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節(jié)
“我才是始料未及呢!”范小王爺一雙水眸氣呼呼瞪著金虔,“小金你何時(shí)變成了女娃,都不告訴我一聲。” “王爺……”金虔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卑職原本就是女的……” “可是,小金你從上到下哪里都不像個(gè)女娃,怎么就變成女娃了呢?!”范镕鏵一臉不甘心問道。 喂喂,你一個(gè)比女人還貌美如花還啰嗦的話癆王爺有啥資格說咱?。?/br> “金校尉的確不像尋常女子?!?/br> 突然,一道略顯嘶啞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只見一位英武非常的將軍穿過院門,走到石桌旁,撩袍落座。 “看,將軍也是這么想的!”范镕鏵一副找到靠山的得意表情。 金虔臉皮一抽,一邊起身抱拳施禮,一邊暗暗打量眼前這位。 一身黑色戎裝,劍眉凜目,鼻若懸膽,坐在那里,身修姿拔,如鐘如鼎,怎么看都是一位英姿勃勃玉樹臨風(fēng)的威武軍將。 喂喂,這位朱雀公主大人,就您這外形條件,貌似也沒啥資格說咱吧。 金虔暗暗吐槽。 “镕鏵無論說什么都是對的。”耶律堇哥看向范小王爺,微微一笑。 霎時(shí)間,猶如日破寒云,光華無限。 金虔頓覺眼前一花,心跳亂拍。 再看范镕鏵,更是滿面緋紅,一片羞澀。 救命??!這簡直刺瞎咱的細(xì)眼啊! 金虔滿頭黑線,無聲哀嚎,忙端過茶水大吞一口順氣。 “镕鏵,本將適才與包大人商量過了,三日后一同啟程去開封汴京,到時(shí),本將就會向你皇兄遞上國書求親?!?/br> 耶律堇哥語不驚人死不休又來了一句。 “噗!”金虔一口水噴了出去。 可對面二人全無反應(yīng),只顧雙雙對目凝視,眉目傳情。 “镕鏵,自你救我的那一日起,堇哥就立下重誓,此一生,非你不嫁!”契丹朱雀公主神色鄭重。 “镕鏵也是!”大宋孝義王爺容色嬌羞,“這一生惟愿與將軍舉案齊眉,白頭偕老?!?/br> “還叫我將軍?”英武公主微微挑眉。 “堇哥……”美貌王爺垂下紅彤彤的腦門,“只是……只是,一想到以后就要遠(yuǎn)去遼境,心里有些不舍……” 耶律堇哥聞言輕笑一聲:“無妨,以后遼宋兩國邦交定然大增,堇哥就陪你多回來看看?!?/br> “真的?”范镕鏵眸中水光蕩漾。 “一眼九鼎。”耶律堇哥顯出寵溺笑意。 四目對視,濃情四射,一對璧人,郎才女貌……咳……女才郎貌…… 不是啊喂! 難道就沒有人覺得這對話很詭異嗎? 難道就沒人覺得這倆人性格顛倒,角色錯(cuò)位嗎?! 難道就沒人來解救一下咱這個(gè)一天到晚都看著英武公主和貌美如花的王爺在眼前毫無忌憚地秀恩愛的悲慘人士嗎?! 金虔腦門“碰”一聲撞在了石桌面上。 “小金?”范镕鏵疑問嗓音從頭頂傳來。 “沒事,你們繼續(xù),咱就想靜靜?!苯痱耦^石桌,誓死不抬頭。 “喂……金虔,金校尉……” 突然,從院門口方向傳來一個(gè)刻意壓低的聲音。 “誰啊?”金虔抬頭一看,只見韓彰從院外探進(jìn)一個(gè)腦袋,正朝自己招手。 “韓二哥?”范小王爺一見來人,頓時(shí)喜笑顏開招呼道,“快來,坐著喝口茶?!?/br> “這個(gè)……不好吧,恐怕會打擾王爺和公主……”韓彰一臉靦腆。 “不打擾不打擾?!狈缎⊥鯛斠涣餆熍芰诉^去,將韓彰拽了過來,“韓二哥,坐!” “嘿嘿,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韓彰向耶律堇哥一抱拳,“韓彰見過朱雀將軍?!?/br> “不必多禮,镕鏵的朋友就是本將的朋友?!币奢栏缁囟Y笑道。 “多謝將軍?!表n彰滿臉堆笑,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飲而盡,才長吁一口氣道,“可算喝了口熱茶,這兩天可把人累死了?!?/br> “韓二哥此來是有事找小金?”范镕鏵問道。 “對對對!”韓彰忙放下茶盞,望向金虔,正色道,“金校尉,韓某有一件事,左想右想覺得不對勁,所以……” “韓二爺,您趕緊說吧。”金虔對韓彰滿嘴跑廢話的特性十分無奈。 “這個(gè)……就是,昨兒晚上吧,都半夜了,展昭突然跑來找五弟,兩人坐在屋頂嘀嘀咕咕聊了一個(gè)多時(shí)辰,然后,展昭就拍拍屁股走了。結(jié)果,五弟就一個(gè)人在屋頂上枯坐了一晚上,吹了一整夜的冷風(fēng)。今天早上我一看,嘿!五弟那張臉,簡直白得比公孫先生還嚇人!” 