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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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最后出了洞道看到外面的天時,才發(fā)現(xiàn)已是傍晚時分,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的是一片看起來有些詭異的森林。 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詭大的森林不僅沒路可走,而且山霧彌漫,連只鳥叫聲都沒有聽見,靜的讓人不安。 逃遙停止不前,垂眸斂目地靜立一旁。 元無憂對眼前倒是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微微勾唇,略顯腫麻的痛覺惱火,再次瞪向身后的人。 楚絕眼神閃爍,不敢去看她被自己吮的嬌艷欲滴的腫唇,輕咳了一聲,極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淡淡出聲:“師父既然來了,何故不現(xiàn)身?” “呵呵,我還以為你這個呆子不會開竅呢,看來為師是白擔(dān)心一場了?!?/br> 音起影落,空無魂依舊一襲妖艷的紅衣飄落在元無憂面前,似笑非笑的盯著她臉上某一處,一本正經(jīng)地揖禮道:“不知道陛下是要喚空某為師父呢?還是空某這一根筋的徒弟改口喚我?guī)熓遄???/br> 空無魂若有所指的目光和揶瑜讓楚絕那張面皮也忍不住開始臊了起來,略有些心虛地看向無憂,不由得反省自己剛才在地道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份了些? 元無憂危險的瞇起眼盯著不知死活的空無魂:“不如你作決定如何?” 空無魂感覺頸脖子有些涼,眼角抽了抽,連忙嘻嘻直討?zhàn)垼骸氨菹虏粫@么小氣吧?臣只是久未見陛下,忍不住想和陛下開開玩笑,陛下勿怪勿怪。” 說完,他又不等元無憂出聲,立即請道:“天色不早了,陛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敘舊吧!” ☆、064 元無憂算是知道為什么昔日的項氏能夠占冀東為王,并且囂張的一度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進(jìn)可攻,退可守,得天獨厚的地理屏障,擁有這樣一塊地域,不想為王都難啊。 放眼整個大元國,除了京城就再也沒有任何地理位置能與之相提并論了,甚至這里比京城更為有優(yōu)勢,要不是這里離大元國中心偏遠(yuǎn),又位于兩國交界之處,她都想把京城遷移來這了。 除非……把楚國給吞并了,那么這里將會是京都的不二選擇,不過,她對稱霸天下沒有絲毫欲望。 “阿絕,這里如何?”她問向身后自進(jìn)山之后就一直未發(fā)一言的某人。 楚絕毫不猶豫的回答:“天險之地卻也是必爭之地。” 元無憂笑了笑,心里卻有些迷茫,她突然有些不愿意去深想假如……假如未來某一天,她和他的生活和感情都?xì)w于平淡時,他會不會因為生活單調(diào)而覺得日子難熬,甚至懷念金戈鐵馬的生活或者……后悔今天的選擇? “無憂?”楚絕有些疑惑地低頭,不解她為什么突然沉默,甚至看起來有些低落。 “怎么啦?”元無憂滿眼疑惑的抬頭。 楚絕頓了頓:“我以為……沒事就好。” 元無憂沒有去問他以為什么,因為她的目光停在了垂落在他胸側(cè)的白發(fā)上,想起她給予他的傷,心有些緊,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的將一撮銀發(fā)纏繞在指間。 楚絕神色微變,眼神閃過一絲緊張,張嘴想說什么,卻又因為詞窮而不得不沉默。 元無憂輕靠他胸膛,將那縷發(fā)絲輕輕的貼在臉側(cè),縱使此刻她心疼和后悔,卻……不會向他道歉!因為,這是他愛她的憑證,若沒有他入骨的情和入髓的傷,她永遠(yuǎn)都沒辦法走出這一步。 