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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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嘗愿意去秦府,只不想讓岳父妻子皺眉頭,這才準(zhǔn)備硬著頭皮代岳父走一趟。 反過來說,妻子到底是個明白人,凡事想的明白,又護著他,得妻若此,夫復(fù)何求? 等到小夫妻倆到得靜心齋,夏芍藥已是笑意盈盈,白天生的一肚子氣早消散了,還上前去摟著夏南天的胳膊撒嬌:”爹爹沒吃飯怎的不叫我跟夫君來陪?“ 夏南天的確沒吃飯,他慮著女兒懷著身子被親妹子氣到了,萬一傷著了肚里孫兒,可不要命。又思想這么多年待meimei的情份,只覺他這做哥哥從來沒有虧待這meimei。就算是讓別人來評理,恐怕也挑不出錯來,可meimei怎的就成了這副樣子了? 當(dāng)年貼心的妹子嫁了人幾十年,倒越來越不替人著想,眼里只有夫家一門,將他這做哥哥的當(dāng)石頭來踩,用得著時便上門來求,拆起臺來也毫不含糊,上次糾集了族眾來打他的臉,這次上門來沒滿足她,就反咬一口,兄妹情份是真正被磨沒了。 待見得閨女似乎將夏南星來的事情放下,來哄他吃飯,暗嘆一聲,索性也將寒家人置之腦后,順勢陪著女兒女婿吃了頓飯,飯后又在院里卷棚下坐著閑談,直到夜深了才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日起床,夏芍藥又活蹦亂跳了,而莊上芍藥也到了要分株另植的季節(jié),實不能再拖了。東西都是昨日收拾好的,夏家一家三口索性坐了馬車往莊上去了。 夏景行已將賭坊醉云居各鋪子里的生意交待過了,但有重要的事情也可出城去夏家莊子上尋他。 趙六昨日就磨纏了他大半日,也想跟著去莊上消暑,被夏景行一巴掌拍了回去,”暑熱都這去了,你消個哪門子的暑?我這是去干活!干活!“ 夏家莊上的生活安逸寧靜,上次趙六去過一回就惦記上了,夏家人前腳出了門往城外去,他后腳就騎了馬兒,連個包袱卷兒都不打,就往夏家莊上去了。 至于賭坊里,自然還有管事伙計護院看著,出不了大亂子的。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醉云居的二掌柜來夏家莊子上報帳,特意給夏芍藥帶了店里的四色點心,糯米芙蓉糕,玉片糕,碧云糕,棗泥山藥糕,整整齊齊碼了一匣子,非要親自送到夏芍藥手里。 夏芍藥開初去醉云居查帳,不但大掌柜的拿她不當(dāng)一回事,就連二掌柜的也沒將她放在眼里,后來帳面上查出問題來,待她也才恭敬了些。 至于這恭敬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裝的,就不得而知了。 “來掌柜為何非要見我?” 榴花將點心接了過來,來二掌柜還在外面巴巴的等候,說是許久未見要給夏少東請個安,忽然這么知禮倒少見。 素娥掩唇笑,“大約是老爺跟姑爺聯(lián)手整治了大掌柜,嚇著這位了吧?“ 醉云居的大掌柜被夏景行跟趙六派了人給抄了家,送到幽州去給燕王處置,可不嚇壞了管著燕王府一干產(chǎn)業(yè)的掌柜管事們?! 來掌柜有苦難言,見到夏芍藥十分謙卑,只夸她當(dāng)初管帳管的好,那等殷勤的模樣倒讓夏芍藥覺得來掌柜盼著她去理事的。等他請完安退下,夏芍藥還問素娥可有這種感覺。 榴花嘴快,倒替素娥答了:”恐怕這位原來想著姑娘難纏,哪知道等老爺接手之后才覺出姑娘的好來,老爺洞若觀火,但有姑娘察覺不到的都瞞不過他去,這會兒他倒盼著姑娘去掌事了,這才跑來大獻(xiàn)殷勤?!?/br> 夏芍藥想想,果然如此,頓時忍俊不?。骸钡f話又和氣,待人又溫和,哪有這么可怕?“ 素娥輕笑:”可是老爺查起帳來也很可怕啊!