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不行!” “小姐你真狡猾,竟然仗著自己是病患就威脅我?!毙⌒訜o奈放下手里的東西,坐在白茵茵對面,“那我要黑子好了?!?/br> 白茵茵笑了,認真的盯著棋盤。 小杏偷瞄一眼,見白茵茵和沒事人一樣,悄悄松了一口氣。 外面的常飛流見到兩人在下棋,手中拿著的東西往回收了收,想了一下才進來,“剛才大夫來過了?” “侯爺?!” “見到我這么大驚小怪做什么?你去做事,把這個拿去廚房?!背ow流剛才出去轉(zhuǎn)了一圈,恰好遇上張叔。 這段時間的事情全部都知道了,尤其是白茵茵中毒那件事情,心疼都來不及,哪里還顧得上和白茵茵置氣,吩咐人去準備止咳的藥后,又出門給白茵茵買了喜歡吃的香酥鴨。 小杏一聽,機智的站起來往外走,“侯爺棋藝過人,侯爺不如和接著和小姐把這局棋下完。” 白茵茵瞪了一眼小杏,都懶得抬眼去看常飛流。 素面朝天,頭發(fā)隨意的盤在腦后,白茵茵這一瞪眼,竟然帶著成熟的韻味,讓常飛流有些發(fā)熱。 “還在生氣?” “不敢?!?/br> 常飛流執(zhí)起一子道:“既然你沒有生氣,那么不如和我把這局棋下完,我要是贏了,你就不要和我置氣?!?/br> 聞言白茵茵楞了一下道:“我贏了呢?” “我給你賠禮道歉?!?/br> “真的?” “君子一言?!?/br> 白茵茵頓時來了興致,挑眉道:“這次肯定能贏你。”自信的話和嘴角的笑容讓常飛流跟著笑起來。 “可別太自信?!?/br> 一來一往,白茵茵和常飛流兩人的神情越來越專注,一直到分出勝負時,才驚覺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時辰。 白茵茵咬著下唇,臉上寫著不服氣,“你——” “我贏了,你不能生氣?!?/br> 聞言白茵茵氣惱的瞪眼,明明常飛流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時間不碰了,怎么還能比她厲害。 正暗自懊惱,忽然整個人一下被人抱起來,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抱住常飛流的脖子,“你干嘛?!” “不生氣了,好不好?難得回來,你還要和我生氣到我回軍營嗎?” 討好服軟的語氣在耳邊,氣息都吹得白茵茵耳朵發(fā)軟,垂下眼無力道:“誰在和你生氣,分明是你過分,不分青紅皂白就教訓(xùn)我一頓,要不是你這樣,我才不會生氣?!?/br> “還說不生氣,這不是承認了嗎?都是我不好,恩?”坐在床沿摟著白茵茵,將她身上的衣服拉緊一些,“可你也不能不聽我解釋也不和我說發(fā)生了什么就兀自生氣,還把界限劃得清楚?!?/br> “你覺得我還是小孩子?!卑滓鹨鸬椭^,玩著他的頭發(fā)。 聞言常飛流一笑,“下次不會了,茵茵哪里像小孩了?!鄙焓衷谒罄@了一圈,“不是小孩,是我妻子。” 白茵茵俏臉一紅,嗔怒的瞪一眼,輕聲在他耳邊低語一句,隨后服帖的靠著常飛流任他為所欲為。 ☆、五十、浮出水面 常飛流一直以來都還算是個合格,脾氣好的主子,在王府內(nèi)很少發(fā)脾氣,搬出來自己當(dāng)家也從未胡亂拿下面的人不當(dāng)人。 可他沒想到竟然有人抱著這樣的心思在府上,還待了這么久,真是好厲害的心計。 替白茵茵將里衣的衣帶系上,常飛流低著頭道:“身上全都好利索了嗎?要不要讓大夫再來替你把把脈,中毒不是可以當(dāng)玩笑的。” 聞言白茵茵紅著臉,因為剛才的事情有一些不好意思,低聲道:“都好了,大夫今兒還來給我把脈了,你不用擔(dān)心,不過相公,這件事情你要怎么處理,現(xiàn)在把人趕出府嗎?” “縱火一事可不小,加上謀害主母性命,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之前說你調(diào)查到了一些事情,你調(diào)查到什么?” “哎呀!