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jié)
拋去因為某人醋意而浮起的雜念,元無憂很認真的對待眼前的人和事。 “你的心意,孤很感激?!?/br> 明明是感激的話,可楚毅的眼神卻黯了下去,甚至忍不住咧了咧有些干裂的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 元無憂睨了一眼身邊沉默不語的男人,想了想,還是說道:“小王爺,多余的話孤也不想說,孤只對你說一句話,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并非全是為了孤而努力。” 楚毅蒼白的面色一下子愣住了,但隨之一股怒火在他眼底洶涌起來:“你不相信我?” 元無憂靜靜的看著他發(fā)怒,突然笑了:“孤不是不信你,相反,孤信你,但是……” “但是什么?”楚毅急切的問道。 元無憂笑道:“從你努力的那一天開始,孤已站在最高處了,身為帝王,孤要的的確是能為孤分憂的良臣武將,但孤同樣也是個女人,女人要的是什么?阿毅,現(xiàn)在的你還不會懂。” “……”楚毅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楚絕朝老者深深的彎腰,老者面色無波卻終是受了這一禮,這讓楚絕心里好受了一些。 元無憂亦朝他微微頜首,這時候騎著馬的標叔牽著楚絕的專屬坐騎寶駒過來了。 楚絕扶著她上了馬車,正想松開手時,卻被元無憂握緊。 “要不你陪我馬車,要不我陪你騎馬,你選一樣?!?/br> 逃遙嘴角一抽,卻低垂著眉眼不動如山。 楚絕心里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有了答案,他有些赧然的瞥了一眼略顯驚詫的標叔,抿了抿唇,很淡定地上了馬車。 騎著一匹馬,還牽著一匹馬的標叔:“……” 沒有存在感但確實存在的數(shù)十名戰(zhàn)王府精英衛(wèi)士們:“……” 元無憂哪里會去想外面人如何看待她們,在這炎熱的夏天,有一個專屬她的冰枕,她若不用,豈不是傻子? “小逃子,啟程?!?/br> “是?!碧舆b的目光警惕地掠過老者,看向依然還自在呆若木雞狀態(tài)的楚毅時轉為同情,但手里的鞭子卻極利落的揮起駕著馬車掉頭離開。 標叔看看自己的馬再看看另一匹絕世寶馬,嘆了一聲,估計有了溫柔鄉(xiāng)的王爺這一路上是不太可能會自己騎馬的,所以,這一路上,他一個人得要管兩匹馬。 …… 馬車慚慚地消失在了視線中,但楚毅依然凝望著。 老者這時候見一切塵埃落定,不會再有節(jié)外生枝,也無心理會呆站在那兒一心要成望石的楚毅,飄然遠去。 …… 皇宮。 “皇上,戰(zhàn)王他們已經離開了,隨行的,還有戰(zhàn)王府總管和三十四名衛(wèi)士。”老者淡淡稟報。 站在皇宮最高觀景臺上的楚鴻眼神晦暗的望著前方,幽幽苦笑出聲:“就此放他們離開,朕也不知道朕是不是做錯了?” 老者沉默了片刻,答道:“以目前的局勢來看,皇上的選擇是最有利的一條路?!比羰腔噬袭斦鎴?zhí)意玉石俱焚,那恐怕才是真的錯了。以楚國的實力,不懼重新崛起的大元國,更不懼如今強勢的周國,但卻不能不懼同時對上兩國。時勢逼迫,只能退一步才能換來下一次的機會。 “五百里,五百里……區(qū)區(qū)五百里荒土,竟然換走了朕的左膀右臂,元無憂不愧是元無憂,這一次,看似朕贏了,其實朕依舊輸……就如當年,朕就輸給了元無憂?!?/br> “皇上用五百里疆土換來的卻是未來楚國數(shù)十年的無后顧之憂,其實,也不算輸,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皇上如今正值年富力強之際,又何必耿耿于懷一時的退讓?”老者勸慰道。 楚鴻閉了閉眼,突然再睜開,神眼銳利而明亮:“您相信白氏所說的話嗎?” 老者垂眸:“老奴相信。” 楚鴻怔了怔,沒再出聲,其實他也是相信的,只是如今…… “就算朕沒有了左膀右臂,但總有一天,朕依然會如白氏的夢里那般成為天地間唯一的至尊帝王?!?/br> 老者抬頭望向楚鴻望著的前方,平靜的眼神里有著欣慰和肯定,他相信皇上會用畢生的努力來證明的。 ------題外話------ 卡死了,終于將楚國的事情了結了,接下來是甜蜜蜜,這又是一件頭痛的事。