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節(jié)
旁邊的范小王爺一臉老氣橫秋長嘆一口氣:“讓將軍見笑了?!?/br> “不……他們果然和镕鏵說的一般,甚是有趣?!币奢栏缜辶饲迳ぷ?,滿面笑意道。 “那是!”范小王爺自豪一挺胸,“小金的朋友,都和小金一樣有趣?!?/br> 喂!咱和這幫貨堅決不是一路的,范小王爺你可別信口開河?。?/br> 金虔滿頭黑線亂抽。 “不過小金啊,你真的不知道展大哥他們在做什么嗎?”范镕鏵一臉好奇道。 金虔心跳驟停半拍,沉默了下來。 咱當然知道! 在韓彰來的時候,咱就知道了…… 夜半談心……能談什么? 這還用猜嗎? 定是那貓兒見大事已了,所以抓緊時機去向自己的心上人白耗子表白……搞不好,順道連婚都求了…… 二人分別枯坐一夜—— 定是因為二人見好事將至,所以緊張激動下,分別對未來的美好藍圖進行了甜蜜的暢想,不知不覺就暢想了一夜。 至于甄莊主這部分—— 這還用問嗎,九成是二人為自己幸福負責的原則,去向珍岫山莊的甄長庭訂購了定情之寶物…… 金虔輕吁一口氣,抬眼遠目天際。 這一天……終究是到了…… 金色陽光燦爛耀目,刺得雙眼發(fā)酸,金虔不禁抬手,遮住了半張臉孔。 “金虔?!?/br> “小金子。” 兩道清朗嗓音同時響起,驚得金虔豁然轉(zhuǎn)頭。 金色陽光下,展昭身如青松,紅衣如霞,白玉堂雪衣無暇,飄渺如仙,雙雙從耀目日光中向自己走來,一紅一白,一俊一雅,當真是天造地設,神仙眷侶。 金虔雙眼不受控制模糊了起來。 “镕鏵,陪本將出去走走吧?!敝烊笇④娍戳艘谎廴?,對身側(cè)的范小王爺?shù)馈?/br> “???可是,我好久沒見展大哥了……”范镕鏵一臉不情愿。 耶律堇哥微微一笑:“我來了這么久,還沒去逛過襄陽城呢?!?/br> “好!咱們這就去。”范镕鏵面色一紅,小心翼翼伸出手拽住了耶律堇哥的手。 耶律堇哥面色微紅,任由小王爺將自己拽出大門,只是在離開之時,回首望了一眼院中的三人,輕輕挑了挑眉。 * 淡云如鳳羽,輕掃蔚空。 花下一壺茶,相顧無言。 金虔坐在石凳之上,雙手緊張交握,抬眼看看左邊,白玉堂桃眸微斂,手中輕輕把玩翠玉扇墜;轉(zhuǎn)目再看右邊,展昭劍眉輕鎖,修長手指慢慢摩挲茶盞杯沿。 二人皆是處在一種詭異的沉默狀態(tài)。 嘖!看來這兩只還是有些矜持啊。 金虔慢慢垂下眼簾,吸了吸鼻子。 好吧!既然當事人不好意思開口,咱就做個表率,快刀斬亂麻,打開天窗說亮話,早解決早完事,也能絕了……絕了咱那不應該的心思,讓咱可以專心致志投入到給貓鼠做媒收紅包的偉大事業(yè)中去。 想到這,金虔不由振奮精神,猛然抬頭,細目灼灼瞪向二人,一拍胸脯,定聲道:“展大人,白五爺,咱已經(jīng)想好了,咱已經(jīng)有心理準備了,你們有什么話就直說,咱皮糙rou厚,抗得??!” 二人把玩扇墜和摩挲茶盞的手指同時停住。 白玉堂抬首,桃花眼眸波光流轉(zhuǎn)。 展昭啟眸,星眸凜凜如寒星。 二人神色竟是出奇的一致:欲言又止。 金虔一雙細眼圓瞪,滿面“咱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豁出去的表情回望二人。 良久,白玉堂突然低笑一聲,道:“小金子,五爺我還未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呢?!?/br> “哈?”金虔一怔。 這話題走向怎么有點不對? “五爺我記得清楚,在五爺執(zhí)意去沖霄樓前,小金子你曾斷言五爺我會死在沖霄樓中。”白玉堂一字一頓,“之后,也確如小金子你所說,五爺和你幾乎是命懸一線,只是……” 白玉堂俊顏漸凝成霜:“穿越時空,逆天改命之神跡……如今想來,的確非人力可為?!?/br> 金虔“咕咚”一聲咽下口水:“那個……五爺,咱不是解釋過了嗎,那是神仙顯靈……” “展某問過甄莊主了?!闭拐崖暰€突響,“甄莊主說,的確有一本名為《天書》的奇書流傳于世?!?