你把我之前臟的那件衣服拿來,口袋里面有一包東西,是□□,從她屋里找到的,還有小杏之前跟著她出府,她去藥鋪里面買過番瀉葉,小杏問大夫,大夫說這東西吃多了會……不能有身孕?!?/br> 聞言常飛流一怔,看著白茵茵忽然笑了,“我知道了,欺負你的人,我還能讓她好過嗎?” “啊,相公你想做什么?”白茵茵忽然覺得常飛流嘴角的笑容怎么有一些恐怖呢。 白茵茵拉著他的袖子道:“相公你可不要做犯法的事情,要有證據(jù)才能把她抓著關(guān)起來?!?/br> “真是笨蛋。” “什么嘛,又開始說我了?!卑滓鹨鸩粷M道:“這件事情其實我本來是打算自己解決的,可是誰知道她下手竟然這樣狠,真是蛇蝎心腸?!?/br> 想到自己差一點葬身火海,白茵茵就來氣。 常飛流攬著她的腰,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身上趴著,問道:“她能對你下砒〡霜,就已經(jīng)是足以見得是什么樣的人,你還瞞著爹娘,幸虧我來得及時,否則——” 收緊手臂,不敢想象如果他沒有回來,會面對的什么樣的家書。 白茵茵撇撇嘴,下巴擱在他胸膛上,“我又不知道她竟然會這么膽大,竟然防火,這里是侯府,這可是大罪!噫,相公你頭發(fā)怎么了?” 常飛流一愣,忽然想起當(dāng)時自己進去,沒顧及太多,頭發(fā)怕是被燒掉不少。 還沒開口阻止白茵茵伸過來的手,白茵茵忽然笑著抓住他被燒掉的頭發(fā):“噗!相公你這樣以后要束冠可就難辦了,有一些比較短?!?/br> “你還笑?” “覺得毛茸茸的,很好玩嘛,不如我?guī)湍惆褵降牡胤叫藜粢幌??”白茵茵說著就要起身,被常飛流拉了回去。 “明日再說吧。” 白茵茵歪著腦袋,一想也是,都這么晚了,兩人鬧騰了半天,這會兒終于平復(fù)下來,怕是都快子時了。 睜大眼望著常飛流,白茵茵忽然湊上前親了一下他下巴,“相公,謝謝你?!?/br> “恩?” “因為你救了我一命啊,還有你救了小杏,盡管我們是夫妻,但是我覺得我也要說謝謝,剛才還和你鬧脾氣,都是我不好?!卑滓鹨鹦宰右幌蜻@樣,脾氣更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知錯就改。 聞言常飛流伸手摸了摸披散在她肩上的頭發(fā),低聲道:“茵茵,你好好珍惜你自己,當(dāng)時看到你不在外面救火的人群里,被困在里面,火勢滔天,我以為你再也回不到我身邊了?!?/br> “相公……” “你擔(dān)心我在戰(zhàn)場上會犧牲,我也擔(dān)心你在府里會出事,這是相互的,所以你也讓我放心好嗎?”常飛流用商量的口吻說著,“你要是出事,我會擔(dān)心的?!?/br> “我知道了,相公,我錯了!”白茵茵埋頭在常飛流懷里,眼淚一下就溢出眼眶。 真是糊涂,怎么會誤會常飛流的心思呢,明明這么在乎自己,而且對自己那么好,怎么可以說不在乎還說氣話。 白茵茵覺得自己錯的離譜,懷疑常飛流對待她的心。 嫁入王府那日白茵茵就該知道,常飛流本就是一個不近女色的人,對她這么好,從未正眼看過其余的女人,她就該明白的。 常飛流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惹得白茵茵又哭了,覺得有一些心疼之余又覺得好笑。 “早知道你這么愛哭,就該讓你剛才直接睡覺了?!?/br> “相公,我,我錯了……” “好了別哭了,再哭下去就是愛哭鬼了,修遠和修寧都沒有你這么愛哭?!