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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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通抿了抿嘴,看著她:“我知道?!彼m然好女色,什么作為都沒有,但他出身官宦之家,該明白的事還是明白的。 白牡丹垂眸沉吟片刻后,走了過去坐下,低眉低眼的道:“聽聞令尊大人年初才來定陽上任,是……從京城而來?” 孫通看她,目光閃爍了一下,又立馬移開,點了點頭,又見她低著頭看不見,忙回答道:“是的?!?/br> 白牡丹沒有再出聲,只是執(zhí)起酒壺起身替他斟上酒。 孫通的目光隨著她而移動,想看又想顧忌,卻又忍不住,他沒想到會在定陽遇見她,老天待他不薄。 “那……那個就只有你一個人來定陽了?” “嗯?!?/br> 見她雖然不復(fù)以往的心高氣傲,可卻自有沉淀下來的沉靜如水,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點風(fēng)塵味,孫通心頭冒起的苗頭又滅了下去。 “我……你……那個……”有心想和她套近乎,可又不知道說什么好。 見他如此,白牡丹抬眸看著他。 孫通頭腦一熱,脫口而出道:“我替你贖身?!?/br> 白牡丹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見她并沒有歡喜,只有訝異,孫通反而堅信了自己的念頭,重復(fù)道:“我替你贖身?!?/br> “我是官妓發(fā)賣,未滿五年,不能贖身的,公子?!?/br> “我當(dāng)然知……嗯,我是說我聽說過。”孫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他可是風(fēng)月場上的熟客,自然熟知這些規(guī)則。 白牡丹垂眸,端起一杯酒:“牡丹敬公子?!?/br> 孫通端起酒杯怔怔的與她相碰,只覺得這一切都有如夢中一般不踏實。 “我求我爹,他一定有辦法可以幫你贖身的?!?/br> 白牡丹輕輕一笑,沒有言語。 見她似乎不信,孫通站起身一把抓過酒壺倒了一杯酒一仰而盡,斬釘截鐵的道:“你等著我,我一定有辦法給你贖身?!?/br> 說完也不等白牡丹反應(yīng),就一陣風(fēng)似的沖了出去。 “牡……通少爺?”聽聞消息后匆匆趕過來的紅mama剛進(jìn)門就差點撞上孫通。 孫通一把抓住她,從懷里掏出十?dāng)?shù)張銀票塞到了紅mama手里,威脅道:“本少將史……牡丹姑娘包了,不許再讓她接客?!?/br> 紅mama驚愕的看著他腳下生風(fēng)般的離開,怔怔然的轉(zhuǎn)身走進(jìn)房間。 白牡丹正坐在桌前,徑直細(xì)細(xì)品酒。 “牡丹,這……這怎么回事?” 白牡丹淡淡一笑:“沒什么?!?/br> 紅mama見她不想說,也不強求,忙道:“主子回來了,你快上去侍候著?!?/br> 白牡丹身子一顫,但很快就平復(fù)下來:“是,牡丹知道了?!?/br> 布置的甚是清雅的船艙二樓,宇文崢半趟在臨窗的軟榻上闔眼養(yǎng)神。 白牡丹輕步走了進(jìn)去:“牡丹見過主子。” 宇文崢睜開眼睛,看著她,微微一笑:“你是越來越出色了,倒也不枉費我一番調(diào)教?!?/br> 白牡丹低垂下頭。 “聽紅mama說,你被新上任的知府公子孫通大手筆的將你包了?” 白牡丹小心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子,他長的很好看,精明而狡詐,甚至是不擇手段,他不是她生命里的第一個男人,卻是最令她刻骨銘心的男人,當(dāng)時遇見他,她以為自己終于可以苦盡甘來,可是事實上,是她太傻。 他并沒有救她于水火,他說他是個商人,商人重利,理所當(dāng)然。 當(dāng)她求著他求她于水火中時,她才發(fā)覺,原來這個男人一直在等著她自投羅網(wǎng),也許他之所以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就是別有用心的。 “主子是有新任務(wù)讓牡丹做?” “用不多久,孫通一定會將你贖出去。” 白牡丹抬頭看著他,宇文崢的目光與她四目相對。 在他的眼睛里她只看到冷薄,她很清楚,這個男人他并不在乎她,她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她收回目光,恭順的低頭:“一切任由主子吩咐。” 宇文崢掃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抬手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白牡丹頓了頓,卻依舊是溫順的走了過去。 宇文崢一把拉過她,讓她跌伏在他身上,一只手在她玲瓏有致曼妙的身形有游走著,薄唇在她耳邊溫柔的笑語:“小湘兒,你越來越合我胃口了,將你送給那草包孫通,公子我還真有些舍不得呢?!?/br> 白牡丹若無其事的道:“主子讓牡丹做什么?” 宇文崢頓了頓,似乎無心再也她溫情,推開了她。 白牡丹順勢站了起來,低眉順眼的候立在一旁。 “讓孫通帶你回京城,想辦法讓他在京城謀個一官半職,盡你所能,助他入仕?!?