“ 夏南天做生意多年,比起夏芍藥來實要老辣許多,”等我生了肚里這個,再跟著爹爹多學(xué)學(xué),過得十年八年,說不得也有爹爹的五分本事,那就滿足了?!?/br> 丁香呈了羊奶來,她頓時直皺眉頭:”這味兒腥的厲害,又要喝?” 夏正平的老婆在自住的院里養(yǎng)著奶羊,雞仔,聽得夏芍藥有孕,便每日都擠了送上來,道是孕婦喝這個最是滋補的。夏南天與夏景行聽得這東西滋補,都盼著夏芍藥多喝,偏偏夏芍藥覺得這味兒不好,每次喝都要擰著眉頭,索性她并不嘔吐,每日早晚也能勉強喝得一小碗下去。 才喝了半碗下去,她拈一塊玉片糕來吃了,頓時突發(fā)奇想:“怎么嘗著這味兒不錯。不如你們明兒拿這羊奶做點心來給我吃,豈不比單喝羊奶更好?\\\” 四個丫頭為著她一句話,折騰了一下午,等到晚上夏南天與夏景行,還有趙六從花田回來,便吃上了熱騰騰出鍋的奶點心,果真味道不錯。 **************************************** 寒家門上,到得秦少宗限定的三日之期,夏南星將寒向藍(lán)隨身喜歡的衣物首飾包了起來,準(zhǔn)備給她帶去秦府。又將她繡的大紅色的嫁衣床被都收到了旁的箱子里去,免得瞧見了刺心。 寒向藍(lán)經(jīng)了孫氏的勸說,倒是覺得這也是一條可行之路,便不再抗拒進秦府做通房,好歹她肚里還懷著秦少宗的骨rou,瞧在孩子面兒,更有二人幾夕夫妻之恩,想來他也不會待自己不好。 至于通房,既然他有了正室奶奶,想來這納妾還是要經(jīng)過正房奶奶點頭,磕過了頭才算。 想清楚了,她便打起精神來細(xì)細(xì)的打扮一番,等到那日劉保帶了人來,寒取簽了賣身契,又收了劉保付的兩百兩銀子,銀貨各訖,劉保便道:”藍(lán)姑娘以后生死俱與本家不相干,以后自有秦府來管束?!?/br> 夏南星心肚眼珠子一般養(yǎng)了十幾年的閨女,原本想著要好好給挑一戶人家,哪知道最后卻是賣了給官家做通房。她心中絞痛的幾乎要暈過去,眼淚一串串往下流,寒向藍(lán)卻憧憬著新生活,想著自此以后要與秦少宗雙宿雙棲,滿心蜜意里將這離別的苦澀都給沖淡了,向父母磕了三個頭,便跟著劉保走了。 一乘小轎,寒向藍(lán)從秦府角門進去了,自此就成了宅院里的女人。 秦少宗這里嘗過了清粥小菜,又思大魚大rou,況且寒向藍(lán)如今正在孕中,亦不能服侍他日常,又有他院里侍候著的別的丫頭”貼心“建議:\\\”公子每日半夜才回來,要食要水要洗澡,藍(lán)姑娘若是住在這院里,不說讓她一個懷著身子的人服侍您,便是夜晚休息不好,于肚里孩子也不好。不如讓藍(lán)姑娘挪到清靜一點的院里去養(yǎng)胎?” “那就讓人安排個僻靜的院子讓她先住著,等過些日子胎穩(wěn)了就送到長安去,自有你們奶奶照看著。\\\” 秦少宗對寒向藍(lán)倒并無執(zhí)念,只她肚里的孩子還是要照顧到的。他這里每日花天酒地,日子過的正逍遙,哪里耐煩去照看一個孕婦。許氏人雖板正端方,做事一板一眼,但唯其如此,才會在子嗣上頭經(jīng)心,就算是通房丫頭有孕,她也會照顧妥當(dāng)?shù)摹?/br> 寒向藍(lán)入了秦府的第一日,被婆子帶著去了自己住的小院,比之他兄嫂所住的小跨院兩個還大,她只抱著個包袱子站在院子里,有點不太相信:”這個院子真是給我一個人住的?“ 那婆子早知道她的身份,倒也不愿意得罪她,”姑娘懷著身子,二公子怕別人吵著姑娘,便安排姑娘一個人住著?!坝滞屏嗽豪镆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子,”就讓扣兒來侍候姑娘?!?/br> 扣兒上前來給寒向藍(lán)叩頭,她才覺得自己是真的進了秦府了,都有丫環(huán)使喚了。 ”快起來,以后就你跟我做伴兒了。