黑眸深深的凝視著她的動容,楚絕有些無措的同時,心里也隱隱有些高興,對他來說,沒有什么能比走入她心里更值得他高興的事了。 “雖然它的顏色有些難看,但……無憂,我卻是慶幸的?!比魶]有當(dāng)初的傷,又豈會有今天的相知相守?如果這是他擁有她必須付的代價,那么他慶幸上天給予他機會為她受情傷。 元無憂眼眶有些酸,她都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了,他這個傻子……之前的念頭在這一刻終于得到釋懷,對他有信心,對自己更有信心。 矗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氣派卻又雅到極致的庭院。 夜色下,諾大的庭院華燈如云,將庭院照的越發(fā)顯的奢華奪目的同時卻也將四周渾然天成般自然的景致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布置這里的人,的確花費了不少的心思。 這里比不上皇宮的莊重宏偉,但元無憂卻非常喜歡。 見她面色舒展,楚絕感激的看了一眼空無魂:“謝謝師父?!?/br> “算你還有些良心。”空無魂毫不客氣的收下徒弟的感激之情,笑著轉(zhuǎn)向元無憂挑眉,明知故問道:“無憂師侄覺得如何?” “有心了,我很喜歡。”元無憂微笑的朝他點頭。 空無魂正笑的得意時,卻臉色突然一變,他冷冷的回頭盯著某一處。 周青色從夜色中走出來,白衣出塵,一襲清冷。 空無魂譏誚:“閣下不請自來也就罷了,如今更是不請自進(jìn),這是不是太過隨便了一些?” 待看清楚來人是誰后,元無憂怔住,失聲道:“師父?” 楚絕眸光一閃,他沒想到周青色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想做什么? 周青色停步,無視伸手?jǐn)r著他去路的空無魂,目光在楚絕身上掠過后,落在了因為驚詫而望著他怔愣出神的元無憂。 燈光照在她臉上,膚如凝脂,瑩如美玉,美麗的讓人屏息。她很美,可是卻不屬于他,且,永遠(yuǎn)不會屬于他。 周青色清淡的眸子有些晦澀不明:“就算是不請自來,難道無憂就要將……為師拒之門外嗎?” “怎么會呢?”元無憂笑了笑,看向?qū)χ芮嗌荒槼鹨暤目諢o魂,示意他讓開。 空無魂裝作沒看到她的眼神,左右轉(zhuǎn)動著頭欣賞著夜色:“今晚夜色真好?!?/br> 周青色面色倏沉,卻隱忍不發(fā)作,今天他無意與他糾纏。 元無憂嘴角一抽,正要無奈出聲時,楚絕卻比她更快一步出聲了。 “貴客登門,別的不說,單單是無憂的師父這一點,師父您也得給幾分薄面才是?!背^淡淡說完,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擋住了周青色落在無憂身上的目光。 “哈哈哈,說的好,不愧是我的徒弟,好,為師看在你面子上就不與之計較了?!笨諢o魂大笑三聲,很給面子的退讓了回去,目光卻別有意味的掃過周青色,心里冷哼,輸了就是輸了,再如何不甘心也枉然,他不介意看人黯然神傷。 周青色的視線慢慢移到楚絕身上,兩人四目相對,雖然都面色平靜,但卻難掩空氣中的暗涌氣流。 身份、長相、才能、氣勢都不相上下的兩個男人的對峙讓流暢的空氣都似乎凝固。 眼前的畫面讓元無憂的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動了一下。 氣氛僵硬了很久,元無憂不得不出聲。 “你們要一直這樣對視下去嗎?” 她淡淡一聲,驚醒兩人,同時別開眼。 楚絕神色自若的退后一步,卻依舊擋在無憂面前不肯讓開,不能怪他有失儀度,而是周青色看她的眼神讓他極度刺眼。 “……”元無憂有些頭痛,但繼續(xù)讓他們僵峙下去也不是辦法,想了想,她輕輕伸出手指在擋在她面前的楚絕腰上戳了戳,示意他不要小氣。 楚絕一動不動,也學(xué)起他師父剛才那般欣賞著夜色。 元無憂暗翻了個白眼,不得不退讓一步,自己從他背后走了出來,滿是歉意的看向周青色:“師父怎么來了?” 周青色那雙氤氳的眼睛滑過一絲艷麗的神采,但瞬間即逝,接而,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 “這就是你的選擇?” 