/br> “啥?”金虔一驚。 展昭定定望著金虔,深邃眸光若深潭映月,隱隱顫動:“珍岫山莊密錄中也曾對天人之事略有記載,甄莊主說他雖從未見過天人,但珍岫山莊之密錄,絕無虛假,所以……” “所以,這世間的確存有天人?!卑子裉贸谅暯釉挼?。 “不是,那個……展大人,白五爺,你們不會以為咱是天人吧?!”金虔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 “襄陽王陣前,你口呼天語,金光罩身,預知襄陽王萬劫不復……”展昭放在桌上手指慢慢捏緊,十指骨節(jié)隱隱泛青。 那時,你身罩流光,衣袂乘風,展某以為……以為你要御風而去,再無歸日…… 黑瞳劇烈一縮,展昭喉結(jié)一滾,強壓心悸,繼續(xù)道:“若金虔你并非天人,那為何口中所言與天書所載天語如出一轍?” “還有,沖霄樓銅網(wǎng)陣,小金子你如何解釋?”白玉堂眸光劇閃。 “哈、哈……”金虔撓著腦袋干笑。 “金虔!” “小金子!” 展、白二人同時提聲,四目如電直直射向金虔。 冷汗順著金虔脊背流了下來。 mama咪呀!看來今天這一貓一鼠是鐵了心要把咱這點家底都掀了?。?/br> 咋整?是胡編,還是—— 坦白從寬? 要么索性咱就把“天人”這名號頂下來,以后也能混個神棍半仙啥的賺個外快…… 不成、不成! 天人這身份風險太大,若是不幸被皇帝老兒發(fā)現(xiàn),定會讓咱預言未來求雨求雪,萬一還強迫咱煉制什么長生不老藥之流的,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還是繼續(xù)胡編亂造糊弄過去比較安全??! 心里打定主意,金虔驟然抬眼,一臉堅毅道: “展大人、白五爺,其實咱——” 眼前四道目光猶如雷霆之劍,直直射入金虔心臟。 黑眸清凜,瞳光顫紅,那其中,是藏不住的痛懼。 桃眸流光,水色瑩動,那其中,是隱不住的苦澀。 金虔到嘴邊的話咕嚕一下又咽了回去。 不行啊,看著這兩只的眼神,咱編不下去了…… 金虔撓了撓腦袋,又沉默了下來。 展昭眸光漸暗,白玉堂玉面泛灰,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臉上看到了一臉灰敗。 “哇呀呀呀呀!” 突然,只見一直縮頭縮尾的金虔驟跳起身,在桌旁一頓張牙舞爪群魔亂舞,然后,赫然站停,提聲道:“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今天就求真務實實話實說了!” 說著,金虔一把擼起袖子,露出了手腕上的一個黑乎乎的環(huán)狀物,定聲道:“展大人,白五爺,咱不是什么天人,也不會什么天語,咱只是一個來自一千多年后的未來人!” 一庭死寂。 風過塵起,拂過白玉堂暴突桃眼,展昭裂張星眸。 “一千年后?” “未來人?” “沒錯!” 金虔吸了口氣,好似怕自己反悔一樣,猶如倒豆子一般開始噼里啪啦說了起來。 “這個手環(huán)就是個時間機器接收器,咱是靠一個損友……嗯,就是老友的時間機器穿越了時空,從一千多年后來到了宋朝。咱之所以知道襄陽王造反會失敗,白五爺會命喪沖霄樓,這都是因為——因為所有這一切,在一千多年以后,都已經(jīng)成為了歷史……” “五爺我……真的……”白玉堂面色驟白。 金虔艱難點頭。 “歷史……史書?”展昭薄唇泛青。 “對,就是史書?!苯痱m正措辭。 “那……天語……”展昭顫聲道。 “天地奇冤??!那根本不是啥天語,而是英語……嘖,就是一千年后的外國語、番語!咱那個時代,大街上隨便拉一個人都能說幾句的!”金虔絞盡腦汁解釋道。 “番語……”展昭扶住石桌。 “??!還有那什么金光,那是咱用血蠱控制的螢火蟲啦,和仙啊神啊的根本沒關系。”金虔又補上一句。 “所以,五爺我本來早就該死了,是小金子你用那個……那個手環(huán)穿越……救了我?”白玉堂面色蠟白,死死盯著金虔道。 “嗯……應該算是救了五爺和咱兩個人?!苯痱叵氲?,“那時若不是這接收器突然開始工作,估計咱也夠嗆啊?!?/br>