“ 扣兒引了寒向藍(lán)去看屋子,里面椅上錦緞繡墊,床上鴛鴦被,紗羅帳,床頭還系著辟邪的荷包,窗幾明凈,比之她在寒家那逼仄的后罩房強上百倍。 寒向藍(lán)滿心歡喜,一時又有裁衣的來量尺寸,說是要給她做衣裳,又有丫環(huán)送來了首飾,說是秦少宗賞的,桌上還擺著精致的點心,圓圓團團跟花朵兒一般,這生活就好似她夢寐以求的樣子,美好的讓人感覺不真實。 等到晚上,廚房里送來四菜一湯,兩葷兩素,寒向藍(lán)看著桌上這些菜大吃一驚:”這么多菜……都是給我一個人吃的?“扣兒舀了一碗雞湯給她,”姑娘肚里可懷著公子的子嗣,這算什么?現(xiàn)在只是按著府里的慣例來吃,等回了長安,恐怕府里的主子們都要賜菜下來,吃的穿的更不能少了。姑娘只放開了享用就成?!?/br> 除了“主子”這倆字讓寒向藍(lán)心里略略不舒服些之外,其余的一切都讓她興奮新奇不已。好不容易吃完了晚飯,扣兒將她吃過的飯菜撤到耳房里去,吃過了自有粗使婆子送到廚下去。再去服侍她洗漱上*床,寒向藍(lán)這才覺出孤寂來:“夫君呢?怎的還不見他人?”白日里想著他被正事給絆住了,怎的晚上還不見人回來? 扣兒聽得這話,頓時臉色都變了,忙勸她:”姑娘可不能這么說!公子之于姑娘,那是主子,府里能叫公子的也只有二*奶奶一個人。其余的可都只能叫主子的!“心里暗嘆這一位進了府還認(rèn)不清現(xiàn)實,一個通房丫頭還叫公子做夫君,膽子可真大! 寒向藍(lán)這會兒才覺出不同來,之前她被秦少宗騙上*床,也被他逗著叫過”夫君“,秦少宗是逗趣玩鬧,隨口一說,寒向藍(lán)卻是真心實意,滿懷幸福,只覺身子都給了他,也要嫁了給他,他要不就是自己的夫君嗎? 這會兒被扣兒告之不能叫“夫君”,只能叫主子,心里落差可想而知。有心要反駁扣兒,“以前……以前我也叫過夫君的……”便被扣兒給攔住了:“姑娘若想回長安,在大長公主府里過安生日子,就千萬別再提以前的事情。”你一個良家女子未出閣就被公子搭上手壞了身子,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拿以前來說事兒,讓府里的主子奶奶們知道了,豈不要留下孩子,將你給發(fā)賣出去?免得壞了府里門風(fēng)。 寒向藍(lán)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她心情簡單,從不曾在大宅門討過生活,再問起秦少宗,扣兒就更有道理可講了:“公子身邊有一妻三妾,只主子奶奶能問公子的去向,其余的姨娘們都不能問公子的行蹤,何況姑娘?姑娘以后只要安安份份養(yǎng)胎,生下孩子來就好了,公子的去向可不是姑娘能問的?!?/br> 原本寒向藍(lán)覺得進了府就能與秦少宗雙宿雙飛,哪知道現(xiàn)實如此殘酷。 她在這院子里住了三日,要出門只被扣兒攔著,不能到處亂跑,只在屋里養(yǎng)胎便好。起先還想著出去找秦少宗,哪知道這偌大的府第也是不能胡亂走動的。整日抬頭看著這四四方方的院子,起先進來的那點子興奮便漸漸給磨沒了。一日三餐倒是豐盛,菜色都是不重樣兒的,點心也是趕著新鮮的送了來,陸續(xù)新衣首飾送了進來,如今她倒可以大白日穿著華衣走動了,可連院子也出不得,既不能上街又不能去舅舅家炫耀一番,就連秦少宗都不踏足這小院子,她打扮給誰看? 這一切,都跟她預(yù)想的太不一樣了。 寒向藍(lán)覺得心里越來越慌,慌的落不到實處。 ****************************** 華陽大長公主府位于長安城朱雀街最好的地段,七進的大宅子,如今也快住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 華陽大長公主乃是今上的皇姑母,在皇家輩份頗高,滿頭華發(fā),膝下兒孫滿堂。生得三子一女,女兒外嫁就不說了,這三個兒子各自成家立業(yè),又生了孫兒來,如今孫兒輩的孩子們也都在府里跑動,算是個大家口了。 