最恨寫無憂的感情戲了。 ☆、063 一行人日夜兼程走最偏僻的路、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楚國。就愛上。 之所以這樣,也是將心比心,此次一行能夠得到圓滿解決,元無憂心里對楚鴻還是有些感激的,楚鴻既退讓三分,她自然也不會得寸進尺,再說,就單是為了楚絕,她也愿yi低調行事。 此時,他們一行人正處在兩國交界處,繼續(xù)往前即是大元國的領土。 經過了數(shù)十天的風餐露宿疾行奔波,隊伍終于緩慢了下來,又繼續(xù)前行了幾個時辰后,大元國的地碑也隱約可望。 一行人很快就進入了地碑界內的土地,然hou再行了約莫一個時辰左右,才看見一座座連在一起形成天然屏障的山壁,其中一座山峰下有一個很不起眼的窄小洞口,洞口石壁上卻有著張狂而霸道的名zi:天門關。 天門關,亦叫天屏關,光從這個關名就不難猜測此處地理的特殊性。 此地律屬冀東最東邊,是冀東大小關城中人煙最稀少卻最為險峻不需要重兵把守的關口,這里沒有城門,只有一個連馬車都不能通過僅僅能容納一人一馬通過的洞道。 逃遙看著眼前張揚的天門關三個大字,面上表情徹底舒展開來,直到這時,他的心才是真正的安定了。 “主子,到了天門關關口?!?/br> “入關吧?!瘪R車內,元無憂的聲音有些些的沙啞和懨然無力。 逃遙眼神又止不住的膘向騎馬在側的楚絕,心里暗自好笑,經過這次教訓,想必就算以后主子任性,這人也不會再縱容她吧? 楚絕聽到她沙啞無力的聲音,黑眸里閃過一絲懊惱和心疼,明知道自己身上的陰寒之氣會傷著她,卻總舍不得拒絕她的靠近,要不是她寒氣入體,恐怕自己還舍不得離開她。 逃遙掀開厚重的簾子,強烈的太陽光照到里面,讓微低著頭出來的元無憂忍不住側頭避了避。 楚絕擔憂的上前想要扶她卻又硬生生的止步,雖然現(xiàn)在他身上的寒氣已經化解,但他卻發(fā)的不敢太過靠近她,就所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想因為自己薄弱的自制力而傷害到她,所以他堅決騎馬。 元無憂待適應了強光線的刺激,才睜開眼,看著愣在那里的人,挑了挑眉:“你打算讓我這個病人自己騎馬?” 楚絕這才想起她身子還沒好全,不由得有些為難起來。 元無憂懶得理會他的糾結,干脆直接朝他跳去。 楚絕一驚,迅速上前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她,只是在兩人落在馬背上確定她坐好后,他就放開了她,飛身下了馬。 元無憂無奈,自她感冒后,他自責,她也不阻攔,也是不想讓自己將病毒傳染給他,現(xiàn)在她感冒好的七七八八了,自然不會再允許他再自責下去。 再說,她感冒也不見得就是因為他身上的寒氣所致,就算是因為他,那也是她貪圖涼快的錯,他沒必要自責避她如洪水猛獸的,這雖然是為她好,但總讓她有一種自尊心受損的莫名感覺。 想到這,元無憂心里越發(fā)的郁悶,本來她還想著一路上好好培養(yǎng)一下兩人的感情的…… “走吧?!背^牽著馬,朝袖手旁觀的小逃子點頭示意,對其看戲似的戲謔眼神視若無睹,這一路上,他算是明白無憂為什么叫明明不小的老逃子為小逃子了。 小逃子輕咳了一聲,神色微斂,一掃剛才的戲謔,神情嚴肅地開啟石門率先走入了洞口。 楚絕緊隨其后,時不時的回頭,見她打量四周的好奇目光,微微一笑。 打量完眼前有點類似于隧道的洞道,元無憂收回目光,落在了前面為她牽馬的楚絕身上,臉部線條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 原本以為是個隧道,但真正進qu了之后,元無憂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小瞧了它,直行約半個小時,光線慚慚暗下來,雖然小逃子從懷里取出了夜明珠用作照明,但這光亮對這漫長陰暗潮濕的地道來說,作用其實并不大,最多也就是讓人不至于兩眼摸瞎。 “小逃子,還要多久?”元無憂問著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逃遙的聲音在山洞里回音:“回主子,還要兩個時辰左右?!?/br> 元無憂微訝,兩個時辰,四個小時?都在這山里走?她為開鑿出這條路的人驚嘆。 