客,接到帖子倒嚇了我一跳,這連親都沒訂,說到底是城里的哪家子呢?” 她實不能相信,還有誰能夠比得上寒向榮與夏芍藥的感情呢。 夏南星來之前,原本沒當真,結(jié)果到了夏府大門口,見著門前掛著的紅燈籠,喜氣盈門,一路走來,路上仆人皆是穿紅著綠,笑意盈盈,便知喜帖再無虛妄。 守門的小廝一面迎了她進去,一面派腿腳快的去通知夏家父女。二門的婆子迎了她之時,問及新姑爺?shù)膩須v,婆子一問三不知,只對自家姑娘成親這事兒感到分外高興。 要多發(fā)一個月月錢,還賞新衣穿,另有派發(fā)的果子點心,可以拿回家去給小孫子甜甜嘴呢。 素娥迎了來陪著她,這會兒嘴里也沒實話:“這事兒奴婢不太清楚,可是老爺做的主呢。新姑爺也是一表人才,不是洛陽城里人呢。”原本是夏芍藥自己挑的人,這名聲卻不好傳出去的。 夏南星又不好對著夏芍藥身邊的大丫頭開口訓斥,但心里委實不舒服,只能笑嗔她一眼:“你就跟我弄鬼吧,還不跟我說實話。那你家姑娘是什么意思?”心底實還抱著一絲絲希望,只盼著夏芍藥對寒向榮情絲難斷,他家還有機會。 素娥抿嘴一笑,到了這時候?qū)膬杉业氖虑檫€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華元與她私下談起新姑爺,難免會與寒向榮對比一二,漏出三兩句寒家的作派,足夠令素娥心里氣憤不已了。 “我家姑娘自然聽老爺?shù)??!彪y道這會兒姑奶奶還指望著姑娘為了二表少爺與老爺拗著來不成? 夏南星見問不出什么來,一腳踏進夏南天的臥房,便埋怨了起來:“哥哥這是怎么說的?怎么悶不吭聲就將芍藥給許出去了?也不打聽打聽什么人家。我還在家等著哥哥的信兒呢?!?/br> 倒好似夏家背信棄約一般。 夏南天正倚在床上,見妹子進了門,先不問他的身體,就提起了夏芍藥的親事,可見得夏家這塊肥rou沒有落進寒家食袋里,竟是急了起來,心里不由冷笑:這還是嫡嫡親的妹子呢。 只面上不顯,道:“芍藥不是去了明月樓,特特回話了嘛,難道榮哥兒竟然回去沒跟你們提過?她連榮哥兒送來的釵子都退了沒收,咱們以前的玩笑話兒可不就是玩笑話嘛,哪里能當真呢?!?/br> 夏南星當場被噎住了。 原本讓寒向榮送金釵給夏芍藥,就是打著兩小兒私定盟約,到時候夏南天也拗不過女兒,只能將女兒嫁到寒家去的主意。哪里知道夏芍藥收到釵子竟然沒瞞兄長,在夏南天的注視下,夏南星的臉都紅了。 而且夏南天說的可是實情,兩家從沒請過媒人上門,也不曾交換過信物,換過庚帖,就兩家大人口頭約定過。就算是拿出去說嘴,口說無憑,這門親事也不作數(shù)的。 原本是寒家胸有成竹,只等著夏家求上門來,著急完婚。哪知道此刻竟然倒了個個兒,夏家撂開了寒家,另擇了招贅的人選了。 到得這時候,夏南星也后悔不已。早知道兄長與侄女這般倔強,非要招贅,他家二郎也不是不能入贅的。只到時候小兩口感情好了,還有多少不能貼補自家的呢?,F(xiàn)在倒好,雞飛蛋打一場空。 “哥哥倒是說的,我這還不是做姑姑的,生怕芍藥受了委屈嘛,嫁了別人我不放心,二郎又一向?qū)⑦@個meimei捧在手心里的,這才想著由二郎照顧她最好不過。哥哥到是著急忙慌的,給芍藥定的是哪一家呢?” 夏南天唇邊不由逸出笑來,“以前的姓氏不提也罷,這孩子是個孝順的孩子呢,還沒進門,就改了夏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拿他當子侄待的,往后他可就是你的嫡親侄兒了?!?/br> 夏南星心里真是慪也慪死了,心道:我嫂子倒是跟你生個侄子讓我來疼?。『煤玫耐馍灰?,非要哪里揀回來的不知名姓的野人,兄長莫不是病糊涂了? 她進門之時懷揣心事,此刻再瞧夏南天的氣色,不由大奇。 夏南天長久的病著,靠些參湯補藥提著一口氣,原來出氣比入氣多,總讓人擔心哪一口氣喘不上來,說不定就撒手西去了?,F(xiàn)在倒好,家里要辦喜事,他面上氣色竟然瞧著比上回來要好上許多,跟她一氣說了這幾句話,竟然都不曾喘氣,順順溜溜的。 別是……沖喜給沖好了吧? 一想到這里,夏南星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夏家若是只余夏芍藥一個人,她還能插得上手來。但若是兄長漸漸好起來,她哪里還插得上手來? 她提起要見新姑爺一面,夏南天還笑:“meimei急什么,到了正日子你帶著妹夫孩子們來吃喜酒,往后有的是機會見面。這會兒他還沒進門呢,不在宅子里?!比嗽谀睦铮瑓s是絕口不提的。 夏南星旁敲側(cè)擊,最后什么也沒打聽到,借口夏南天累了退了出來,讓素娥帶著她去見夏芍藥,小丫環(huán)卻來報,一刻鐘以前,鋪子里掌柜派了人來請夏芍藥,夏芍藥出門去談生意去了,說是外地來的客商有宗大生意要談。 “姑娘說了,只管讓姑奶奶陪陪老爺,她幾時回來還不一定呢??傄コ峭饣ㄆ岳锶デ魄曝?,還要定下數(shù)目價格,收了定銀才好回來呢?!?