一大早的府里的兒媳婦孫媳婦們來請安,二房里長媳許氏便笑道:“給祖母報喜了,夫君在洛陽城里養(yǎng)病,房里一個通房丫頭有喜了,說是等過了三月之期,便送到長安來安胎。祖母可是又要添個小曾孫了?!?/br> 華陽大長公主見得這孫媳婦兒果真是個歡喜的模樣,便贊賞一回:”你倒是個好的!“吩咐貼身丫環(huán)滿月:“將我那套鑲紅寶的芍藥花的金頭面拿來給二*奶奶,那還是我年輕時候戴過的,只后來年紀(jì)大了就收起來了,上面的紅寶還是從波斯國進貢而來?!斑@算是補償受委屈的孫媳婦兒。 當(dāng)初她還想著,大理寺卿家的姑娘端莊穩(wěn)重,配她家這個性子跳脫的孫兒,說不得就能督促的秦少宗上進。哪知道適得其反,二孫兒聽不得勸告,竟然愈加的不上進。 許氏只生了一個閨女,若是這通房能一舉得男,抱到她房里養(yǎng)著,倒也算不錯。 ”這胎不拘男女,生下來都是你的孩兒,她一個通房只要安守本份,府里也少不了她一口吃的。只她若是生出些不該有的心思,那府里就容不得她了!“ 華陽大長公主雖對著孫媳婦慈眉善目,只這句話出來,許氏心里便跟得了定海神針一樣,再不怕了。 丈夫不著家不要緊,只要老祖宗向著她,婆婆自來也不找她的麻煩,這日子尚且過得。 秦少宗在洛陽有了喜事,劉保便代寫了家書派人送往長安去,許氏收到信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還是她房里的奶嬤嬤勸她:”不過是個通房,難道還能越過奶奶去。若是生個哥兒,還是奶奶要抱過來養(yǎng)著,至于那丫頭,一身一體俱是奶奶的,還不是由得奶奶發(fā)落?“ 許氏垂淚,”我這是沒得生兒子的命,才要抱個通房丫頭生的來養(yǎng)……”送子娘娘她不知道拜了多少回,成親這些年也不知道往寺里添了多少香油錢,還是沒得音信。 奶嬤嬤心里暗暗愁苦:這世上就沒有女人一個人生孩子的。二爺自來不喜奶奶勸他,不喜歡往正房里來睡,二*奶奶如何生得出孩子來? ”二爺這個年紀(jì),就連二太太都不肯勸說兒子,奶奶再瞧著二爺荒唐又如何?勸了他也不聽,反而將夫妻情份給磨沒了。不如這次二爺回來之后,奶奶就別勸他了,攏了他回房,奶奶好歹自己也懷一個。就算是抱了通房丫頭生的,可到底跟奶奶不親的。“ 許氏這幾年受丈夫冷遇,這會兒聽得通房丫頭有孕,總算是想通了?!贝貋恚冶夭辉俣嗾f一句,就隨他去吧?!澳晟贂r倒還盼著能得個上進的夫婿,紅*袖*添*香夜讀書,也算是閨中之趣,如今想來,不過少年癡想,此生無望。 ********************************* 夏家人舉家回城的時候,就得著了消息,寒向藍(lán)竟然真的進了秦府,聽說還是賣了身做了通房丫頭的。 夏南天氣的拍桌,”糊涂!好好的良民不做,非要做人奴仆!“得虧這不是他養(yǎng)的閨女,不然得氣的吐血。 夏芍藥勸他兩句,他還念叨一回:“阿藍(lán)小時候瞧著也是活潑可愛的,怎的你姑姑就將她養(yǎng)成了這般模樣,既無廉恥,眼皮子又淺,一肚子歪念頭,不肯好好嫁人過日子,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碰著個厚道些的主子,還能保得命在。若是碰上個心狠些的,去母留子,將她發(fā)賣了天南海北,哪里還能再找回來? 更有那起子宅門里的陰私事,生孩子的時候弄個大出血,孩子倒是保住,做娘的一條小命就交待了。 他世情通透,經(jīng)見的多了,從外甥女兒如今的處境思來想去,竟然沒一條好的出路,最后只能撂開了手,是福是禍,隨她去掙命罷。 倒是夏南星那邊這次再沒上門鬧騰,還算安靜。 夏南天父女卻是不知,自寒向藍(lán)被逼賣身進了秦府,她便病倒了,發(fā)了幾日的燒,燒的滿身火炭一般,睡里夢里只喊著寒向藍(lán)的名字。 