比起后世的科技,古時文明才是人類真正的智慧! …… 在元無憂強烈的要求下,原本死不肯就范的某人在聽聞她說沒力氣一個人坐著累的時候瞬間心軟,上馬與她共乘充當起了她的人rou靠背。 背后強有力的依靠讓坐的確實有些酸軟而皺眉的元無憂舒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楚絕的懷里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楚絕身子僵硬的將其牢牢的圈住在雙臂和胸膛之間,溫香軟玉在懷,內心備受煎熬。 他發(fā)覺,比起共坐一輛馬車的親近,這共乘一匹馬才是真正的要命。 不知道走了多久,元無憂自動調整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側坐著靠在他懷里。 楚絕抓著韁繩的手無意識的收緊了力道,暗吸了兩口氣,他不自在的想要退后一些。 元無憂低低一笑。 “無憂。”楚絕忍不住低頭看懷里的人,很是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嗯?” “剛才……”遲疑的話再也說不出,因為元無憂干脆伸出手環(huán)抱住了他的腰,暗自為入手的觸感挑眉,沒想到他看起來削瘦,但其體魄卻精壯剛硬的嚇人。 “剛才你在笑?!背^瞇眼出聲。 “嗯?!比滩蛔∮檬譁y量起他的腰的尺寸,元無憂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楚絕暗抽了一口氣,忙不迭的伸手按住了她點火般的手,盯著她的眸子炙熱的像團火,他現(xiàn)在十分確定,懷里的某人是故意在撩撥他。 元無憂再度一笑,抽出被他按停的手,攀上他的頸,借力直起身子,溫熱的唇在他耳邊輕貼,耳語低喃著:“阿絕,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匆哌@條最難走的路嗎?” 因為她輕貼在耳畔的溫熱氣息,一股顫栗的快感從楚絕耳過到腦再劃向背脊到腰側,使得他喉結不住滑動,好不容易才艱難出聲,聲音也不自覺的低而啞:“為……為什么?” 感受到他的反應,點火的某人很是愉悅的勾起唇角,在他耳畔耳語:“因為走這條路最快到冀東,我計劃在冀東成了親再回……” 楚絕再也忍不住,猛地側低下頭,準què且兇狠地壓住了她的唇,讓她最后一個飄出的‘宮’在兩人緊貼的唇間消散。 像烙鐵般發(fā)燙的大掌牢牢扣住她的腰不容她閃避,元無憂有些恍惚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他炙熱的眸瞳甚至要穿透她的靈魂,讓她為他顫動。 迷茫間,不等她回神,身體卻更快一步有了回應,等到她回神時,她的雙手已經環(huán)抱了他的脖子,腰背挺直正努力去迎他。 元無憂抱著他脖子的手微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她的迎合讓楚絕再也說服不了自己淺嘗輒止,他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這時候任誰跟他說理智談冷靜都沒用,那些都被他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只想沉溺在她的唇齒間忘卻一切。 他瘋狂的進攻,炙熱的唇舌貪得無厭的只想索求更多更深。 隨著唇舌的深入,楚絕的身體也在向元無憂施壓,兩人的身體毫無縫隙的緊貼在一起。 施壓在自己身上的剛硬身軀讓元無憂身體本能抗議起來,她稍稍回神,伸手推他,可剛一抗議就被楚絕更為強悍的力道鎮(zhèn)壓了,她一陣暈眩,分不清自己是被沉重的力道壓的喘不過氣而暈眩還是被他恨不得生吞了她的唇舌吸光了氧氣而缺氧暈眩。 元無憂掄起拳手狠狠的打在某人的背上,她的捶打抗議讓楚絕停了下來,施壓在她身上的力道松了一些,禁錮她腰的大掌上移到她的背,強有力地托住她的腰背緩解她的不舒服。 正當元無憂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原本停了下來的人又不知節(jié)制變本加厲的掠奪了起來。 “……”元無憂再也不敢隨意撩撥血氣方剛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