/br> 這丫頭不會是故意躲著她吧? 夏南星心頭一口氣憋著上不去的下不來,噎的難受,卻又說不出什么難聽的話來。但兄長也太拿她不當一回事了,好歹他們是親兄妹,還有什么事情不能分說的呢? 她好容易進了家門,見到寒取就一通埋怨:“都怨你,早說了別跟哥哥拗著來,現(xiàn)在可好,人他都定好了,賓客都請了,只等著拜堂成親入洞房了。” 寒取向來運籌帷幄,沒想到在夏南天這里觸了礁,現(xiàn)在還不能夠相信將好好一塊大肥rou給丟了,在地下走了兩圈,猛的停了下來,“要不……你去跟舅兄說,讓咱們二郎入贅,那什么不知道名姓的小子,讓他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二郎跟芍藥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夏南星今兒在娘家吃癟,這會兒滿腹的怨氣都爆發(fā)了出來:“要去你去,我可不去!那頭庚帖都換了,那小子倒會阿諛大哥,連姓都改了,說是跟著夏家姓呢,官府都入了籍了呢?!边@卻是哪里好反悔的? 他們千肯萬肯,夏南天是斷斷不肯的。 這點夏南星還是非常了解的。 寒取頹然坐了回去:“怎么會這樣呢?” 夫妻二人正相對埋怨,忽聽得外門寒向榮興沖沖的聲音:“娘,你去舅舅家了?芍藥可好?” 兒子一臉喜意的進來,只當是夏南星去了夏家提親事,他能娶得夏芍藥進門了,但夏南星夫妻見到兒子,頓時頭都大了,不知如何開口分說。 ******************** 五日忽忽而過,到了夏家宴客的正日子,寒向榮一身酒意被夏南星從被窩里揪出來,一家子打扮停當去吃喜酒。 到了夏家大門口,但見車馬擁擠,都快沒了下腳的地兒。夏家各鋪子里的掌柜以及家里的管事們都在門口迎客,與夏家在生意上有來往的,以及花市上的同行們俱都來吃酒。 主人家一個抱病在床,能理事的夏芍藥今日是新娘子,沒拜堂前不宜露面,新郎倌還在來老宅的路上,前去迎親的是夏南天身邊的老仆華元,帶著一干小廝前去。 縱如此,前來吃酒的賓客也沒誰被冷落,俱都有認識的掌柜管事給迎了進去招待。見到寒家一家子,夏正平立刻迎了上來,親親熱熱道:“姑太太與姑老爺怎么才來?今兒家里忙,老爺一早就等盼著姑太太早點兒來,還想讓姑老爺與兩位表少爺幫忙招待客人呢?!?/br> 夏南星聽著總覺得哪里不對,細一品才察覺出來,這是自己與丈夫在夏家老宅里換了稱呼。原本仆人們當著夏南天的面兒,向來都稱她做姑奶奶的,而寒取自然是姑爺。如今新姑爺要進門,他們夫妻二人可不就升了一輩的稱呼。 升了一輩,就預示著夏家門里進了新人,以后若是芍藥與夫婿相得,聽了夫婿的話,娘家豈不與她又隔了一層? 想到此,夏南星的心里又是一陣難受。 她身后跟著的寒向榮自聽到夏芍藥要與個沒見過面兒的男子成親,他這幾日過的渾渾噩噩,一味只埋怨父母耽擱了自己的好姻緣,如今聽到這話,就跟刀子戳到心口上一般,止不住的泛疼。 怎么也不能夠相信,他的芍藥,竟然要與別的男人成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冷的快掉渣渣了,深潛的親們不悶嗎?爬上來吐個泡泡也好啊,好讓我知道你們在! 別讓我覺得自己在玩單機??! 就算讓我加更,也得給我動力不是? 專欄求包養(yǎng): ☆、事定 第八章 寒向榮跟著父兄一路進了前廳,夏南星自帶著媳婦閨女自往后院而去。原本她還想去思萱堂見一見夏芍藥,只領(lǐng)路的丫環(huán)將她們徑自引到了后院花廳,“今兒來了好多太太奶奶,老爺一早就盼著姑太太來,想讓姑太太幫著招呼客人呢?!?/br>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她也只有跟著丫環(huán)往花廳去了。 一路之上,但見夏府各處都擺著鮮妍的芍藥花,掛著紅綢紅燈籠,將整個夏府都映照的亮如白晝,就連丫環(huán)也是穿紅著緋,收拾的十分喜慶。眼前鮮花著錦,富貴如云,偏生與她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每想起這些,夏南星心中都有椎心之痛。 好好一樁喜事,愣是錯過了。 夏家花廳里來的太太奶奶們倒有泰半她不認識,這些都是與夏家身份相當?shù)娜思?,是她出嫁之后,這些年夏南天發(fā)展的人脈。 只不過對方一聽這是夏家姑太太,自然也寒喧幾句,搭幾句閑話。 到了吉時,聽說新郎倌已經(jīng)迎進了門,前院鞭炮聲響,卻是準備拜堂了。一眾女眷雖坐著,不曾去前廳湊熱鬧,也談論幾句這來歷不明的新郎倌:“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小郎君,恁般有福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