說到這,韓彰不由向金虔湊了湊,一臉神秘道:“我尋思著,定是那展昭跟五弟說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兒,才害得五弟這般,我就去問五弟,可你也知道五弟那執(zhí)拗的性子,啥也問不出來。把我這一早上急的喲,是又抓心又撓肝,后來一想,金校尉你和展昭的關(guān)系的最好,你肯定知道他跟五弟說了啥,所以就抽空來問問。” 韓彰咽了咽口水,一雙眼珠子都要黏在金虔身上:“展昭到底和五弟說了啥?” “這個(gè)……”金虔不著痕跡偏移目光,頂著一腦門冷汗,昧著良心道,“咱也不知道啊……” 喂喂,按照這韓二爺?shù)拿枋?,該不會是……是…?/br> “金校尉你真不知道?”韓彰一臉懷疑。 “真不知道?!苯痱荒槼嗾\,“咱好些日子沒見過展大人了?!?/br> 萬一咱推測正確——嘖!這種人生大事,咱還是不要多嘴了! 韓彰頓時(shí)整個(gè)人都萎靡了,唉聲嘆氣了一陣,垂頭喪氣離開了。 金虔這才偷空長吁了一口氣。 耶律堇哥和范镕鏵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都未出口詢問。 院內(nèi)就靜了下來。 可沒安靜多久,門外又來了一個(gè)意料之外的訪客。 “雨墨?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跟在顏大人身邊嗎?”金虔看著徑直走到自己身前,徹底無視耶律堇哥和范小王爺?shù)拿姘c少年,十分驚奇。 但見雨墨一臉陰沉,站在那半晌,才說了一句:“顏大人讓我來跟你說,昨天晚上,展大人在院外的樹頂上站了一整夜?!?/br> “哈?”金虔一怔。 “說完了?!庇昴D(zhuǎn)身就走,“走了?!?/br> 不是、那啥,雨墨你這沒頭沒腦的說的什么鬼?。?/br> 金虔一頭霧水。 “??!還有,”雨墨又突然站住,又來一句,“顏大人還說,之前的誤會,讓金虔你莫要誤會?!?/br>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啊喂! 金虔看著迅速離開視線范圍的雨墨背影,滿頭黑線。 “哎,金校尉!” 忽然,又一個(gè)喊聲從后方傳來。 金虔臉皮一抽,回頭一看,差點(diǎn)沒暈過去。 只見一襲飄逸黑衣的一枝梅正毫無形象蹲在后院墻頭上,簡直就和爬墻頭的賊偷一般—— 呸,這貨本來就是天下第一賊偷! “梅兄,你這是干嘛?”金虔沒好氣道,“趕緊從墻頭上下來,這讓將軍和王爺看著像什么話!” “咳,無妨。”耶律堇哥垂首喝茶。 “一枝梅,過來坐??!”范小王爺一臉好客。 “不坐了,在下說兩句話就走。”一枝梅忙擺手道。 “你不會也要說展大人和白五爺什么事兒吧?”金虔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金虔,你可真神了!”一枝梅豎起一根大拇指,“還真讓你說對了,就是他倆的事兒。” “怎么?難道他們今天到你的地盤上一起站在屋頂吹冷風(fēng)?”金虔眼皮一跳。 “那倒沒有?!币恢γ窊u頭,“就是展兄和白兄今天氣勢洶洶沖到庫房,把珍岫山莊的甄長庭堵在內(nèi)間里盤問的一個(gè)時(shí)辰,出來后,兩個(gè)人就一臉神不守舍地走了。而那個(gè)甄長庭卻是滿臉放光,一臉激動,好似得了啥稀世珍寶一般?!?/br> 喂喂,這又是啥發(fā)展? 金虔細(xì)眼圓瞪。 “在下覺著吧,定是展兄和白兄得了什么好東西,又說不上來歷,所以特來求甄莊主鑒賞?!币恢γ访掳鸵荒樧枚?。 哈? “金校尉,你也知道,在下身為天下第一神偷,這聽到好東西,就渾身癢癢得難受?!?/br> 所以? “所以,在下就想,你和展兄、白兄的關(guān)系最好,要不你去說個(gè)情,讓他們把好東西拿出來給在下看看,在下發(fā)誓,絕不會動不該有的心思?!币恢γ坟Q起三根手指道。 奶奶個(gè)腿!居然挖墻腳挖到咱的頭上來了! 金虔頓時(shí)火冒三丈,甩手掏出一個(gè)藥彈就輪了出去:“你丫的哪涼快哪呆著去!” “轟!” 一股綠煙拔地而起,隨著一枝梅的聲音從半空徐徐飄散:“金校尉,千萬記得別忘了啊?!?/br> “記你大爺!”金虔站在院中直跳腳,“你丫的一直霉,有多遠(yuǎn)走多遠(yuǎn),你就別做夢了!” “噗!”身后傳來一聲噴笑。 金虔臉皮一抽,回頭一看。 只見某位英武的朱雀將軍正在垂頭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