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jié)
“屬下遵命……” 解決完三急問題總算輕松了金某人躺在地鋪之上,長吁一口氣,睡意漸漸襲上心頭,半夢半醒之間,總有一股怪怪的感覺縈繞心頭—— 好似,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事兒呢? “呼嚕?!?/br> 夜色涼如水,清濯俊容,藍衣青年緩緩睜眼,望著眼前熟睡的細瘦身影,唇角透出一抹笑意,春意綿綿。 * 晨光曉風,秋霧盈盈。 天下第一莊這日的清晨是以某白耗子的一聲怒吼開始的。 “這是怎么回事?誰把五爺?shù)哪X袋纏成這個樣子?!” 一臉惱怒的白玉堂桃花眼爆裂,死死瞪著和自己綁在一起的二人,手里甩著半張剛剛從頭上扯下來的一塊被單,氣急敗壞吼道。 “咳,這個……”金虔細眼移向展昭。 嘖,咱就說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感情是把小白鼠腦袋被裹住這件事兒給忘了…… 展昭面不改色,身直如松,平聲靜氣道:“自然是白兄自己所為?!?/br> “什么?!”白玉堂瞪眼。 “不信,你可以問金校尉?!闭拐岩槐菊?jīng)把問題輕飄飄扔給了金虔。 “啥?”金虔細眼圓瞪。 展昭淡然掃過一眼。 金虔只覺自己頭皮一陣酥麻,忙點頭道:“沒錯、沒錯!” 白玉堂微微瞇眼,呲牙道:“你們兩個莫不是誑五爺?” “沒有的事兒!”金虔干笑兩聲,“咱們和五爺無仇無怨的,為何要纏住五爺?shù)哪X袋?還不是因為晚上展大人的呼嚕聲太響……” “咳!”展昭冷咳一聲。 “額……那個,因為咱的呼嚕聲太響,半夜吵醒了五爺,所以五爺一怒之下才用被單纏住了雙耳……”金虔一本正經(jīng)瞎編亂造道。 “小金子你打呼聲的確頗為吵耳……”白玉堂一臉贊同點了點頭,猛又回過神來,追問道,“不對,為何五爺我毫無印象……” “這個……”金虔撓了撓腦袋,繼續(xù)胡編,“或許是五爺你之前中了毒,又太過勞累,睡蒙了吧……” 白玉堂仍是一臉懷疑瞪著金虔。 “實情確如金校尉所言?!闭拐岩荒樥龤?,定聲道。 白玉堂盯著二人半晌,可見展昭一臉平靜,金虔一臉肯定,雖然心中不信,無奈卻無證據(jù),僵持半晌,終是迫于某個十分急切原因,把被單甩到一邊,道:“罷了,五爺我現(xiàn)在沒有這個閑工夫說這些,走吧!” “走?”金虔一怔。 “去何處?”展昭一愣。 白玉堂翻了個白眼:“廢話,當然是去茅房!” 一秒死寂。 “轟!”一股熱浪從金虔腳底沖上頭頂,頓時將金虔染成了一個紅丟丟的粽子。 “嗖嗖嗖”漫天朝霞映上展昭朗顏,一雙貓兒耳朵霎幻紅瑙,玲瓏剔透。 白玉堂立時傻眼,滴溜溜圓的一雙桃花眼望著表情詭異的二人,不知為何,自己那張臉皮也不受控制燒了起來,一臉不自在道,“不、不過是去個茅房,你們兩個別扭個什么勁兒啊?!” “這、這個,不妥吧……”金虔抹著腦門上的汗珠子道。 喂喂,咱可不想把昨晚的噩夢再復習一遍了! “的確不妥!”展昭也硬邦邦扔出一句。 “哈?”白玉堂一臉莫名,看了看展昭,又瞅了瞅金虔,慢慢瞇起雙眼,“貓兒,小金子,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 “哈哈哈哈,哪有啊,五爺您多想了!”金虔一陣高笑,可笑得十分心虛。 “恩?”白玉堂雙眉高高挑起,狐疑之色更重。 展昭暗暗凝氣,壓下滿面紅潮,看了一眼一臉緊張的金虔,又望了一眼誓要問出個子丑寅卯的白玉堂,喉結動了一下,突然輕嘆一口氣道:“也罷,如此欺瞞也非長久之計,金校尉,不若將實情告知白兄,想白兄一代豪杰,心胸寬闊,自是不會怪你隱瞞之責?!?/br> 一瞬的時間靜止。 噼啪! 一條造型犀利的閃電劈在了金虔頭頂,霎時就將金虔劈傻了。 金虔手腳發(fā)麻,唇舌發(fā)木,傻呆呆看著那號稱處事沉穩(wěn)的南俠展昭居然就這么一臉平靜地向某白耗子揭露關乎自己生死存亡的秘密:“白兄,你可曾覺得金校尉身材太過瘦弱?” 白玉堂一怔:“怎么?” 展昭眉峰微蹙:“白兄可曾覺得金校尉筋骨較其他男子過于柔軟?” 白玉堂眼皮一跳,望向金虔,一臉若有所思。 展昭面色一緊:“白兄難道就不曾生疑?” “咳!”