背ow流抱著她從自己身上下來,讓她靠在胳膊上,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睡吧,這段時間空閑,我可以在府上多待一陣子?!?/br> “恩?!?/br> 白茵茵摸了摸眼淚,擤擤鼻子,閉著眼睛睡去。 常飛流睜著眼睛,聽到身邊淺淺的呼吸聲后才閉上眼睛,跟著睡去——侯府真該好好的清清人了。 小杏在伺候白茵茵梳洗時見到白茵茵脖子上的痕跡,忍不住搖頭:“小姐,侯爺也太不注意了?!?/br> “啊?” “你瞧你脖子上?!?/br> 愣了有一下白茵茵才反應(yīng)過來,臉色漲紅,低著頭道:“相公……哎呀,小杏你注意這個做什么,是你站著我坐著你才看得見!”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沒看見,什么都沒看見。”小杏連忙哄道:“對了,侯爺已經(jīng)開始讓張叔查縱火的事情了?!?/br> 白茵茵一愣道:“相公已經(jīng)開始查了嗎?” “恩,侯爺還問我說,她去的藥鋪是哪一家,要是加上縱火這件事情,怕是罪名不小?!毙⌒拥溃骸斑@就叫做是惡人有惡報,人不能做壞事,否則是要遭到懲罰的?!?/br> “相公現(xiàn)在在哪?” “侯爺在前廳,小姐你要現(xiàn)在過去嗎?” “不了,我先去看看修遠和修寧,小半個月不見兩個小家伙,怪想他們的?!卑滓鹨鹈榱艘谎坨R子里面的自己,站起來往外走。 小杏放下手里的梳子跟上去。 白茵茵來到房間里,見到奶娘正抱著兩個孩子,上前道:“修遠和修寧這幾日可聽話,沒有哭鬧吧?” “夫人,孩子還小,這陣子吃飽了就睡,倒是不哭不鬧,聽話的很?!?/br> “那就好。” 抱著修遠在懷里,小杏自覺上前把修寧抱在懷中,白茵茵道:“我抱著孩子到前廳去,到了時辰再回來讓你喂奶,我這段時間有些不舒服,不敢喂孩子?!?/br> “恩。” 穿過花園來到前廳,剛到屏風(fēng)后面就聽到一聲脆響,像是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白茵茵一怔,和小杏對視一眼,連忙趕去。 常飛流平時很少見到發(fā)怒的時候,這次怕真是怒了。 繞過屏風(fēng)果然見到常飛流陰沉著臉坐在那,距離他幾步的地方跪著幾個人,面前是一片水跡還有碎瓷片。 常飛流抬頭看向白茵茵時,眼神瞬間溫柔下來,“怎么抱著孩子過來了?” “見你不在就問小杏你在哪,就過來看看,怎么,查出來了嗎?”白茵茵明知故問,坐下時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墨香。 墨香見白茵茵坐在那里,大吃一驚。 她以為能把白茵茵燒死,就算是燒不死也能丟掉半條命,竟然——而且常飛流回來了,她就更沒有機會了。 “這點小事本來不該我插手的,不過既然危及到你了,我要不插手總有人想要飛上枝頭,心懷不軌。”常飛流緩緩說道:“剛才我問的話,我再問一遍,到底是誰做的,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全都交代了?!?/br> 白茵茵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這些都是平時和墨香關(guān)系好的,不由得嘆了一聲。 沒鬧出人命,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真是過分。 “茵茵已經(jīng)有了證據(jù),也有證人,你若是主動出來承認,罪不及家人,如果讓我親自把你揪出來,謀害人命,以及縱火的罪名,怕是要把家里也給連累,因為你一個人連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