這閨女可是她的心尖子,忽被人摘了去,心上受不住可不就發(fā)起病來了。 兩個兒媳婦,劉氏還奶著孩子,抱了孩子回房,只推說,“我去侍候娘,孩子可就沒人管了。若是我也發(fā)了燒,孩兒可是連奶也沒得吃,萬一再傳染給了孩子,可如何是好?不如我管了吃喝,讓弟妹去侍候,她縱發(fā)熱也不要緊,睡幾日便好了。” 孫氏恨的牙癢,有好事她倒知道抱著孩兒來了,討巧的活兒都拿孩子來作由頭,這么丁點孩子,每日非要抱到公婆房里去,說是給祖父母請安,等到婆婆病倒了,倒沒她什么事兒了。 可她這借口也拿得出手,無奈只能自己帶著釧兒去侍候,日夜守著夏南星,敗火的湯藥灌了一碗又一碗,夏南星都只昏昏沉沉反復(fù)發(fā)燒,等她略微能起身了些,燒也不再反復(fù),已經(jīng)是一個半月以后了,再派人去秦府門上問,想要見一見寒向藍(lán),門上卻回說,“藍(lán)姑娘被送到長安去養(yǎng)胎了,府里有奶奶照應(yīng)著,生孩子也放心些?!?/br> 寒向藍(lán)在洛陽別院里住一個半月,只除了開始收到的新衣首飾,從頭至尾竟然是連秦少宗一面都沒見著,天天盼的望眼欲穿,竟苦等不到心上人,最后等來了長安公主府里派來的四個婆子,說是最會照料孕婦,二*奶奶專派了來路上照應(yīng)她的。 扣兒喜的恨不得念佛,“二*奶奶最是妥當(dāng)不過了,她既派了人來照料姑娘,最好不過了?!闭f明這孩子二*奶奶是認(rèn)下了。 寒向藍(lán)是個通房丫頭,可她懷著二爺?shù)墓莚ou,若是生下兒子來,那便是二房的大功臣??蹆核阒?,就算是到時候提了做姨娘,那也是生養(yǎng)過的姨娘,與沒生養(yǎng)過的姨娘差別可大了,她這做丫環(huán)的也有些體面的,強如在洛陽別院里等著主子們一年半載來上一回。 到底當(dāng)初送給管事嬤嬤的銀子沒白送,竟給她安排了這么個好差使。 寒向藍(lán)委委屈屈上了馬車,往長安去了。這里寒家派來的婆子去回話,夏南星聽得閨女竟然已經(jīng)教送到了長安去安胎,而秦少宗還在洛陽城里花天酒地,只覺天眩地轉(zhuǎn),“可了不得了!這是要跌進虎狼窩里去了!”沒了男人在旁看顧著,她一個小孩子家家去長安生孩子,不知道會不會搭上命來?! 不等孫氏來勸,她便暈了過去,只等大夫請了來,在她鼻端扎了好幾針,才將人扎醒過來,頓時號啕大哭:“藍(lán)兒啊……我的閨女啊……”這輩子竟是沒機會得見了! 這個閨女算是白生養(yǎng)了! ********************************************************** 夏南星病的這樣沉,夏南天統(tǒng)不知道。他勸說過的,也提過的,只meimei不聽,倒要反咬他一口,說他不盡心,還能怎的? 等到了十月中,幽州燕王府有燕王的親筆信送了來,說是遼國邊境竟有異動,已有小股遼軍在邊境sao擾滋事,燕云十六州加緊防備,但恐戰(zhàn)事即時要起,召了夏景行前往幽州,連趙六也要回去的,另請了夏南天暫時看顧燕王府的產(chǎn)業(yè)。 夏景行接了信,愁的不知如何是好,左右矛盾,既放不下懷孕的妻子,又不能置前程于不顧,便壓了兩日,直等到趙六收拾了行囊,來夏家約他同行,夏南天與夏芍藥才知道燕王有召。 “這事兒你怎的不早些告訴我們?” 夏景行將壓著的信給了夏南天,他一目十行看過了,又遞給了夏芍藥,趙六還要笑:“這是他舍不得媳婦兒,這才不告訴老爺子的?!?/br> 夏南天便拍板決定了,”等兩日,先將各鋪子里掌柜約齊了,將柜上事情交待清楚了,你便跟趙六去罷。“ 女婿要掙前程,這是好事。雖說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可他正年輕,卻不好拘管在家里,令其郁郁不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