白玉堂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猝然將目光從金虔身上移開,不自在側臉,撓了撓臉皮:“五爺我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怎會懷疑自家兄弟……” 展昭微瞇朗目,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氣從周身散出,頓了頓,才繼續(xù)道:“其中緣由,實在不可為外人道也,可如今我三人被捆一處,展某也是迫于無奈,才將此驚天秘密告知白兄。” 白玉堂聞言不由神色一動,兩道精璨眸光射向金虔,驚異之色漸漸涌上俊顏:“貓兒,你該不會是要說……” “還望白兄謹守秘密,萬萬不可泄露出去!”展昭向白玉堂一抱拳,神色凝重。 白玉堂神情漸沉,皺起眉峰:“白某知道?!?/br> 展昭微微頷首,吸了口氣,才鄭重開口道:“金校尉其實——” “展大人!”金虔悚然回神,一把抓住了展昭手臂,細眼中亂光頻閃,汗珠布面,“此事、此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 展昭看向金虔,神色微緩,就在金虔以為展昭要改變決定之際,展昭居然毫無預兆說出剛剛被打斷的后半句話:“金校尉其實是——身患隱疾!” “啊啊啊啊,完蛋了啊,咱這回死定了啊啊啊啊啊??!”金虔驟然抱頭,閉眼狂嚎。 這次可是大事不妙了啊啊啊??! 這貓兒居然自顧自就將咱的身份給說出去了,到底有沒有階級兄弟的感情啊,咱身患隱疾的身份暴露,那豈不是…… 嗯? 金虔嚎哭之聲頓了頓。 身患隱疾?貓兒剛剛說是——身患隱疾?! 而不是說咱女扮男裝…… 所以…… 貓兒這是幫咱——撒謊?! 金虔愣愣抬頭,看向展昭。 但見展昭面色微沉,眉峰眼角隱隱透出沉痛之色,若不是金虔知道自己身體毫無病患,此時恐怕也要認為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了! “身患隱疾?”白玉堂瞪大桃花眼。 展昭一臉鄭重點了點頭。 白玉堂愕然,桃花眼不由自主掃向了金虔的下半身。 金虔愣了愣。 喂喂,為毛白耗子關注的位置這么猥瑣啊? 嘖!若是咱沒記錯的話,這古代所謂隱疾,大半都暗指下半身某部位…… 金虔臉皮一抽,條件反射一夾腿。 “咳!”展昭咳了一聲。 白玉堂俊臉一紅,轉頭喃喃道:“原來如此,難怪五爺我總覺得小金你有時候有點怪怪的……”說到這,又是一皺眉,“不對啊,小金你師承醫(yī)仙,醫(yī)術超群,縱是身患隱疾……” “額,這個……”金虔頭皮冒汗,頻頻向展昭打眼色。 喂喂,咱說貓兒,你莫名其妙突然冒出來這么神來一筆到底是作甚??? 展昭的回答卻是——凌厲寒氣嗖嗖嗖掃過了金虔的腦皮。 “沒錯、沒錯!此隱疾乃是咱從娘胎里帶出來的,連咱的大師父都束手無策啊……”金虔立即完美圓謊。 “竟是如此!”白玉堂看向金虔的目光里多出了幾分同情,砸吧砸吧嘴巴,干巴巴安慰道,“小金子,你莫急,這隱疾……嗯……定有辦法的!” 金虔干笑。 “金校尉身有隱疾,若是見到他人……心中恐有芥蒂……所以……”展昭看著白玉堂,一臉偉大領導為下屬著想的純良端正表情,“所以不便與他人一道如廁,還望白兄莫要見怪。” 額!原來繞了半天,落腳點在這?。?/br> 金虔這才恍然大悟,不禁看了一眼展昭。 但見展昭一臉巍峨正氣,身后八個燙金大字流光溢彩亮瞎雙眼,正寫著:“我本純良,絕不撒謊” 嘖嘖,看看人家貓兒大人,竟能將說謊騙人一事做的是高端大氣義正言辭讓人不得不信,果然彪悍! 才怪! 蒼天啊,大地??!為啥好端端一個正直向上的貓兒突然就變成撒謊不眨眼的詭異物種,這這這…… 肯定是跟這只油嘴滑舌的白耗子學壞了! 金虔恨恨瞪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被金虔悲憤的一眼瞪得心頭一跳,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可是如今,我們?nèi)私壴谝黄?,分不開,解不散——這如何是好?” “這個容易?!闭拐演p輕一笑,望了一眼金虔。 “哈?”金虔抬眼,還未回過神來,就覺脖后一硬,一股濃郁睡意襲來,瞬間眼前一黑。 臨閉眼的前一秒,聽見白玉堂嘖嘖贊道:“點睡xue?貓兒,想不到你這木訥腦袋也有靈光的時候嘛……” 什么靈光?這分明是抄襲咱昨晚的創(chuàng)意啊啊啊??! 這是金虔在失去意識前的唯一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