/br> 白牡丹猛的抬頭:“什么?” 宇文崢輕笑,笑意卻并沒有到達(dá)那些冷薄的眼睛里:“小湘兒,你沒有聽錯?!?/br> “主子是否太高看牡丹?” 宇文崢挑眉:“你不愿意?” 白牡丹沉默下來,許久才低聲道:“牡丹不敢?!?/br> “小湘兒,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京城于你而言,不但不是龍?zhí)痘ue,相反,還是你得天獨厚的契機,相信你,你總有一天會感激我今天給你這個機會的?!?/br> 白牡丹一陣恍惚,京城…… 第五家,大宅。 小良子沖進(jìn)后院,將正蹲在花叢間給花澆水的第五顥給拽了起來:“少爺,文少爺來了,正往這兒來呢,您趕緊去換身衣服?!?/br> 第五顥很意外:“文表弟?他來做什么?” 小良子暗翻了個白眼:“小的怎么知道?” 庭院前,文無瑕負(fù)手而立,看著第五顥正邊走邊讓小良子整理著衣服走來。 “少爺,您快點,表少爺……小的見過表少爺?!毙×甲舆B忙不敢再放肆,忙松開手,后退一步,恭敬且拘謹(jǐn)?shù)某驹谕ピ呵翱床怀鱿才褰^出塵的身影行禮。 第五顥抬頭一看,倒是露出一抹真心欣喜的笑容,大步走上前:“無瑕表弟,你怎么來了?” 文無瑕打量了他一眼,平靜的道:“又在后院侍弄著花草了?” 第五顥正欲點頭,又似是想起什么一樣,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看著他解釋道:“其實我只是今天湊巧在給它們澆水?!?/br> 文無瑕收回目光,走進(jìn)大廳。 兩人在大廳里坐下來,看著坐在主位上的第五顥,再看看諾大莊重的大宅主廳,空蕩而沉寂,再也不復(fù)它往日的存在意義。 “無瑕表弟,你今天來是?”第五顥小心的問道。 文無瑕垂下眸端起一旁仆人送上來的茶,輕輕的沏著,淡聲道:“沒事,只是路過?!?/br> “那……無瑕表弟既然來了,要不要在大宅里住兩天?” “不必了,我還要事在身?!蔽臒o瑕擱下手里的茶,站起身說了一句,人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小良子從外面進(jìn)來,好奇的問道:“少爺,文少爺今天來是做什么的?”來了還沒坐到一盞功夫就又走了。 第五顥放下手里的茶杯,皺眉道:“文表弟說他只是路過?!?/br> “路過?”小良子有些呆滯。 表少爺怎么看起來有些怪怪的?仿佛……心事重重? …… 定陽城,最大的酒樓,二樓一間雅房,文無瑕頓了頓,敲了敲門。 逃遙拉開門,看著眼前的人,淡淡的道:“文公子,請!” “文無瑕見過公主。” 元無憂淡笑:“文公子,請坐?!?/br> 兩人在桌前坐下,文無瑕這才抬頭打量著眼前近一年未曾再見過面的人,作男人裝扮,依舊風(fēng)華絕代,但較之上次再見,她還是有了一些細(xì)微的變化,也許是因為她作男裝打扮刻意如此。 “聞公主出京,為懷王尋藥,遇刺受傷返回京城,無瑕特地上京想探望,卻不料被回拒,無瑕以為公主還在為一年前文某妄為之舉而有成見。”文無瑕淡淡的語氣卻又似乎包含了一絲莫名。 元無憂微微一笑:“勞公子掛心了,說起來本公主約文公子在定陽一見,心中也甚感憂心,就怕文公子心有芥蒂而不來呢?” “公主說笑了,公主相約,文某豈敢不來?!?/br> 元無憂明眸微動,切入主題:“那文公子心中可知本公主約你來定陽相見之原因?” 文無瑕勾了勾唇角,清眸看著她,亦開門見山直言道:“知道。” 元無憂唇畔綻放嫣然笑意,靜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公主,既然約無瑕前來,想必心中是早有定案了,那么,在這定案里,敢問公主,文某可得什么?” 文無瑕深深地注視著她,淡聲道:“畢竟劉氏的下場還歷歷在目,氏族世家要還敢牽扯進(jìn)皇權(quán)之爭里,要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要不是野心滔天,而不巧,無論是前者還是后者,文某都不甚感興趣,所以,公主打算用理由來說服在下?或者許諾將會給予在下什么?” 元無憂輕笑出聲:“你將得到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會許諾你什么,甚至,我沒有任何理由來說服你,所以你問的問題,本公主無法回答你?!?/br> 元無憂頓了頓,又笑言道:“如果你認(rèn)為你需要一個理由,那么,我會說:文無瑕,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玩一個很有意思的游戲?如何?” 文無瑕看著她,久久,才緩緩一笑。 ☆、149桃花暗巷 就算是天子腳下的京城也會有陰暗不見光的地方,更何況這里是遠(yuǎn)離京城千里之外的定陽。 離定陽街最繁華主干道大街上只隔了兩條街的地方,有一條很出名的巷子,叫桃花巷。 桃花巷并不深,約莫四五戶人家,談不上氣派,卻也絕非普通人家的居民宅子。 桃花巷看起來不算窄但也只能勉強讓一輛馬車通過,且沒有調(diào)頭的地方,這就駛得馬車幾乎進(jìn)不去,一般人都在在巷口下馬車,或者干脆坐轎子。 逃遙駕著馬車在巷口停了下來,現(xiàn)在是午后,桃花巷并沒有人,戶戶都緊閉著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