元無憂明白他的意思,很鄭重的點頭:“是的,這就是我的選擇?!?/br> 周青色垂了垂眸,再揚起時,眸中就連那絲沉寂也消失不見,他勾了勾唇:“既然如此,那為師尊重你的選擇。”其實他心里早就知道的,但他一直不肯面對自己終將失敗的結(jié)果,所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只要不到最后一刻,他就不算輸。 元無憂心里有些不落忍,但還是冷靜的有些無情:“無憂上無高堂,師父亦師亦友,是無憂在這世間唯一的長輩,明日是無憂大喜的日子,不知師父是否愿意為徒兒觀禮?” 好狠!一直充當(dāng)人形樹樁立在一旁暗自看戲的空無魂驚嘆地看著元無憂,在這一刻,他突然開始有些同情起周青色來了,滿心的嘲笑之語也被他壓了下去,算了,都這么可憐了,他再落井下石戳人痛處,顯得有些卑鄙。 周青色沉靜的面容有些裂痕,但自制力過人的他,很快就恢復(fù)。 經(jīng)過死一般寂靜之后,他終于啞然出聲:“這是無憂最后所求的?” “是,請師父成全。”元無憂也知道無路可退了。 “既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既是她所求,縱使心如刀割,他亦會笑著成全。 她的行事風(fēng)格,他其實不意外的,雖然……痛比他預(yù)想的要重要深!但這份痛與她已無關(guān)。 “……無憂謝過師父。”元無憂硬著頭皮出聲,她的確是想讓他認(rèn)清事實,也是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才會這樣故意刺激他,但她也沒想到他會這樣自虐般對待自己。 他既然做了決定,也意味著這是他的了結(jié)方式,她能做的也只能如他那般尊重她一樣的尊重他,他對她的心意,她注定只能虧欠了。 楚絕心情很是復(fù)雜,將心比心,如果今天是他輸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做得到周青色這般笑著成全? 世間只有一個她! 盡管他能切身體會到周青色此時的絕望并且為他退讓的風(fēng)度而敬佩,卻還是無比慶幸自己是贏家,雖然這樣的想法有些冷血甚至是刻薄,但卻是他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 今天的夜,沒有月,卻滿天星光,有著別樣的美麗。 周青色落寞的立在庭院前抬頭仰望著星光出神。 楚絕拎著幾壇酒走了過來。 “怎么,以為本殿和你一樣借酒消愁,甚至醉生夢死?” 楚絕沒出聲,只是將酒擲向他,周青色伸手接住了,淡眼看他。 楚絕這時卻沒看他,徑直打開一壇酒喝了一口,而后如他剛才那樣抬頭仰望星空。 周青色低頭看著手里的酒,喝了兩口:“這酒不錯。” “這是我們的喜酒?!背^突然出聲。 周青色面色鐵青了下來:“你……” “但我楚絕真心誠意請你喝?!背^無視他的怒氣繼續(xù)說道。 周青色鐵青的面色稍緩,但依舊難看,手里拎著的酒讓他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楚絕不拘小節(jié)的席地而坐,還不忘將手里的酒壇朝僵硬在那兒進(jìn)退皆難的人舉了舉:“我敬你。” 周青色盯著他,目光觸及到他滿頭銀絲時,腦中閃過當(dāng)年的一幕……他苦笑的搖頭,輸了,早就輸了。 他咕咚咕咚的把一壇酒全都灌進(jìn)了嘴里,一抹嘴,狠聲道:“楚絕,我認(rèn)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連喝酒我也喝不過你?!北绕鹎樯?,他不及他,他就不信,比喝酒,他也喝不過。 喜酒是吧,好,他就喝他的喜酒。但他也別想好過,不喝的他楚絕明天錯過吉時,他就不叫周青色。 楚絕沒理他,心里如釋重負(fù)的同時也有些酸溜溜的。 對周青色,她雖然不是男女之情,但總歸是有些情意的。 ☆、065 “主子,您醒了?” 剛剛轉(zhuǎn)醒,還未睜開眼睛的元無憂聽見玉珠的聲音,神情一怔,慢慢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